《[综]无关个性的相爱》赧赧无夜

4、第 4 章

　　叮铃铃~

　　半睡半醒熬了一晚上，凌音手机铃声响起时，她打了个寒颤清醒过来。
　　入目的第一眼，就是墙壁上醒目的大画纸，以及上面的话语。

　　“昨天晚上写的东西，记忆有点模糊了……”凌音蹙眉叹了一声。
　　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却想不起为什么要这样做，也不知道当时自己究竟处于什么样的情绪当中。

　　算了，照做吧。
　　自己是不会欺骗自己的。

　　她看一眼脖子上挂着的手机，发觉时间还早。
　　轻手轻脚的洗漱一番，她尽量不吵到另一个卧室的室友。小心的开门离开这里，向着女仆长的房间而去。

　　登上楼梯拐角时，她透过小玻璃看到外面天色还暗，建筑上昏昏沉沉的笼罩着一层暮色。
　　明明带着孤寂感，却让凌音觉得很美。
　　这是属于人类和自然交融的美丽，可惜她无法长久记忆……

　　“如果我将它画下来呢？”凌音脑袋里突然蹦出这样一个想法。
　　顺手摸了摸口袋，果不其然有一根铅笔和一个小巧的画本。

　　“写实的风景画，应该并不难。”撕下一张纸，凌音靠在墙上，认真观察两眼，开始细致的绘画。
　　由于纸张太小，她每一笔都画的很难，最终的成品也拥挤不堪带着铅笔的模糊感。
　　“好丑呀。”难得的嫌弃自己的作品，凌音将它折起扔向旁边的垃圾桶。
　　在手指触碰到垃圾桶的边缘时，她迟疑一下，又将其塞回了口袋。

　　“想完完整整的，带有自己感情的画出来……”最后看一眼窗外的风景，凌音心中产生一股冲动。
　　她想用笔尖记录自己见到的一切。
　　即便某天失去记忆，她的情绪，她的感情也能通过画纸传递给别人。

　　在这样的想法下，凌音觉得，既然打算离开大道寺一家的保护，也许可以给自己定一个小目标。

　　就从……绘画开始吧。

　　眼眸弯起露出笑容，凌音拿出小本子，随手翻开一页写道：想画出优秀的作品，能传递感情的作品。
　　合拢本子时，她突兀看到一行字：【没有价值的凌音】

　　会有价值的！
　　给自己鼓气，她脚步轻快的走上楼梯，挨个查看房间。当看到挂有【女仆长】牌子的房门后，就站在一旁，等待她起床工作。
　　大约半小时，房屋中传出些许动静，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打开。

　　妆容清淡的女人走出，余光突然看见一道人影。她吓得后退两步，睁圆眼睛望去才发现是早见凌音。
　　“是凌音啊，你吓我一跳，以后敲门就行了，别在门口等着。”她重新走进屋子，招呼道：“进来说话，找我有事吗？”

　　凌音没有动脚，她略显羞愧的低头道：“女仆长，我可以请假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要告诉我去做什么，也好让我安心。”见凌音站在门口，女人也停下脚步听她讲话。

　　“我想去学习正规的绘画技术，然后亲手画出能传递感情的作品！”谈到这些，凌音眼睛亮起道。
　　女仆长神情一暗，她目光复杂，低声呢喃道：“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些。”
　　十几年前凌音刚来这里时，她的记忆还没有这么糟糕，时常会拿着母亲留下的画本模仿。并坚定的表示，长大要和母亲一样，成为优秀的画家。

　　只是随着时间过去，凌音很久不曾提起这件事。
　　没想到，她现在突然又说出这种话。

　　“好啊，没问题，需要我帮你找相应的学校吗？”女仆长温柔的笑问。
　　凌音想起自己在墙上大画纸的内容，摇头拒绝道：“谢谢您的好意，我想尝试一下独立生活，所以不能总是依赖大家。女仆长前辈，我请假其实也想为之后的离职做准备。”
　　“这是你认真思考过的吗？”女仆长平静的注视她道：“有些人会传一些不好的话语，我不希望你是受到流言的刺激，一时冲动做下的决定。”

　　凌音歪头认真回想片刻，眼眸清澈，笑容和煦道：“不是的，我想要寻找自己能做的事情，也想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虽然根本记不住什么东西，但是……还是有点不甘心。”
　　这个世界很大，她却龟缩一角。
　　凌音手掌握住口袋里那张很丑的画，脑海里浮现朝阳升起的场景，眼眸弯眼闪亮道：“我也是个很贪心的人，想要得到更多。”

　　所以，她要踏出去。即便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又或者痛苦不堪，也一定要踏出去！

　　“你这孩子啊……”女仆长轻笑一声道：“好吧，我允许你更贪心一点。如果在外面过的不好，就重新回来。这里是你的家，别忘记了。”
　　凌音抬头望着女人，伸出手臂轻轻的抱住她的腰部，与她相拥道：“谢谢您。”
　　“那个……”她脸颊微红，眼神闪烁道：“您的名字，能告诉我吗？”

　　她不想在离开之际，也未曾亲密的呼喊对方的名字。

　　“小笨蛋。”女人轻轻的敲了一下凌音的额头，温柔的笑道：“上田美兰，记好了哦。”
　　“嗯！美兰姐！”凌音将头埋入对方怀中，蹭了蹭感慨道：“美兰姐身材真好。”
　　“嗯哼~”上田美兰轻哼一下，得意的道：“等你学成归来，我可以给你做模特。”

　　早见凌音松开对方，努力看着上田美兰的面容，将她记忆在脑海中。
　　“别这么看着我呀，就算你忘记了，我也会去找你的。不是有手机号吗，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要干嘛啊！”上田美兰被凌音专注的目光盯的不自在。
　　“啊，忘记了！”凌音一手握拳敲在另一只手上，恍然道。

　　上田美兰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关上背后的房门，推着凌音走到楼梯口道：“好了，我也要工作的。等你准备好了，过来通知我……不，你看着办吧，只要别突然失踪就行。”
　　她想到凌音的记忆力，泄气的改口道。
　　其实在心底，她还是觉得，凌音过两天就会忘记今天的事情，然后乖乖的继续待在这里。

　　这样一个孩子，一旦离开大道寺的保护，很可能会发生意外事故。
　　上田美兰不希望她受到伤害，能平安一辈子，就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