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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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老汉早晨起来，见自家闺女范雪儿还没起，有点奇怪，换做平常这个时候范雪儿早已经煮好了早饭，在院子里洗衣服了。不过范老汉也没在意，毕竟女儿一天忙忙碌碌的，也累的够呛，多休息一会只要不耽误上班就行了，家务活可以等着下班回来再做。
范老汉不知道范雪儿的工作，范雪儿告诉她在城里的一个公司里面当文员，就是打字送报告那种。范老汉不懂，也不多问，因为在他的眼里，自己的闺女是个懂事的孩子，绝对不会走上歪路的。
可是范老汉不知道范雪儿早在前一天夜里就死了，死在了荒郊野外、衣不蔽体。
警车“乌拉瓦拉”的开到村里，还在做早饭的范老汉开了门，见到几个穿着警服的人站在自家门口，还以为他们找错了人，直到听到范雪儿的死讯，范老汉差一点就昏了过去。还好一个小警察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了，不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外面的天色昏沉，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隔壁的邻居拿来了一瓶速效救心丸，喂了范老汉吃了一些，以防万一。
“雪儿怎么会死的？”清醒过来的范老汉头一句就问的是范雪儿的死因，他不相信，不相信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就这么没了，甚至连一声道别都没有。
面前的几个警察面对一个和自己父亲一般大的男人却说不出来死因，“公安局要您去认尸，我们是来带你去的。”
范老汉虽然目不识丁，但是眼前的一切早已经说明了一切，雪儿死的不会体面，不然这些娃儿怎么不说呢？抹了一把老泪，范老汉只道：“我去洗把脸，别给雪儿丢了脸。”
公安局的停尸房里，一排排的柜子散出阴冷的温度，金属的柜子撞击发出刺耳的声响。范雪儿躺在冰冷抽屉里，被缓缓拉出来，没有血色的脸白的有些可怕，特别是被砸烂的脑袋，更是增加了一丝凄惨的味道。
大家怕范老汉受不了这样的场面，几次三番交代他要有心理准备，老头没有说话，只是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年轻的小警察撇开脸不敢看冰柜里的尸体，范老汉举着颤抖不已的手想摸一下范雪儿的脸，手到半空又停住了，蓄满泪水的双眼死死盯着尸首，“雪儿，爹爹来看你了，你放心，警察同志会帮你的。”
苏子秋站在门外，透过玻璃门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老人家，喝口水……”江箬水把水杯递给范老汉，范老汉颤巍巍的接过水杯，脸上写满了悲痛。
“雪儿不是我的孩子……”范老汉的这句话让苏子秋和江箬水都一惊，不过两个人很有默契的都没有开口，而是等着范老汉徐徐讲来。
那是二十一年前的除夕夜，鞭炮阵阵，对于孤身一人的范老汉来说和平常的日子没有什么两样，只是这天夜里他准备了一个肉菜和一小瓶的烧酒。正在他喝着小酒看着电视台里的晚会的时候，不知道哪里隐隐传来一阵阵的孩子哭声，一开始他还没在意，直到后来那哭声似乎越来越弱，范老汉觉得不对劲，开打自家的大门才发现不知何时门口多了一个篮子。篮子里有一条红色的毯子，毯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一动一动的。
范老汉揭开毯子，里面是一个哭的满面通红的孩子。篮子里有一个信封，里面有五十块钱和一张写着孩子出生日期的纸条。
“大爷，你养大这么一个姑娘很不容易啊！”
范老汉看了苏子秋一眼，絮叨道：“哪里是不容易哦，毕竟是女娃子，小时候还好，大了之后老汉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还好雪儿讨人喜欢，村里的那些女人们都会帮把手，好不容易养到这么大……”
说着说着范老汉不禁老泪纵横，“雪儿可孝顺了，她在城里上班，只要有空便会回来，给我买好吃的，给我买衣裳，帮着做家里的家务，村里的人都说我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雪儿在城里做什么工作啊？”
面对江箬水的问题范老汉显得一脸的茫然，“不，不知道，雪儿只是说打打字，送送文件，具体在哪儿，就不知道了。”
如今的问题就是确认一下范雪儿在城里的工作，也许她的遇害和她的工作很有关系。
送走范老汉，范雪儿的这个案子突然变得棘手起来。
除了一个名字，似乎没有更多的信息可供警方调查的。
尸体的解剖工作在范老汉走了之后就开始进行，苏子秋去的时候大半的工作已经完成，只剩下一些收尾的工作。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梁舒桦脱下口罩，“□□撕裂，可能是受到了暴力侵犯，提取到了精*液，还需要进一步的检验。手指甲里提取到了部分纤维和一些皮肤组织，可能是和凶手搏斗的时候沾上的。你那边怎么样？有什么线索？”
“没有”苏子秋摊摊手，“就知道一个名字，她在城里打工，村里的人都不知道她做什么，她父亲更是不知道，只是说在城里做文员。我有点怀疑她是不是在娱乐场所里工作，你，你这里查的出吗？”
“啊，苏大脑袋，我发现你现在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你就说她在城里做小姐呗，还什么娱乐场所工作。但是我真要告诉你，还真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次的性*行为是她第一次，□□撕裂，□□严重受伤，出了很多的血。”
梁舒桦这样的话让苏子秋一下子觉得这个案子都无从下手了，看似简单的案子，却比任何案子都难。
“给你出个主意……”
“说……”
“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
苏子秋懂梁舒桦的意思，突然就笑了出来，“什么时候这么拐弯抹角了？说吧，想吃什么？”
“前面新开了一家龙虾店，我想去吃……”
“梁法医，你居然能够在这里想着吃东西，可不是一般人呐！”
“苏大脑袋，你又抠门了。得，我还是在这里加班，早点把报告弄出来给你。”
“哎哟，你都这么说了，我不请你吃饭怎么行。弄好没？弄好了咱就走吧！”
“我给老胡打个电话，让他来收尾……”
新开的龙虾馆离着公安局不远，走路就能到。离着龙虾馆还有十几米的距离就能够味道那浓浓的辣香味，很是勾人的食欲。
梁舒桦似乎和店主很熟，一进门就和老板来了个大拥抱，看着苏子秋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不舒服，连带着脸色都臭了起来。
“先来三斤吧，给炒两个菜，弄点米饭就好了，我们吃完还要上班。”
“要不要喝酒，我带回来两瓶2000年的红酒……”
“下次吧，下午要上班，不能喝酒。”
“那晚上你过来，我腌了牛排……”
“晚点再说……”
“这位是……”
“单位的同事，你快点给我们弄吃的过来，问东问西的，烦不烦。”
同事，苏子秋头一次听到梁舒桦对她们关系的定义，原来她们仅仅是同事，看来她似乎是有些高估她和梁舒桦之间的关系了。
苏子秋突然一笑，笑的梁舒桦心里有点发毛，刚想问苏子秋怎么了，苏子秋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好的，我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苏子秋没有说什么，只是朝梁舒桦点了个头，就跑出了店里。江箬水打电话来说是查到了范雪儿的信息，让她回去确认一下。
这个电话来的很及时，很少有工作的电话让苏子秋觉得是天使降临，但是在今天这样的场合让苏子秋觉得太尴尬了。
“苏队，报案人在会议室里。”
报案人叫邢惠萍，是一家小剧场的老板，据她说自己的徒弟范雪儿失踪了，同时失踪的还有剧团里的另一个人，四十岁的陶锦坤。
“你为什么怀疑陶锦坤？”苏子秋看着眼前这个画着浓妆的女子，即便语气焦急，可是脸上却一点也看不出来着急的样子。
“他觊觎雪儿很久了，以前在剧团里我一直拦着，可是雪儿回家不在我眼前这事就不好说了。昨天晚上我打雪儿的电话就没打通，今天早晨打的时候却关机，我心里就有不好的感觉，再打电话给陶锦坤，他居然也关机，我就觉得事情不妙。去派出所报案，说雪儿失踪，哪里知道他们告诉我雪儿死了。”
“你怀疑陶锦坤杀了范雪儿？”
“不是怀疑，我能确认就是陶锦坤杀了雪儿。”
“你和陶锦坤什么关系？”
“我？”显然邢惠萍没有料到苏子秋会这么问，但是不亏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邢惠萍回过神来，轻笑了一下，“我和他能是什么关系，说俗点就是老板和伙计的关系。”
“不会这么简单吧！”苏子秋又不傻，破了这么多案子，很多人和事一放到眼前就能知道，“你和陶锦坤不是这么简单的雇佣关系，起码是有点暧昧的关系。”
“呵呵呵”邢惠萍笑出声，“这位警察同志，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警察办案讲究证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和陶锦坤之间有暧昧的关系呢？”
“你手上的戒指，若是我没猜错，就是陶锦坤送给你的吧！”
苏子秋话一出，邢惠萍下意识的去遮了一下戒指，这让苏子秋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是什么样的人会送给一个女人戒指？而又是为什么这个女人会戴上这枚戒指？下面的事情还要我多说吗？”
“你的眼睛真毒，确实，这个戒指是陶锦坤送给我的，有什么问题吗？”既然赖不掉干脆就承认了，邢惠萍年纪不大，可是看的事情却不少，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没有什么问题，谢谢邢小姐给我们警方提供这么重要的消息，若是有需要还要麻烦您来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送走邢惠萍，江箬水不免好奇，“苏队你是怎么知道那个戒指是陶锦坤送给她的？”
“我？瞎猜猜的。”
“且，不说拉倒。”
“我确实只是猜测，在问到陶锦坤的问题的时候她都不自然的去摸这个戒指，我就怀疑这个戒指是陶锦坤送的。”
“真的？”江箬水有些不相信，怎么她就没有注意到邢惠萍这个动作。
“当然，你想，一个女人会对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这么上心？肯定是自己喜欢或者是喜欢自己，亦或者两者都是。”
“你想说，邢惠萍喜欢陶锦坤，陶锦坤却喜欢范雪儿，所以邢惠萍恨毒了范雪儿，然后趁着她回家的时候杀了她，嫁祸给陶锦坤，也许陶锦坤也死了，死在邢惠萍的手里。”
“哎哟，箬水，你不去当编辑在局里可真是大材小用了。你脑洞怎么这么大啊？该叫你江大脑袋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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