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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   刘思安倚在榻上闭目养神,青莲推开门疾走几步到刘思安近前俯身道:“公主,小黄门跟丢了驸马爷”

      刘思安闭着目眼珠流转,抬起手曼姿若无骨般挥了两下,青莲会意,低头施礼后挪动莲花碎步急急朝门外走去。

      房门咯吱闭上,刘思安睁开含着怒意的双眸,黑眼珠晶晶亮闪着寒光,她使足了气力捶打在榻上,心中气闷堵得发慌,她坐直了腰身,身上的轻纱衣裙本来慵懒地挂在肩上,刘思安拉紧轻纱紧蹙着眉朝房门走去。

      青莲正在门外廊下责问小太监怎么跟丢了驸马爷,刘思安将房门大开,青莲连忙跑了过来问候公主,小太监也连滚带爬地滚了过来,拼命地向刘思安求饶:“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刘思安沉稳心神十足威仪问道:“驸马是如何甩开你的?他又去了哪里?”

      “驸马爷灌了奴婢六大碗茶水,奴婢内急实在忍不住了,因此跟丢了驸马爷,驸马爷去了哪里,奴婢实在不知”小太监说完磕头如捣蒜般求公主宽恕。

      “好个机灵的驸马爷,你下去,明日起,驸马去哪儿你去哪儿,若是再跟丢了他,要你的脑袋”

      “奴婢再也不敢了”

      “下去”刘思安喝出声,小太监连滚带爬慌不择路。

      青莲瞧小太监跑远了问刘思安:“公主,要不要派人把驸马爷找回来?”

      刘思安瞧瞧手底下那些废物,反问道:“你觉得他们能把驸马爷找回来吗?”

      青莲抿嘴笑道:“公主,咱们公主府的人不行,那就用驸马府上的人去找呗,听说胡家庙胡将军找人可是又准又快呢”

      刘思安心里既怕着秦灏一大小子去了烟花之地惹身烟粉子,又怕她跟府里那两位过得不清不楚,思量后说道:“去,传胡家庙寻驸马回来”

      看来平日里对秦灏真是骄纵惯了,等这混球回来了非得好好治治她不可,不然真要恃权居傲,轻视了皇家宗室,惹恼了父皇,治他大不敬之罪该如何是好。

      胡家庙在被窝里领了公主的玉旨,打着哈欠骑着大黑马在城里瞎转悠找秦灏,牵马的下人纳闷地说道:“将军,这公主怎么让您大晚上出去找驸马,驸马也不是三岁的娃娃,还能丢了不成”

      胡家庙在马上摇摇晃晃道:“你懂个屁,公主这是怕驸马找了别的女人打了她的脸,咱大侄子一张俊脸多招女人爱,俺闺女还天天在家里茶不思饭不香哩”

      “原来公主也会吃醋”下人咋舌,这触不可及高高在上的公主竟也像民间女子一般为了自家男人争风吃醋。

      胡家庙伸了懒腰又打了个哈欠道:“我看公主是爱上了小公爷。你想想,皇帝的女婿要是有了野女人再生个娃娃,皇上得怎么处置他,不得下大狱杀他个满门呀,公主这是保他呢”

      “将军,咱往哪儿找去呀?”

      “往女人多的地方走,俺大侄子准在那”

      “将军,今儿吴参将他女儿过生日,城里的小姐们都该去了,我们去那瞧瞧?”

      “妥,我看一准在那呢”

      秦灏还真是在吴参将的府上参观美女呢,吴参将的独女年芳二八,本就生得花容月貌,如今再加上这一屋子年轻貌美的千金小姐,秦灏简直眼睛都不够用了,瞅瞅这个看看那个,猫在旮旯里品着小酒,哪里还记着自己是家有贵妻的驸马爷。

      胡家庙不大好意思空着爪子去吴参将府上逮人,着人把吴参将喊了出来,拉着他的袖子问道:“老吴,咱的公爷是不是在你府上呢?”

      吴参将赶忙朝大厅看去,胡家庙按住他的脖子道:“别让公爷瞧见,公主派我来领人,别让他跑了,我寻思公爷就在你的府上。这样,你让你闺女和那些小姐们去后院,公爷没了热闹自然要出你府门,我在暗处逮住他给公主送回去,务必要神不知鬼不觉”

      吴参将万万想不到秦灏猫在他的府里,这要是公主来了抓个现行,他满身是嘴也说不清,“好好好,老胡,赶紧把他弄回去,千万别让公主知道公爷在我府里”

      吴参将回到大厅,一屋子的女眷小姐们纷纷朝后院走去,秦灏懵了,这怎么都走了呢,听说她们要在月下饮酒作诗,秦灏一时间没了兴致。舞文弄墨的女人是最没情趣的,长得再好看都是酸的,她扒拉掉身上的干果碎,想来时辰也到了该回府了,背着手朝府门走去,刚出了府门就被胡家庙箍住双臂:“大侄子,上这来玩儿了,可让你大爷好顿找”

      秦灏笑道:“胡大爷你也来玩呀”

      胡家庙咧嘴埋怨道:“玩个屁,俺在被窝里睡得正香呢,被你家公主揪了起来,大晚上出来寻你,可误了美梦了”

      胡家庙怕秦灏这小子鬼道再被她寻个间隙跑了,一把将她扔在马上,自己也翻身上了马按住她的后背驾马赶紧给公主送回去。

      回了府胡家庙将秦灏扔在了地上,朝公主拜道:“公主,末将把公爷寻回来了”

      秦灏趴在地上揉揉身上的零件,刘思安瞧也不瞧她,对胡家庙笑道:“胡将军辛苦”

      胡家庙手撑着大肚子赶紧回道:“末将能为公主办事是末将的荣耀”

      胡家庙瞧公主要收拾秦灏的赶忙告退,临行前凑到秦灏的跟前小声劝道:“莫惹公主不快,听说京城派了专门治驸马的老宫女来,自求多福吧”

      秦灏纳闷,心想这皇帝老丈人为女儿撑腰的法子也忒独特了些,派群老女人来作甚,莫不是些武功高强的变态老妖婆?

      刘思安待胡家庙走了,吩咐青莲道:“将十八位婆婆请出来吧”

      秦灏心道乖乖,还真有老妖婆,十八个?仿少林十八铜人么?她自恃武功高强根本不将什么她们放在眼里。

      十八位婆婆两行排开年纪都在三十开外,一个个身着黑色宫衣,体态臃肿却看着很健硕,每人手里端着一柄戒尺神情严肃不苟言笑。秦灏走在十八人中间打量着她们,端详她们手中的戒尺,好家伙,戒尺足有七寸四分,暗红色的漆皮闪着油光,不知是打人浸的血色还是祖传的,颇有年代感。

      秦灏好笑,十八个黑衣老妖婆跟死人一样动也不动面无表情,“公主,这是要出殡吗?”

      刘思安气得直翻白眼。

      为首的老宫女突然上前一步吓了秦灏一大跳以为雕像活了,只听老宫女阴森森地说道:“驸马目无尊上,理应受罚”

      秦灏瞧瞧老妖婆身后的公主,刘思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并不搭理她。

      又见老宫女朝公主拜道:“请公主回房歇息,奴婢要执法了”

      刘思安笑道:“好,烦劳各位婆婆教导驸马”

      老宫女待刘思安走了,齐刷刷地朝秦灏看去,一个个目露凶光,面目狰狞,宛若吃人的鬼怪。

      秦灏不怕人最怕鬼,此时深更半夜身边又没有一个人,黑衣老妖婆们抄着戒尺朝自己逼来,像极了庙里施刑的恶鬼,着实阴森可怖。

      “你们是人是鬼”秦灏挪动脚步朝后退,寻思手里划拉个棒子做兵器,可周围除了空气啥也没有。

      秦灏经过老妖婆的群力“教导”才知道了这帮老女人有多可怕,身上到处都有她们抽打过的痕迹,一边揍她一边嘴里还念叨着驸马守则。

      她拼了命地逃进公主房中将门重重地顶在身后,刘思安正倚在榻上看书,瞧她邋遢狼狈的模样笑得直颤。

      秦灏气恼地朝刘思安走去夺下她的书道:“夫妻间有什么过不去的,你何必这么绝,找了群老妖婆揍我”

      刘思安笑盈盈地眨眨眼,她的眼睛明亮妍丽,秦灏瞧她的美颜怒气登时减了七分。

      “我瞧瞧将你打疼了么?”刘思安握住秦灏的手卷起她的衣袖,只见紧致白皙的胳膊上大片的淤青,还有几条旧伤痕。

      刘思安朝伤处吹了吹气,又取出药来,小心地将药水药粉涂抹在患处。灯光下刘思安的面容柔和自然,她专注地给秦灏上药,秦灏老老实实地任他摆布。胳膊酸痛肿胀,刘思安问她:“别的地方哪儿打疼了?”

      秦灏掀起衣摆朝刘思安露出后腰:“这一圈打得最重”

      刘思安只想教训一下秦灏,不想她们下手如此地重,心疼地埋怨道:“她们打你你不会躲开么?”

      “公主要罚臣,就是杀头臣也是万不能躲的”

      刘思安拿上药的竹管轻点了她的额头道:“哪个要杀你的头了,再说你若是本分地做你的驸马,父皇怎能大老远地派了这些婆婆过来”

      秦灏无辜加委屈道:“我哪里知道怎么做驸马,我连怎么做人儿子都不会,反正我从小被我爹揍习惯了,现在有人揍总比没人管做个孤家寡人好”

      刘思安拉住秦灏的手,心想就算她领了千军万马,任她在军中如何威武心性也还是个孩子,更是个被咱刘家害了一家子的孩子。

      自己一来边关就要她与唯一的亲人嫂嫂方若划清界限,又不许她与几番救她的李传蕙接触,真是做了许多不该的事,怪不得她要变着法子的远离自己了。

      “日后你好好做驸马,我再也不让她们打你了好不好?”

      “你说说都要我做什么?”

      刘思安辗转思忖,对秦灏说道:“咱先说为人夫君,你是否该当大丈夫行事,守家固业,爱护妻子,体恤家仆”

      秦灏想想答道:“自然应当,还有呢?”

      “你且说说你要怎么做我再与你说下面的”

      秦灏挠头:“就是若你被人欺负了我替你出头打人,平日里对你嘘寒问暖,好好为你父皇打工挣银子养家”

      刘思安摇头:“非也,这是表面却非重要的。你男子汉大丈夫该保家卫国为首任,大丈夫有志气有节操有作为,不可与人争武好斗,那是地痞无赖,非大丈夫所为。在家里你是一家之主,府里人等都仰仗于你,你就有份责任,为秦家挣出家业,继百世而长存。若是像从前顽劣喜闹,他们只会当你是个小孩子”

      刘思安说完停了下来看看秦灏的反应,唯恐说得她烦了起了反效果。

      秦灏从没听过有人与她说这些,一时来了兴趣,看着公主像个女夫子一样说教她也不反感,拉她坐下催促道:“我爱听,你接着说”

      “再说如何对待妻子。妻子在府里为你操持家业,如同你在朝为官一样管人管事管钱,还要替你与其他亲朋好友府门走动,你在外要维护妻子名誉,回了家要感念妻子辛劳,与妻子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既然家里有了妻子断不能再追求外面的美貌女子,当洁身自好,也为自己在朝积攒名声”

      秦灏想了想说道:“就像我对刘思安,有了她的时候外面的女人再漂亮我都不想瞧了,不管人在哪儿都想着早点儿回家看看她,看她吃没吃饭,喝没喝水,有没有想我,嘿嘿”

      刘思安爱听这话,却也在心里嘀咕,当年你可没少在外头勾搭别的女孩。

      刘思安鼓励地点头称赞道:“驸马聪慧,不过三言两语就明白了”

      秦灏嘻嘻笑道:“还有别的么,一齐说了,说完咱俩好进被窝睡觉”

      “旁的没有了,只要你谨记之前的就够了”

      “那我怎么做你的驸马呢?”

      刘思安晓得秦灏将自己与妻子分得清楚,一时伤心。说道:“你每日都要回房过夜,除了军务实在紧急外不可再扯谎逃避”

      秦灏被说破伎俩脸皮薄了,却没争辩,答应下来:“好,我就在你脚边打地铺,为你守夜”

      刘思安笑着点头,接着说道:“人前要与我恩爱有加,不能落人口实,若不然届时犯了欺君之罪,都要与你遭殃了”

      秦灏点头:“我也应了”

      “就这两条你能做到就好了,毕竟你我不是真夫妻,其他的多说无益”

      秦灏见公主不说了,忙问道:“还有别的吗?说来听听,我好学学”

      刘思安看她真急了,纯心吊她胃口道:“你认我做师父,我才教你”

      “师父教我”

      “好徒儿,你想学什么?”刘思安逗弄她。

      “那个,我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所以,其他人我又不能问,我想问问你,要是我见到了许久没见的心上人该怎么办?”

      秦灏说完脸上不自觉地慌乱起来,又羞涩又紧张。

      刘思安捂嘴偷笑,笑得秦灏脸也红了起来,脑门儿出了层冷汗,尴尬说道:“不许笑,再笑我可走了”

      刘思安按住她的手背忍住笑意道:“若是你哪天与她相认了,切记四个字”

      秦灏站起身探向刘思安,忙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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