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藤原酒馆》秃秃鱼

27、学生时期

　　晚上，藤原久在店门口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几个人在后院里支起火炉。
　　麒麟啤酒在杯子里冒着一连串的小气泡，薄薄的牛肉被火舌一舔，边缘就卷起来，油脂“滋滋”的散发出浓烈的香气。
　　搭配上时令蔬菜和菌类，几个人就着摇曳的炭火一直吃到星子铺满了夜空。

　　藤原久将残余的几丝暗红色的火光完全熄灭，又沏了一壶茶送到楼上，才进到浴室洗去浅淡的酒气和一身的烟火味道。

　　藤原久去洗澡的时候，已经换上舒适睡衣的三个人围着茶桌凑在一起，吹着夏夜里微凉舒爽的风，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说起来，戈薇学姐和久哥是怎么认识的呢？”
　　夏目贵志看了看兄长的背影又看了看一脸温柔的少女，终于没有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戈薇称呼久哥“学长”，是因为他们曾在一起读过书吧？只要一想，少年忍不住想要知道，久哥的学生时代是什么样子的呢？

　　“……唔，因为我们读的是同一所初中和高中呀。”戈薇怀里抱着软乎乎的抱枕，想到以前的事，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其实，虽然在同一所学校，穿着同样的校服走着同样上学放学的路，但一个学校有那么多的学生，学长和学妹之间可没那么容易建立起单纯的友情。

　　更何况，他们并不在同一个社团，学长也并不是一个喜欢张扬的人。

　　相反，藤原久在学生时期一直非常低调，因为性格随和倒是没有不合群，但也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而她，她的初中生涯大部分都留在食骨之井的另一边，那个妖怪横行的战国世界了。

　　他们真正认识到成为朋友其实是在犬夜叉穿过食骨之井来到现代，偷偷跑到学校里找她的时候。

　　自从第一次在学校闹出了一些乱子，被拧着耳朵狠狠教训了后，犬夜叉再来学校找戈薇的时候都会用妖力遮蔽一下身形。
　　然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偷窥（误）戈薇和现代的各种景象。

　　明亮的窗子，整洁的桌椅，粉笔灰从黑板上飘落，讲课声，蝉鸣声，阳光的味道，还有教室里扔小纸条的学生。

　　然后，藤原久侧过头，就和穿着火鼠裘，一头白发的犬耳少年灼灼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犬夜叉完全没有自觉的趴在玻璃上冲里面做着鬼脸，藤原久在静静的看了几分钟后，终于没有忍住，带着一脸关爱智障的表情抬起手对犬耳少年打了个招呼。

　　犬夜叉……
　　犬夜叉差点从楼上掉下来。

　　被抓包了之后，以为自己妖力屏障出现问题才会被人看到的某只傻狗仍然不死心的跑过来试探。
　　藤原久每一次都会一脸无奈的对他打个招呼，直到犬夜叉终于意识到藤原久是真的可以看到他，这只二狗子才惊慌失措的跑回戈薇那里。

　　再之后，藤原久和戈薇就通过犬夜叉认识并且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因为经常要去战国，不是缺课就是上课打瞌睡，藤原久作为长他一届并且成绩优异的学长会将自己的学习笔记借给她。
　　说起来，成绩只能算是普通的戈薇能够顺利毕业还要藤原久的福呢……

　　“……所以，戈薇学姐竟然能够去到战国吗？犬夜叉先生也是战国的妖怪？？”
　　刚刚洗完澡的少年浑身都冒着干净的气息，和戈薇一样抱着抱枕乖巧又无害的坐在那里。
　　听着戈薇回忆满满的叙说，少年不由瞪大了双眼，清透的琥珀色瞳仁里全是震惊和感叹。

　　“是啊。”戈薇和犬夜叉都点了点头。

　　“那，久哥真的是在跟战国的人作生意？那位叫做……杀生丸的人？”

　　“是啊。”戈薇继续点头笑道，长长的眼睫下，目光却变得悠远。

　　摧毁了四魂之玉后，她虽然回到了现世，但古井却再也没有办法连通战国。
　　她等了三年，才终于在古井中看到了那方熟悉的天空，然后愕然的发现她不在的三年里，弥勒和珊瑚都有了孩子，玲留在了枫的身边，琥珀成为了厉害的除妖师，就连统领西国的杀生丸也逐渐像当年的犬大将一样出手庇护流离失所饱经战乱和恶妖侵扰的人类……

　　总之，三年时间实在发生了很多事情。大家都有了好的结局，她也已经下定决心要和犬夜叉生活在一起。
　　……即使现世依然是她无法割舍的过去。

　　所以，在杀生丸传信来说是在西国出现了一个可以连通现世的酒馆，她跟犬夜叉赶到的后却撞见穿着小熊围裙的学长对她微笑时，她简直以为自己因为太过思念亲友而出现幻觉了。

　　从那之后，戈薇才真正知道了藤原久的身份，藤原久也终于知道了他这个小学妹经常缺课竟然是穿越了漫长的五百多年的时光去往了百鬼肆虐的战国。

　　而藤原久与杀生丸的交易，也就是那个时候达成的。
　　藤原久提供粮食和糖、盐之类的战国时期紧俏的物品，跟杀生丸换取古董黄金什么的作为酒馆的周转资金。
　　后来虽然戈薇找到了重开食骨之井的办法，但藤原久与杀生丸的交易倒一直保留了下来。

　　“……这样啊。原来，久哥从几年前就开始经营酒馆了吗？真厉害啊呢。”
　　夏目贵志顺着戈薇的话想像了一下年轻几岁的久哥招呼客人的样子，不由得弯了弯眼睫，轻轻笑了起来。

　　“谢谢你告诉我久哥的事，”夏目贵志向戈薇低下头致谢，看着窗外寂静的夜色，轻声道：“因为，久哥从来不说他的事呢……”

　　他好像一个偷了糖果的孩子，尝到了甜美的味道却不敢过问被他抢了糖果的人的心情。
　　但每次看到久哥温柔的笑容，他却总是会忍不住的想，那些独自一人的日子，久哥是怎样度过的呢？

　　“你……是在担心久那个家伙吗？”犬夜叉本来盘膝靠坐在窗框上，侧头看着星星，听到少年的话就忽然凑了过来，兽瞳里倒映着少年有些低落的表情。

　　“不需要担心他，他可是个厉害到可怕的家伙。”犬夜叉撑着膝盖蹲在少年面前，笨拙的安慰着他。

　　“……可怕？犬夜叉先生为什么会这样说呢？”少年抬了抬眼，迷茫的看了过来。

　　“啧，他的过去我也不是非常清楚，不过那家伙在开酒馆之前可是凶名赫赫呢。”犬夜叉挠了挠头发，忽然问：“你知道一目连吗？”

　　“一目……连？”夏目贵志愣愣的重复。

　　“传说中裹挟着风雨而来，被誉为风神和锻造之神的家伙。”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犬妖的眼里似乎有着一种奇异的色泽，他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说出的话却令少年心惊：“但是，及时是那种赫赫有名的存在，说到底也不过是拥有神格的妖怪而已。”

　　“只要拿到神格，就能成为强大的妖神，简直和四魂之玉一样充满了诱惑力……”
　　犬夜叉对着少年缓缓勾起嘴角，目光渐冷：“在这样的传言下，你知道有多少妖怪盯着他的神格，久那家伙又在那几年里杀了多少妖怪吗？”

　　“犬夜叉！”戈薇皱起眉，不赞同的叫住了犬妖的名字。可少年却似被震慑了一般，一时无言。

　　“嘛，不过不惹到他的话那家伙脾气还是很好的啦～”
　　犬妖在被戈薇叫住的时候立刻收敛了身上属于妖怪的那种冷冽，瞬间变成大狗，一脸人畜无害的坐了回去，摆了摆手道：“所以，你不用担心他，久的话没关系的。”

　　窗口送进来的风无声无息的撩过少年的发尾，夏目贵志忽然感到一丝冷意，不由自主地抱紧了怀里的抱枕。

　　即使听了这番话，少年依然无法把犬妖口中那个斩杀了无数妖怪的人与穿着围裙总是对他温和微笑的久哥联系起来。
　　“可是……”少年的眼瞳里满是难过的情绪，他执着的说道：“就算是很厉害，也并不代表久哥一个人也没关系吧？”

　　在那些被漠视，被排挤，被嘲笑的日子里，他也一度以为，自己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反正没有人对他温柔，没有人会相信他，那就干脆不要敞开心扉好了。

　　可是，他还是遇见了藤原夫妇，遇见了久哥和猫咪老师，遇见了西村、北本还有许多的妖怪们。
　　也正是因为曾经孤独过，他才深深的明白，孤单事件多么悲伤的事情。

　　少年无比迫切的、强烈的想要为他的兄长做些什么，但最终只能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深深的自责和难过。

　　“……贵志君真的是个温柔的人呢。”

　　头顶忽然被一只手揉了揉，夏目贵志微微张大眼睛，对上了巫女小姐温和的目光。

　　“之前学长突然关掉店铺搬来八原我还有些担心，现在看来，学长能遇见贵志君真的太好了。”
　　戈薇笑了笑，认真的注视着少年的眼睛，轻声但却无比肯定的说道：“因为学长现在，已经不是孤单一个人了啊……”
　　“谢谢你，贵志君。”

　　巫女小姐身上有着一种历经了岁月的从容与坚定，被那双明亮的眼睛注视着，似乎就能够鼓起勇气。

　　犬妖的耳朵不自觉的动了动，目光落在少女身上，就像注视着什么珍宝一样专注而珍惜。

　　就是这样的眼神呢……

　　将他从错误的道路上拉回来，与他一起走过了漫长的旅程，告诉他世界的宽广也让他认清了自身的狭隘。

　　如果不是戈薇，他永远都是那个因为私欲偷窃四魂之玉而被封印的弱小半妖，他也永远没有机会向桔梗好好道歉和道别。

　　有的人终其一生都在寻找生命中的光，就像珊瑚和弥勒，就像犬大将和母亲，就像杀生丸遇到了玲，从此从一个冰冷的怪物变成了一个讨厌的家伙……
　　而他，也无比幸运的，找到了他一生的光。

　　犬夜叉忍不住微笑起来，直到戈薇回扭头来红着脸瞪了他一眼，白发半妖才后知后觉的移开了视线，但是，扬起的嘴角却一直都没有放下过……

　　最终，谈话在藤原久洗干净身上浅淡的酒气和一身的烟火味道，穿着宽大浴衣回到房间时结束。
　　然后，夜晚将所有的遗憾与伤痛，快乐与感激统统遮蔽。

　　就这样，戈薇和犬夜叉暂时在八原住了下来。夏目贵志也会在每天放学后都过来和戈薇学习如何将妖力传导、凝聚和释放。

　　夏目贵志对除妖没有执念，但为了在碰到妖怪时至少可以自保，并且不会因为妖怪的原因给塔子阿姨和滋叔叔带来麻烦，少年还是在拼命学习着。

　　至于成果……？

　　虽然戈薇不止一次向藤原久称赞过少年具有极高的天分，藤原久也兴致勃勃的在酒馆后边的小院子里竖起了许多靶子供给少年练习准头。
　　不过，毕竟时间尚短，虽然已经能够成功打到运动中的猫咪老师，但目前为止，少年还是觉得凝聚了妖力的拳头更为好用。

　　巫女小姐的教学一直持续到少年需要按照教学计划前往位于雁羽温泉的古内高等学校进行集训。

　　于是，失去了学生的戈薇也决定不再久留，两人将杀生丸需要的东西全部装好后挥手辞别了酒馆。
　　藤原久也在少年一脸不好意思的表情中一边鼓着脸说着“温泉真好啊……”，一边将准备好的旅途便当塞进了少年的手里。

　　出发当天的停车场上，西村拉着北本兴奋的说个不停。
　　夏目贵志站在队列里看着朋友的背影，又仰起头看了看澄澈如洗的天空，忽然，就对他人生中第一次集训旅行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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