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残品（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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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吗？”
“……听到了呐。”
房中传来窃窃私语。
伴随着铁链摩擦拖拽的声音，黑发的少年挪到笼边：“是成功的实验体呢。”
另外一名金发的少年从特制的大鱼缸中冒出头来：“啊，是啊，是超级珍贵的成功体呢。”
“我很好奇……呵呵。”
笼中少年咧开嘴笑起来。
他有一嘴尖利的鲨鱼牙，白森森的，脖颈旁有一行鳃裂。除此之外却没有更多奇怪的地方，没有多出鱼鳍也没有多出鱼鳞，更像是个人。
“我也超级好奇的说……”
缸中少年歪了歪头，可以说是呆萌的笑了笑。
和充满攻击性的笼中少年不同，他并没有尖牙，也没有鳃裂，只在手臂和他的身体间连着一层薄薄的膜，背上覆满银色鳞片。
笼中少年眨巴眨巴眼，他的虹膜是白色的，像是蒙着一层雾气，瞳孔则是一条细细的竖线。
总之，非常令人怀疑这双眼睛的视物能力。
他绞起眉头，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听说，那个实验体是叫什么42718的？”
“唔嗯，好像是个野生的呢。”缸中少年挠挠自己的后脑勺，努力回想了一下。
滴滴答答的水渍顺着他冒出的头铺满鱼缸边缘。
他的虹膜是黑色的，纯粹而又没有一点儿光泽，看上去就像个假人似的。
“野生人啊。切。”
笼中少年不满地撅起嘴来。
“是野种呢，啧。”
缸中少年不满地鼓起脸颊。
笼中少年学着听到的对话复述道：“‘他一定可以成为海蓝的霸主，就算转化还在进行中，也毫无疑问将是最成功的一个！啊～斯巴拉西﹌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缸中少年同样回忆着复述起来：“‘既然如此，对已经掌握如此优秀个体的我们来说，那些耗费大量资源支持的半成体就没有必要了吧，需要处理掉吗……’”
笼中少年的锁链清脆碰撞起来，他挥手道：“‘白痴，不要做多余的事！博士肯定不会乐意看到我们这么浪费老鼠的。’”
缸中少年双腿在水中划动，呆呆的眼神变得生动，一副敛眉顺眼的模样：“‘大哥说得是，那么这些残次品留下来当对照组也可以吧……说不定还有一些剩余价值……’”
笼中少年刷地站起：“‘走吧，博士好像弄到了很有趣的数据。’”
缸中少年大力鼓掌：“‘哇唬！真是令鱼兴奋！博士打算公开那些数据吗？我们快点过去吧大哥。’”
笼中少年呵呵笑了笑：“变成多余的了啊。”
缸中少年手指抵在脸上，为自己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没有利用价值了的说。”
“…………”
“…………”
短暂的对话过后，房间内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两名少年面面相觑。
“话说，它们走了呢。”笼中少年。
“啊，匆匆忙忙的说。”缸中少年。
“没有别的鱼了噢。”笼中少年。
“也没有克拉肯博士了的说。”缸中少年。
笼中的黑发少年：“哇哦，小白真想会会那个‘完美的实验体’呢。”
缸中的金发少年：“啊噢，小飞也想见识见识一下‘完美的实验体’的说。”
笼中少年抬头，缸中少年低头，白色与黑色的双眼对视。
“喂，小飞？”
笼中少年的双手搭上了那阻挡着他的铁条。
“没错哦，小白。”
缸中少年的双手撑上了鱼缸的缸沿。
像是确认了什么，两人的嘴角拉起，笑容越勾越大，最后双双咧到了耳根。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嘻。”
长安：“读音正确。现在，请您将‘x’复写出来。”
42718盯着光幕半晌：“…………。”
42718：“忘了。”
长安：“为您复习：x。‘左一刀来右一刀，看见西瓜笑xx。’
42718恍然大悟：“噢，一个叉。”
长安：“…………”
算了，用户说是啥就是啥吧，能记住并且熟练使用就行。毕竟打好基础才能好好学习知识嘛！祂是一个贴心的好智能，不能打击用户的学习积极性！
长安：“复习抽查完毕。现在，请您背诵并默写声母表。长安已为您提供虚拟纸张。”
42718手指滑动，在他的眼前，虚拟的白纸上勾画出歪歪扭扭的字母：“b、p、m、f……”
虚拟纸张即使是使用手指在上面滑动，也完美的检测到手指划过时的力道，模拟出了使用笔来写的效果。无论轻、重、缓、急，每一个转折与运指都如实体现在这纸张上。
与长安铁画银钩的字迹相比，42718的指迹拙劣而又幼稚，下指不分轻重，停留过久的地方还留下了几个墨点。歪歪扭扭，是仿佛幼儿绘画一般的字迹。
当42718背诵完毕时，最后一笔堪堪落下。
事实上人类崽子用手指滑动书写并不符合规范，但在此等材料不足环境不好的情况下，关于“如何拿笔进行书写”此事只能暂且押后了。
长安：“检测完毕。您的正确率达到100%，请继续保持！现在，请您背诵并默写韵母表。长安已为您提供虚拟纸张。”
42718：“a、o、e、i、u……”
字迹依旧歪歪扭扭，却十分认真。人类崽子目光专注，额上冒出汗水。
长安：“检测完毕。您的正确率达到80%。为您检测到，您的‘üe’与‘ün’……”
“警报、警报。扫描到前方100米处有敌意生命体靠近，学习任务暂停，外界干扰屏蔽模式解除。”
背靠着鱼缸的42718猛然抬起头来，眼光就像一把尖刀，表情就是一个大写的超凶。
偷偷伸出触手想要触碰人类崽子的水母人幽悠尴尬地僵在原地，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噢啊，你醒了呀……”
42718没有理它，扶着鱼缸缓缓站起来，耳朵微动。
房间外，伴随着铁链拖拽声音，似乎有什么黏哒哒……或者说湿乎乎的东西在缓缓靠近。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残品（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