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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十三的劝慰 ...

  •   “哎……你一定恨我了是不是?……澈儿?澈儿!”许久没听见云澈的回答,爱新觉罗•胤禛开始慌了,他转过云澈的身子,看到她紧闭的双眼,惨白的脸色,大腿根部渐渐溢出的鲜血,他几乎不能思考。
      “澈儿,醒醒,看我一眼,不,来人!,传太医!快传太医!”反复唤了几遍,根本没回应,几乎是吼着出来的声音,门外的侍卫、太监终于听见皇上的声音,强烈的颤抖使这些平时跟在皇帝身边的奴才诧异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时候,他们冷峻的九五之尊也慌了、乱了。
      漫长的黑夜,我成了无意志的孤魂,朦胧中听见胤禛的声音,时高时低,像在发怒,又像在呼喊。
      周围好温暖,像回到了妈妈的怀抱,妈妈,真的是您的怀抱吗?
      我终于回来了是不是?
      可为何我就是看不到您慈祥的容颜呢?
      什么味道,轻飘飘的,有点刺鼻,不好闻,似乎是中草药的味道……
      “咳……咳……”我难受死了,快呼吸不过来了。
      “快,快禀告皇上,贵主子有动静了……”
      我睁开眼,好累,这是哪里,云雾缭绕,微微动了动手指,身下居然是竹筏,这是做什么?
      “澈儿,澈儿……太好了,你醒了,吓死我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那么粗暴……”身子被捞起,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檀香的味道熏得我流泪。
      “水……”
      “水!快!”甘泉入喉,我又闭上眼,沉沉睡去。
      不知又过了多久,我再次睁开眼,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我望着空洞的帐顶,脑中一片空白,胤禛来了,握着我的手,说了很多抱歉的话,只可惜他的话一句也没入我的耳。
      房事过激的后果就是我又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浑身上下都是伤,□□撕裂,流血不止。
      群医一切脉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偏生这样的事又不好仔细问个明白,更不能掀开床帐检查个清楚,胤禛无法,只能找来邬思道,邬思道出身市井,没宫中太医那么畏首畏尾,开了房子,命人将永和宫前院偏僻的小屋里收拾出来,又将我身上只裹一层白纱,几乎透明的我放在竹筏上,用中药制成的熏蒸之法来消毒杀菌,舒经活络,别的什么功效就不得而知了,总之是挽回了我一条命。
      现在又是大碗大碗的中药,每四个时辰就得进一碗,身上的伤可以慢慢好,唯独□□就比较麻烦,邬思道的独门秘方制成的药膏十分有效,只是胤禛又怎会让他人来碰我的身子,因此,每天他都会亲手帮我上药,那尴尬的□□被他温暖的大掌包裹,饱含歉意的揉动却止不住我委屈酸涩的泪水决堤而出……
      白天要忙着朝政,傍晚来看我一回,晚上又要通宵达旦的批阅奏章,短短半个月,胤禛消瘦得眼眶深陷,整个人都黑了一圈。
      他见我身子好了,可总是病恹恹的,除了神游太虚就是睡觉,毫无生气,便让冰燕、茗嫣相继过来看我,陪我说话,皇后带着后宫几名后妃都来看我,赐了许多药材,对外,都只说我是身体虚弱,常年患病所致,其实我的事,在后宫早已是茶余饭后的笑话,被编排成了好几个版本,这些就是不说我也知道。
      “澈儿,你这是何苦,折磨自己做什么?听我的,别跟皇上犟了,就服个软,皇上还是很疼你的……”茗嫣拉着我的手,也许在所有人的眼里,我都是个不惜福的人吧!
      茗嫣自己吃过亏,自然不希望我走她的老路,但她不明白,我与胤禛最大的问题不在于我们自己。
      “云姐姐,你们不是很相爱吗?”冰燕望着我,悲戚。
      相爱与相守一字之差,谬以千里!
      “云妹妹,本宫早劝过你,不该过问的一个字也别说出口,再不可说什么不当贵妃的傻话,这宫里岂是你任性的地方,你好好想想本宫的话,得了空本宫再来看你,这些日子就不必来永寿宫请安了,歌澜,好好照顾你主子,再出了事,仔细你们的皮!”
      “奴婢遵命!”歌澜不自觉地哆嗦一下,三十大板还没好呢,可怜的,又要被皇后警告。
      我心中郁结难抒,胤禛对我做的一切让我仿佛回到了与康熙对峙的日子,那个时候我是绝望的想死,可现在不一样,我是被最爱的人伤害,那种痛无法言喻,可心底却又不甘心对这自己选择的爱就这样放弃。
      那可是几十年的坚持,几十年的期盼啊!
      我要离开,多半是赌气,被表哥与老十的事给气的,可看到他每天愧疚得像现代做错事的丈夫在妻子面前小心翼翼的,心底居然有个声音在为他开脱,真想帼自己一巴掌,来了清朝,怎么就能变得这么心软!
      他的心机是我没想到的,康熙留给我的东西,却成了他试探我的用品,怪不得我拿出康熙诏书之后他懂不问我从何而来,也不问康熙除了留给我诏书还留下了什么,我拿出诏书,就是通过了他的试探,可万一我没选择嫁给他呢?
      后果是不敢想象的,他预备对我怎样?
      好深的心机,好厉害的手段,我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一直以为的真爱。
      路是自己的,还要走下去,这一生,我曾无数次想到死,可这一次,我不想了,努力搜刮着脑中的历史记忆,我实在想不起来,历史上的雍正皇帝是如何对待他的兄弟们的,照这样的情形,胤禛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允禩了,我该怎么办?
      古代根本没有离婚之说,皇宫里有老死的女人、有不被宠幸凄惨一生的女人、唯独没有得到皇帝宠幸还能自由的女人!
      “澈儿,我托人从宫外找了些上好的阿胶,宫里都难得一见,你多进些,必有好处!”十三坐在我床边,我还是呆呆的样子,十三又说了许多话,我蒙上被子睡觉,压根就没看他一眼。
      “我知你内心的苦楚,可你是否知道皇阿玛留给四哥的是怎样一个江山,国库空虚、朝□□败、各地官员结党营私……不错,四哥是赢了,可八哥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一朝一夕根本无法瓦解,他们的人在朝中都是身兼要职,四哥要做一个真正的皇帝,就必须收回那些权利,我协理户部,整天光是核查各地亏空的钱粮之事就在不断头疼,八哥的人没少掺和在内,一说要收账,那个不是怨声载道……西北也不太安稳,战事蠢蠢欲动……十四弟之事,你是知道的,他不交出兵权能行吗?手里握着几十万兵马,随时都可能变成叛军,四哥刚继位,不使心机能截住八哥的信使?”十三受不了,站起来冲我吼道。
      “……十四弟交出兵权有怨言是在所难免的,也许在他心里,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应该是他!可你不这么看,皇太后更不这么看,从寿皇殿之争到你嫁给四哥,你扪心自问,你这个做妻子的真就没有半点错?”十三气愤地说完就要离开。
      我掀开被子坐起,泪水早已模糊了我的双眼,十三的话,句句都像一把刀,胤禛原来面临着这么多的困境,可我从未问过他的烦恼,他的想法,我这个做妻子的,的确对他的关心不够,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安排我,照顾我,我为他做过什么呢?
      可我就算错了,也只是希望他们兄弟不争不闹,我只想胤禛善待他的兄弟们,这样也是错?
      “表哥从小养尊处优,西宁如何能待?去蒙古,谁去不是去,为何偏偏是老十,他们这一走,两个贝勒府上上下下这么多人怎么办?我只想劝胤禛不要这样,可他根本就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允祥,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改变他的想法。”我望着十三,十三半天不语,末了,居然反问我:“那你说,四哥要怎样才能改变你的想法?”
      我傻了,是啊,我们都想改变对方,却没有看到自己的执着。
      站在胤禛的位置,玩弄心机,是本能!
      生在帝王家,若没有心机,他根本活不到今天,更别说得皇位了。
      “你只看到八哥他们的弱势,可你为何不想想,他是大名鼎鼎的‘八贤王’,又岂是纯良之辈,新仇旧恨,四哥要做的事,我们无法改变。澈儿,别让亲情成了你心中的魔障,你我幽禁多年,他们之间的恩怨就别参与了,你越跟四哥闹,只会适得其反,答应我,别再惹四哥生气了,前朝的事已经够多了,难道你也要成为他的负担?为了安抚年羹尧,四哥不得不宠幸年贵妃,可又怕冷落了你,不肯让你独守空房……皇太后身体不适,太医说,就这几个月了,四哥需要你……”胤祥见我迷惘,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坐回床边,扣住我的双肩,让我与他对视,像是教导,又像是劝慰。
      仔细想起,自我嫁给胤禛,除了政事,他总会挤出时间来陪我,他的爱呵……
      皇太后真的快不行了?
      他一定很伤心罢,还有允祯,他知道了么?他们兄弟的结始终是越结越大了。
      要再留在胤禛身边就必须学会忍耐,学会顺从,可我真觉得很累,我抱住十三的腰,畏进他怀里,十三动情,搂着我,抚摸着我的长发,我点点头:“允祥,既然,我无法改变他,那就让他改变我好了,我会努力让自己置身事外,会努力重新看待他,可你要帮着我,帮着我如何做他的好妻子,我爱他,不能没有他,就算被他伤得遍体鳞伤,可我还是心疼他的,只是我好怕……”
      “别怕,澈儿,你跟四哥是我最亲的人,从额娘去逝的那天,我们就是最亲的亲人,为了你跟四哥的幸福,我会做尽一切!”十三笃定道。
      “嗯,我们是亲人,就像以前南巡的时候一样,我和你,还有十四,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允祥,是不是?”
      “……是,我们永远在一起,十四弟,永远是我弟弟!”
      我在十三怀里睡去,这一觉轻松了许多,只因为他那句——我们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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