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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可当萧蜜脑后的高马尾滑出两寸,他看见墙上的爱因斯坦。
      伟人不苟言笑,似在警告什么。
      他这才扭头看路。

      除了爱因斯坦,走廊墙壁还挂着一溜伟人图。伽利略、华罗庚、柏拉图……
      伟大总和庄严相连,大男孩纷乱的心稍静。

      你不言,我不语,直到楼梯口。

      夕阳将他们照成两道影,颜色相同、轮廓相近。至少,看影子分不清学神学渣。
      萧蜜盯着长的那只,一声不吭。

      “下楼了,别踩空。”唐锐提醒。侧头时,正好瞥见她绯红耳尖。
      冷静些许的心再度纷乱。

      对他心中的翻江倒海,萧蜜一无所知,闷闷回了声“哦”。

      她脑中又何尝不乱。
      他干嘛让她等?干嘛抓她胳膊?还有刚才,为什么叫她小蜜儿?
      扰人的轰鸣声一波一波,加在一起就是十万个为什么。

      萧蜜迈脚下行,思绪混乱、步履维艰。唐锐为迁就她,不得不走一停二。将至楼梯拐角处,并行的倒影被夕阳照得曲折崎岖。

      两人各怀心事,一个希望时间停住,一个希望时间快转。

      唐锐纠结,要不要先提醒她,他们很快会成最亲的人。

      一楼很快到了。
      从三楼到一楼,九十多级楼梯太短,不够和心上人走。

      没了遮蔽物,夕照尽情肆虐。萧蜜在瞳孔刺痛中回神。

      视线对上唐锐,她倏地低头。方才那种目光交会的震颤,她经不起。
      沉吟片刻,她决定还是质问下。

      “刚才,你为什么那样叫我?”女孩盯着水泥地,软软的绵羊音毫无底气。

      “不能叫吗?”唐锐音量很低,语气故作委屈,“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呢!”

      萧蜜愣怔,看他一眼摇头。随后小脑袋又埋进脖子。
      喜欢,她怎会不喜欢呢?只是……
      “那样不好。”

      两人离得很近,唐锐清楚看见她发髻线外的胎发已汗湿。他再度圈住她的胳膊,拖着她走进香樟树。

      被捏住的地方过分灼热,萧蜜感觉自己脑子烧坏了,不然她怎么完全不抵抗。

      老香樟很有些年头,细密叶子连缀成伞。夕阳斜斜射下,投出大片黝黑阴影。
      两人身影融入绿荫,偶有两只脑袋露出。

      唐锐接上方才的话:“怎么不好?”

      “同学听到,会……会说闲话的。”萧蜜无意识戳起树皮。

      肉乎乎的小手很软,食指够柔韧,差点和手背垂直。指甲盖近乎透明。
      唐锐盯着那根指头,决定先透露一二。

      “小蜜儿,你想要个哥哥吗?”

      萧蜜不明话题为何跳跃,莫名其妙看着他。

      “哥哥?想不想要?会对你很好的。”唐锐重复。

      “当然想要。可是……”萧蜜苦恼,这怎么要呢?她是独生女,想要也要不到啊。

      唐锐看出她的困惑,唇角微弯,“想就行了。”

      萧蜜茫然。收到他温柔的笑,小包子脸不争气地三度爆红。“我该回家了。”

      男孩却不动,像是还有话要说。
      她只好也原地站着,继续有一下没一下戳树皮。

      唐锐欣赏半天,决定结束对她的折磨。他掏出手机,“你的□□号?”
      “昂?”
      “没有手机,应该有□□吧?”
      萧蜜恍然大悟:“哦有的。”

      她说出一串数字后,唐锐直接申请加好友。

      “要回去才能加你,我只能用电脑登录。”少女的声音轻若蚊呐。

      她比他矮一头,呼出的热气喷吐在球服领口。
      唐锐感受着锁骨间撩人的小热风,不咸不淡“嗯”了一声。

      高大身影朝车库跨步,落后一步的萧蜜长舒一口气。

      推上脚踏车,他坚持要送她。于是两人第一次踩着夕阳同行。
      紧张、激动、羞怯,萧蜜五味杂陈。

      平日她骑车就够呛,今天心事重重,自行车龙头更是忽左忽右,就差歪到河那边。

      刚到校门口,萧蜜的前车轮拱进铁栅栏。

      看到这一幕,唐锐厉声呵斥:“下来。”
      他头回见人把脚踏车骑得这么刺激,让迎面而来的人和车全然无所适从。

      “你每天都这么骑车?有撞过人吗?”

      “我早上出门早,上完晚自习后,路上人不多。”萧蜜知道自己骑车技术差,但还是想解释两句。“我只是偶尔选择恐惧症,不晓得对面会往哪边骑,偶尔,偶尔撞到。”

      唐锐用脑袋打包票,绝不是偶尔。
      连不会动的铁门都能撞上,他不敢想象车水马龙的时候。
      简直玩命!

      “好了,把车停学校,你坐我后边。”他直接发号施令。

      萧蜜对他这副模样颇不适应,却又提不起说不的勇气。她盯着车龙头,弱弱抗争:“那我暑假出门怎办,没脚踏车不方便。”

      “出门给我发消息!”温柔学神陡然霸气外露。

      萧蜜没明白那句话什么意思。难道出门就Q他?
      想问不敢问,再说也没机会问。反正后续一切全照唐锐说的走。

      在他的不容置喙下,她坐上单车后座。男孩的腰就在两厘米外。

      想来想去,脑中还是浆糊。干脆不想。
      反正暗恋许久的人主动载她回家,就当中大□□好了。
      萧蜜安慰自己。

      下班高峰期的街道沸腾,她的世界却无比静谧。一路上拂面的夏风也热,吹得她愈发晕乎。
      她合上眼。不期然间,再度躺进薰衣草花海,沐浴日光,听班卓琴。
      不知过了多久……

      “小蜜儿!”

      是他在呼唤。萧蜜闭目微笑。
      她暗恋的人声音很好听,尤其叫她时,似在拨动班卓琴,乐声舒缓悠然。

      女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唐锐却已双脚落地。

      少年很意外。不晓得她在笑什么,表情这么奇特。趁她看不见,他放肆欣赏,一处不落。

      几根毛躁碎发吹起,少女可爱的脸完全露出。最诱人的眼睛看不见,只有卷翘睫毛带着勾人弧度。褪去红晕的她肤色恢复莹白,根本就是人见人爱的小仙女。

      此刻他不得不承认,这真是个小仙女。即便这说法出自林臻之口。

      那是高一前两月,当时还没按成绩排座位。他们仨都坐最后一排。
      他刚发现自己对小可爱动心,就听到林臻夸她。

      他很愤怒。他的小可爱,凭什么让林臻那小子讨好?
      当晚林臻旷晚自习,他直接记名了。好在那家伙识趣儿,没再瞎叫唤。

      一遍,再一遍。
      唐锐目光巡视两圈,最后落在闭紧的睫毛。

      小可爱闭眼的样子像在等待被吻。少年胸口再度澎湃。

      人见人爱吗?
      不行的,他要把她变成独有。那一天很快了。

      他残忍唤醒她:“小蜜儿,到家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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