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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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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门口,苏白和姜凯旋刚一现身,蹲点的各路记者便蜂拥而上。
每年都会产生一批选秀出道的爱豆,不乏有走得长远发展好的,但绝大部分只是昙花一现,原主苏白所在的“FT少年团”很不幸属于后者。
他们刚出道那会儿,凭借当时选秀节目的热度加持也算名噪一时,然而随着新一轮选秀的开启,少年团很快“泯然众人矣”。
按照圈子里的惯例,过了气的明星一般不会再获得太多关注,今天娱乐记者们之所以如此疯狂地争抢一线消息,是因为苏白的车祸牵扯着一位当红流量——阮俊杰。
“苏白你是去阮俊杰粉丝签名会的路上出的车祸,对此阮俊杰有没有什么表示?”
“阮俊杰有询问关心你的情况吗?”
“阮俊杰是否来医院探望过?”
……
十几张嘴争先恐后追问喧哗,句句离不开阮俊杰,所有人的声音交叉叠加,现场顿时沸腾成了一锅热粥。
苏白看着大家急赤白脸的模样也颇为着急,忙问:“阮俊杰是谁?”
????!!!!
谁不知道苏白是阮俊杰的头号死忠兼舔粉,他这么问,是嗔怪对方没啥表示?
嗅觉异常灵敏的记者们立刻换了个角度。
“你觉得阮俊杰是还没听到消息不知情,还是根本选择无视?”
“你会不会觉得阮俊杰过于无情,让你心灰意冷?”
……
一群人推推搡搡移动到提前滴滴来的车子旁。
“不好意思,都让一让啊,让一让。”姜凯璇从层层包围中奋力扒拉开一条血路,把苏白往前一推:“快上车!”
“嗯。”
苏白迅速打量一遍面前外形奇特的坐骑,脚下用力一跃而起,稳稳落于车顶,身姿挺拔如松,猎猎风中红衣绿发,当真是一道……别样的风景。
他暗自运转灵力,却发现竟然驱使这“车”不得。
姜凯璇惊了:“不是,你……”
不是这样驱使?
苏白垂眸略一思索,修长的双腿往两边劈开,鞋底“哧溜”擦车顶而过,身形一矮坐了下去,一手在胸前虚握好似抓着什么,双腿一夹,气势如虹:“驾!”
闪光灯更为频繁,快门声此起彼伏“咔嚓咔嚓”响成一片。
“……”姜凯旋都石化了。
抓住苏白搭在车沿的脚踝把人扯下来,打开车门按头塞了进去。
昨天刚说他乖,今天就接二连三搞事情,这小孩儿怎么这么不禁夸!
——
一路上,苏白将脸紧贴车窗,目不转睛地盯着沿途景物,所见所感颇为震撼。
这个世界是如此不可思议!
车子开到集体宿舍,他跟在姜凯旋身后进入电梯,不免又是一番新奇地观察和感叹。
两人进门之际,刚巧房子里同住的其余三人正准备出门,也就是FT少年团的另外几个成员——汪青岩、段泽、许立晟。
五个大小伙子玄关扎堆,大有几分“狭路相逢勇者胜”的微妙对立感。
苏白嗅出其中的不寻常,不由提高几分警惕。
汪青岩双手插兜,扬起下巴,神色傲慢又带着明显的嫌弃:“呦,这就出院了,亏我还以为能多享受几天安生日子呢,真是阴魂不散!”
如果是以前的苏白肯定撸起袖子就跟他干,可如今此苏白已远非彼苏白。
他眉眼舒展,目光温和,汪青岩被这样看着,忽然生出一种沦为跳梁小丑的耻辱感,反倒先生起气来:“你聋了,跟你说话呢!”
姜凯旋抬眼看他:“够了,小白头上还有伤。”
他是队长,别看平时不着四六,但冷下语气说话的时候还是有几分样子的。
汪青岩嘁了声,另外两个赶紧打圆场,拍拍他肩膀:“走了走了,去练习室了。”
汪青岩顺坡下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出门之后才又抱怨:“有一个拖后腿的,舞蹈练再好有什么用。”
段泽:“苏白这次演出完就离开了,你别再针对他了。”
“我针对他?”汪青岩提高声调,“我是为大家打抱不平,因为他我们整个团的名声都被搞臭了!”
段泽不想发生争执没再说话,究竟因为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
许立晟看看两人,嘻嘻哈哈岔开话题:“说起舞蹈,青岩高、潮部分那个后空翻简直了有没有,到时肯定引爆全场,牛掰坏了我跟你说。”
汪青岩是急脸子,乌云来得快散得也快,被夸赞两句立刻飘飘然露出几分喜色:“那还用说。”
……
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一口东西,姜凯旋决定去厨房煮道拿手菜——泡面。
苏白不习惯穿过于花哨艳丽的衣服,打开原主衣柜想换一套,结果眼前突兀的出现一片宛如万花丛一般的花花绿绿,缤纷的色彩晃得人眼晕。
他越发确定原主修炼了某种歪门邪道。
苏白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头翻找,终于从最里面找到唯一一套颜色低调的,衣服还很新,没有被穿过的痕迹。
姜凯旋摆好碗筷,一抬头愣了。
苏白:“怎么了?”
“没什么,”姜凯旋拿来两罐可乐,“你真不喜欢那衣服了,审美乾坤大挪移啦?”
苏白身着一身黑色运动服,不同于往日的艳丽花哨,清爽干净,少年感十足。
只是……称得他那头绿毛也越发扎眼。
“要不要考虑染个头发?”姜凯旋尝试着给出建议。
苏白好像复读机:“染个头发?”
姜凯旋:“……算了,以后再说吧,先吃面。”
“嗯。”
苏白挑起一口泡面,有点咸,又喝了口可乐,清爽中带点甜。下一秒,他拿起可乐倒进泡面里。
姜凯旋:“……”连口味也说变就变。
苏白吃得津津有味,忽然想到什么,说道:“对了凯旋,你有相识的裁缝吗?”
“裁缝?”
苏白点头:“我想重新做几件衣服。”
“……”老子信了你的邪!
姜凯旋白眼翻到天上去:“别闹了,离演出只剩三天时间,你身体没问题的话,我们吃完休息一会儿也去舞蹈室吧。”
他顿了顿,正正经经地说道:“小白,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舞台上表现出色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你可一定要把握住。”
苏白似懂非懂:“嗯。”
吃饱喝足,苏白帮忙收拾,转身的时候后颈有东西晃了晃,姜凯旋仔细一看——去,是吊牌在愉快地打秋千。
集体宿舍离公司不是很远,但也不算太近,公司配给的车子早就收了回去,只能打车。苏白无师自通落车窗技能,几次将头伸出窗外,几次又被姜凯旋揪着衣领扯回来。
车子行驶到著名的四分之一路口——通行六十秒等待三分钟,成功被红灯拦下。一辆同样等红灯的黑色宾利缓缓停靠在旁边。
苏白视线被阻挡,取而代之的是一扇半落的车窗和鬓发略染银霜的大叔的侧脸。
大叔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转过头来,面色灰中发白,一对白眼球血丝萦绕。
活人是绝对不会呈现这般面容的。
苏白双手倒扒着车顶外沿蜷起大长腿哧溜一下,像条泥鳅一样从窗口滑了出去,伸手探入宾利后座想抓走那亡魂大叔,大叔像是感知到来人的异于常人之处,瞬间消失不见。
他抄了个空,弯腰往车里看去,后座还坐有一人,那人望过来,四目相对,苏白愣了愣:“师兄?!”
前面的司机和坐在副驾驶的特助被惊动,特助警惕地回头高喊一声:“什么人?”
陆时修挥手制止,原本冷淡的眉眼在触及镶在窗口的清秀脸庞之后,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温柔。
“十九……”他一向这么唤他。
陆时修目光深邃得像是包裹了千言万语,却又克制地一字不提,打开车门拍拍身边的位置:“来……”为了控制双手的颤抖,指节都被自己捏得泛白。
苏白二话不说钻进车内,惊喜交加:“师兄,真的是你,太好了!”
红灯倒计时即将结束,车流蠢蠢欲动,姜凯旋叫苏白不灵,情急之下也下了车。
乘客半路双双跳车而走可还行?出租车司机有点慌,拔着脖子喊:“车费车费!”
姜凯旋扔下一张红色毛爷爷,转身留下了肉疼的泪水。
不过很快他发现,肉疼并不可怕,精神的折磨才是真正的恐怖。
黑色宾利平稳急速地前行,姜凯旋腰背紧绷目视前方,第一天上幼儿园都没坐这么直过,他感觉车子的主人散发出来的冷冽气势绕过隔在中间的苏白,全奔他一个人而来,压得他木偶一样一动也不敢动,如果不是怕憋死连呼吸都恨不得暂停。
陆时修问苏白去哪儿,苏白一脸“不晓得”,于是改用冰冷的眼神向同行人员发出无声的逼问。
姜凯旋如遭酷刑,结结巴巴:“椰椰……椰点传媒。”
碍于有外人在,师兄弟二人默契地谁都没有再开口,既已重聚今后多的是机会和时间,并不急在这一时。他们时不时装作不经意地扭扭头,趁机观察对方是否一切安好。
只是苏白心中多了些疑问,方才消失的亡魂大叔是何人?师兄为何任由其纠缠不驱赶也不降服?
作者有话要说: 师兄他出现了,狂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