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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入夜,颜知秋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中好像藏了个事儿,半梦半醒的就是睡不实。不知过了多久,她依稀听到远处有人喊:“将军回来了!赶紧准备饭菜!”

      颜知秋赶紧翻身下床,披了件外衣走出帐外。

      “将军在哪儿?”她问帐外的小兵。

      经人指点,她找到了景棘暂住的帐篷,此时帐内并没有人,于是颜值球安安静静滴坐在椅子上等他。

      又不知过了多久,帐门被掀开,景棘穿着一条长裤,□□着上身走进来,边走边用布巾擦拭披散在肩上的湿漉漉的长发,空气中飘来阵阵幽香。

      “你怎么来了?”看到颜知秋,景棘疲倦的脸上略带惊讶。

      帐篷里灯火通明光线很亮,颜知秋清晰地看到了景棘白皙皮肤上流畅的肌肉线条,她没想到男人宽肩窄腰结实有肌肉的身体可以如此有美感,然而此刻她却无暇欣赏这一幕美人出浴的香艳景象,景棘身上深深浅浅的伤疤,他嘴角和上腹部的乌青,在白晰的皮肤的映衬下格外刺眼。

      注意到颜如秋的眼神,景棘笑到:“皮外伤而已,两天便会消掉的。”

      “那其他的这些疤呢?”

      “我是个军人,身上有疤很正常。”

      “今天那些人下手也太狠了吧,好歹你也是个将军。”

      “他们当然不会手下留情,每伤到我一次都会有额外奖励。”

      “而你要受罚是吗?”

      “是。作为将军,可以以一敌百是最基本的技能,不然你以为我在这个位子上是怎么让所有人心服口服的?”

      “那也不能打脸呀!”

      “战场上的敌人会抓住一切机会攻击你,他们才不会管打到的是脸还是腿,能赢才是重要的。怎么?你是觉得这张脸还入的了你的眼,破了相怪可惜的吗?哈哈,好,我以后好好保护它,尽量不被人打到脸。”景棘的表情又开始不正经。

      看着颜知秋仍然未舒展开的眉头,他继续说:“别担心啦小斑鸠,我今天状态不好,平时训练的话几乎不会让人近身的。”

      景棘状态看着是不怎么行,他从那天骑马回兵营之时开始就不大对,想到之前他还以熊一样的爆发力掀翻了特木尔,颜知秋觉着其中必有蹊跷,便问道:“那天摔角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是怎么赢铁木尔的?”

      “正常状态下我怎么可能赢得过他?所以比赛前我吃药了。对铁木尔来说确实不公平,但他们给你下毒也是很阴损的,对待这种人只要保证结果是自己想要的就行了,不需要在乎采取什么样手段、是否胜之不武。”

      “所以你那天不舒服,现在状态不好都是因为吃药吗?”

      “嗯,这种在短时间内将身体的力量和爆发力提升数倍的药肯定有副作用。”

      “那…..可以恢复吗?”

      “当然可以,只是药效刚过的时候全身像散了架一样,你看那时我连扶你上马的力气都没有了,所以我们必须马上离开,不然便会被北蒙人看出破绽。”

      “那你怎么可以马上恢复训练呢?应该先休息一些日子呀!”

      “小斑鸠,肌肉灵活度和力量的恢复不能靠休息,而要靠更高强度的训练。”

      这时一个小兵端着饭菜走进来,景棘看到饭菜一阵反胃,皱着眉说:“不想吃,赶紧端走。”

      小兵吓了一跳,赶紧转身脚底抹油一般的跑了。

      颜知秋有些着急:“白天训练这么累,不吃饭怎么行,我让他端回来!”

      “看来你以前在宫里的训练还是不够刻苦——人累到极致的时候是吃不下饭的,只想躺床上睡觉。就是我现在这个状态。”景棘垂着眼帘,声音低哑,脸色疲惫至极,感觉下一秒就能睡着。

      颜知秋想起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儿没问,咬一咬牙还是问道:“我再多问一句——那些北蒙人怎么会答应比武放行的?”

      景棘勉强抬眼,嘴角带笑看了颜知秋一会,开口说道:“我和他们说,你是我的老相好,我这次就是去抢亲的。”

      看着颜知秋瞪大双眼一脸震惊的样子,景棘继续说道:“我外公家和他们有些贸易往来,数目巨大,我答应今后会给他们行方便,因为外公一向听我的。然后还向他们保证景家不会带军攻打北蒙,景家不出兵他们便觉得很安全妥帖,再加上贸易方面得的便宜,用一个公主来换实在划算,他们并没提到你中毒之事我便也没问。我已经通知宫里派人来接你,消息送过去至少3天,人马从京城赶过来少说也要10日,这段时间你自己找点事儿做吧。全鹰会陪你的。好了公主殿下,我真的困得不行得赶紧睡了,明日还要早起训练呢。”说着景棘一屁股坐在硬邦邦的军床上仰面躺了下去。

      “我可以去看你训练吗?”

      “算了吧,明日练枪,以我现在这个状态,可能会有点血腥,怕你看了心疼……..”景棘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竟传来轻轻的呼声。

      这样就睡着了?颜知秋摇摇头,转身离开,走到门边的时候正好碰到全鹰穿着练功服端着饭菜走进来,行了个礼后,全鹰径直走到景棘床边。帐门在颜知秋身后合上那一刹,她听到全鹰振聋发聩滴喊道:

      “将军,起来吃饭!”

      //////////////////////////////

      第二日一早颜知秋还是去了校练场,但围观了不到一个时辰就看不下去了。景棘的肩膀,后背和腿部都被长枪划伤,血迹斑斑,而“行凶”之人皆满脸兴奋,越战越勇,毫无半点收敛之意。

      “太血腥了,我还是去其他地方转转吧。”

      “好的公主殿下。”

      看全鹰一直人前人后的陪在身边,颜知秋问道:“全副将不用训练吗?”

      “回公主殿下,在下白天要保护殿下,训练都已改到晚上了。”

      颜知秋本来还想问“难道你不需要睡觉吗”,后来觉得还是算了吧,这个部队从上到下都玩命到变态,少睡甚至不睡完全不足为奇。

      晚上,颜知秋照例去“慰问”景棘,掀开门帘,发现几个医务兵正在处理景棘身上的新伤,看到颜知秋进来,这些小兵自觉退下了。

      “又要留新疤了。”颜知秋说道。

      “这种程度的伤是不会留疤的,泡泡药澡敷点药膏过些日子便会消掉,只有蚀动筋骨的伤才会留疤。”

      “这里便是吗?”颜知秋指了指景棘锁骨下方胸口上的一个圆形伤疤,他胸肌白皙漂亮,这个圆疤横在这儿很是煞风景。

      “嗯,几年前在战场上,这里被一□□穿了,当时再偏一点的话,你现在就看不到我了。”景棘云淡风轻的说道。

      看到颜知秋有些变色的脸,景棘笑道:“战场很残酷的小公主,宫中随便一点风吹草动,宫外就会有无数将士头颅落地。”

      此刻两人的距离非常近,近到颜知秋可以看到景棘轻轻颤动的微卷长睫,不知为何,她心中突然荡漾了一下,又想起了那晚的旖旎,耳根不禁一红。

      景棘仿佛猜到了颜知秋的心思,嘴角一咧,坏笑道:“是不是还想……”

      颜知秋后退几步,涨红着脸说:“你不要胡说八道!”

      “那日虽是形势所逼,但如果你喜欢,我可以让你体会更好的。”

      “景棘!开玩笑要有分寸。”

      “你怎知我是在开玩笑?”

      “你…….”颜知秋一时语塞,憋了半天才说:“你想必不是第一次吧!”

      “那是自然。”

      “除了我妹妹,你还有过其他女人吗?”

      “我自幼就在兵营长大,又常年驻守边关,中原在乎的那些规矩礼数,在这边都不值一提的。”

      “但你兵营里一个女人都没有呀。”

      “前几年,兵营里的女人无论老少都被父亲赶走了。”

      “…….你和娜仁也有过那种关系吗?”

      “你怎知?”话虽如此,景棘的表情却像是“真聪明被你发现了!”

      颜知秋心中气急,涨红了脸,跺脚叫到:“景棘,你简直是…..种马!极品!烂人!”

      “哈哈哈,谁叫我这张脸这么招人喜欢呢。你不是也很喜欢吗?”

      “谁喜欢你了!”颜知秋怒斥,随后拂袖而去。

      连续几日颜知秋都没去找景棘,景棘也很自觉的没来惹她,两人倒是相安无事。

      军营实在无趣,好在全鹰算是嘴甜识相之人,没事儿会带颜知秋到军营周边放放风,也会陪她练练剑,日子过的也不算特别无聊。

      这日上午,颜知秋正拿着一把剑撺掇全鹰陪她练,而全鹰一脸为难——军营里的比试都是真枪实弹的,如果对手换成是公主的话,他实在有点不知如何拿捏尺度。

      这时只听有人在身后叫到:“公主殿下。”

      声音有点熟悉,颜知秋回头,看到柴钦身长玉立地站在自己身后。

      柴钦是统管御林军的右丞相柴煜合的长子,和景棘一样也是正三品将军,他的妹妹柴晴正是颜知凡的正房太子妃。

      一同在京城长大,两人自幼便认识。柴钦长颜知秋三岁,身材高大,比景棘还要更壮一些。他肤色古铜,眉目深邃,相貌俊美,但总是表情冰冷不苟言笑,由于比起同龄人都要刻板、严肃和稳重,他在那批世家子弟中好像并没什么朋友。

      虽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胜过颜知凡,他却是京城同龄人中唯一在和景棘的比试中尝过胜果的并曾在景棘脸上破过相的人,也算是一号人物,被认为是景棘的死对头。景棘拿武状元那次,他位列榜眼。之后,并未加入御林军,而是被派驻西域边关。

      “臣奉命来接公主殿下回京。宫中人马应该明后天便到,臣从落阳关赶快来比他们要快一些。”

      记忆中颜知秋和柴钦统共没说过几句话,她总觉得柴钦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一言难尽的复杂和别扭,此刻听到由他来接自己回京,顿觉心中徒生一股没来由的小小压力。

      “好的,麻烦柴将军了。”她勉强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没什么事的话,臣先退下了。”柴钦点了点头,行了个礼转身走了。

      一旁的全鹰看到柴钦后一脸抑制不住的兴高采烈,虽然不知二人有何交情,颜知秋已看出他急于拉着柴钦聊一聊的心情,便说:“全副将,我这边没什么事情了,你先忙你的去吧。我自行回帐篷休息便可。”

      全鹰闻言也并未客气,谢过颜知秋后就欢天喜地的跑开了。

      ////////////////////////////

      当晚,景棘帐内。

      “你恢复了多少?”柴钦抱着肩在一旁站着,身姿笔挺有如站军姿一般,微微皱眉看着敞着上衣正在低头往身上敷药的景棘。

      “全鹰和你说的?”景棘抬头,挑眉问道。

      柴钦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七七八八了吧。”景棘答道。

      “那药太危险,以后别再冒这种险了。”

      “嗯,我大概是不会再用了,生不如死呀,你们弄出这个药的时候没找人试试吗?”

      “试过。”柴钦冷眼看着景棘:“本来也不是给你准备的。”

      “对了宫里有什么消息吗?”

      “尚未听到什么特别的消息,估计皇上现在很焦虑吧。”

      “呵呵,把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千金卖到北蒙的时候开开心心,女儿完完好好地接回来他老人家却焦虑了…….”

      “景棘!不可如此放肆!”柴钦低声怒斥道:“连个计划都没有,谁也没禀报过,自己单枪匹马冲到北蒙去抢人,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呀?”

      “没多想。反正离得不远,本来就是去看看,看到后才决定——这么好的姑娘不能便宜了北蒙。”景棘咧嘴笑着说。

      “你不是小孩子了,好歹是个将军,做事能不能稳重点儿,动动脑子,不要总走极端行吗?”

      “稳重?像你一样吗?”景棘笑笑,用手拍了拍柴钦的肩膀。

      柴钦紧抿着嘴,没说话,强忍着一脸怒色。

      “对了,我有事要与你商量。”景棘敷好药,穿上内衫,对着柴钦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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