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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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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大将军攻打北夷期间接密报后主动停战，转身赴西域边境“调查清剿更危险的叛贼”后的大半年，终于回来了，还带回了“逆贼叛军头子”的头颅，及一段惊心动魄的谍战描述。
颜知秋对柴钦的行动未有过任何怀疑，那段时间她其实也无暇顾及前线战事。
景棘“战死”后她和一个牌位拜天地，大家都觉得她虽神色如常但神经出了严重问题，果然撑了没多久她便崩溃了。索性有墨未浓一边运筹帷幄独揽大局，一边安排太医医治颜知秋的病情。
过了大半年，她的精神状况逐渐恢复了正常，而此时恰逢柴大将军也回来了。
颜知秋一向认为柴大将军虽然性格“孤僻”，却是一个时时以国家大事为己任的、懂急缓、知轻重的可信之臣，对于他清剿叛贼还给予了重赏，并下达了新任务。
柴钦回朝廷复命的一个月之后，返回了军队驻扎地，准备入冬后对北夷的再次进攻。
第二次出征北夷，战事并不比上一次顺利，因为女皇的brief变了。第一次仅仅是将北夷人赶回老家，平息边境战乱，而这次的女皇的亲令则是——不惜一切代价灭了北夷。
这一仗打了将近两年，过程艰苦曲折，损失惨重，但最终，威武的柴大将军不负重任，拿下了北夷。
捷报传来，女皇决定亲自出征去处理收复北夷后的各种事宜，同时去实地嘉奖柴大将军及其部下，她临走前将朝廷诸事全丢给了能干的墨丞相。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了1个来月，终于来到了前北夷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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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此行有些鲁莽了。”颜知秋留柴钦单独议事时，柴钦说道。
“哦？”颜知秋挑眉，一身墨绿镶金的华服被她穿得雍容华贵，气势逼人。
“征战刚刚结束，此刻局势动荡，乱朝余孽们还没被彻底清剿，陛下的安危乃头等大事，实在不必亲自过来。”
“有柴爱卿在，朕有什么好担心的。”颜知秋垂眸轻笑，顾盼生姿。
“北夷国王王后在宫门被破之前便双双自刎了。剩下的皇子公主们，皇亲国戚们，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就地正法。还有之前参与过第一次战争的所有士兵将领全部正法，宁可错杀一百觉也不姑息一个。”颜知秋眉宇间渗出一丝阴翳。
柴钦没回话，而是定定的看着颜知秋。
“柴爱卿对朕的安排可是有什么异议？”
“臣不敢。”
“那么还请柴爱卿即刻去处理吧。”
“臣遵旨。”
柴钦叩首之后退出殿门，走了没几步便看到宫人簇拥着两个身材高挑的小白脸朝女皇寝殿的方向走去。此二人应该便是女皇养的面首了。
当年女皇神志恢复正常后便开始在全国上下甚至从异域搜集面首，所有达标进宫的面首基本都是一个模子——身材结实颀长，五官立体明艳，皮肤白皙透亮，有一定身手，耍起把式姿态高雅优美。
这些面首被锦衣玉食地养着，伺候女皇左右。他们实行了严格保密制度，平日在殿内和女皇独处的细节绝不会外露，否则翌日便会身首异处。女皇从不独宠任何人，面首们也搞不起来什么尔虞我诈的宫斗，而是相互客客气气地和谐共处着。
女皇在治国方面中规中矩没什么好被挑剔的，再加上大家都知道景亲王的死重挫了女皇，皇上后宫还可以三宫六院呢，女皇养几个不参政的小白脸又有何妨，因此女皇养面首一事也没在宫中激起很大波澜。
在北夷都城的日子，除了料理日常政务外，颜知秋也会在宫内四处走走。北夷建筑很有异域风情，亭台楼阁什么的都和大燕完全不同，但看惯了也就没有新鲜感了，于是面首们开始在颜知秋的闲暇时间陪她练骑射。
可惜这次带过来的几个面首看着模样俊俏，也会舞枪弄箭，但充其量都是花拳绣腿，射起箭来，加在一起都比不过颜知秋，女皇颇感无聊。
这天颜知秋在宫内闲晃，逛到了兵器库，正碰到一队人马在清数新缴兵器，便走上前去看看。正在工作的士兵们看到女皇来了，纷纷跪地行礼。颜知秋嗯了一声，并未让士兵们平身，而是径自走上前查看这些兵器。
这些兵器都是北夷国王的私藏，刚从一个密室清剿出来，各个都是极品。颜知秋一眼便看到一架黑金色大弓，虽为木质，通体却闪耀着高贵的金属质感，她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弓，便拿起查看。
“此弓名为’落日’，相传是后裔射日那把弓的相同材料和工匠打造。是北夷国兵器库的镇库之宝。女皇好眼力。”
“哦？”颜知秋闻言回头，看向声音的来源，但见一戎装青年，身量很高，束发，并未戴头盔，五官周正，肤色古铜，笑容明朗，十分地朝气蓬勃。
“此弓当真如此名贵？”颜知秋问道。
看到女皇回头，此年轻人跪下行礼：“回女王陛下，关于后裔那段是坊间传闻，但此弓确是极品。陛下可以上手一试。”
“你会骑射吗？”
“略知一二。”年轻人朗声答道。
“那你来陪朕练练呗。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臣名为全璟。”颜知秋心中颤了一下，这么多年了，听到“jing”这个发音她仍会心悸。
看到女皇脸色有些发白，全璟问道：“陛下是身体不适吗？”
“哦，没有。”颜知秋回过神来，觉得全璟的脸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便问道：“你姓全？你可认识全鹰？”
“回陛下，他是臣的堂哥。臣加入柴大将军的队伍便是由他推荐的。”全鹰随景将军“讨伐西域叛贼”回京后便受提拔，现在已经是御林军一个分部的统领了。
“你现在可有何官职？”
“臣目前是先遣部队的一名少将。”
“不错，也算年轻有为。”不是所有人都如柴钦景棘一般出身豪门少年得志，全璟看上去刚及弱冠之年，能做到少将已属不易了。
是日下午应颜知秋之邀，小将全璟去围场陪女皇练习射箭。他的骑射水平十分了得，在同龄人中当是数一数二了。看他在马上飞身射出漂亮的最后一箭后，颜知秋不由地鼓掌说：“好身手！”
全璟行了个礼，笑着说：“在陛下面前班门弄斧，让陛下见笑了。”话虽这样说，神色却是自信满满，毫无胆怯羞涩之意。
他的笑容十分灿烂饱满，这让颜知秋不由想起了那位故人，虽然两人的长相大相径庭。
细看之下，全璟的五官虽然属清俊的类型，却也大气深邃，再加上不卑不亢的从容气质，这让他的一颦一笑都极为生动写意。
全璟大胆迎向了颜知秋的注视，挥着手中的“落日”说道：“陛下，臣没骗您吧，此弓当真是极品，没想到北夷小国中还能寻得如此宝物。”
“你喜欢吗？”颜知秋挑眉问道。
“嗯。”
“赐给你了。”
全璟双眼睁的老大，兴奋滴说：“真的吗？”随后翻身下马，跪谢道：“臣谢主隆恩！”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平身吧。”
全璟站起来，架起弓贴紧脸颊、拉满弦比划着。
“脸不紧贴弓弦的话姿势会更漂亮。”
全璟放下弓笑到：“陛下刚才说的话，和臣的师傅说的一摸一样！”
“你的师傅？”
“对，在军营内指导臣练箭的师傅经常这样说，但臣已经养成习惯、很难改了。”
颜知秋面色稍变，她追问到：“你师傅是谁？”
“陆霖陆师爷，是柴大将军身边的一位师爷。陛下应该没见过，因为陆师爷身体不大好、也不喜欢抛头露面。”
“这位陆师爷，多大年纪？”
“臣倒不知，看上去大概有25、6多岁？看上去比柴大将军大上几岁。”
“哦。”颜知秋心中有种莫名的失落感，随后自嘲道：“怎么想也不会是他呀，他已经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