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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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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之后，颜知秋再次召景棘进宫。这次景亲王听话的从了。
女皇殿内，景亲王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弯腰行礼，听到“平身”后站起来垂眸立在一边，并不看颜知秋。
“景棘，我让薛总馆找人算过了，下月十五是吉日，适合成亲，到时候登基仪式会和我们的婚礼仪式一同举办。”
颜知秋虽已继位，但迟迟未举行登基仪式。
“先帝去世才几个月，最近白事那么多，陛下不觉得不吉利吗？”景棘不卑不亢地问道。
“并没有，并且守孝这种规矩在女皇身上不适用。”颜知秋慢慢走向景棘，继续说道：“我一直未举行登基仪式就是为了等这一天，我们一起携手、权倾天下。”
“权倾天下……呵呵，这就是陛下想要的吗？”
“和你一起，权倾天下。对，这就是我想要的。”
“陛下执意要和臣在一起，是因为臣之前曾拒绝过您吗？”景棘抬头，看着颜知秋，眼神不带一丝温度。
“什么意思…….”颜知秋微微颌首。
“因为得不到，所以生出执念想要占有，是这样的吧陛下？”
是吗？！原来你竟是这样想的吗！颜知秋心中陡然腾起一团怒火，她瞪着景棘，咬着牙说：“对，只要是朕想要的，便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
“请问陛下究竟看上臣哪点了？在陛下眼里，臣不是一直是个品性低劣性格扭曲的人吗？”景棘的嘴角挂上了一丝谐谑的冰冷笑意。这笑意陡然让颜知秋心中的怒气火上浇油。
“呵呵，对，景亲王身上确实没什么可取之处，就只有脸蛋生的很美。朕就是看上你这张脸了。”
“哦，原来陛下想要的是这幅皮囊呀，那臣便将它毁了去！”说罢景棘后退几步抽出佩剑，眨眼间，几道白色剑影闪过，他收剑，仍是笑意盈盈，但右脸赫然布满了道道网状伤痕，由于下手又快又狠，伤口深到连皮肉都翻了出来，血却还没有流出来。
“这样会让陛下感到恶心吗？现在臣彻底一无是处了对吧？”景棘笑容的幅度更大了。
“景棘！你干嘛！你想造反吗！”颜知秋大惊失色尖叫道。
卫兵们听到动静，破门冲了进来，看到景棘的脸也纷纷露出惊恐之色。
“臣不敢。”景棘弯腰抬手行了个礼。他脸上的伤口开始一滴滴往下淌血。
颜知秋整个大脑都在嗡嗡作响，她甚至可以感到脉搏在眼眶一突一突地拼命跳动，她吼道：“景棘！你就算全身皮肉烂掉也还是要和朕成亲的！想不明白是吗？出去，跪着！想明白了再进来！”
“臣遵旨。”景棘行了个礼，然后转身大步流星走出门，一撩衣裾，跪在了殿外的院子里。
寒冬腊月下雪天，景棘穿着单衣，腰板挺得笔直，在雪地里跪着一动不动。雪片落在他的头发上、睫毛上结成了冰花，血从他脸上的伤口不断流下，滴到衣服上、雪地里，景象十分地触目惊心。
“脸划成这样，真的不痛吗？”颜知秋站在窗门紧闭的窗口想着，然后抽出一把随身小刀，拉起袖管，露出光洁的手臂，面无表情地在手臂上狠狠划了几下。
原来是会痛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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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雪停了，景棘仍然跪着，他的身上全是积雪，脸上的血已经凝固，和冰渣混在一起让人不忍直视。
“皇上，景将…..亲王已经跪了1天1夜了。”老太监战战兢兢地进殿说道：“再这样跪下去，身体会扛不住的…..”
颜知秋坐在案前看书，嘴唇紧抿并不说话。
这时卫兵来报说柴大将军求见。
“让他进来。”
柴钦走进院内，看到雪地里跪着的景棘以及他脸上的伤，脚步顿了一下，咬牙攥紧了拳头。
他走进屋向颜知秋行礼后说道：“陛下，出征北夷的行前准备已全部安排完毕。”
柴钦受封时还接了一项任务便是出兵北夷，平息边境战乱。
“好，按计划下周便要出发了吧。”
“是！”
颜知秋偏头，看到刚才进来的老太监仍然满脸担忧地站在一边。
“你身边的副将副官都齐整吗？”
“回陛下，人员齐全。”
“哦，也让景亲王作为你的副将一同出征吧。”
柴钦一脸犹豫：“这……”
“怎么？景亲王作为你的副将不够资格吗？”
“臣并无此意，只是……”
颜知秋知道柴钦在犹豫什么——他是武状元的榜眼、景棘曾经的手下败将，能直接接替大将军的位置已让人议论纷纷了。如果让大家普遍认为应接替大将军之位的景棘在他这个曾经的手下败将麾下做副官，这对景棘来说算是奇耻大辱了吧？景棘那么骄傲，一定不会答应吧？！
“你是大将军，是要领兵打胜仗的，其他的无需多考虑。当然朕也会问问景亲王的意思。若他不同意，朕也不会强迫他。你先退下吧。”
柴钦退下后，颜知秋将景棘召了进来，一旁的老太监明显松了一口气。
进殿前，景棘身上的积雪已被宫人清扫干净，身上还被披了一件厚尼外套，他的脸色和外面的积雪一样白，跪在颜知秋面前，一言不发。
“景亲王，竟敢顶撞女皇、胆子不小呀，你可知罪吗？”
“臣知罪。”
“柴大将军即将出征北夷了，朕刚才向他建议由你来出任他的副将。当然，你也可以不去，留在宫中，下个月和朕成婚。”
“作为柴大将军的副将出征北夷，这是圣职吗？”景棘抬头问到。
“是，但你也可以选择……”
还没等颜知秋说完，景棘便朗声答道：“臣接旨。”
颜知秋目瞪口呆，她没想到景棘会这么爽快的答应，所以，比起和自己成婚，在柴钦手下当副将带给他的屈辱会少一些吗？
景棘粲然一笑，左脸依然风华绝代，右脸布满可怖的伤疤和血迹，衬得他的笑容无比诡异，颜知秋心中一颤。
“臣不会放弃这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必当倾尽全力辅佐柴大将军。”景棘笑着说。
“你能这样想，朕…..很是欣慰。”颜知秋咬着牙说道。
“那臣先告退了，下周便要出征，臣要赶快回府准备了。”
“准。”
景棘站了起来，转身出门，刚踏出宫门身型便开始摇晃，他撑住墙皱眉抚胸呕出一大口鲜血，随后倒地昏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