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锤百炼》土豆包子

67、通国令牌

　　他们是凭拳头混饭吃，今日在马市被一个毛头小子打掉了饭碗，不争回脸面誓不为人，他们连夜赶去幽游观找黑三的亲二哥相助。

　　幽游观在镇外十里的好觉林中，院子被一条白河围绕。院里二十四座阁楼，七十个道士。供奉女娲娘娘和玲珑仙子，这在人间是最后一座供奉女娲和玲珑的道观。

　　如今有四十一个道士，为首的是三常道士。此人四十几岁，瘦高个头，尖嘴猴腮，身份是监院。虽貌相不正，其一身正气。他每天夜里会在后院打坐修炼，他的法力仅次伽罗。

　　一个道士赶来说：“三常师兄，观外来了你的家亲。”

　　三常打坐修炼，闭着眼说：“说我不在。”

　　道士说：“看他们的样子被打的不轻，他们怀疑凶手是妖精。”

　　三常睁开眼睛时原地转身：“什么妖精？”

　　“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来马市把他们打了。”

　　三常笑道：“他们好吃懒做，惹是生非，被打了不稀奇，打的好。”

　　“也许真是妖精，黑三说他第一拳打少年的时候把自己打倒了。少年若使气功，年龄不够。”

　　三常点了头：“传我话，叫六青师弟去看看。”

　　“是。”

　　黑三他们在河边等候多时，只见一个白衣道士脚踩河面赶来。他们鼓掌叫好，都认识六青道士。

　　“是个什么样的妖精？”六青三十出头，天生灵人。贪图美色，尤其是女妖。

　　黑三说：“他不出拳就能打到我，不是妖精是什么。气功我也懂，他才十四、五岁。”

　　六青笑道：“很有可能是妖精，快走。”

　　“小王八蛋，赶紧滚出来受死。”

　　屋外传来一声大叫，惊扰了白和尚的修炼。他睁开眼睛，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我。他以为我睡着了，他站起身走出了屋门。

　　十几个大汉躲在六青身后，全是狐假虎威的嘴脸。

　　六青看白和尚轻轻的关起了屋门，他的鼻子没有闻到妖气。“他不是妖精。”他说完话飞身翻过了屋顶。

　　“你们以为请来个道士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白和尚对他们叫道。

　　他们全跑了，只黑三留下来。

　　“臭小子，别得意。老子不杀你誓不为人，我们走着瞧。”黑三握紧双拳，气恼的呸了一声。

　　白和尚笑道：“看你面相死后必是无间地狱的恶鬼。”

　　黑三挥拳大叫：“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我师父是天玲珑，我杀你易如反掌。就是你叫一百个道士来，我师父一人足矣对付你们。”白和尚看见黑三拔腿就跑，他哈哈大笑起来。

　　方掌柜走来笑道：“小哥的师父真是天玲珑？”他看白和尚点了头，抱拳道：“怪不得小哥武功盖世，小哥愿意留下，我定叫小哥衣食无忧。”

　　“掌柜家业大，怎么不请高手来看管马市？”

　　方掌柜看周围没有人影，他把白和尚拉到一边，小声说：“十年前，这一带妖精横行。尤其马市最为闹腾，我听道士说马血是妖精爱吃的东西。自从出了个伽罗道士，才安定下来。”

　　“原来是这样。”

　　“小哥的弟弟是怎么弄的一身残疾？”

　　“兵荒马乱遭了害，我们准备去巫山城找师父。路过此地觉的还好，暂时留下来。”

　　“小哥去了巫山城不如在巫峡镇安逸。”

　　“你想留住我才这样说吧。”

　　“我说的是实话。”方掌柜说：“庆国的局势随时有战乱的可能。巫峡镇有幽游观的道士镇守，云兵不敢来造次。巫山城内的男人属于朝廷，随时会被抓去充军。巫峡镇的男人十分安全，又因幽游观的道士。”他看白和尚不以为然，又说：“你弟弟身患残疾需要娶个妻子照顾周全，你也到了婚配的年龄。”

　　“我倒不急，我心急弟弟以后的生活。”

　　“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弟弟只有等死了。”方掌柜看白和尚哭了：“给他娶个妻子兴许能冲走霉运，多活几年，兴许还能传下香火。人在世上不留后，定是前世罪孽厚。只要你愿意，这事我来操办。”

　　白和尚想了又想，最终点了头。

　　“我给你娶个媳妇照顾你的生活，我就好放心的在镇里寻找你的妹妹。”白和尚看我眼睛吃惊极了，笑道：“我不知道有没有女人嫁给你，方掌柜乐意帮忙。”他看我眼睛流泪了：“就知道你会胡思乱想，我死都不会离开你。我答应你娘照顾好你，我一定会说到做到。”

　　我止住了眼泪，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你怕拖累我和你媳妇，是你没往好事上想。突然明天找到了你妹妹，这一切的劫难都结束了。”白和尚拍了拍胸脯：“我有信心，就看你的了。”

　　我怕他伤心难过，我只能点头。

　　第二天早晨，丫鬟敲开屋门，闻到一股屎味，丫鬟闭住呼吸把饭菜交给了白和尚。白和尚叫她打来两桶热水，她点头去了。

　　方掌柜集合了二十七个未嫁的丫鬟，叫她们嫁给瘫子，没有一个丫鬟愿意，方掌柜发威了：“你们这些狗东西，是想黑三他们回来祸害我的马市。你们今天不叫我满意，我把你们全卖去妓院。”丫鬟们跪下磕头求饶，方掌柜从中抓起一个丫鬟：“就你了。”

　　“奴婢宁愿去死。”

　　“老爷，快放了她。”方夫人走来给丫鬟求了情，叫丫鬟们退下了。方夫人貌美如花，是个善良的女人。她明白夫君为何烦恼，她笑道：“只需跑出高价彩礼，给瘫子娶个媳妇不难。”

　　“多少合适？”

　　“一套四合院，一些拿得出手的家当，上百吊钱。”

　　“这么多！”

　　“黑三他们每年从马市最少抢走五百吊钱。”

　　“倒也是啊，舍不得花子套不住狼。我看大黑是个仁义的人，我想把碧莲许配给他，这样才能把他留下来，他可是天玲珑大将军的徒弟。”

　　“真的啊？”

　　“看他的样子不是说谎的人，何况这么大的谎不能出自一个孩子之口。”

　　方夫人有些心动了，笑道：“他刚来第二天，看看再说。我们给他弟弟说房媳妇是对的，这样他就能全心照看马市了。这事交给我来办，我请来镇里最厉害的媒婆。”

　　“有劳夫人了，这可是大事。”方掌柜笑道：“不能娶个不健全的女子，我们要叫大黑满意才好。”

　　一个奴才赶来说：“老爷，欠马市钱的人都来送钱了，争先恐后的，黑三他们把黑了的钱还回来了。”

　　“一定给小白娶个美人。”方掌柜开心极了。

　　“知道了。”方夫人也是十分开心。

　　方掌柜赶来了马市，一群人赶来围住他递来银票。这些是欠钱不还的人，方掌柜正得意时赵大人带来了一伙官兵。

　　赵大人对屋门叫道：“你个吹牛的臭小子给我滚出来。”

　　这！

　　欠钱的人们把银票全收了回去，都是静观其变。

　　屋门打开了，白和尚走了出来。

　　赵大人叫道：“给本官拿下。”

　　一伙官兵扑了上来。

　　白和尚笑道：“我是天玲珑的徒弟，你们谁敢抓我谁必须死。”

　　官兵有些被吓住了，看赵大人的脸色。

　　赵大人叫道：“你有什么证据拿出来？”

　　白和尚笑道：“你随我进屋一瞧便知。”

　　“光天化日，本官怕你不成。”赵大人走进了屋门，看了一眼轮椅上的我。

　　白和尚关起了屋门，亮出了通国令牌：“通国令牌在此，得见令牌如见女帝。皇帝来了，都要跪拜。”

　　赵大人定睛一瞧是真的，惶恐跪拜。

　　“道士护国是道士的能耐，我们理应敬爱。若有人仗势欺人，女帝绝不答应。”

　　“微臣领旨。”赵大人说：“小爷尊姓大名，微臣对上要有个交代。”

　　“女帝叫我小佛主。”

　　赵大人忙说：“莫非小爷正是救过太子的那位小佛主。”

　　白和尚笑道：“不是我救了太子，女帝怎么会赐给我通国令牌。此令牌天下无双，你认为呢？”

　　赵大人惶恐的说：“对对对，微臣有眼不识泰山。什么狗屁道士，今日全不好使了。”

　　“谁给你通风报信诬陷我的，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是是是，微臣这就去把黑三等人关进大牢。”

　　白和尚笑道：“不许说出去。平身。”

　　赵大人走出了屋门，对方掌柜抱拳笑道：“打扰了，本官有公务在身先走一步。”

　　“大人慢走。”方掌柜激动的哭了。

　　“把黑三等人拿进大牢。”赵大人一声大叫，带着官兵疾奔而去。

　　人们赶紧围住了方掌柜，还钱还钱还钱。

　　方掌柜叫道：“利息呢。”

　　有有有……

　　方掌柜双手抓了一大把银票，毕恭毕敬的站在屋门外叫出了白和尚。“这些银票是孝敬大爷的。”他笑道。

　　白和尚微笑的摇摇头：“掌柜叫我大黑就好。”

　　“好好好。”方掌柜看着白和尚走回屋关起了屋门。“我不把女儿嫁给你天理不容。”方掌柜又激动的掉泪。

　　一个奴才赶来说：“老爷啊，丫鬟们争先恐后的嫁给他们兄弟。都打起来了，这可咋好。”

　　“一群势利小人，我呸。”方掌柜牛哄哄的说：“两位爷来之不易，一日三餐大鱼大肉。你叫夫人抓紧寻个好女子嫁给二爷，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