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的算老几[快穿]》玫瑰荔枝茶

62、第六十二章 浑水摸鱼

　　王思玫和没事儿人一样，凭借自己的诰命身份上了一个折子，前面悲悲切切和皇帝忆往昔，然后问问什么时候能给出一个大儿子死因的结论，如何处置凶手，他们家的人殷切期盼答复。最后，顺便问皇帝想让大孙子和二儿子哪一个袭爵？

　　她是在进一步试探。

　　不是问皇帝打算怎么样，而是在大孙子和二儿子之间二选一——反正不管选哪一个，你一定要给我们家一个爵位，不能不明不白地给贪走了。

　　现在朝堂上有些风声鹤唳，大家也都在等。一是在等皇帝如何对待承恩侯府的新袭爵人，二是在等荣斌死了这件事，皇帝打算让谁背锅。

　　从背锅的人选上，能看得出皇帝下一步要动谁。

　　上一步是太后和杨大人，现在杨大人一系倒大霉了。再早一点是太上皇的一系，不过那时候也不光是皇帝自己动手，肯定还有老太后推波助澜。

　　现在，是到了他们站队的关键时刻了。

　　皇帝收到这个折子之后，觉得自己头风都要犯了。太医和仵作就要不要剖开尸体检查到底承恩侯是怎么死的，和荣家人扯皮了许久。可如今剖开了，却是一无所获。

　　虽然能够看得出承恩侯是窒息而死，但是古代人根本没有很系统的尸体解剖学，并不能完全确定到底正常的健康死人应该是啥样的，来和荣斌比对。他们解剖也只是想看看体内有没有不知名的暗伤、可以致死的出血类疾病，或者如果有人暗杀，有没有残留的深处伤口。

　　用过的药品太多，根本查不出来。众位太医和有经验的刑部仵作表示可疑的伤口只有一处，不过也不能完全确定那伤口就是在侯爷死前受的伤。

　　皇帝有苦说不出。之前一直趴在荣斌房顶儿却让人给死了的那位已经奄奄一息，问不出别的了。之前负责以讨债为名义，给荣斌双腿打断的那个昨天晚上已经去了，没办法，他也没想到自己一直都很有准儿的出手，这一次失手了，而且摊上了大事儿。

　　上面让你背锅，你没有别的选择。

　　没有查出死因来，皇帝心里划魂儿。虽然没有任何的证据，但不管是淑妃那奇特的“预知未来”能力，还是他个人的直觉，都觉得和老太太脱不了关系，所以，就本能地不想要给爵位。

　　不管是荣怀仁，还是荣赋，他谁都不选。

　　朕就是这么任性的男人！

　　皇帝这样的态度，让一直偷偷观望的其他朝臣很是心梗，站队是个技术活儿。

　　乔静淑进宫之后几次努力的方向都不对，驸马除了给她提供个别从公主那里问出来的“自己人”名单之外，啥用都没有。之前一直都被高位妃嫔塑料同盟压着打，如今皇贵妃因为太后被禁足有些退缩，皇后因为哥哥死了人有点儿崩溃，剩下岳贵妃一个聪明人，她才不当出头鸟呢，所以，淑妃才稍微有点喘息的机会。

　　可是淑妃的靠山皇帝现在根本也没空给她站脚助威，她现在想要和小说主角一样打脸爽回来都做不到。

　　她现在只盼望承恩侯府赶紧和她看过的小说一样直接倒掉，但是驸马迟迟不上奏，也不给她来自于草原的反馈信息，她在宫里没有任何消息来源，郁闷。

　　然而，事实上，皇后一系遭遇的打击，让有些人高兴坏了。

　　小傅氏一向都没将皇后当成真正的对手没错，太后被禁足了她有些害怕自己也被连累没错，可是现在，她发现整个宫里自己居然是最大的了。

　　皇后早晚要倒台的，岳氏从来都没有根基，如今连宠爱也没有了。淑妃……看似是皇帝的新宠，将来也和岳氏差不多，可现在皇帝忙于朝政，显然，对她的宠爱还没有那时候对岳氏多，可见，淑妃马上就要凉了。

　　她现在对淑妃出手是不智的，万一皇帝余情未了呢？她可不想当别人的试金石，她要等到淑妃彻底凉透才出手一击必杀。可现在，有人彻底凉透了啊！

　　那个人，就是皇后啊！

　　从她进宫的时候开始，皇后就是凉透的。

　　皇帝闷闷不乐，这些妃子他一个都不想见。见到皇后，必然要问他自己哥哥到底是怎么死的，见到贵妃懒得看她强装并不幸灾乐祸的假脸，而到了淑妃那里——说真的，和淑妃在一起好累啊！她想什么他真的一点儿都猜不出来，而且她很邪乎，皇帝的内心，其实是有一点怕的。

　　低位的小美人小宫女呢……唉，算了，万一避孕不成功整出一个孩子呢？太后表面上禁足了，可势力还没有完全消退，朝堂现在风起云涌的，大家都打算观望站队，他可不想这个时候给臣子错误的信号。

　　所以，皇帝去了皇贵妃那里。反正小傅氏也不能生孩子，离不开女人的皇帝心里还是没多少负担的。

　　然后就被皇贵妃“套出”他的心事。

　　皇帝说因为查不出来侯爷的死因，对朝臣无法交代，而且承恩侯府到底还是皇后的家族，也不能当做没发生过。他们家的男丁根本都没办法承担爵位相应的责任，皇帝很为难。

　　太后人不出来了，可是在宫廷里的影响力仍然是巨大的，皇帝早晨前脚走了，后脚皇贵妃就往家里传信了——赶紧干掉承恩侯府，为皇帝分忧！

　　小傅氏虽然不怎么聪明，但是比皇后聪明多了，而且傅家也是有几个聪明人的，皇贵妃都能问出皇帝的心事——不管皇帝是有意说的还是无意中说漏嘴的，反正意思就是拿他们家当刀呗！

　　这也不是啥大事儿啊！

　　皇帝弄死了荣斌，他们家弄死其他人，很简单啊。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咱们俩是好丽友一被子！

　　所以那天还没过半夜呢，承恩侯府就着火了。

　　被皇帝加派了人手（四个）的大内高手虽然武功高，但是判断事情的方面有点儿经验不足。也不能说人家经验不足，只是怎么都没想到这种事情，才一交手就发现是皇贵妃傅氏家的。

　　如果说傅家的是为太后办事的，他们完全可以不搭理，然而来放火的人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直接就出卖了皇贵妃道：“我们是来为陛下分忧的。”

　　探子1234……没接到上峰命令啊！

　　那……灭火不灭火啊！

　　皇帝没有必要和手下人解释荣斌不是自己杀的，所以现在全世界都知道荣斌是皇帝杀的，只有皇帝和王思玫知道不是。探子1234动脑想了想，陛下杀了荣斌就是不想留下荣斌了呗，让我们多一倍人手来探查，是生怕……

　　生怕承恩侯府的人逃脱吧？

　　得了！咱们四个一人看一个门，谁都别想逃出去，咱们也算为陛下立功了！

　　府里多了江湖人王思玫是能感觉出来的，不过具体几个她不知道。然后她闻到了菜油味儿。

　　吃惯了花生油和大豆油的现代北方人，对菜油……有一种莫名的敏锐。大晚上的谁吃菜油啊？这玩意儿味道本来就淡，在屋里都能闻到得是多少的量？

　　晚上的饭里有东西，她没有借助于道具或者什么提醒也能感觉得出。正因为自己正在频繁试探皇帝，一次又一次，她很怀疑皇帝会找人来灭自己的口，比如那几个经常在家里晃荡的江湖人，搞不好之前有人目击自己换药。

　　就算没证据自己杀子，来证明皇帝的清白，但是白白让皇帝背锅是不可能的，她必然要付出代价。她是随时都准备去死的，所以在自己的卧室藏了点心和少量的水，喝水也十分谨慎。

　　她只象征性地吃一点白米饭，连酸菜汤里的细微葱丝都能闭眼分辨出来的女人立刻就停止了进食，假装没胃口就撤了饭菜。

　　老太太十分敏捷地翻身起来从床头盒子里拿出之前准备好的小包裹，那里面都是兑换好的大额银票和没记号的首饰，拿走太多有标志性意义的东西很容易被发现的。

　　床头的几个丫头睡得很死，往常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过来问她是要喝水还是要起夜了，看来是晚饭一样有加料。

　　由于外面很快就有了火光，所以房间内没点灯的有人影也不会被发现，她捅破了窗户纸往外看了看，很容易看见几个嚣张的夜行人站在院墙上头，甚至还能听到吩咐说话的声音，看起来最少有十个人。

　　（嚣张的傅家私兵：我们是为皇帝办事儿的！怕什么？天塌不下来。）

　　这个时候，她只能感慨可怜承恩侯府这么大，却没有一个地道通外头，她怕是只能装死蒙混了，运气不好被捅刀也没办法。她的三脚猫功夫只能用来逃跑，还不能和有轻功的人比。

　　承恩侯府在帝都非常显眼的地方，一着火很容易被人发现。巡逻队五城兵马司巡逻队立刻赶来，然后看着墙头站着的黑衣人恨不得自戳双目——感觉好像打不过，舍不得拼命。

　　然后黑衣人说：“咱们是替上面办事的！”还好，没有直接说那位的名讳。

　　然而这样谁不明白啊！

　　五城兵马司的人就不像监视密探一样直接受命于皇帝，他们做事都需要走正常流程的，虽然感觉很想相信，但是得先请示上级。所以巡逻小队先装模作样地救火，派人去和上司禀报。

　　荣家在东城，东城总指挥使萧将军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什么都没听见，锅不敢背啊！于是急忙找人找自己上级总指挥使林大人。

　　五个城的指挥使都是武将，只有负责统筹的总指挥使也是个有武职的文臣，林大人四十出头了，在这位置连任好多年了，算是见过世面的，结果消息报过来，他也无法分辨真假。

　　皇帝是真要弄死承恩侯府全部人呢？还是有人借刀杀人？

　　四个探子虽然听傅家人是这么说的，也信了，但同样也要向上级汇报。他们只负责看着，三个人堵在正门后门和角门，另外一个进宫报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