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她活得像个笑话》向星树

5、魔药课

　　这周，潘西无可避免地有些颓丧。

　　当然，霍格沃兹的课程不会使她头疼，她早就自己学过了。

　　她目前的烦恼是，到底什么是她该做的？她有点恨自己，如果她对未来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她大概还能乐呵呵地过每一天呢，而现在，她几乎什么也不敢做。

　　再过两天，我可能没有任何想做的事情了。

　　她自我嘲讽着。

　　不论如何，趁着还有些挣扎的动力，她知道，是时候找新出路了。或许她能在赫奇帕奇或者拉文克劳交到个朋友，然后，至少在学校，慢慢脱离斯莱特林的圈子。

　　哦，潘西当然不会选择去格兰芬多碰钉子，她一点儿也不想提心吊胆地去扮演勇者。

　　但她不由得担心，如果被其他学院的人忽视拒绝怎么办？丢人是一方面，更糟的可能性是，消息传到斯莱特林学生耳朵里。

　　他们绝对会嘲讽挖苦我，最坏的情况，我会被所有人孤立。

　　她可不敢冒这个风险。

　　空想持续到周五的早餐时间。在她一边发呆，一边用叉子戳糖浆饼的时候，德拉科正和西奥多聊今天的课程。

　　“上午是斯内普教授的魔药课，下午就可以休息了。”他的灰眼睛闪着光，“我真的很期待魔药课，我想你也是吧？”

　　西奥多点了点头：“算是吧，不过我看了书，会在一年级课堂上制作的东西，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德拉科的语气依旧欢快而激越：“我同意，但制作魔药只是一方面的乐趣，要知道，斯内普教授是斯莱特林的院长，毫无疑问他会照顾些自己人的，我们可以好好看看格兰芬多那些笨家伙的笑话了。”

　　“格兰芬多，他们和我们一起上课？”潘西抓住了他句子里的关键词，她几口吞下嘴里的食物，赶忙问道。

　　“是的，哦，你真的完全不关心这些，对吗潘西？”德拉科回答。

　　梅林的胡子，她差点忘记这回事。她知道波特会在接下来的魔药课被斯内普教授刁难，格兰芬多会为此被扣分，不过她又能做什么呢？她总不能用魔咒封住斯内普教授的嘴，或者让他一忘皆空吧？事实上，她连跳起来说我知道答案的勇气也没有，当然了，已经有扮演差不多角色的人了。

　　她想了又想，觉得自己能做的只是忍住不发笑。到时候，就装作什么也没听见和瞧见好了，但愿她能够做到。

　　在斯内普教授介绍魔药课的时候，她望着他黑沉沉的眼睛想，他看起来是不怎么讨人喜欢。大概只有德拉科会觉得他亲切友好，毕竟魔药课是德拉科获得最多表扬的课堂，而且在这儿他还能压过波特一头。

　　不过，在一切揭晓的时候，斯内普教授是大家眼中的英雄，和她完全不一样。

　　虽然他牺牲了。

　　这值得吗？丢掉性命，成为英雄。尽管他做这一切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成为英雄，他只是甘愿用生命去兑现一个承诺。

　　她不知道。

　　在斯内普教授嘲讽波特的时候，她默默做着笔记。成功了，不笑话别人这种小事她还是能做到的。

　　想到她自己就是个笑话，别人的出丑就显得不那么有趣了。可是她得承认，德拉科他们笑的时候，如果不是正在有意识地观察自己，她八成会跟着笑。

　　这是为什么呢？她好像很容易幸灾乐祸。

　　她又想想，并不总是如此。在她印象里，德拉科三年级那次受伤使得她大哭一场，这份难过里并没有丝毫做戏的成分。或许就像德拉科说的那样，人们会倾向照顾自己人，她把德拉科看作自己人，所以他的痛苦就如同自己的痛苦。而与此同时，记忆中的她就像斯莱特林的绝大多数人一样，将格兰芬多看作敌对方，丝毫没有他们也是同届校友的亲近感。

　　实话说，她不喜欢格兰芬多的莽撞，而且，在爱炫耀这件事上，他们一点儿不逊于斯莱特林。但这不会改变一个事实，霍格沃兹大战中，他们是出力最多的。留下的学生包括绝大部分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一部分拉文克劳，而斯莱特林逃得一个不剩——哦，留下三个，希望抓住波特的德拉科与跟班们。

　　她摇摇头，把心思收回到魔药课上。

　　她和西奥多分到一组制作疥疮药。理论都在她脑子里，不过实际操作的时候仍然免不了手忙脚乱，理所当然的，她挨批了。

　　“很好，看看，蛇牙磨的多均匀呀，抹这份药水的人脸上准能划几个血口子呢。” 斯内普教授说着，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

　　“我很抱歉。”潘西立刻乖乖承认了错误。

　　看着动作轻巧流畅的西奥多，她很是羡慕：“你真厉害，如果我刚刚动作快一点，斯内普教授说不准会夸你呢。”

　　“和你有什么关系？”他头也不抬。

　　“我是说，我拖后腿了。”

　　“那又怎样？德拉科和克拉布一组。”西奥多继续着手上的活儿，“大部分人和你差不了太多，别瞎想了，熟能生巧而已，要是不甘心，回头练练吧。”

　　“谢谢你。”她搓了一下手上的粉末，小声说。

　　西奥多没再说什么。

　　现在可以把药水端下火，然后加入豪猪刺了。

　　然后加豪猪刺——等等，她是不是又忘了什么？

　　咝咝声中，绿烟在教室里飘荡开。

　　她望向隆巴顿那一组，坩埚已经烧成了饼子，药水全泼了出去。

　　她连忙拉着西奥多站到凳子上，她可不喜欢穿有洞的鞋子。

　　现在她想起另一件与隆巴顿有关的迫近纷争了。而不久之后，隆巴顿会一个人躺在校医院病床上，这次机会不容错过。

　　到这堂课结束时，被夸奖的人还是只有德拉科一个。实话说，他的确做的不错，她自觉在这方面小有天赋，但要达到德拉科那样挑不出毛病的程度，起码还得练个十遍八遍的。

　　午饭过后，她回寝室抓了一把毛毛牙薄荷糖塞进兜里，然后悄悄溜进了安静的病房。

　　很幸运，或许是刚刚开学的缘故吧，这儿真的只有隆巴顿一个人。

　　她凑到仍还在哼哼唧唧的隆巴顿床边，同他打招呼：“嘿，你好，你是隆巴顿？”

　　“是的，请，请问你是？”他看了一眼潘西的绿领带，惊讶的张大了嘴。

　　“我是潘西帕金森，我有些话想对你说。哦，差点忘了——”她说着，掏出口袋里的毛毛牙薄荷糖放到床头柜上，“这个挺不错的。”

　　隆巴顿一下子涨红了脸，她猜这不是代表羞涩而是窘迫不安。

　　“我没有想戏弄你的意思，隆巴顿，如果你不相信，可以随便挑，我吃给你看。”她随手拿了块糖剥了丢进嘴里。

　　“谢谢，没事的。”隆巴顿的声音有些发颤。他盯着那堆糖果，看起来有些犹豫，或许是觉得怀疑一个来看望他的同学有些不礼貌，即使这位同学是斯莱特林。又或许是身处校医院的事实助长了他的勇气，片刻后，他还是拎起一颗糖，以视死如归的姿态放进嘴里。

　　当然什么也没发生。

　　“谢谢你，很好吃的糖。”隆巴顿这次终于看着她说话了，不过他的表情里依然写着疑惑不解，“帕金森同学，你之前想说的是什么？”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如果你记性不够好，我强烈建议你把它记在本子上，这会帮上忙的。”

　　潘西深吸一口气，做好流鼻血和头疼的准备，继续说道：“下周飞行课前，如果你收到一个记忆球，你最好及时收好它，别让人看见，更别让它在飞行课掉出来，记住了！”

　　奇怪，哪儿也不痛。

　　隆巴顿瞪着圆圆的眼睛看她：“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到时就能明白，你先记下来就行。对了，别告诉其他人。”她小心嘱咐道。

　　隆巴顿一脸困惑地翻出羽毛笔和羊皮纸，记下她刚刚说的，然后收起来。

　　其实，按照之前的经验，她已经不用对隆巴顿改变接下来的发展报什么希望了。

　　她朝隆巴顿笑笑：“祝你早日康复，我先走了。”

　　走出病房，她忍不住恨恨地锤了两下自己的脑袋。

　　可恶，谁都不能指望。

　　不，还不能完全失去信心，下周，下周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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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在此之前，作者君也没有想到，潘西结识的第一位其他学院的同学是纳威。她的行动力太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