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她活得像个笑话》向星树

45、归途

　　艾博夫人的面包坊，前段时间来了位聪明又可爱的客人。

　　清晨，第二锅面包刚出炉，她听见店门口有声响，就从柜台后面探出身子往外看。

　　“哈喽，是你呀，好久不见。今天是第一位顾客，你起的真早。”

　　她从柜台绕出去。一只有点瘦削的黑色大狗立在门口，嘴里叼着之前她送的大竹篮，见她出现，就把竹篮轻轻放在地上。

　　“我看看这次需要什么，”艾博夫人拿起竹篮里的便签，念出上面的内容，“黑麦面包，肉丝卷……黑麦面包有现成的，肉松卷还要稍等一会儿，等等，为什么又是金加隆？！噢，你的主人一定是个很顽固的人，你知道他在我这儿存了多少找零吗？”

　　这只大黑狗是第三次帮主人购买面包。

　　第一次买完面包丢下两枚金加隆就跑，她正翻抽屉找零钱呢，一抬头，狗没了，急得她差点就要粘贴寻狗启示。

　　还好第二天它又过来了。这次购买清单更长，艾博夫人在放面包之前先把零钱包好放进篮子里，在面包包装附上字条说明店里的物价，还嘱咐狗狗回家路上小心些别弄丢了。结果转头的功夫，它叼起零钱包，精准无误地投进柜台，带着篮子头也不回跑走了。

　　当然这不应该怪狗狗，大概它的主人跟它说的是拿钱换面包，它就以为所有钱都得留下。但是这事儿还是让艾博夫人很烦恼。更让她烦恼的是，这次她等了很久。它有好一段时间消失了踪迹，附近的邻居也没有谁见过它。

　　“你又过来了就好，不过……”艾博夫人忽然发现纸条背面还有字，“找零用来买这段时间的报纸？报纸也用不了这么多啊，他大概是个不谙世事的少爷或者小姐什么的。”

　　艾博夫人半蹲下来，伸出手：“请问我可以摸摸你的头吗？”

　　大黑狗甩甩尾巴，没有躲开。

　　它的毛发干燥又打结，而且看起来灰扑扑的，像赶了很远的路。

　　“说实在的，他把你照顾得不怎么好。”艾博夫人轻轻叹息道，“多聪明的狗狗，我小时候，在麻瓜世界的时候，也有一个这样好的伙伴，每天陪我上学接我放学，但是，但是……哎，总之在那之后我就没有养过宠物了。”

　　艾博夫人站起身：“你稍微等等。”

　　她掀开帘子进了厨房，然后端了一大盘热腾腾的排骨出来。

　　“你运气真好，我们昨天烤了一大锅排骨，根本吃不完。”艾博夫人把盘子放在它面前，“你家肯定很远吧，填饱肚子再回家。”事实上，他们家已经吃了大半个月排骨，艾博先生都快抗议了。

　　大黑狗绕着盘子走了两圈，似乎有些犹豫。

　　“怎么？怕我把你卖啦？”艾博夫人哈哈笑，“你这样可卖不出价钱，要卖也要把你喂胖了再卖。不过有警惕心是好的，我家小黑就是稍微贪吃了点，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到现在也不知道是意外还是有人谋害……”

　　“我吃一块给你看。”艾博夫人说着，蹲下来，朝盘子伸手。

　　大黑狗用爪子把她的手拍开了。

　　“哟，还护食呢。”艾博夫人笑眯眯地后退几步，坐在台阶上，“不和你抢。”

　　它刚开始似乎还顾忌着形象，小口小口叼着骨头啃，后来就埋头干饭了。

　　“想一想，小黑离开都快三十年了，我也该向前看了是不是？”艾博夫人望着天空，小声自言自语。

　　下次去宠物店看看猫头鹰吧，外送业务也该开展起来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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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个项目很快也顺利落下帷幕。

　　这天午饭，猫头鹰扔下好几个大包裹，落下时敲击桌面的声音却很轻巧。

　　“你有没有发现，这两天大家的包裹很多？”潘西咽下嘴里的脆皮烤肠，发问道。

　　“是啊，”西奥多回答，“如果说作为圣诞节礼物，那也迟到太久了。”

　　潘西的目光在一张张快乐的脸蛋上移动：“他们为什么不现在就拆？我真好奇里面装了些什么。”

　　“首先排除坩埚，除非上面施加了减轻重量的咒语。”西奥多说。

　　“我同意。”潘西说着，又取了碗烩牛肉。

　　西奥多瞥了一眼她面前高高的碟子：“你最近……我知道你的饭量一直不小，不过最近是不是吃的太多了点？你因为担心那件事情焦虑吗？”

　　“我不知道，实话说。也许只是因为天气变冷。”潘西搁下叉子，“我想不出我能做的了，我很认真地对待这件事，但，很难描述，我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好。我是说，我忍不住想，如果是别人得到这样的机会，他会做得更好，他，他会更像个主人公一样。像我们看过的传奇故事，关键时刻，他闪亮登场，漂亮地解决所有问题，其他人，欢呼鼓掌，结局。”

　　潘西转向西奥多这边，继续道：“我这毛病老是间歇性发作，也许你已经习惯。我意识到我真面对着生死攸关的事件，好像就没法再轻轻松松以玩笑的方式面对，我得给自己找点什么事情做，证明我没有浪费梅林赠予我的东西，才能安心点。”

　　“去问问汉娜妈妈那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吧，你不是一直想答谢她的圣诞礼物吗？”西奥多说着，把新上的甜点放在她面前，“鸡蛋布丁，看起来你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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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最近的大号包裹，基本上是艾博家的？”潘西差点因为嘴里的南瓜汁呛到。

　　“是的。”汉娜打了个哈欠，“新业务，就前天的事，有些订单是学生拜托我转交到店铺那边的，我这几天忙晕了，忘了告诉你们。”

　　“如果你愿意，我，我们可以帮忙。”纳威说道。

　　汉娜接着打哈欠，她抬手抹掉泪花，然后揉揉脸蛋让自己清醒些：“小事，我估计大家都是图个新鲜。但有件事情我必须分享——邓布利多校长邀请我妈妈加入霍格沃兹！”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开厨艺课？”潘西这次很小心地喝完然后发言。

　　“没啦，是回她的基地，”汉娜敲敲霍格沃兹厨房的餐桌，“就这里。学校的订单太多了，差点造成交通拥堵。校长建议她下学期干脆来这边工作，他知道我妈妈不介意有一群小精灵同事。”

　　“听起来好酷，不过这会不会影响到店铺的生意？”

　　“当然，如果有人需要，休息日可以开展外送服务，邓布利多校长是这样说的。”

　　“我想我下学期又会变胖了。”潘西又喜又悲地感叹道。

　　“没关系，”汉娜搂住她，“我们爱你，永远爱你。如果你真的在意，还可以跑腿挣钱，下学期事情肯定很多。对了，之前的每笔分红都记着，你还不知道自己的小金库有多少吧，我悄悄告诉你……”

　　“哎呀，这么算下来，我晚年会成为一个小富婆啊！”潘西扑上去抱住汉娜。

　　潘西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如果有晚年就好了。她没有接着说什么，她闭上眼睛，无声地笑，拥抱她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