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各自的立场（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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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小赵被突然打开的门吓了一跳，正当他想对萧朔敬礼的时候，看着萧朔有些泛红的眼角，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萧朔只是和进门时候一样，朝着小赵点了点头，便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小赵看了看门的方向，想着老人之前说过的如果和萧朔的谈话结束，他就可以跟着萧朔一起回去的吩咐，还是朝着萧朔的方向追了过去。
萧朔看着气喘吁吁在一楼的楼梯口追上了自己的小赵，停了下来，等了等他： “怎么了？”
“没、有”，小赵看着萧朔停下的功夫赶忙追了上前，扶着膝盖猛吸了几口气，抬起头来满眼崇拜地看向萧朔说道：“那位可是开国元帅之一，即使同属‘三星’，那位周洪老将军在议会也是拥有绝对话语权的人物，您对上那位大人竟然也不落下风什么的，我真的、真的”
萧朔看着小赵竭尽所能地组出一堆赞美的词汇来褒扬自己，没有一点兴奋的意思，他的神情反而黯然下去了：“只是一位普通的老人罢了”
小赵在那边滔滔不绝地说着赞美，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萧朔的这句低语，反问道：“您刚刚说了什么？”
“没什么，你”萧朔正要让小赵回去会议室的时候，小赵却看着萧朔的身后，瞪大了眼睛，匆匆忙忙就和萧朔告别，“那个我先回去了，您，那个保重。”
小赵说完还没等到萧朔的回话，好像被什么猛兽追着一样，朝着院子的方向跑远了。
这时辛从雪的声音从萧朔的身后响起：“朔哥是个笨蛋。”
萧朔愣了愣，随即露出了然的表情，他假意往前走了几步，就被跑到他眼前的辛从雪一把拦下。
“朔哥是笨蛋、大笨蛋”，辛从雪紧禁握着那张红笺，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露出一双刚刚哭过、满是红丝的眼睛，“不要为了这点小事，把自己暴露在危险里面啊，万一为了我的婚礼，你暴露了身份，我还这么去见他们啊！”
萧朔看着眼前倔强地忍住眼泪的辛从雪，揉了揉头发，从辛从雪手中接过那张即使辛从雪手抖得不行，却依旧没敢往它上用力，因而保存完好的红笺，接着说道：“你的婚礼怎么会是小事，而且参加你婚礼的是虞初，不是萧朔。”
言下之意就是，有什么抱怨冲着虞初去，自己是无辜的。
辛从雪一听这话，撇了撇嘴角，更是拿萧朔没辙：“你这是狡辩。”
她说罢清了清嗓子，努力使自己的声听起来十分严肃地说道：“朔哥，这次一旦有我能做的事，你必须联络我，否则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了。”
萧朔将红笺妥帖收好，看向辛从雪，温柔地笑着应道：“好呀。”
辛从雪上前几步，扑进萧朔的怀里，她看着终端上自己事先发出去的“你的条件我接受了，合作愉快”、接收方为“周佑”的信息，这才放下心来，心里默默吐槽萧朔了一声“骗子”，才终于敢让自己安下心来窝在萧朔的怀里。
会议室内，刚刚无人问津的显示屏在老人的一脸带着看笑话的表情的操作下开始回放：
画面回到萧宏博咬牙切齿地向周佑问道：“那么，应该在宁山审核新人的你为什么会在这里，318队队长，周佑少校？”
周佑看着眼前宛若保护自己食物的老虎一样的萧宏博，伸手将扣到喉结附近的衬衫的纽扣解开，露出了一段白色的医用绷带，对着萧宏博笑着说道：“师傅，把你的信息素收一下，那个对我已经没有效果了。”
萧宏博看着那段绷带上的扣结，因为过于震惊往后退了一步“那是露露难道说”
说着也不等周佑反驳，直接冲了上前，一把拽住周佑的领子，“你师娘之前来过电话了，说你小子想要偷走老子最重要的东西”
萧宏博的那句“那可是你师娘！”和周佑坦言“我的目的是阿朔”，两句话几乎同时被说出来，话一出口，两人都楞住了。
半晌，周佑突然反应了过来，趁萧宏博还在发愣的时候挣脱萧宏博的钳制，一边咳一边笑道：“咳、师傅你，哈哈哈、咳咳。”
也不知道是要咳嗽还是笑，过了好一会周佑才缓过神来，对着萧宏博正色道：“我想成为阿朔的归宿，为此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协助……”
话还没说完，萧宏博就一拳挥了过来，因为刚刚的躲闪，导致周佑现在可活动的区域不大，即使这样，他还是看准萧宏博攻击的间隙，如同泥鳅一般灵活地闪到门旁，对着萧宏博开口道：“师傅……”
萧宏博撸起袖子，朝着周佑吼道：“你小子敢对我家初初动歪主意？先让老子揍一顿，再说别的！”
周佑一看萧宏博这架势有些哭笑不得：“被您揍一顿还有小子的活路吗？”
“少废话！”说着，萧宏博笑得一脸“友善”地朝着周佑的方向走了。
周佑心感不妙，直接夺门而出，这才有了院子的那一幕。
正当老人看着自己的孙子难得的吃瘪，看得兴趣十足的时候，他家孙子的声音幽幽在他身后响起：“老爷子就这么喜欢看我的笑话吗？”
老人笑了笑，用手中的拐杖打了一下地面“哼”了一声才说道：“你小子黑历史多了，不少这一件。”
“是是是”，周佑从屏幕后的阴影处走出，看着眼前的老人，一脸的无奈。
老人看着周佑那不像样的站姿有种说不出的糟心，他一脸嫌弃地将周佑上下打量了一遍，没好气地说道：“要不是老头刚刚给你救场，你早就被发现了，就你这水准，还敢说自己从‘地狱’回来了？”
说着，老人从桌下抽出了一个文件夹，看也没看，直接朝着周佑的方向甩了过去。
周佑看着文件夹上注明的任务编号以及那行“护送Omage前往‘象牙塔’”的任务名称，以及文件夹后附赠的一份信封，心下了然：“老爷子，谢啦。”
老人看着周佑神色中的认真，开口说道：“谢我什么？谢我送你去死吗？”
“……”周佑看着眼前已过花甲的老人，一直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平日里的油嘴滑舌，到了这一刻都失去了作用，只好静静和老人对望着，不发一言。
老人看着那样的周佑心里叹息了一声：“要不是当初你拿着318全体队员的请愿书来我这，还有小朔那个孩子没有这两个条件，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搅和进来的，你知道‘乌托邦’。”
“我知道”，周佑打断了老人的话，用着宛若宣誓一般的重复了一遍：“我知道，‘乌托邦’不是我应该插手的事，可是，我不能让阿朔一个人去面对这样的对手，哪怕能做的事很少，我想成为他的力量。”
周佑的语速很慢，就像是在说着什么令人怀念的记忆一样，话语间带着温度，足以使听者充分察觉其中蕴含的决意以及温柔。
老人看着周佑那样的眼神，想起自己的女儿周翳当年也是轻抚着腹中的胎儿时，也是一模一样的眼神，而他从来对那样的眼神没辙，只能在心里轻叹一句“他果然是你的儿子啊”。
他对着周佑说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自己承担后果，”老人看着周佑的神情，想了想还是补充问了一句 ，“你对小朔是认真的吗？”
周佑一个“是”字脱口而出，没有任何的迟疑，说完以后突然沉默了，似乎是想让老人相信自己的决心一样补充了一句：“我不会让阿朔和母亲一样的，这不也是您一直教导我的东西吗？”
老人听完这话，终于安心了下来，喃喃念叨着“是嘛，那就好、那就好呀”，完事转过身去，背朝着周佑摆了摆手开始赶人，“目的达到了，你小子可以滚了，别在老头子这碍眼。”
周佑对着眼前的这个操劳了一辈子的老人回了句，“谢谢您、爷爷”，想起虞露的那句“想要得到初初青眼相加，就只能向初初证明你可以战胜所谓命运”的忠告，紧紧握住手中的文件夹，就像溺水者紧紧握住的最后的那根稻草 。
然后他头也没回地走了出去，和他当初踏上战场那样义无反顾、或许也没有反顾的必要。
老人等周佑离开以后，宛若一尊雕塑一般静静地坐在那里，过了好久才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生平不信鬼神的老人在这一刻突然有些想要向神明祈祷，祈祷神明能够“保佑这两孩子能平安归来”。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各自的立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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