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收割机》青鸾九霄

8、第 8 章

　　粉兔被零三一下糊得猛地往后一仰，刺来的金毛和木手瞬间静止下来，它僵直地后仰着，布袋从它脸上缓缓滑落，砸落在地上。

　　半晌，粉兔身后尖长的金发垂落下来，变回原来卷曲柔顺的样子。它低头看了看掉到地上的布袋，才又抬起头，眼眶里的眼珠子变回碧蓝色，声音甜美地开口说：“我没告诉你限时？哎呀，粉兔的记性总是不怎么好呢，那这样就不能怪客人啦。”

　　零三松开了身后大剑的剑柄，平淡地说：“感谢理解。”

　　粉兔低头捡起地上的布袋，高高兴兴地一拉开，就看见里面满是一团团卷曲的棕色毛团。

　　粉兔：“……”

　　片刻后，粉兔的木头手开始颤抖起来：“……这是什么？”

　　零三：“你要的动物毛。”

　　粉兔攥紧布袋，把它用力往地上一砸，吼道：“你在戏弄我吗！这种毛怎么做头发！”

　　看着低着头，金发又开始蔓延的粉兔，零三有些不解：“这种毛有什么问题？”

　　粉兔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珠子，尖声道：“做头发要用长长的，柔顺的毛！这种垃圾怎么能做头发，它不配待在我娃娃的脑袋上！不可饶恕……居然戏弄粉兔……”

　　零三哦了一声，说：“你不早说？不过没关系，这种不行，外面还有。”

　　说完，他转身拉开木门走了出去，木门“轰”地一声关上，把所有刺来的金色长发“轰轰轰”地通通挡在门后。

　　有求必应屋木门外，五只被五花大绑的动物在草丛里挺尸。其中那只卷毛犬生无可恋地瘫在草丛里，浑身上下的棕色卷毛都被剃得坑坑洼洼，露出毛下微微发黑的皮肤。其他全程目睹零三所作所为的动物也不再挣扎，安静地在草地上躺尸。

　　零三摸了摸下巴，要长的柔顺的毛吗？

　　狮子身上突然笼罩下一道阴影，零三盯着狮子脖子间那圈长长的鬃毛，在狮子惊恐的视线里举起了短剑。

　　半晌，有求必应屋的木门重新被拉开，零三重新拿着一个布袋走进来，对瞪着通红瞳孔看着他的粉兔扬了扬手中的布袋，说：“你要的长毛。”

　　粉兔劈手夺过零三手中的布袋，一把扯开，就见里面躺着许多捆柔软的金色长毛。

　　它盯着布袋里的长毛半晌，抬头用碧蓝的眼珠子看了零三一眼，目光里仿佛带了些许幽怨和遗憾，嘟囔道：“好吧好吧，都怪粉兔没有说清楚，粉兔作为有求必应屋的主人，不该乱发脾气……”

　　它一手抱着布偶兔子，一手提着装着长毛的布袋，“蹬蹬蹬”跑到柜台，又朝站在门前的零三指挥道：“好啦，现在娃娃还缺少最重要的眼睛，客人你再帮我去找一对眼睛就好啦。对了，要在我做好头发和裙子之前回来哦，不然粉兔会生气的，下次绝对不会原谅客人了哦。”

　　零三抱臂道：“所以这一共是多长时间？”

　　粉兔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大概是一个半小时左右，那客人就在一个半小时内回来吧。”

　　说完，它又想起什么，强调般地说：“要活着的，生物的，眼睛。”

　　零三：“就这些要求？不再加了？”

　　粉兔：“对！”

　　说完，粉兔哼着歌，从柜台下拖出一缸漆黑的染缸，把长毛分别整理好后塞进染缸里，看起来在染色。

　　零三转身再次开门，目光往木偶架上一扫，就见那几只眼睛会动的人偶正疯狂地转动眼珠子。

　　不多不少，正好五个人偶。

　　木门轰然关上，五个人偶的眼珠子一僵，呆滞下来。安静的有求必应屋里，只有那道甜美女声在愉悦地轻声哼唱，越发显得诡异。

　　木门外，狮子脖子间那浓密的鬃毛已然同样变得坑坑洼洼，它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竖瞳盯着前方的草地，浑身微微颤抖，仿佛还不能接受一般。

　　零三打量着这五只一见他就如丧考妣的动物，思索着粉兔说的话。

　　这是要他把这些动物的眼珠挖出来？

　　他目光扫过动物们大小各异的乌溜溜眼睛，最后落在了靠在一棵大树树干的孔雀身上，若有所思地抬起头，望向头顶被茂密树冠遮挡的天空。

　　活着的，生物的，眼睛。

　　零三拔出腰间的短剑，朝着孔雀的方向走过去。

　　等粉兔把裙子从粉色的缝纫机上拿下来，零三也踩着点拉开了木门。

　　粉兔抱着那条华丽繁复的裙子，高兴地把它往下一抖，向零三展示：“客人你看，好不好看呀？”

　　这是一条黑色的蕾丝娃娃裙，宽大的裙摆上满是蝴蝶结、蕾丝和花边，很是浮夸。

　　粉兔盯着零三，零三面无表情地说：“好看。”

　　好看个鬼。

　　粉兔抱着裙子“蹬蹬蹬”地跑到柜台上，把裙子套在人偶身上。零三看了眼那个人偶，发现鬃毛被做成了黑色的短发，柔软地搭在人偶苍白的额头和空洞的眼眶上。

　　穿好裙子后，粉兔对零三展开木头手，期待地问道：“眼睛呢？还差眼睛就能完成了！”

　　零三把拿在手里的两颗圆球放在粉兔手上。

　　“哒哒”两声轻响，两颗坚硬的木珠落在了粉兔的手心里，在它的手里滴溜溜地转了两圈，和它的木纹手心相互映衬。

　　粉兔有一瞬间的茫然。

　　这两颗木珠打磨地非常圆滑，大小弧度也极为合适，甚至还有瞳孔处的微微凸起和涂黑，努力假装自己是真的眼珠。

　　粉兔身后的金发又开始漂浮起来：“……这是什么？”

　　零三平静地说：“你要的活着的，生物的，眼睛。”

　　粉兔猛地把手里的两颗木珠往地下一砸，尖啸道：“这是木头，不是眼睛！为什么要戏弄粉兔！不可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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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抱住小天使们么么砸呀-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