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平凡无奇黑羽君》未鸣

4、黑羽君与六道君

　　黑羽鸣先是挠了挠三花猫的下巴，再双手齐上，揉起它的腮帮，又做了个全身按摩。
　　“呜哇，咕噜咕噜的，太好了！”黑羽鸣笑眯眯的，声调都提高了一些，“这一手我可是专门练习过的！用等实物大小的皮卡丘玩偶。”

　　他听到另外两人的脚步声，“你们之前在说什么悄悄话？是不能让我知道的小秘密吗？”

　　沢田纲吉欲言又止。
　　九十九先他一步微笑着开口：“我怎么可能和沢田先生这种像是被阳光照射过久后烂掉的包装袋一样无用又难清理的人物有什么小秘密呢。”
　　“我只是在向他澄清，鸣先生对猫咪只是很普通的喜欢，您对皮卡丘的反应要比这剧烈多了。”

　　沢田纲吉：黑羽君！这真的能算是“没有恶意”吗黑羽君？！明明恶意都已经满溢出来了啊！！！

　　不过沢田纲吉倒是知道九十九突然如此S的原因。

　　*
　　之前那段对话后，九十九叹了口气，又接着说了下去。
　　【请见谅，我的意思并非是鸣先生对您说了谎。】

　　【事先声明，这件事我是出于，‘这在他以前的学校里是人尽皆知的事’这一原因才告诉您的。】九十九把声音放轻，【那个人没有七岁以前的记忆。他现在的双亲又是在那一年收养他的，所以他们也并不知道那个人的过去，户籍系统里也查不到符合的档案。】
　　【而现在，他告诉了您这件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人知道的事，】九十九顿了一下，【我想，这说明他想起来了吧。】

　　【哈……我现在其实有点嫉妒您了呢。】九十九接着又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我今后可能会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诶？】
　　【因为，】九十九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鸣先生从两年前开始，无论是喜欢的事情，还是讨厌的事情，只要是涉及到「他自己本身」，就完全不会向他人诉说。能够说出来的，都是「表层的情感」。】
　　【我曾以为自己是「特别的」，但这样看来也并非如此。】

　　沢田纲吉看着九十九。
　　暖色的阳光穿过树梢给九十九浅色的头发和莹白的皮肤染上细碎的金色，但增添了的却不是暖意，而是冷意。
　　他是一个如冰雪一般的人。

　　说得直白点就是精神层面上的人形自走制冷机。

　　【我本来的推断是，他可能是陷入了网恋。】
　　【……】这是以为他要接着说严肃的事情的沢田同学。

　　【您也知道吧，他经常捧着手机聊天。】
　　【哈……】
　　这倒是确有其事。
　　那个人有时甚至会在上课时偷偷把手机放在抽屉里聊天。

　　别问他明明坐在黑羽鸣的正前方，是怎么知道的。在上课时悄咪咪地转头就算是怂如沢田纲吉也是会的。

　　他想起了黑羽鸣刚转学过来不久时发生的一件事。
　　【哟，黑羽！你一直在做什么呢？和女朋友聊天？】
　　【啊，不是啦，我又没有女朋友……】
　　【骗人，不是女朋友怎么可能那么专注！】
　　【哈哈，不要害羞嘛！我们知道了又不会怎么样。】

　　【真的不是女朋友啦。】把刘海剪短了的少年人露出苦笑，【而且，我是疯了才会找那种家伙当女朋友……】

　　回忆中的回忆完毕。

　　的确不像是女朋友呢。毕竟他一幅在应对什么天大的麻烦的表情。
　　不过的确是一直在和什么特定的人聊天，从他说的话来看。

　　而且用的是LINE。
　　身为邮件党的沢田纲吉，不是很懂其中的乐趣。
　　可能是因为他一直用的是翻盖机吧。

　　【但后来我发现并不是这样，】九十九一本正经，【因为我一直看着他。】
　　【我有一次不小心瞄到了，瞄到了鸣先生和那个网友的聊天记录，就那么一瞬间。】

　　【网友：鸣酱，黑与白，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你会选哪一边呢？】
　　【鸣先生：……没想到你会问这么私人的问题_(:з」∠)_】
　　【鸣先生：不过你也的确是处于会喜欢这种话题的年纪呢。虽然平时看不出来。】
　　【网友：……？】
　　【鸣先生：只能在这两种中选的话，我应该是黑色的。虽然我现在并没有在这么做。】
　　【鸣先生：我猜你应该也是黑色的吧∠( 」∠)＿】
　　【网友：……我能知道你以为我指的是什么吗？】
　　【鸣先生：？】
　　【鸣先生：你不是在说想要尝试的内裤的颜色吗Σ（□；）？】

　　九十九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复述了一遍以上的聊天记录，然后，他总结了一番：
　　【居然和未成年的鸣先生聊这种话题，那个人作为一个人类是不合格的呢。网恋这一可能性可以排除。】

　　沢田纲吉：根本不是这样的吧！您快好好看看黑羽君！摘下您那39厘米厚的滤镜好好看看他！

　　*
　　黑羽鸣笑着和猫咪挥手告别，继续与两人同行。
　　“我的确是最喜欢皮卡丘啦！猫咪只是普通程度的喜欢而已。果然还是弦酱你懂我。”

　　九十九微微颌首，回答道：“我的荣幸。”

　　“……”
　　沢田纲吉：好累，感觉好累！明明并没有真的发出声音吐槽，但感觉虚拟的声带已经哑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弦酱，”黑羽鸣又缓缓说道，“你们合不来我倒是可以理解啦，但不可以说那么过分的话哦。我也知道你那些不带脏字骂人的用词只是习惯而已，并没有真的恶意，但这也是社交礼仪的一环。”
　　“我知道了，下次我会更温柔一些的。”

　　沢田纲吉：不！你根本不知道！

　　“对吧，纲酱。”黑羽鸣笑着看向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只憋出了一句话，“对的……”

　　*
　　他们走到了一个院子门口的名牌上端端正正写着“黑羽”的住宅前。
　　并盛町只有这一户人家姓黑羽，还蛮好认的。

　　“纲酱用的是翻盖机，对吗？”黑羽鸣左手握拳击在右手掌心，灵机一动。
　　“啊，是的。”
　　“那我们来交换邮件地址吧……”他掏出他的智能手机，解锁，“你介意吗？”
　　“当然不介意！”沢田纲吉有些慌乱地从包里拿出他的手机。

　　“是这样吗……”沢田纲吉不熟练地操作着。
　　“是的，这样就可以了。”黑羽鸣勾着嘴角，把对沢田纲吉的备注名设置成“二分之一废柴”。

　　“那就明天见啦。”
　　“明天见。九十九先生也是，再见。”
　　“愿您生活安康，沢田先生。”

　　*
　　沢田纲吉继续往家走，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事。

　　然后，当他发现Reborn居然混在了一排盆栽中的那一刻，终于回想起了，他忘记询问黑羽鸣为什么他的眼镜镜片在场景转换后突然就恢复如初了这一事实。

　　*
　　“抱歉，弦酱，让你久等了。我们进去吧。”黑羽鸣扶了一下眼镜，镜片和左侧胸口处佩戴的典雅精致的徽章一起闪过一道光。

　　“我只要看着您就不会察觉到时间的流逝呢，完全没有关系的。”
　　“不，请你务必察觉到！”

　　就当黑羽鸣跨过门槛的时候，还抓在手里的手机传来了振动。
　　他扫了一眼，是一个在好友列表里，昵称却显示为一堆乱码的用户发来了消息。

　　*
　　黑羽鸣坐在他那贴着皮卡丘图案的墙纸、床头是皮卡丘的形状、床上、床头柜上、书架上都摆着大小形状用途不一的皮卡丘布偶、台灯是皮卡丘型的创意产品的卧室里，穿着皮卡丘拖鞋，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一手揉捏着从书包上放下来的皮卡丘毛绒挂坠，一手解锁了手机。

　　他打开了LINEapp。
　　那个昵称为一团写出来很可能会被投诉凑字数的乱码的用户，有着黑漆漆的头像。
　　但当黑羽鸣面无表情地戳开对方的头像，进入聊天界面的时候，头像变成了红底黑字的汉字“六”，昵称变成了“六道轮回”。

　　黑羽鸣立刻从面无表情，转变为一脸嫌弃。
　　他把挂坠靠在桌角的台灯上，一脸嫌弃地扫了一眼界面上唯一一条消息，双手打字开始回复。

　　六道轮回：Kuhahaha，我从轮回的尽头回来了！你没有想到吧，黑羽鸣君。
　　我怕是要回荒川去继承皇位了：……您老不是已经进去了吗？怎么？居然在外头还有契约者吗？
　　六道轮回：……只是一次性的身体而已。
　　我怕是要回荒川去继承皇位了：你说话能别这么令人误解吗？小心走在街上都会被巡警带走。

　　六道轮回：Kufufufu，身为肮脏的黑手党的一员的你居然这么在意警察，这真是好笑。
　　我怕是要回荒川去继承皇位了：你知道的，工作和私生活完全是两回事。我平日里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我怕是要回荒川去继承皇位了：而且，我才想问，痛恨黑手党的骸大人，您找我这个肮脏的黑手党是有什么事呢？
　　六道轮回：Kufufu……
　　我怕是要回荒川去继承皇位了：啊，你是恼羞成怒了吗？你每次心虚或者气恼的时候，“fu”就会变得只有两个呢。
　　我怕是要回荒川去继承皇位了：非常抱歉，我没有恶意的，请说正事吧。

　　六道轮回：……
　　六道轮回：我这边得知了身为世界第一杀手的Reborn的确已经遵循彭格列九代目的指示，前往日本了。
　　六道轮回：你就等着看一出好戏吧，我会夺取彭格列的身体，摧毁所有黑手党！

　　黑羽鸣：啊，这个人尴尬到连“Kufufu”都不说了呢。

　　他想了想，又快速地回复了起来。

　　我怕是要回荒川去继承皇位了：关于这件事，我觉得吧，你直接去夺取政界要员的身体可能还会更高效一些。
　　六道轮回：…Kufufufu，你以为我没考虑过吗？这个方案所需要耗费的情报成本、精神力、舆论成本都过于高昂了，性价比太低。

　　我怕是要回荒川去继承皇位了：……
　　我怕是要回荒川去继承皇位了：概括成一句话，不就是你不行吗。
　　六道轮回：……Kufu…你还真敢说啊。

　　“六道轮回”其人，名为六道骸。当然，这个看上去就中二系数爆表的名字并非他的本名，而是他自己灵机一动起的，嗯，类似于艺名的名字。

　　他们的初次见面是在大约2年前的一场梦境里。
　　准确地来说应该是幻境吧。
　　总之，他们的梦神奇地连在了一起，并神奇地一直延续着这段交情。

　　我怕是要回荒川去继承皇位了：说起来，我们也认识挺久了。一直没问，你的本名是什么来着？
　　六道轮回：…Kufufufu，这并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情吧？
　　我怕是要回荒川去继承皇位了：可这对你来说也是一个无所谓泄露的情报吧。怎么？你是因为你的本名过于烂大街羞于说出来吗？

　　六道轮回：……事先声明，我并非是因为中了你的激将法才说的。
　　六道轮回：Salvatore。

　　看到弹出来的最新消息，黑羽鸣打字的手停顿了一下，嘴唇无意识地微张。

　　我怕是要回荒川去继承皇位了：「拯救者」吗……虽然在意大利，这并不是什么罕见的名字，但的确有点羞耻呢。
　　我怕是要回去荒川去继承皇位了：特别是在你的所作所为和你的名字完全不符的情况下。
　　六道轮回：……
　　六道轮回：我本就从未想过会人如其名。

　　这时，黑羽鸣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我怕是要回荒川去继承皇位了：啊。
　　六道轮回：Kufufu，怎么，你终于感到恐惧了吗？黑羽鸣君。
　　我怕是要回荒川去继承皇位了：不，我只是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怕是要回荒川去继承皇位了：我还没有给你设置备注名。因为之前你总是使用不同的终端登陆，在好友列表里又一直神隐，所以一时没想起这件事。

　　黑羽鸣沉思了2秒，决定了两个他认为都非常合适的备选项。

　　我怕是要回荒川去继承皇位了：你觉得“凤梨批发商”和“进口美瞳代购”哪个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