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行》洛下清九

76、先从陌生人开始做起

　　越岭南托张瑞安约了周末跟龙凌在铭恩聊一聊。
　　走进包间，龙凌看到那张桌子上坐了两个人。
　　除了越岭南，对面还坐着龙静颜。
　　二人谈笑风生，却不似离异多年的夫妇，反而像是多年未见的旧时好友。
　　“清儿，来，坐。”
　　龙凌没想到龙静颜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那两人……
　　竟能如此平和的在一张桌上交谈。
　　龙凌走过去坐在龙静颜身旁，眼中依旧满是不解。
　　龙静颜开口向他解释道:“是我主动联系上岭南的。”
　　“？？”
　　“有些事情，确实需要说明白。”
　　“时间过得可真快，已经十年了，这十年对我来说，真是跌宕起伏，但我也看明白了许多事。”
　　“现在想来，岭南那时所做的决定其实和你当日选择和端儿的做法一模一样。”
　　“那天，我和境哥商量，要同意你和端儿的事，我意识到，若是强行阻拦你们，就和当年岭南父亲的做法如出一辙。”
　　“悲剧，只会再次重演。”
　　“十八年前的人生，妈妈给了你太多束缚，但我希望你今后的人生是属于你自己的。”
　　“……”龙凌偏了偏头，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什么心情了。
　　那天知晓父亲和张白澍的事以后，龙凌更多的还是为了母亲不值。
　　因为这个男人，她几乎被毁掉了整个人生。
　　可现在，母亲却依旧能理解他，理解父亲。
　　他长呼出一口气。
　　给出了他能想到的最好的答案。
　　“爸，从陌生人开始做起吧。”
　　越岭南愣住，而后明白龙凌的话，嘴角漫出笑意。
　　“我明白了，我会努力再成为你的父亲。”
　　三人久违地一起吃了顿饭，背负着各自曾经走错现在却截然不同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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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的招待，我和清儿先回去了。”
　　越岭南起身将两人送到门口，思虑许久还是说出来了。
　　“静颜，对不起。”
　　龙静颜闻言转头，展露出一个笑容。
　　“原谅你的事就算了，以后，记得多去看看孩子。”
　　越岭南笑笑，点点头，又问道:
　　“你现在，获得幸福了吗？”
　　龙静颜微微思索这问题的答案，而后回道:
　　“和你一样。”
　　二十年的纠葛，在两人眼底的笑意中不断缠绕延伸，最终化为两条平行线各自去向属于自己远方。
　　十年前。
　　大抵也是这样的场景。
　　两人最终不欢而散，分道扬镳。
　　如今，两人再次分道扬镳，不同的是，都找到了此生可以一直前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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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铭恩出来，异之端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龙凌意识到他今天好像是以“要去老师家补习”为由跑出来和父亲见面的。
　　他往龙静颜身后躲了躲，希望异之端看不见他。
　　龙静颜微疑，抬头看见兴冲冲走过来的异之端，一下子就明白了。
　　“龙姨，您不要插手。”异之端从龙静颜身后把人揪出来，“补习？亲子教学？”
　　“……”
　　“这么大的事儿你居然不告诉我，背着我一个人来找你爸。”
　　龙凌自知理亏，就没跟他杠。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异之端不想把他和越岭南加过微信以后组成了什么“龙凌/越清信息交流小组”的事说出来。
　　“这你就甭管了，老实交代。”
　　“其实我也没瞒你什么…就是我爸和我妈离异的原因……”
　　“如果是这件事的话我早就知道了。”
　　“嗯？”龙凌反应了一下，看来之前异之端和他爸交谈那次异之端瞒的就是这件事。
　　龙凌看向他，夸赞道:“哦？那你还真厉害啊。”
　　“那是……”异之端的嘚瑟刚起步，就刹住闸了，“我…我也是出于很多考虑才没跟你说的。”
　　“嗯哼？”龙凌朝他笑笑。
　　“我……”异之端觉得很多时候龙凌笑比不笑更恐怖，他悄摸摸往旁边挪了两步，“龙姨!我来帮你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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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晚七点，龙凌又来蓝火准备上班，结果一进门就看见张瑞安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他，身后越岭南和张白澍正喝茶聊天。
　　二人看见龙凌过来，冲他招手叫他过去。
　　几人随便唠了几句家常，张瑞安又开始作死了，伸手指指自己，满眼期待，“越清，叫声哥让我听听。”
　　“……”龙凌假装看不见他。
　　“我就知道……”
　　张瑞安泄了气，低头喝自己杯子里的饮料。
　　“张瑞安，”龙凌又叫他，“有件事我还是很好奇，你以前，为什么一直看我不顺眼。”
　　“!”
　　被这么突然一问，张瑞安愣住了。
　　越岭南和张白澍闻声也转过来看他。
　　“我……我……”
　　张瑞安半个字也吐不出来，他开始后悔了，招谁不行非得去招越清。
　　龙凌也没为难他，抬手拍拍他的肩，意味深长道:“没关系，以后要做个好孩子。”
　　“……”
　　张瑞安自闭了老半天，没在龙凌面前找点面子，还被他塞的说不出话，真是糗死了。
　　龙凌去换衣间换制服，张瑞安帮着在前厅准备酒吧晚上的营业。
　　“我想起来了，”越岭南正低头看报纸，突然道，“你小子之前确实老爱趴在我家门口恶作剧来着。”
　　“越叔？!”张瑞安瞬间惊恐。
　　“是因为慕言吧？”
　　“!!!”张瑞安连连冲他摆手，“越叔…不，越爸爸，我求求你了，这可千万不能让越清知道啊。”
　　“哈哈哈。”
　　张端安拿酒瓶把脸挡住，赶紧溜到一边干活去。
　　唉……
　　还不是因为，他跟慕言那小子关系太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