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行》洛下清九

43、原来是两个人都退缩了

　　龙凌照常趴在书桌前写理综卷子，云泽煦的社团活动结束从外面开门进来。
　　“借张纸。”
　　没等龙凌说话云泽煦很自觉的就伸手去抽。
　　感受到耳垂很轻微的发麻的感觉，龙凌意识到云泽煦刚才从他身后伸手拿纸的时候手指好像刚好擦了过去。
　　是错觉吗？最近这样的小动作好像经常发生。
　　不是好哥们之间的那种毫不介意的肢体接触，而更像是不经意间的撩拨？
　　龙凌偏头去看站在身后的云泽煦，对方的态度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也许真的是想多了吧。
　　……
　　“我先进去了？”
　　龙凌拿上换洗衣服指了指卫生间，随口征求了一句云泽煦的意见。
　　不过只是走个形式而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已经默认龙凌洗完以后云泽煦再进去。
　　云泽煦坐在床上看书，头也没抬。
　　……
　　龙凌把水洒关掉，穿上衣服在洗手台前擦头发，一抬头却在镜子里看到了推门而入的云泽煦。
　　龙凌一慌，伸手去找放在洗手台边上的眼镜，道:
　　“我马上就出去。”
　　他的手还没来得及把眼镜拿起来，云泽煦抢先一步按住了他的手，然后用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腰。
　　察觉到云泽煦手上的动作，龙凌立即转身面对他，试图挣开他的手。
　　对上的是云泽煦死死盯住他的眸子。
　　感受到龙凌的反抗，云泽煦向下按的那只手又加了些力把龙凌的手往后按，眼镜被扫到地上。
　　上官婉月没说错，凌慕言也没说错。
　　这张脸确实很好看。
　　云泽煦又往前逼了半步，龙凌没有空间保持身体重心，一晃坐在了洗手台上。
　　云泽煦趁势锢住龙凌的另一只手，这下龙凌是不可能凭借自己的力量站起身的。
　　云泽煦将唇靠过去，从耳侧开始，一路向下，轻轻落下。
　　温热的气息倾洒在颈间的皮肤，龙凌能感觉到耳尖的温度立时窜了上去。
　　“云泽煦……”
　　龙凌想止住他倾压下来的身体，可显然他的力量并不占上风。
　　坐在白瓷制的洗手台上，裤子被上面的水渍染湿了一片，右手被反按住抵在镜子上，身体被紧紧贴住，耳尖脸颊都滚烫的发红。
　　龙凌此刻正处于这样完全被压制的境况。
　　慌乱，无措。
　　这正是云泽煦想看到的。
　　是他看错人了，这人大概只配在男人身下露出这样的表情。
　　“为什么……”
　　为什么说那只是个玩笑，做法与说法却完全相反。
　　“这种事你应该已经很熟练了吧，毕竟……异之端经验那么丰富。”
　　异之端？
　　这家伙不会又误以为他和异之端……？
　　龙凌想起来了，那天云泽煦来找他，可是迟迟没进门，龙凌出去看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后来龙凌在学校问过云泽煦，可云泽煦只说没什么事。
　　该不会是那时候看到了什么？
　　“你那天，到底是为了什么来找我？”
　　这问题似乎是在狠狠揪云泽煦的心。
　　“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终于又了解你一些。”
　　云泽煦抬头看着龙凌，“我想知道，异之端在床上的时候到底表现的有多好，能把自己的弟弟都勾上去。”
　　龙凌的脸一下子唰白。
　　“我们没有……”
　　“没有？你敢发誓你们只是普通的兄弟关系吗？”
　　龙凌想否认，可脑子里有一根绳在拽着他。
　　他如果否认的话，否认的话……
　　不行!
　　而这沉默，在云泽煦看来就是默认。
　　云泽煦扼住龙凌的下颌骨，强硬的吻了上去，同时用另一只手一粒一粒解开龙凌的衬衫扣子。
　　手终于被放开，龙凌伸手拉住敞开的衣服，把云泽煦推开。
　　没等云泽煦站稳，龙凌又上前拽住他的衣领把他按在门上。
　　云泽煦想挣开龙凌的手，却听见对方说:
　　“对不起……”
　　云泽煦愣住，他现在怎么看也不像被道歉的人吧？
　　“我应该一开始就和你说清楚，无论我喜欢谁，我都是不被接受的，只有习惯黑暗，我才能拥有表面平静的生活。”
　　“我只想做一个怯懦的胆小鬼，不想再受到任何伤害。”
　　“因此伤害到了你，也对不起社团里的同学。不过你也不需要原谅我，刚刚你不是说了解我一些吗？现在你又多了解了一点，我不过是一个自私的卑劣家伙罢了。”
　　“我不敢相信你的决心与认真，不敢把人生压在你身上，不敢为了不确定的因素去做赌注。”
　　龙凌放开他的衣领，退后半步，伸手在半空虚画了一条线，“我不允许任何人越界。”
　　……
　　云泽煦不知道自己在花洒下淋了多久，只知道门外的灯早就关了。
　　那天……
　　他想去告诉龙凌。
　　他已经做好了就算和这世界作对，就算这条路艰难无比，也不会放弃的打算。
　　可是他犹豫了。
　　这些话，大概这辈子都说不出口了。
　　听到他说是开玩笑的时候，龙凌在想什么？
　　他得到了道歉，却也欠对方一个道歉。
　　原来…
　　是两个人都退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