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猫咪纱之夏》一只天蝎

78、陵南观察日志 （八）

　　“这可是宣传海报啊，就这样一张白纸加几个字，你们是不是太敷衍了，倒时候没人去怎么办？”

　　“我们不愁宣传，”面对学生会工作人员的质疑，彦一自信满满，拍着胸脯保证，“你就放心吧！”

　　如他所料，刚离开学生会办公室没走出几步路，他就被一个眼熟的二年级学姐拦住了。

　　“好久不见了相田，听说最近篮球部很忙？”

　　“倒也没有多忙，咖啡馆的装饰都准备好了，只剩一件事有点麻烦，”彦一故作烦恼地叹了口气，“以仙道学长的身高，现成的西装制服不太好找啊。”

　　见学姐的眼睛噌地亮了起来，彦一也不多说，留下这句似是而非的话后马上找了个借口告退，心里又是得意又是头疼：不过一个上午的时间，这已经是第四个来打听的人了。

　　偶像穿制服，组合起来杀伤力直接翻倍，篮球部的活动主题传开后，学园祭当天心痒来打探的人绝对很多，就算仙道学长当天不现身，只要篮球部咬定他有可能出现，那一点点的侥幸心理，也足够让很多粉丝守在咖啡馆等待了；再透出消息，活动结束后，被选中的幸运顾客可以指定一位服务生陪同用餐，喝偶像亲手倒的咖啡，他们就更不会走了……

　　能想出这种事前吊人胃口，事后也无可指摘的方法，在偶像不现身的情况下无形中榨干他的价值，还是水原厉害啊！

　　宣传海报解决后，让彦一发愁的只剩一件事了：等仙道学长回来了，自己该怎么说，才能让他答应接任球队队长呢？！

　　在彦一心里，自己的偶像不论球技还是人品，都是近乎完美的，如果非要挑毛病的话，只有一项：仙道学长在非常宽于待人的同时，也极度宽于待己，从不勉强别人，但也从不被人勉强。这样的人，要是能强压着他妥协，教练就不用苦大仇深天天抓着王牌训话了！

　　田冈教练肯定也拿仙道学长没辙，否则就不会把这个任务丢给自己吧，想到这里，彦一心里十分郁闷。

　　接到这个任务开始，他足足头疼了一个多星期，游说辞写了一篇又一篇，仍然觉得毫无把握。只能到处找人帮忙，想把这个烫手的任务甩出去。

　　对于他的求助，前任队长鱼住的拒绝简单直接：“我没办法。”

　　对这个回答彦一其实早有预料。根据他的情报，神奈川其他强队基本都是队长说一不二，但陵南不一样，鱼住身负前辈加队长的双重威严，碰到爱翘训的王牌，也只能吐槽一句懒散，现在鱼住已经退部，就更不用说了。

　　“通知他的时候注意一下语气，别让他误以为是为了让他不缺勤，才选他当队长的。”

　　“可就是为了让他不缺勤，才选他当队长的啊！”彦一痛苦地挠了挠头。

　　大家不约而同希望王牌继任队长，一方面是因为论队内威望仙道当仁不让，另一方面，却是大家都隐隐希望能用球队领袖的责任感，把这个闲散的王牌绑在篮球馆，别再比赛一结束就看不到人。

　　可仙道学长那么聪明的人，自己都能看出来的事，他又怎么会上当呢？

　　彦一又找到池上：“学长，您就帮个忙吧。”

　　“找我有什么用，他又不会听我的，”池上摇了摇头，“这样吧，你去神社，把这个月的零花钱全捐了，然后求个好签。”

　　“……为什么？”

　　“因为他答不答应只有天知道，教练都说过，能把他从东京弄过来完全是运气好，你求个大吉再去通知他，应该比写什么乱七八糟的游说稿有用。”

　　彦一：“……”

　　这叫什么帮忙？

　　郁闷的同时，他甚至被隐隐说服，因为刚开学时，他因为喊仙道学长训练的事和池上学长打过赌，现在想起来也不知道是怎么成功的，是天气太好？还是天气不够好，想来还真的只能归结于运气了。

　　学长们都表示没办法，一年级的新生就更帮不上忙了。经理水原一听说要跑腿当说客，马上板起脸拒绝，彦一甚至抛出了还未到手的山王工业情报作为交换，也没能说动她。

　　“传说中的不败神话山王工业，你是美国来的，可能不知道他们……”

　　“我知道山王工业啊，上周末还去了他们学校，看了一场对内练习赛呢。”水原正拿着库存单，专心整理学园祭当天要用的杂物，头也不回语气漫不经心。

　　彦一顿时噎住。

　　“虽然他们的确很强，但也不是百分百不败吧，我看那个负责抢篮板的人，弹跳力还不如樱木花道，王牌也挺幼稚，打球的时候注意力都不怎么集中，左顾右盼的，整个球队除了队长和中锋，都不太聪明的样子。”

　　彦一：“……”

　　知道那么多就算了，居然还说得轻描淡写！？

　　“你去了山王工业，还看了他们打球？！”深呼吸了好几次，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愤怒地质问：“为什么不带我去啊！”

　　“你也没说过要去啊，”水原回过头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我有一位长辈是山王教练的校友，平时的训练随时能看，这次顺便带我参观了一下而已。”

　　教练的校友，还能随时看训练，这关系比起丰川部长的表哥的同学的姐姐，不知道要直接多少倍，那自己这些天绞尽脑汁写那篇报道，是在费什么劲啊！

　　见他面如死灰，老好人水原马上安慰：“其实山王也没什么好看的，他们虽然实力很强没有短板，但发挥实在太稳定了，队内练习紧凑的要命一点波澜都没有，还没看湘北的比赛有意思呢。”

　　彦一听得直想呕血：你这样说，只会让人家更想看好不好！

　　“实在想打听消息的话，我可以帮你，下学期……”

　　“难道你下学期还会去山王工业吗？”

　　“嗯，”水原犹豫了一下，“要去的。”

　　“请务必带上我！”彦一两眼含泪，郑重地请求道。

　　“没问题。”水原笑着答应了下来。

　　“那通知仙道学长当队长的事……”

　　原本言笑晏晏的人马上板起了面孔：“不行！”

　　彦一转头就被赶出了储物间，心里不禁暗骂：水原这家伙最近春风得意情路顺遂，就算和暧昧对象天天约会，也不该对篮球部的事务这么轻忽啊，实在是太重色轻友了！

　　其他的一年级新生更指望不上，聚众强撑着听完他那篇‘五大点八小点’的演讲，都只知道瞪着懵懂的双眼连连点头。

　　“我们觉得你写得非常好……”

　　“足够说服仙道学长？”

　　众人毫不犹豫地摇头，“那要看他的心情了。”

　　这些家伙，和仙道学长说句话都激动脸红，能指望他们什么呢？关键时刻，真是一个都不顶用！

　　孤立无援的彦一悲从中来：正好学园祭结束后的周末要去大阪看望同学，听说大阪有一个难波八阪神社，自己要不要像池上学长说的那样，求个签，再捐一点零花钱呢？

　　幸运的是，还没来得及去大阪，困扰了许久的问题突然之间迎刃而解。

　　那天早上，大家都在手忙脚乱准备学园祭，篮球馆里处处弥漫着淡淡的咖啡味，配上清晨的阳光和间接的装饰，还真有几分咖啡馆的气氛，一片祥和中，大家一致认为不会现身的人，突然就出现了。

　　见仙道学长似乎心情不错，还有闲情和水原聊她的八卦，彦一马上抓住这个机会，打算发动人海战术，让所有新生一个一个上前请求，自己再压轴出场，看能不能把仙道学长说晕，不料上天眷顾，第一个开口的水原居然抄着菜单，顺手就把事情办成了。

　　“你是怎么说服他的？”

　　“就说了大家都希望他当队长。”

　　这也太容易了吧？！

　　彦一大喜之余又有些郁闷，觉得自己那五页的游说稿白写了，忍不住心里泛酸；可再一想，当初连性格乖僻的福田学长都被水原三言两语劝着归队了，也许人家这种能力不是偶然呢？

　　肯定是老好人的福报吧，彦一想了想后下了结论：平时好事做的多，所以不需要上神社求签，运气就这么好！

　　虽然水原惦记着和青叶选手的约会，早早就逃跑了，但她的好运似乎颇具传染性，接下来篮球馆咖啡厅的运营一路顺遂，比预期还好。一百张宣传海报，都比不上实物摆在眼前的杀伤力，仙道学长走出更衣室时，一身西装穿得比时装秀上的模特还合适，彦一隔得老远都看到挤在门口偷看的几个女生脸颊一片绯红。

　　“我们也没办法，但水原说了，这是服务生的制服，我们都非穿不可。”

　　毫不犹豫地甩锅后，他心中也忍不住纳闷：刚刚听到是水原的安排，仙道学长虽然脸色有些无奈，却还是乖乖换衣服了，老好人的运气再好，也不至于威力这么强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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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以为偶像不会露面，所以在咖啡厅的宣传方面，彦一只准备了很多吊人胃口的话术，打算用似是而非的话把前来打探的粉丝留在咖啡馆，现在见偶像不但露面，还换上了衣服，他的心思立马活泛起来，脑袋里粗略一算，很快决定更改营销策略。

　　他跑到操场上，操场中央是学园祭人流量最大的地方，摆着大大小小的摊位，还竖着各色彩旗，非常热闹。见新闻部的展台前围着不少人，彦一马上凑了过去。

　　“怎么没有柴崎学姐啊，连水原都没有。”

　　大家兴奋讨论的同时手中都拿着一张问卷表，标题是：下一对会是谁？人气情侣调查。图表上列出了不少名字，有男有女，都是陵南校内人气排名前列，很受大家欢迎的人。下方的答题处则留了两个空白的方框。

　　“听说原本她们也是候选人，但拿去学生会审查的时候，柴崎学姐直接把自己和水原的名字删了，说不想参加这种选拔。”

　　“删了好，咱们学校没有人配得上柴崎学姐，”一个女生满脸严肃地点头，“平时就够可怕了，这些天比平时还威严，我早上在校门口不小心跟她对视了一秒，连气都不敢出就逃跑了。”

　　“学园祭那么多事都是柴崎学姐一手包办，她脸色难看也很正常。至于水原，这份问卷调查的第一名情侣以后会登报公示的，她肯定是怕男朋友生气，所以把自己的名字删了吧。”

　　青叶选手“天才投手”的名号全县闻名，以至于他和水原这些天一直位居八卦榜首，陵南上下都觉得两人登对，直接默认了他们的关系。

　　“说了半天，和仙道学长最般配的女生，我到底填谁啊！”一个女生苦恼地咬着圆珠笔。

　　彦一在一旁听着，忍不住心想：仙道学长要是真有一个般配的女朋友倒也不错，自己前几天就不至于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碰壁找不到人帮忙，不过以仙道学长那个性格……女朋友说话也不一定管用吧。想着想着，他心里又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说起来，水原说话怎么就那么管用？当队长就算了，穿西装的事仙道学长明显不怎么愿意，居然也一样照做了……为什么？

　　好在咖啡馆的营销任务还没有完成，所以他没多余时间细想，插嘴说道：“仙道学长是篮球部的，当然要以咱们篮球部的方式选咯！”

　　“什么意思？”

　　“反正咱们学校的女生仙道学长一个都不喜欢，就选最高的铃木学姐吧，起码身高这一项是般配的。”

　　“有道理！”那个女生马上把铃木友莉的名字写在了方框里。

　　“说起来，西装果然要长得高的人穿才好看啊，”彦一趁机叹了口气，再次装出一副苦恼的样子：“明明是同样的衣服，怎么仙道学长穿出来就是不一样呢？”

　　“诶诶？你说什么？仙道学长回来了，还穿了西装？！”那两个女生马上把问卷丢到了一旁，抓着他追问起来。

　　见她们神情激动，彦一忍不住得意：宣传海报？有仙道学长在，哪里还需要什么宣传海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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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传得太快，篮球馆外很快人声鼎沸，排起了长队，眼看咖啡豆肯定不够用，众人只能制定新的规则：咱们是篮球部，一切以篮球决胜负，喝咖啡没问题，但想要指定服务生就没那么简单了，先投一个三分再说吧！

　　三分线本来就远，挑战者又大多是没有基础的外行，不断挑战不断失败，很快陷入了无限循环，篮球部众人倒是乐得轻松，秩序和营业额都不用发愁，甚至不用倒咖啡，单靠卖宝矿力的收入都能保证营业额。

　　“仙道学长呢？”四处打量了一番后，彦一压低声音，抓住松浦小声问道，“走了吗？”

　　“没有，但可能嫌外面吵，一直在更衣室没出来。”

　　彦一心里立刻一紧：更衣室的窗户虽然高，但对一米九的身高来说，翻出去也不算难事。改变了经营策略之后，等在门口的人越来越多，暴动起来的话篮球部这几个人手只怕镇压不住啊！

　　慌忙推开更衣室的门，见仙道一身西装革履，正懒洋洋坐在长椅上，彦一松了口气，同时暗下决心：今天怎么都要把人留在篮球馆，千万不能让他逃跑了！

　　径直走到长椅旁后，他将椅背上的衣服抱在怀里。“我帮您把衣服收起来吧，免得待会儿要换的时候找不到。”

　　嘴上这样说，他的眼睛却四处搜索，想找个不起眼的角落把衣服藏起来。好在椅子上的人没有注意他的小动作，微蹙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窗外隐约传来说话声，柔软的语调十分耐心，念叨着“膝盖再往下弯一点”，“手腕放松别这么僵硬”，“不要着急用力”。

　　彦一马上听出这是谁的声音，四处乱瞟时没话找话问道：“水原在教那位小野同学投篮？”

　　“嗯，”一直坐在长椅上一言不发的人叹了口气，“马上答应下来了，一点犹豫都没有……”

　　语气中的无奈毫不掩饰，让彦一不禁有些纳闷：水原教人投篮，是什么让人头疼的事吗？可她一贯那样，老好人一个，和小野绘里关系也不错，听说以前还帮她找仙道学长搭过讪，现在答应教人家投篮岂不是很正常？

　　窗外的那片空地离更衣室很近，所以小野绘里的抱怨声十分清晰地传了过来：“没有别的方法了吗？比如，仙道学长那种身体朝后倒，对方两个人都防不住的那种投篮方式！”

　　似乎是回忆起了偶像的英姿，她的语气兴奋不已，听得彦一嘴角直抽：居然想用仙道学长的后仰跳投投三分，自己打球好几年都不敢想，她一个四肢不勤的初学者，说得还真是轻巧！

　　哎，有些高难动作由仙道学长和流川枫那样的天才做出来显得很轻松，好像随手就投进了一样，明显给了外行人错觉，实际上那种投篮方式难度非常高，出手的时机手腕的角度，核心力量滞空能力，差一点都不行；需要很好的身体条件才能做到，要投得像仙道学长那样随意好看，就更难了。

　　听到这种要求，水原也无语了片刻：“仙道学长能那样投是因为他是仙道学长，一般人做不到的，你只有照我说的往天上扔，才可能碰到篮板。”

　　学成之后的小野绘里很快离开，只留下水原和青叶选手两人，他们聊得十分开心，水原甚至起了兴致，拿起小野绘里留下的篮球，示范起投篮来。

　　彦一并没有心情听他们的对话，仍在四处搜寻藏衣服的地方，找了许久后看到最低处的衣柜里有一个大大的纸箱，他顿时眼前一亮，把衣服塞进了纸箱，随后将柜门牢牢关上：仙道学长这身西装可不是一般的引人注目，直接走出去绝对会被围观的，找不到可换的衣服，以他的性格，说不定嫌麻烦就懒得走了！

　　“这些事情她和你说过吗？”

　　正在窃喜的彦一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

　　“什么事情？”

　　“为什么不再打球。”

　　静下心细细听了一会儿窗外的对话，彦一这才明白过来，马上摇了摇头，“只知道水原小时候一直打球，初中之后才退出球队，具体的过程她没有提过。”

　　水原仍然在和青叶选手聊天，不知道是因为她真心喜欢对方，还是在一个不懂篮球的外行面前没有那么重的心理负担，居然把自己以前在球队不受重视，和教练冲突后，苦练三分球然后毅然退队的事说了出来。

　　“也是没办法的事，遇到了那种教练，换成我的话也会待不下去的。”彦一听得有些难受，“她应该不是故意瞒着我们，只是这样的事，咱们篮球部的人都不适合当听众吧。”

　　水原基本功那么扎实，明显是小时候很辛苦才练出来的，她喜欢篮球却因为身体条件不够好放弃了，作为一个已经放弃了的人，再把这种经历拿到依旧在努力练习的球员们面前去说，简直像主动撕开伤口一样，只会让听的人觉得她可怜而已，根本解不开她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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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两人结束交谈后双双离开，彦一许久之后才察觉更衣室里一片安静。

　　水原的心情，自己这个同样长不高的人也许可以共情，仙道学长那种球场上一路天才的人又怎么能理解呢？

　　“不过那位长辈真是厉害呀，以水原当时的身高和年纪，定点三分也没那么容易练出来的吧。”彦一连忙转移话题，“不过听他们俩说话之后我更确定了，水原对那位青叶选手明显有好感，之前不承认只是害羞而已，您觉得呢……”

　　“为什么？”

　　“您想想她对小田选手什么态度，上周大家都亲眼看到了，听表白都走神，回过神抬脚就踩，但她在青叶选手面前态度就很和善，才认识几天，交换定情信物就算了，还什么心事都跟人家说。”

　　“你说的信物，到底是什么？”

　　咦？难得仙道学长居然对八卦感兴趣？正好这件事自己做了充分调研，手上的资料一大把啊！

　　彦一马上翻出笔记本，把那篇得意之作送到偶像跟前邀功。

　　“这段时间他们基本上天天见面，还买了一对科幻电影里的机器人玩偶，一人一个，水原就挂在书包上，看起来圆圆胖胖的，好像叫C，C什么来着？”

　　“C-3PO。”

　　彦一愣住，仙道学长居然知道那个机器人的名字？

　　“您难道也看过星球大战？”

　　“嗯，前段时间看过一点。”

　　彦一本来觉得星球大战那一类的科幻电影浮夸又无趣，现在听到偶像喜欢，又忍不住心动起来：自己要不要也抽时间看一看呢，能和仙道学长有点共同话题也好啊。

　　“有意思吗？水原每次说起来都很兴奋，应该很好看吧。”

　　“不知道。”

　　彦一愣住，这叫什么答案啊！

　　“……您不是看过吗？”

　　“走神了，没看进去。”

　　整场电影都没看进去？那肯定超级无聊吧，亏水原还把这部电影夸到天上，果然是小女生幼稚没眼光！正暗暗吐槽时，笔记本被身旁的人合上，递回到他手里。

　　“没有经过她的同意，不要这样乱写，何况内容还不属实。”

　　彦一满心期待，还指望自己优秀的文笔能博得偶像的表扬，听到这话顿时大受打击：“可是丰川部长说过，文章见报的话，能提供山王工业的情报给我……”

　　“山王工业？”

　　“对呀，他们可是日本第一……”

　　“要他们的情报做什么，打听来了也赢不了。”

　　彦一：“……”

　　您已经是陵南的队长了啊，这是队长该说的话吗？如果以后真的打进全国大赛，碰到山王，您也赛前轻描淡写来一句“赢不了”，叫其他人还怎么打啊！教练每次训话被顶回来后，就是这种感觉吗？

　　“我也知道不属实，是柴崎学姐坚持让我这么写的，”郁闷的彦一只能把会长大人的打算细细说了一遍，“柴崎学姐好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给水原找一个男朋友，她还说，如果水原不喜欢青叶选手，暑假就三天安排一次相亲，直到她遇到喜欢的男生为止。”

　　“……”

　　“不过她最看好的还是青叶选手啦，这次就是她邀请青叶选手来陵南，再安排水原接待的。她跟我说，水原是因为被我们耽误了，才一直没时间谈恋爱，所以叫我们不要再碍事，反正现在球队没有比赛，篮球部的事最好少通知水原，多给她一些私人空间，让她和青叶选手好好发展感情，。”

　　“……”

　　“她还要新闻部的人抓拍两人的照片，和文章一起发表，到时候学校的人都会以为水原和青叶选手交往，水原是个老好人，搞不好心里过意不去就顺势答应了。”

　　“……”

　　“对了，柴崎学姐还说……”

　　原本一直低头坐在椅子上的人，突然站起身，慢慢走到窗前。

　　相处了半个学期，对自己的偶像彦一多少有一些了解，见他微蹙着眉脸上若有所思，心里马上咯噔一下。

　　糟糕，自己一时不慎讲了半天无聊的八卦，仙道学长肯定是听得不耐烦，想逃跑了！可他要是跑了，营业额怎么办！

　　危急关头彦一不知为何福灵心至。

　　“水原说了，今天每个服务生都必须守在篮球馆，任何情况下任何人都不许擅离职守！”

　　窗户旁高大的人影顿住，短暂的静默后，又坐回了椅子上。

　　彦一这才松了一口气，可再一想，却觉得更想不通了：水原的话也太管用了吧！一千张大吉签都不会有这种威力好不好，难不成她最近求了言灵之类的符咒，用在仙道学长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