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八十九章 ...
-
等神代无白吃饱后，蓝染就带着她先离开了。
米田处于晕晕乎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在五番队队长和煦的问起要不要一起去散步时，下意识地摇头拒绝了。
五番队队长颔首后，两人就先行离开了。
说是散步，其实就真的是散步，算是让神代无白消消食。
蓝染带着她往稍微幽静点的地方慢慢悠悠的走过去，路上神代无白因为吃饱后精神好了很多，才有心思稍微想一下方才的事——那个时候她只想着赶紧和蓝染去填饱肚子，那些人在说什么根本没进她的脑子。
她慢慢回想了一下，然后抬头看向男人道，“阿介刚刚是....唔，生气了吗？是因为那些人，那些话吗？”
她有些不大明白，“那些东西，需要在意吗？”
蓝染摸摸她的脑袋，想了想后才道，“没关系，阿白不用管这件事。”
他知道以神代无白那不同于常人的思维方式，使得她完全理解不了这次的事。
按她的想法大概就是，那些人本身也好，言语也好，都是与她毫无关系的事物，他人怎么厌恶她，污蔑她，对她来说完全无关痛痒。
米田之前还问她难道不在意这些吗，她闻言反倒疑惑了。
这种....东西原来是需要去在意的吗？
她都没有名声这个概念，就算知道了也只是想着这玩意儿有什么用吗，不能吃又不能玩的，管它干嘛。
除非这玩意儿会伤害蓝染或是会对她造成身体上的伤，否则压根引不起她的注意。
而引起这件事背后的原因还牵扯到学生的勾心斗角，她更是不懂。
因为完全不理解人会有各种心理各种念头，也无法与这些产生什么共感，所以整件事下来，她都毫无意识，要不是这几天米田老是在她面前哭，还有今天蓝染的举动，她可能到现在都没意识到自己身上出了事。
蓝染心知即便他把这次的事从头到尾，从里到外给她细细讲一遍，最后得到的估计还是她满脸问号的结果，所以他就没打算把这件事背后那些原因告诉她了。
反正他会解决好的，何必扰了她的清净呢。
于是他道，“这件事阿白不用管，按以往那样在真央待着就好了。”
他都说不用管了，无白仰头看着他，然后乖乖的嗯了一声，不再提这件事了。
蓝染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但又舍不得用力，生怕一掐就红了，所以更像是只是碰了一下就离开了，倒是神代无白还依赖的侧过脸颊蹭了蹭他原本要收回去的手指，叫他眼中笑意加深了几分。
******************
从开学到现在几个月，神代无白已经很习惯时不时就有人想找她说话，这种现象随着时间过去慢慢趋于平静，到前几天甚至一个人都不会和她搭话，她那时还觉得终于没有那么多打扰她的人了，心情都好了不少，结果从这一天开始，她就被新一轮的，来自全校的“热情”惊到了。
她坐在位置上，周围全是各种各样的声音。
“神代同学！你和蓝染队长认识多久了啊？”
“神代同学！你和蓝染队长怎么认识的啊？听说你是被他养大的，真的吗？”
“啊啊神代同学看我看我，你是和蓝染队长住在一起吗？”
“神代同学！能，能不能告诉我们蓝染队长的喜好什么...”
神代无白目露茫然，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导致这种情形。
不止如此，这几天她走到哪都有人和她说着对不起，先是在教室里，同班同学们全都呜呜呜哭着求她原谅，然后走在路上，吃饭的时候，课间休息时，偏僻的角落里，只要是在学校里，总有人一见到她就凑过来，规规矩矩地鞠个躬道歉然后就开始打探有关五番队队长的消息。
于是，对于当时的流言半点反应都没有的神代无白反倒因为这些，头一次生出了想要躲一下的念头。
她捏着书闷闷的想，实在是，太吵了。
围堵在她身边嗡嗡嗡吵个不停，偏偏她又不能把这些打扰她的“苍蝇”直接拍死，于是在她实在忍不下去时，干脆翘了课跑到五番队躲着去了。
被丢在学校的米田找了半天找不到人后一边呜呜咽咽的抹着眼泪，一边代替神代无白面对着那些来打探消息的人，被丢了无数个问题后也要崩溃了，她怎么知道那些事儿啊！她要是知道，就不至于这几天都没能从无白竟然和五番队队长认识这件事里回过神了啊！
**********
五番队内
因为前段时间静灵庭出的事，导致这几天队内都是繁忙的样子，来来往往走动的身影不少，下派到各个席官的事务需要他们自己去完成，还有没有席官位次的普通队士也需要由他们统筹安排。
队长室内
五番队队长此时并不在队内，他正在四番队商量事宜，但本该空着的队长位置上却坐了个白发的少女。
过了午后外头一阵暖风吹进来，原本趴在队长桌案上午睡的少女动了动，脸颊贴在不知道哪份卷案上蹭了蹭，哼唧了一声后才睁开眼醒转。
那双红瞳半阖着，在午后的光影下流转着透明质地的色彩，小半会儿后她小小的打了个哈欠，然后擦了擦眼角的生理性眼泪，转了个头换了个姿势继续趴着，恹恹的就不再动了。
室内另一头原本在办事儿的市丸银停到些许声音后看过去，“小无白睡醒了啊。”
他道，“不过蓝染队长还没回来噢。”
无白懒洋洋的嗯了一声，因为声音太模糊了，听起来像是软软糯糯的哼嗯。
市丸银也算有几分了解神代无白某些时候的习惯，比如说每次午间睡醒后都要犯一阵懒，于是也没急着打扰她，随她在那边趴着，顶多就是多瞄了两眼五番队队长的那张桌子上的文件，确认一下有没有被小姑娘睡觉时流出的口水沾到，好在这次是没有的。
等神代无白自己慢吞吞的爬起来后，她顺手就拿过五番队队长的杯子倒了杯茶水喝了几口，然后眯着眼伸了个懒腰后就自己找事做了。
市丸银可不会简单放过她，他本来就是个闲不住的，要不是之前被蓝染暗示过不要打扰神代无白睡觉，他也不用这样老老实实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做事。
眼下神代无白醒了，那就等于有一个可以和他唠嗑的人了，虽然这着实不是一位合格的聊天对象，但市丸银觉得每次能欣赏欣赏神代无白那张漂亮的脸蛋就很不错了，要是能说些东西惹得那张冷冷淡淡的脸上露出一些细微的小表情，那就更好了。
正好这段时间真央发生的事他也有所耳闻，虽说静灵庭里的死神大多不大会去关注真央学院里的事情，但难免会有像他这样习惯搜集一下各式各样消息的，于是他自然的拿这件事问了。
可惜无论他怎么翻来覆去的问，除了得到少女平平淡淡没什么特别的点头摇头外，别的再多的就没了。
好罢，他意识到神代无白对这件事是真的一点都没在意，甚至要不是他此刻提起，她可能都快忘了。
不过经他一提，神代无白倒是想到什么，闷着声音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那几天大家都很乖很听话...”再一想到这几天那扰人的境况，十分真诚的希望，“要是大家一直像那几天一样安安静静的就好了。”
这样就不会来打扰她了。
饶是市丸银知道这位的思维和一般人不大一样，此时也被她这话弄得呃了一声，心想不愧是无白，能把那种状况当作是安静的氛围，丝毫不知道那是显而易见的校园暴力和孤立啊。
他挠了挠头，觉得和她继续说这事也没啥意思了，就开始往别的话题上扯。
直到近大半个小时后，神代无白不干了，直白又简短的撂下一句，“银好吵。”
市丸银目瞪口呆，不对啊，以前小无白听他说一下午都不会烦的，怎么现在，对他这么没耐心了吗？他颇有种自己被辜负的悲痛感，装作十分伤心的叹了口气，饱含怨念的幽幽道，“...果然女大十八变，小无白的性格都变得不一样了.....”
“唉，想当年，小无白小时候可乖可贴心了，愿意陪我说说话，虽然，虽然也冷冰冰的，但是可有耐心了....唉呀，小姑娘长大了就是不一样.....”
无白也是这几天实在是被吵到了，所以听不得别人在她耳边念叨太久，否则好像耳边又会出现那种无数张嘴嗡嗡嗡不停的幻听。
现在见市丸银这样絮絮叨叨的样子，嘴巴一抿，“阿介说不能太惯着银。”
那边还在怀念说神代无白没长大时多软多好的市丸银愣了一下，一时没弄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等到他看到神代无白面无表情放下手里的书，开始卷袖子时，眼睛一瞪，“！小，小无白！别!等等！冷静！冷静！女孩子打架不好！”
“你也不想给蓝染队长惹麻烦对不对！别别别！我不说了！”
市丸银当年有幸在虚圈见过神代无白抬抬手就引得天地变色的场景，也曾有一段时间被蓝染丢给神代无白，有幸被指导了两天近身战，咳，说是指导，但在他试探性的出手一次不成被碾压后，就只想着逃课了。因此心里十分清楚这位的武力值那就是个bug，真要动起手来，只有他吃亏的份。
说出去多掉面子啊！堂堂五番队副队长被一个还在真央读书没毕业的小姑娘揍......
好在神代无白也不想真的在蓝染的办公区和人打起来，等市丸银保证他不打扰她绝对会认真处理队务后就把手放下了。
然后继续安安静静拿起自己带过来的书看起来。
室内一时又安静下来，市丸银十分勉强的坐在位置上处理队务，过了一段时间后实在不想看这些东西了后，坐姿随意的瘫在椅上，百无聊赖的开始无所事事起来。
然后目光晃啊晃的又忍不住晃到神代无白那边。
队长桌椅摆放的位置既然是极好的，初夏季节外头的天色又极好，棉白大团的云团儿和碧蓝的天空让人看着就心情舒适，只开了半扇窗户，于是少女就正好坐在阴凉处，而头顶又有透过窗户削淡后的阳光照射进来，看起来就是把原本一个冷色调的精致人偶镀上了暖融融的暖色，细小的尘埃颗粒在光色里随意飘荡，好似洒下了金色的粉末。
市丸银看她认认真真的看着书，一时又好奇起来，想她看什么看的这么仔细，就起身装作去拿队长桌上的资料，然后眼睛不着痕迹的一瞥——
看清后，五番队副队长眼角微抽的坐会自己的位置，然后再看一眼怎么看怎么认真的看书少女，心情微妙。
原，原来小无白也像一般的女孩儿一样喜欢看这些情情爱爱的书啊......
他有种幻灭的感觉，就自顾自在那边消化这件事，没再去打扰神代无白了。
神代无白看完一本后，淡定的把书放一边，日头都开始下去了，但看蓝染还没回来，她又有些倦了，就又懒散的趴到桌上休息去了。
市丸银以为她又要睡觉了，轻叹一声就轻手轻脚的把窗户关了，稍微拉上了些帘子，再回到座位上。
这些年没心没肺装惯了，有时候就差点真把自己当作那般的人了....
他坐在那沉思，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又没带什么警惕心，以至于过了一会门口有人进来时也提前没发现。
“打扰了，蓝染队长，这份是从十二番队拿来的——”来人声音清婉，还带着些小跑后的细微轻喘，再加上她有些急忙的脚步和刚进门就出口的话语，看样子是很急。
当然是很急，否则也不至于在她走进门口看清室内情形时愣了一下。
来人是个女性死神，她见队长室内因为打上了帘子使得队长座位处有些模糊昏暗，但明显室内没有那个高大达温和的男子在，才意识到队长不在。
可队长不在....她那一眼看过去，却好似看到那边桌面上隐约有黑影和起伏的弧度.....
还没等她看的更仔细，就被旁边的副队长叫住，“是千鹤五席啊，蓝染队长去了四番队还没回来呢，你是带来了十二番队的情报吗？”
市丸银边说着起身走到她面前，恰好稍微挡住点她的视线。
千鹤“啊”了一声回神，也就收回了视线，然后迅速专业认真的回答道，“是的，是之前蓝染队长吩咐的要和十二番队核对后的东西，”她说着，把手里的文件递给市丸银，然后微皱着眉含有担忧的继续汇报，“但是十二番队那边又添加了新的补充内容进来，说是在排查的时候发现这些东西的资料和位置都被动过.....”
说话的声音忽然就被一道声音打断。
——是从市丸银身后，队长座位上传来的，带着些被吵醒的慵懒，极其清晰的空灵朦胧的属于少女的声音。
“....银？”
市丸银刚准备翻开情报的动作一顿，心底一叹——这下可就瞒不过去了。
千鹤原本在汇报的话语停下，猛地抬头，惊疑不定的看了眼市丸银，队长室里怎么会有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还是....还是从那个位置上传来的.....
她视线越过市丸银看过去，眼眸在看清后睁大，一时都忘了眨眼，怔在那。
那边虽然昏暗了点，但外面日头还未落下，即使放了帘子下来，也没到漆黑一片的地步，仔细看的话还是一目了然的。
属于五番队队长专用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少女，原本似乎是趴着的，一头又长又顺的白发披散在她肩背上，不少发丝垂落在木制的桌面上，铺展着像是雪织就的布匹，她慢吞吞的起身，手揉着眼睛，然后放下手看过来。
那是一张叫精致的人忍不住屏住呼吸的脸，瓷白的肌肤，眉眼像是每一丝一毫都是人精心刻画出来的，浓密的睫毛投下细细碎碎的小片阴影，粉嫩的唇色比常人的红润要淡上些许，但饱满软乎的仿佛一按下去就会像颗桃子一样溢出甜美的汁水一般，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红得纯粹透彻的眼眸，宛如空心的水晶从内部被染红一般，不显得过分浓厚，又不浅淡，是极漂亮的红色。
整张脸上的神色是平淡，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什么表情的，偏偏此时因为被她自己揉红的眼角氤氲泅着水色般懒倦的痕迹，生生打破了原本整个人的冷淡，因为这一抹颜色而隐约有了些生气。
等她完全醒来坐直后，那些刚醒时的细微神色就消退了，坐在那望过来时，才发现和那双眸子对视是件多不易的事。
千鹤甫一对上少女的视线，就浑身一僵，下意识就错开了视线。
........那种毫无感情的眼神几乎能让人有种越发窒息的错觉。
甚至不像是一个人的眼睛，更像是镶嵌在机器上的红宝石。
市丸银对她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抱歉啊小无白，吵醒你了，不过你醒了也好，要是蓝染队长知道你下午睡了两回的话会说的。”
少女慢吞吞的“哦”了一声，就不再看他们，自己摸出一本书开始看了起来。
市丸银松了口气，回头时已经挂上了无懈可击的笑眯眯的神色，“那么我们继续吧，千鹤五席。”
千鹤此时脑子一片混乱，她还没从队长的位置上居然公然坐了一个少女的震惊中回神，又被少女的样貌震了许久，紧接着又被他们副队长的态度和话语弄得更加转不过神。
心里乱糟糟的叫她视线游移，因为心里那些争先恐后冒出来的猜测面色开始慌乱难看起来。
对上市丸银的叫唤也是惊惶的回神，“市......我......她.....她.....队长......”
市丸银不由分说的堵回了她想问的话，“现在是工作时间，事态紧急，可没有时间能浪费。”
他微微睁开眼，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说呢？千鹤五席？”
在感觉到那隐约的威压后，千鹤胸口猛地起伏，深吸一口气后不再去看那边，勉勉强强的开口继续道，
“..他们已经把所有可能性都列在上面了，关于被盗走的那些东西的用法和效果，还有有几样东西的应对补救措施....因为先遣队已经派出去了，所以这些新的情报估计.....是需要由我们队派出去的救援队带过去了，但是详细的安排我不敢直接布置下去，必须要蓝染队长来指挥....”
她说的磕绊，丝毫没有了之前的干练果断，神色也有些飘忽漫不经心的，视线总是忍不住飘向市丸银身后。
市丸银翻看着那些资料，眉心也微微皱起，“...看起来似乎也不大妙，这些东西....”
他点头，“大致情况我已经知道了，等队长回来我会立刻传达消息的。”
然后他合上那份情报放到一边，看向面前的女子，“那么，还有什么事吗，千鹤五席？”
千鹤迟疑了下，“我....”她明白这是副队长在下逐客令了，可是.......
她咬了咬唇，“那个，那个女孩是.....”
面前的副队长一副笑眯眯的神色，“哦呀，这可不在你的职务范围内哦，小千鹤。”
千鹤攥紧了拳，神色变化几瞬，还是不敢在此时违逆作为副队长的市丸银。
若是...若是得罪了蓝染队长的副官，很多事就没那么便利了.....
想定后她勉强扬起正常的笑，“没事，劳市丸副队长挂心了，我先去安排别的事了。”
等人走远后，市丸银松口气，走回室内，看着专心看书的神代无白，略感头疼的抚头。
“我说，小无白啊，你能不能稍微有点有危机意识？”
“危机...意识？”无白迷茫的抬头，第一瞬间以为市丸银是在说什么敌袭，然后想着想着觉得不对，“这句话....好耳熟.....”
“啊，刚才看完的那本书里有。”
她说着，把之前看完的那本书又翻开，凭着记忆找到后，指给市丸银看，“你看，和银说的一模一样。”
市丸银扫了一下那一页的内容，面色纠结的看着她道，“既然你都看过书了，这么相似的情况你怎么都没点反应啊...”
“反应？”
神代无白思索了下，“我应该有什么反应吗？”
市丸银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当然了！你这么多爱情故事都白看的吗？”
神代无白沉默了几秒，然后她在市丸银的视线下老老实实回答道，“.....可是我都没看懂啊....”
市丸银愣了一秒，回神后一脸不敢置信，“哈？”
“这玩意儿...”他艰难道，“这个还能，看不懂的吗？”
神代无白自己也很苦恼，她信誓旦旦的点头，像是证明自己没有骗他，“真的看不懂啊。”
她小声道，“我看了好多本了，小里明明说我看完这些就会明白有关【喜欢】和【爱情】的所有东西的，可是我完全不理解书里面的人....”
她组织了一下措辞，“他们做的事，还有那些想法和心情，我都不明白....”
她目露茫然的，“【喜欢】和【爱】原来是这样的吗？可是这些书里，那些【喜欢】和【爱】都长的不一样，都没有一个统一的定义，所以我想不明白....我是要把所有样子的【喜欢】都学会，才能理解这个吗？”
她根本不知道这类情感，所以有些笨拙傻乎乎的还把这种情感理解为像是个体一样长的各不相同的东西。
她原本以为喜欢是很简单的，就像她会说她喜欢悠木家的食物，她喜欢冬天暖和的被窝，她喜欢夏日的西瓜，她喜欢阿介抱着她，喜欢阿介给她梳头发穿衣服.....
可是茜又告诉她说，那是不一样的，喜欢可以是简单的，也可以是复杂的，喜欢不仅仅是她对某件事的偏好，喜欢还是人类最重要最珍贵的一种情感。
她从前也不懂高兴快乐，生气难过是什么，但是她花了时间去学习，已经能体会到【情绪】，也知道了人的【情感】是很神奇很丰富又很复杂的东西。
她原本觉得这次自己也一定能很快就学习理解这种新的情感的，可是难道是因为她的残缺，所以一直一直，一直学不会吗？
市丸银没想到她看这些书是想要去理解喜欢是什么，他差点下意识就脱口而出，这你还用看别人学吗，你自己不是已经有这种情感了吗？不然你对蓝染的那种情感是啥啊？！
话到口边时突然想起蓝染某天对他说不准多话的警告，心里一凛，及时把话咽了回去。
然后挠着头想，好吧，小无白的思维是很不正常的那种，要是他多说什么，说不好就会出什么事，打乱了蓝染的计划就完蛋了。
毕竟蓝染才是对神代无白最了解的人，他这样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蓝染是希望小无白尽量靠自己去意识到自己的感情，独立的学会辨别作为人应该懂得的情感。
嘛，反正受折磨的又不是他，他管那么多干嘛。
市丸银咳了一声，决定不多说什么，干巴巴的道了一句，“那，小无白你继续加油看吧。”
神代无白点头，“嗯。”
她神色有一瞬间的呆，“可能是因为我看的还不够多吧.....”她喃喃，“应该要全部看完才行。”
************
等神代无白回真央后，市丸银把情报递给蓝染，顺便提了一下下午那些事，他迟疑了下，还是把神代无白那些反应都尽数描述了一下。
然后问道，“小无白被看到了没关系吧？您也知道，咳，千鹤五席一直为了您可拼命了，万一出点什么事.....”
蓝染翻阅着资料，“无碍。”
若是聪明点的，就该装作不知道，若是犯了蠢想要做什么.....
就凭那样可有可无的小小席官，也做不了什么。
“好吧，您都不在意，那我也不去管她了。”市丸银耸耸肩，“不过，小无白可真是努力啊，您真的就这样看着不插手吗？”
蓝染动作停顿了下，想了下按照市丸银的形容下午小姑娘捧着书迷茫不解的样子，无声笑了笑。
“快了..”
作者有话说
第92章 第八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