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八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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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番队队长上午借着上课的名义去瞧了第一天入学的姑娘后，下午就回了静灵庭坐镇在番队里工作，并不知道真央出现了一个新生炸了演武场这种上头条的事。
所以在他傍晚抽身再去找小姑娘时，一路听着学生们三三两两的议论时，有了些不大好的预感。
这个预感在他打开神代无白的宿舍门，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后成了真。
心思缜密到能轻而易举将一切掌控的五番队队长也着实没想到上午还信誓旦旦跟他保证不会闯大祸的小姑娘，当天下午就打脸了。
他看了眼手上拎着的答应了神代无白要求的被褥和各种添置物，微微挑了挑眉。
算了，都带来了再原路带回去也麻烦。保不齐日后就被小姑娘在偷偷从他的居室里偷出来。
十分有居家好男人潜质的五番队队长就在等人的时间里将原本空荡荡冷清清的学生宿舍亲手布置了一遍，完美的诠释了后期装修能挽救一切的道理。
等到落日完全没入地平线，天色漆黑时，房门才被打开。
打发时间翻着新生各类课本的蓝染抬头望去，难得见到了神色隐有闷闷的白发少女。
神代无白拖着步子恍惚的一头扎进男人怀里，在他胸膛上慢吞吞的蹭了两下。
“怎么了？”蓝染安抚的摸摸她的头，又托起她的脸，低头问她。
神代无白脸颊微鼓，开始讲下午发生的事。
讲到她被留下来补课时她气鼓鼓的，眼睛都瞪大了，“我真的已经控制了！不是故意炸掉场地的。”
她声音弱了几分，“虽，虽然我是没听课...”
“但是，”她声音又提高，“我有按要求使用赤火炮的啊，也打，唔，打中靶的。”虽然是连靶带墙带天花板一起被打中。。。。但大范围击中也算嘛。
话说到这边还好，但从后面的内容开始，神代无白就鼓着腮帮子开始掰着手指头数被老师留下来后要她干了什么。
先是因为被发现吟唱一个字都背不出来，就被要求背下完整的吟唱。
彼时看了一眼那段文字的神代无白不知为何对于使用鬼道时要念这样一段文字这件事十分抵触，坚决的说“不要”。
神代无白动起手来向来讲究干脆利落，动作迅速，绝不拖泥带水，因为她本身就是简单粗暴的代名词，实在理解不了攻击他人时还要吟唱的行为，她默默折算，就念这段文字的十秒时间里足够她再干掉更多人了。
动手时速度快到能把时间能压缩至人的肉眼无法捕捉的程度的杀胚少女认真思考了一遍以后，诚实的觉得，没错，吟唱对她来说就是浪费时间。
压缩威力什么的，已经是最低程度了，她没做错，嗯。
老师问她为什么不想背，她想都没想就直接说，“浪费时间，没有效率，没有必要。”
说实话，能让神代无白对除了蓝染以外的人解释得这么详细，老师的待遇已是极好的了。
早些年就连大木户悠木有时问她为什么时，最多也就得到小姑娘面无表情冷冷淡淡的一眼，意思大致在我懒得说或是你自己想或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等，上述理由内。
如今神代无白多多少少比以往多了点耐心，虽说这丝耐心完全是看她个人心情，随缘出现，但好歹在此时促使她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反正威力足够杀人。”
这让本来就因为道场被炸，还发现神代无白不好好听课而有些生气的老师更加生气，瞧瞧这是什么态度，人家入学考试的第一名，冠上天才名号的少年都态度认真的背了吟唱的！
不仅态度有问题，思想上也得好好教育！
深觉神代无白一定是因为容姿出色一直太过被惯着导致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对的，学习态度恶劣，对待师长也没有一丝该有的态度的老师一气之下就让神代无白当场抄吟唱。
神代无白完全不想理会的看着面前的白纸依旧拒绝，紧接着就在老师当场一句请家长的话中想到了早上和蓝染的约定和交易.....
被子！
于是憋屈的拿起笔抄了起来。
连蓝染都没罚过她抄那么多遍。
以前学字时，写错了顶多就被罚个三四遍，哪像今天直接一百遍起步。
长长的一句话不知道抄了多少张纸。
抄完以后再被老师要求加了吟唱后使用赤火炮，然而战斗力是个bug的神代无白不管怎么压制，那赤火炮的威力仍然大的不正常。
那都称不上赤火炮了。
等天色越来越暗时，神代无白一心想着回去，在被要求再来一次后，杀胚本性的下意识掐住了老师的脖子把人提了起来。
虽然在她反应过来后乖乖说了对不起，但还是让惊怒交加的老师原地爆炸。
好在町茜下课后一听说那爆炸声是一年一班的演武场发生的后，赶紧跑过来救场。
及时把要去院长室的震怒中的老师拉住，用了点手段模糊了神代无白对他动手的记忆，然后态度很好的给老师道歉，解释了老半天，才把神代无白从被气炸了的老师手里提了出来。
当然，也不是那么好提的。
还附带了上万字的检讨。
“啪”的一声，神代无白把几张检讨专用纸拍在桌上，神色郁卒。
“好了好了。”蓝染拿过她的手，给她揉着手腕和手指，“抄了那么多东西，手不酸吗？”
“不必管他。”
他目光瞥了一眼桌上的课表，扫了一眼担任鬼道授课的教师名字，回想了一下关于这个人的信息。
..怎么说呢，这个人的性格撞上神代无白，那真是相性最差没有之一了。
他瞧着把整张脸埋进他颈窝的少女，“别生气了，嗯？”
“...不是的，”神代无白声音闷闷的，偏了偏头，发丝垂下来掩盖神色，“..我没有生气，没关系的。”
“..过一会就好了。”
蓝染干脆把少女的鞋子脱掉，把她整个人抱到腿上放着，拍着她的背，温声道，“受委屈了干嘛不愿意承认了？抄那么多遍不喜欢的吟唱不累吗，被要求一直重复练习那样简单的鬼道不烦躁吗？被留了一份检讨不会不开心吗？”
“阿白。”他叹道，“我说过的吧，不要瞒我什么事。”
蓝染耐心的等着。
半晌少女小声道，“...阿介不生气吗？”
她声音低到弱不可闻的程度，“明明说好会听话的，可是我闯祸了。”
因为没有做到他的要求，所以说是被老师留下的惩罚，倒不如说是她自己也觉得应该被惩罚。
毕竟一码归一码，她自己确实努力做到了把力量压制了的，但是破坏了学校造成了不好的影响也是事实，两件事并不是说，她尽力了，所以自己造成的损害就可以抵消了。
蓝染甚至是在那刻怔了一下。
怎么说呢...神代无白其实比起常人来说，没有道德底线没有伦理心没有常识概念，就目前来说她的三观还是靠蓝染花了漫长时间一点点塑造起来的。
但其实那三观如同歪歪扭扭的积木，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着，对神代无白的思想和行为没有太多道德意义上的约束，换言之，说神代无白没有成形的正确三观也行，她做事思考有自己惯有的方式，空白又跳跃，随心所欲到了极点。
但正是这样一个尸山血海里出来的人有时，偶尔却会无师自通的体现出比常人还要正确的观念。
就算己身再如何脏污扭曲，灵魂深处却永远存留着一块比任何颜色都耀眼的纯白。
确实如名字一般。
扣在背上的手掌忽地收紧，头顶上传来声音。
“是什么让你觉得那些东西比你重要的，阿白？”
常年活在黑暗中的人对于第一束给予的温暖总是异常依赖的。
依赖到就算粉身碎骨，也要让那温暖永久停留在自己身上。
于是自己犯一点点小错，都害怕那寸温暖移走一分。
对神代无白来说也一样。
蓝染到底成熟稳重，很快把在明白神代无白的想法后有些失控的情绪平复下来，换上最易蛊惑人心的那一面，温柔的，体贴的，包容的。
“既然这么听我的话，怎么不记得每年你生日我讲给你听的话？”
“嗯？”
神代无白最受不了蓝染本就醇厚如美酒一般的嗓音，在带着鼻息时的微微上扬的一声单音节。
把性感和禁欲混合的灌进人的耳朵，烫的人浑身发热。
她这几天一直记着蓝染对她在真央的叮嘱，神经绷紧深怕自己做错，咳，怕做错了就没有五番队队长专用枕被了，于是反倒本末倒置了。
感受到怀里少女明显身体一僵，蓝染道，“看样子是想起来了？”
“还是要我再全部从头到尾说一遍？”他半开玩笑的，“不过，算来也有两百多年了，每年一句生日祝福回忆起来...虽说不差这点时间...”
“不，不用了。”少女终于抬起头，神色上看已经完全没事了。
也就她还敢在这时候小小顶嘴了一句，“要不是因为阿介一直不和我睡觉，我太缺乏【气味】，也不会这样的。”
归根究底还真是因为这个。
神代无白还解释道，“因为本来可以抱着阿介睡觉的，有阿介的气味，体温，但是茜说，阿介因为我长大了，和小时候不一样不能随便一起睡，所以只能用阿介用过的被子代替了啊。”
“被子很重要的....”
成功把小姑娘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的男人在这种时候也不会去和她拌嘴，顺着她说，“是是，所以是我的问题，阿白这么小心的都是情有可原。”
“所以阿介不能食言。”少女顺势道。
蓝染叹气，眼眸内却是淡淡的柔和的笑意，“耍小聪明糊弄人的本事倒是见长。”他捏了捏少女的鼻子，“我可没有食言。”说着侧了侧身让她看了眼明显被换过的被子，然后眼疾手快的揪住要往床上扑过去的少女，“不过，先去洗澡换身衣服。”
“在这之前，还得补充一下。”
“虽说下午你炸毁了演武场不错，不过那也不是你本意，之前虽然说过不能闯祸，但是现在看来，唔，你以后要闯的祸也不会少。”
蓝染顿了顿，看少女显得要多乖巧有多乖巧的脸，“所以我纠正一下之前的要求吧，不，倒不如说是之前让你误解了我的意思.......只要不在大庭广众下伤人性命就行，”顿了顿，“就算真到了忍不住的时候，避开人杀人的方法你懂的可比我都多。只是事后得把名字报给我。”
他叹道，“这样我才能及时将人从明面上处理成意外身亡。”
“总之，你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不用刻意过分的想太多。在这个学院或多或少体会一下作为学生的乐趣吧。”
他看着少女，心里一动，俯下身贴了贴她软乎乎的脸颊，“我从前说过，事有轻重缓急，优先的次级的最末的。”
“不过比起那些东西，阿白，你要记得，那些看似对我有用的事也只是我衡量取舍后得出的排列结果。”
“而你，你不需要我的衡量。”
“你是凌驾于所有轻重缓急的最重要的重要。”
“听明白了吗？所以你尽可以随心，不必考虑那么多，即便闯了祸，我会替你解决好后顾之忧的。”
神代无白进了浴室洗澡后没多久，门被敲了两声，町茜打开门拎着食盒进来，“我进来了喔。”
万能的五番队队长正帮神代无白解决那份检讨，闻声知道来人是谁也没去管。
町茜将食盒放到一边桌上，“我可是特地给你们送过来的，不说句谢谢吗？”
“不过你只是次要的，我是怕小无白晚上没吃东西会饿。”
蓝染下笔速度很快，对町茜这种没事找事的行为也习以为常，“我以为你蹲在外面听的那些墙角足够当谢礼了。”
“嘁，没意思。”町茜撇撇嘴，“看在你帮小无白写检讨的份上不和你吵。”
“不过，”她想到什么，感慨道，“你真的很有耐心啊。”
“或许吧。”
“不不，我说的是对小无白啦，唔..反正就我看来，你真的对她，或者是说某些方面耐心到了极点，太不可思议了。”
“很不可思议？你似乎总是对我有无由来的奇怪认知呢。”蓝染停下笔，抬头对她温和的笑笑，“对心爱的人耐心难道很奇怪吗？”
町茜摊手，“不，完全不奇怪。”
她神色自然，朝门口走去，“那我就不打扰你和可爱的心仪对象了，拜拜~”随后迅速关上门离开。
在她离开后半分钟不到，浴室门就被打开，少女一身水汽的走出来。
蓝染总觉得这微妙的时间差很像是町茜在...避开神代无白？
他眸中划过深思，随后暂且将疑点放下，拿过少女手上的毛巾，“坐好，把头发擦干。”
虽说新生中前两名在开学第一天就已经在整个真央彻底出名了，尽管这叫入学测试上的第三名有那么点尴尬，但很快那两位就一轮接一轮的不断把名字传遍各年段了。
头名日番谷冬狮郎不愧是测试老师断言的百年难遇的天才，出名的传播内容就是他遥遥领先的各科成绩，任课老师们一致的好评，除去性格方面有些，呃，有时暴躁外，完美的作为老师口中学习的榜样流传于世。
而第二名，起初是以美貌闻名的神代无白就有点一言难尽了。
开学一个月后，不少人，特别是同班同学提起她总有些目光闪烁，言辞模糊。
“神代同学...呃，可能画风不大一样吧。”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同伴学生道。
不止在学生处，老师们对这个少女也是神色复杂，又爱又恨。
文科老师恨她上课永远不好好听课，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发呆，但对于她每次交上来的作业又爱的不行，即便多想管教她，但看看人家那份完美的作业就完全说不出什么了。
当然文科老师不知道的是这一份份完美的作业都出自五番队队长之手。
武课老师同样，像是斩术老师，对神代无白不时表现出的高超水平总是忍不住叫好，有时甚至能从神代无白的动作中有所启发，但另一方面，他又深恨神代无白大部分对战时懒散随便的糊弄，那种拿着木刀站在原地随意抵挡两下，然后特别假的被对方的刀打掉手上的木刀，装作被打倒在地的样子完全就是所有老师最不喜的。
明明有实力，但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摸鱼。
白打和瞬步也一样。
上白打课时，这位时常装作自己很没用的样子，有时明显是占上风的局面，她却偏偏在即将把人摔到地上时故意自己摔倒，然后还调整对手的手摆放位置，教导对方说手应该放在这里才像能是把我击倒的样子。
上瞬步课时，有时速度快的能在终点提早等全班的人，但又时常压根就是在走路的速度慢吞吞挪到终点。
偏偏她自己本人迟钝的觉得自己装的很像，觉得应该自己演的很真，完全没发现老师和学生们都觉得她演的假得很。
每次有人想要提醒她，但大部分每次刚叫了她一声，就被她眨着漂亮的眼睛的莫名其妙鼓励了一句，“你很厉害，加油。”
叫人一头雾水又脸红的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了。
日子久了自然也有人发现，神代无白思维跳脱，往往不和他们在一个频道上。
不少人恍惚过一阵后，意外的觉得好像有点莫名的可爱，加上秉持颜即正义的人，神代无白后援会在真央迅速发展壮大了起来。
彼时大木户家家主闻声后死活要去上学，拍着桌子激动的表示后援会会长非他莫属。
令人意外的是在女生中，神代无白也颇受欢迎。
原因也是各式各样....
就譬如这几天一直跟着神代无白的名叫米田里奈的女生。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第八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