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七十五章 ...
-
大木户家用饭时没那么多规矩，特别是一般贵族家最基本的食不言都形同虚设。
究其原因，是因为当家的大木户少爷时常控制不住自己在吃饭时开口说话。
特别是和名为町茜的少女坐在一起后，这两个人的嘴皮子能把静灵庭上下，不，尸魂界上下掀翻天。
町茜向来乐于看热闹，能跑出去就决不呆在屋子里，和大多数时候犯懒能在宅子里宅个十天半月的神代无白截然不同。
而大木户悠木，虽说自从执掌偌大一个大木户家近百年来，办事稳妥手段雷厉风行的叫外人挑不出一丝错，平日大多数都窝在大木户家巨大的邸宅里，但也不知是本身就有着一定八卦因子还是因为常年替五番队队长搜集情报的后遗症，这位家主私底下其实也很热衷于扒拉一些乱七八糟的消息。
所以今日饭桌上又成了两人交换情报的场所。
侍立在一边的管家津代实在不知道作何表情，只能一脸木然。
明明从房间布置餐桌材质食物摆盘来看，都是标准的贵族风格，精致的甚至泛着闪光，但偏偏正在用餐的人宛如市井间七大姑八大姨般嘴碎八卦个不停。
看那两人不时那对接的眼神，迅速且蕴含深意，不听他们嘴里的话，还以为是在搞什么谍报活动。
津代听着两人内容之广，跨度之大的对话内容，只能拼命控制自己的表情，不让自己一不小心因为听到某些内容太过惊讶。
但他实在低估了这两人。
在说完中央四十六室某一位的八卦生活后，他们飞速跳到静灵庭十一番队队长身上。
大木户悠木首先噼里啪啦讲述了一遍上任几年的十一番队队长和四番队队长从前不为人知的纠葛，町茜不甘示弱，补充一段十一番队长身边那个萝莉副队长的内容，大木户悠木紧接着从刚毕业就进入十一番队的一个光头死神和一个打扮的比女人还精致的死神与这位十一番队队长的纠葛说起。
町茜切了一声，放过被扒的干干净净十一番队队长，猛然放出猛料。
“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偷偷潜入尸魂界了你知不知道？”
大木户悠木一脸你在小瞧我吗的表情，“何止知道，他们先去了十二番队找东西又接连找了志波空鹤和浮竹十四郎，临走前还打探了一波十三番队里有没有白发的女性死神，这么大动作，你当我们家暗卫这么没用吗，好歹是无白大人指导过的好吗？”
被点了个名，在餐桌上唯一一个认认真真埋头吃着东西的白发少女抬头，嘴角还挂着汤汁，疑惑的“唔？”了一声。
大木户悠木瞬间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对着神代无白愣是一个字儿没吐出来。
町茜摸了摸白茸茸的脑袋，“没事没事，小无白继续吃吧，不是什么事。”
等神代无白继续风残云卷的解决食物，町茜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连脖子都泛红的大木户悠木，“都多少年了，太没出息了。”
但她也清楚大木户悠木的德性，很快大手一挥灌下一杯茶润润嗓，“来来来，继续继续。”
“哦对，我想起了，朽木家不是要办喜事了吗，请帖呢？”町茜伸手，“身为大木户家家主肯定会有请帖的吧，你肯定没什么兴趣吧，给我吧？”
大木户悠木想了想，“请帖——哦，对，是送了一份来，不过因为没打算去就随便搁置了，你想要的话，可能得找找。”
町茜惊讶，“不是，好歹是四大贵族之首啊，人家送来的请帖你居然敢乱扔？”
“不是...”大木户悠木“呃”了一下，“这个解释起来有点麻烦，怎么说呢——”
他组织了下措辞，“因为家族里的长老们需要我在这事上表现出一个态度，我想着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就遂了他们的愿了，毕竟平日里给长老们的鞭子太多了，偶尔也需要一颗糖安抚一下的嘛。”
“因为朽木家家主娶的是个流魂街的平民啊，虽然闹了许久，但因为那个朽木白哉也不知用什么办法，硬是压下了族里的阻力，逼得他们同意了。但朽木家内部妥协了并不代表整个贵族圈就妥协了，一些小贵族可能因为依附需要，肯定还是会出席祝福的，但以大木户氏仅居于四大贵族下的地位，无需讨好朽木家，中上层的贵族家大部分可都是抵制这种家主娶一个平民的做法的，所以要在这件事上表现出一个态度，唔，就是不出席咯成亲仪式咯。”
大木户悠木道，“我们家和朽木白哉没什么私交，在这件事上自然就站在了守旧派贵族一方，嘛，其实不用长老们提醒我，我也会这么选择的，毕竟这样做能省去我很多多余的工作，等到朽木家办喜事的日子，我只需要窝在家里闭门不见客就行了，多清静省事——总之，起到了我代表大木户家站在反对立场上的作用就行。”
“不过，四大贵族里四枫院家肯定是会出席的，毕竟当初在四枫院夜一的事上，当时朽木家家主，也就是朽木白哉的爷爷帮了很大的忙。”
大木户悠木说着说着，想起什么，“等等，不对，我不能把我的那份请帖给你啊，那上边写明了是给大木户家的请柬，你如果用了，就算出席的不是我本人，那也算是大木户家出席了，会被贵族们理解为大木户家在此事上隐晦的支持的朽木家家主的做法的。”
町茜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关我什么事，诶，都什么年代了，这些贵族也是够迂腐的，揪着地位血统这玩意儿还不放了，反正传宗接代的事儿上，有一半来自父亲，朽木家的血统又不会断，无不无聊，还搞什么集体抵制的。”
她简洁的下了定论，“幼稚。”
“我不管，反正我要去，就要拿着大木户家的请帖，出，席。”她一字一顿道。
大木户悠木狐疑地看着她，“你该不会是想表达你的支持吧？”
町茜干脆的承认，“对啊，我当然支持了，超级支持朽木白哉娶人家平民姑娘。”
大木户悠木对这种支持还是反对的其实完全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一旦町茜拿着大木户家的帖子出席，他就会多很多麻烦事，所以他拒绝道，“不要，我找不到请帖了，你想去就溜进去吧。”
町茜看他那副坚定拒绝的模样，啪啪的拍了两下桌子，以示气势，“我要请帖！”
“没有！丢了！”
“我要出席！”
“自己溜进去。”
“我...！”町茜看他油盐不进的样子，余光瞥到一搓白，眼睛一亮，“小无白也想去！”
她把神代无白拉入阵营，“小无白也想出席，小无白也支持！对吧，小无白？”
她拼命在桌子底下在神代无白腿上写字：答应！！！
姐姐这把就靠你了！
神代无白茫然的看着两人，手上还举着啃了一半的饭团，她顶着两束目光，嚼巴了两下还没咽下的东西，也不管发生了什么，遂了町茜的愿点了点头。
每次不知道别人之前在说什么又被问到的时候，只管点头就行。
蓝染教的。
町茜握拳：yes！！！
有了神代无白撑场子，她底气十足，停止了腰板，昂着头用眼神睥睨对面的少爷，“我要请帖。”
大木户悠木二话不说，“好的，吃完饭就送到你手上。带无白大人玩的开心。”
于是津代就被遣去找那份请帖，神代无白吃的也差不多，擦了擦嘴巴后，重新从脑子里接收过滤了一遍刚才听进去但没过脑的的对话。
然后她想了想，提出了一个不大明白的地方，“成亲是什么，娶是什么？”
町茜和大木户悠木不约而同的动作一顿。
顶着少女好奇的目光，大木户悠木刚张开口，就被从他自己的脑子里提取出来的内容卡住了。
....他脑子里全是贵族间相对复杂，掺杂着无数利益来往的，不是纯粹意义上的“成亲”。
町茜同样感觉到了回答这个问题的困难之处。
这个问题本身很简单，但当问这个问题的人是缺乏人理常识逻辑又不同于常人的神代无白时，这个问题就不好答了。
于是她组织了半天的语言，挑挑拣拣出了一个尽可能能让神代无白理解的的答案，“成亲呢，就是指男性和女性建立一种比较特别的关系，建立了这段关系了以后，他们就是夫妻了，就是一个家庭；娶呢，就是男方把女方带到自己家里，然后两人共同生活的，呃，一种做法的称呼。”
“啊...”神代无白很快理解了这段话，毕竟对她来说，有一个很好的套用例子，“所以阿介娶我？”
町茜头疼，啊！她怎么忘了，按她的解释，完全能合上当年蓝染把神代无白捡回家养的行为。这看起来不就是蓝染带神代无白回家然后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吗？？!
町茜脑瓜疼，她摆摆手，“不是，不是这个意思，那不叫娶，这个是有很大区别的，蓝染队长他当年那个最多叫做收养...”
她绞尽脑汁，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巨大的不同，“娶回家，也就是成亲，和收养是完全不一样的，成亲以后两个人就是夫妻，夫妻是很亲密的一种关系，就是每天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直都在一起的那种。”
神代无白是真的迷茫，“我和阿介一直都一起吃饭一起睡觉的...虽然醒来以后就没有一起睡觉了，难道是因为这个，所以称不上阿介娶我吗？那这叫什么，是成亲后..唔，成字的反义词是什么来着...”
町茜嘴巴长的能塞进两个鸡蛋，她果然，低估了神代无白的脑回路，这孩子是怎么做到在无师自通的情况下就直接从成亲的概念跳到离婚的概念的啊？？！
问题是，她这诡异的逻辑，如果撇去其他不谈，居然隐隐约约对接的上。。。
服了，町茜内心一个大写的牛逼二字，但她赶紧摇摇头撇去这些，纠正神代无白，“不是，不对！小无白不是这样的！”
开玩笑，神代无白要是真的相信了这个，她会被蓝染血虐的！！！
她特别严肃的对神代无白道，“蓝染和你这个情况不一样，这个不能叫成亲，你们虽然相处很亲密，但是绝对，不叫做夫妻知道吗？”
“夫妻是要，呃，是要....”町茜使劲想着有什么夫妻间会做的事但蓝染和无白没干过的....
“噢！对，夫妻是要做一些特别的事，要一起生宝宝的！”町茜自信满满的说出口，这个他们绝对没干过，太机智了她！
神代无白疑惑，“特别的事？生宝宝？”
“对！”町茜信誓旦旦，特别有把握。
“茜，什么是特别的事，怎么生宝宝？”神代无白紧接着，不按套路出牌的问道，“唔，可能这个我可以做到的，所以，如果我和阿介做了特别的事，也生了宝宝，就能叫做夫妻了吗？”顿了顿，她又有几分迷茫的，“不过，生宝宝是什么...”
町茜还没得意一分钟，就被神代无白打回了圆形，她这会被打击的厉害，半喜半忧的想，她给神代无白上的生理课才教到月事呢，怎么一下子就跳到最后一课了，这个速度是不是有点快啊，蓝染知道了是不是要收拾她....但是想想，她这不是就能提前让蓝染吃到肉了吗，看在吃到肉的份上，蓝染应该不会真对她下手的吧....
不不不，还是小命要紧。
町茜在之后拼命的给神代无白洗脑，“小无白太小了，还不到那个时候，还有你和蓝染队长真的！真的不是那种关系！”
“真的，你听我的！你相信我！刚才你脑子里想的都是错的！都是错误思想！”
津代彰完全不明白他就是去找了个请帖的时间，这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能把町茜大人搞得声嘶力竭披头散发的.....
町茜以为以神代无白一贯对不紧要的事情都忘得快的性子，应该不会记着这个被她强调了无数遍是错误认知的事，但她显然忘了，在牵扯到蓝染的事上，神代无白记性极好。
于是在某个午后，五番队队长室内，吃完饭后有些犯困，坐在五番队队长身边的少女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后，问道，“阿介可以和我成亲吗？”
彼时在另一边副队长位置上刚喝了口水的市丸银噗的一声喷了满桌文件的水。
他惊恐的抬头看过去，什么情况？这两个人已经进展到这个程度了吗？是他前段时间都眼瞎了还是怎么，完全没发现一点端倪啊。
他喷水的动静不小，成功吸引了神代无白的注意，“阿介，银怎么了吗？”
蓝染看了眼满脸震惊的副官，对神代无白道，“没事，不用管他。”
倒是面前少女这突然的发言，他刚听到时倒也怔了一秒，此时不动声色的问，“怎么了，怎么突然说到这个？”
他想了想，“是因为前段时间去看了朽木家的婚宴吗？”
他不觉得小姑娘能真的明白成亲到底指的是什么，想来应该是见了别人的，一时兴起提起的吧。
神代无白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是全部因为那个。”
虽然那天婚宴上，那两个人都好看，脸上的神色让她觉得很舒服，漫天的喜红很绚烂。
但是...
“因为成亲了就可以一直在一起。我想和阿介一直在一起。”
蓝染看着仰着头认真说话的少女，唇角弯了弯，眼里是浅浅的笑意，他抚着少女的发，“傻孩子。”
神代无白被撸毛撸的很舒服，本就有的困意加重，她又打了个哈欠，但还记得有话没说完，“唔，还有，还有....茜说，要和阿介做特别的事，和阿介生宝宝才能成为夫妻.....”
她声音迷迷糊糊的渐不可闻，脑袋一点一点的，说着说着就睡过去了。
所以隔了一点距离的市丸银没能听清最后那句话，但他实在好奇神代无白说了什么，能让蓝染的神色在一瞬间，那么的复杂古怪。
蓝染把小姑娘的搁到自己膝头，看着呼吸绵长的少女，半晌意味不明的冷笑。
町茜，很好。
都在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边市丸银实在无心工作，他一心两用，时不时就偷看两眼自己的上司。
他默默琢磨了许久神代无白的第一句话，思索了半天，结合他见到的两人到目前为止的相处。
不对啊。
虽说关系还是很好，蓝染队长也一如既往很宠神代无白，但是，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啊。
完全没有那种，在谈恋爱的那种氛围啊。
他完全摸不着头脑，不是说蓝染队长对小无白是有那方面的意思吗？没道理小无白都长大了还像以前一样对她啊？
町茜那情报到底可不可靠啊？
他一直都没敢真正开门见山的问蓝染这个问题，主要是，中间那几十年也见不到神代无白的人影，想着以蓝染的冷情程度，说不定哪天就改变了。
五番队副队长在座位上实在心痒，他想到最后还是无法确定，终于眼一闭心一横豁了出去。
市丸银以开玩笑的口吻问道，“哎呀，说来小无白从小就是蓝染队长养大的吧，那蓝染队长应该是把小无白当女儿在疼爱吧？”
蓝染从文件中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你想问什么？”
市丸银装作有几分难以启齿道，“就是蓝染队长你对小无白....”
蓝染看这只小狐狸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这么多年，到现在还在纠结，市丸银不嫌累，他却早已没了在这件事上逗弄他的兴趣，他只是看了眼装模作样的副官。
微笑着问他，“你见过哪个把自己当父亲的人会想睡.了女儿的？”
市丸银被这粗暴的车轮子碾得懵逼了近半分钟。
他面色僵硬了一刻，好半天才调整好，重新挂上轻松的笑道，“哎呀，那以小无白的身板，想要承受蓝染队长，肯定会很辛苦的啊。”
秉着自己也是个成年人，不能在这种话题上显得落了下风的原则，市丸银也扔回去一个车方向盘。
正在动笔写什么的五番队队长对自己副官这都称不上是挑衅的话连头都没抬，只是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听说你最近往十番队跑得很勤，怎么了，那边有什么有趣的人吗？”
市丸银冷汗滑下，立马坐得端端正正，“没有。”
“我刚才什么都没说，祝您和小无白生活幸福。”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第七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