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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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随着男人的话语似乎凝固起来。
蓝染清楚的看到她骤然紧绷的嘴角，但他只淡漠的看着面前沉默的女孩。
就这样静默了几秒，无轻叹了一声，退步妥协，“这样僵着也没意义，我的时间不多了。”
她看起来是下了什么决定，开口。
“虽说明白你方才的话是激将法，但是我果然只能老老实实的中这个计了呢，真是，该不会连我现在的心理都被考虑进去了吗？明明才第一次见面，居然就把能人看透到这个地步。”
蓝染不在意她话里略微的抱怨，“这句话放在你身上或许更适用喔。”
“不，我还是小瞧你了。”
这是实话，无不得不承认，面前的男人远远超出了她最初给的判定，她本就没有抱着小瞧的心思，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
至少，她已经完全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了。
“我尽量省略点说吧，没错，我确实抱有几分利用你的目的，当然，那不是恶意的。我多少是想让你在看到这些后对神代无白产生一点类似同情之类的情绪，但最重要的是，我必须要让你完全相信她。”
“噢？”男人虽然仅仅发出了单音节。
“虽说对你还是有些误判，但这一点不会有错。”
“——只有将神代无白的所有让你知道，你才能真正愿意接纳她。你就是这样的人呐，对吧。”
蓝染的目光有一瞬变得极其锐利，像是要穿透那遮掩的镜片直直刺入人身上。
但很快他就收回这份锐意，反而是有些赞赏的夸奖道，“十分有意思的想法，你究竟是如何将我看透到这地步的呢？你确实是第一次见到我吧。”
这种被人看的太过透彻的感觉实在是有些微妙，看在对方只是个快消失的意识体份上上，他便压下了那股私人领域被侵犯时本能的敌意。
“唔，这个说起来么，大概就是我稍微窥探了一下阿白的记忆啦。”
“像是这样。”她这样说着，似乎是动用了什么能力，面前原本已经随着爆炸消失的过去画面再度显现出新的内容。
那是神代无白在掉入尸魂界后的事情。
从沉默的在角落里，到流魂街与他的相遇。
“她自己造成的冲击可能让她出现了记忆缺失的情况，嘛，我也不好说这是她潜意识故意忘掉的的还是单纯的事故意外。”
作为旁观者再去看一遍自己与名为神代无白的女孩相处的时光，是与实际的经历完全不同的感觉。
他其实并非没有对她有态度糟糕的时候，她在很多方面都实在是太懵懂，也常常听不进他的话。
多说无益，他便是有再好的耐心，也不可能对一个捡来的东西有多真心实意的上心。
若是难驯，便扔在一旁，他只冷冷的看着。
现下旁观时他才发觉，她不论懵懂无知的时候也好，被他冷落的时候也好，被别有用心的对待时也好，她永远是安静的仰着脸，瞳孔静静，没有更多的意味，只会专注的、认真的注视着他。
他明白过来。
原来在那一方小小的尸魂界里，她将他看作整个世界。
她的眼中也曾有过春日的暖絮，冬秋的飘雪，有过绚烂烟花，人潮重重，等万千景色过去，她眼中的他依旧是那般模样。
蓝染未曾打断，静静的看着那些原来平淡，却也可显出一二温馨的日常。
这回换成是他一直注视着她了。
他的眼中有她吗？
从前或许没有，但那美丽夺目的纯红到底是在他目中留下了——不够浓墨重彩，可也足够鲜艳的一点色彩。
*
时光走的快，他们被传送到此界。
他总算知道她异常沉默的原因。
黑色的扭曲的怨气汇集起来缠绕上神代无白，亡魂在她耳边轻语，那是她无法逃脱的罪与罚。
“怨气体？”
“嗯，算是存在另一个维度空间的东西吧。”
对这点蓝染没什么想要探究的意思，便没有继续下去。
画面渐渐消失。
“仅凭这些就能判断我这个人，实在不能小看你啊。”这几乎算是蓝染给予他人的极高赞赏了。
但这确实是事实，无确实摸索到了接近、或是说，讨好他的好方法，就她目前的所有举动来说，他其实没有多大的不满，反倒是，的确算满意。
“过奖了啦，那是因为你在那孩子面前没什么遮掩吧，完全是自然的状态，那孩子因为还没什么常识和观念，所以没有发现吧，但那样反倒是最好的，无论你是好是坏，是善是恶，她所认识的，就是那个原原本本的你。”
蓝染颔首。
说起来，和神代无白相处时，确实十分自然，不需要任何掩饰的状态很舒服，他或许也因为这个原因而对她有几分喜爱，“从这一点上说，我倒是能判定你和那孩子不是一个人了，储备的知识和常识，你掌握的很好。”
“谢谢夸奖。因为我可以以他人看不见的形式在实验室晃荡嘛，也学习了很多东西。”
“咕唔，没时间了啊。”无眉头一皱，她几乎已经透明的快消散了。
“撑不住了啊。”她似是抱怨道，伴随着她的话语，周围显出破碎的迹象，“在你出去前，我就告诉你吧，我的.....愿望。”
白发的女孩轻启唇，若有若无的不知是叹息或是呼气。
*
【她】低垂下的面容上，淡色的灿金掺杂在鲜红色的瞳孔中，以缓慢的速度融合淡去，像是沉入血潭底部，安静的蛰伏着。
周围传来什么声音，那是原本全数覆没的女孩们，她们本该只是尸体，但此时却一个接一个的，僵硬着站起来。
从中走出一个少女，她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自信神色。
是编号为1的的素体。
见神代无白似乎发现了她，1号走至她面前轻笑，“姐姐大人，真遗憾，属于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你会被我毁掉，而我，”
她轻声，“我会得到博士的认可。”
白发的女孩没有动静，1号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她睥睨着神代无白。
“能拥有复数能力的，不只是你啊。”
“我正巧呀，也有来自姐姐大人的怪物一样的恢复能力，以及，赋灵。”
所谓赋灵，是操纵对方的最高级别的能力，不是单纯的操纵□□，而是在保留【原本】的基础上操纵思想和行动。就目前情况而言，即少女手中握有了一支拥有各自生前力量的死灵军队。
“怎么办呀，这样一来，姐姐刚才那么辛苦的杀掉了大家——这件事，完全就是白费功夫了呢。”任谁都能听出少女话里的幸灾乐祸，或许是胜券在握，她在称呼上也去掉了原本的敬语。
“那么，永别了。”伴随着她的指令的，是那压倒性的数量与力量，如同怪物张开了嘴，吞没了那只有一人的身影。“你这种——过去的东西，早该淘汰了。”
但是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仿佛时间被定格了一样，这一刻，那些实验体停在她们进攻的动作上，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什......？！”没有包含进去的1号睁大眸子，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她眼睁睁的看着白发的女孩，以不快不慢的速度缓缓抬起头，露出那双不该由凡人窥见的眼瞳。
她迈出了一步，却有将人压垮的巨大威压降临在这片空间。
少女看着那双眼瞳，意识到什么，她慌乱下甚至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博士的身影，僵硬着后退一步，“...不...”
不可能！她..零号不是失败品吗？！！！怎么会.....
如同地狱一般的一幕发生了，看不见的某种力量降临在少女们身上，仿佛从空中降下的无形的巨掌，从她们的头顶硬生生垂直挤压，头颅，身体，四肢，骨与血肉被巨大的力量生生碾碎爆裂，血肉横飞。
噬人的恐怖氛围中，那个女孩迈着轻轻的脚步，走到呆怔的1号面前，空灵清澈的嗓音在少女听来却是恶魔的低语。
“因为是尸体，所以只能毁掉了呢。”
鲜血与碎肉在触及她前，被屏障反射，那些粘腻的，还带着余温的血肉不时溅到1号身上，昭示着她的失败。
她瘫软的跌坐到地上。
“怪、怪物。”
她张了张口，脸色胀的青紫，好似喉间如同被掐住一般，甚至都无法说出那个让她神魂俱裂的词。
蓝染回到这个空间后，见到的便是这样的地狱，他将一切收之眼底，神色淡淡。
“神，吗。”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