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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第一百五十六章 ...

  •   命运一词和注定二字相似却不完全一致。
      可描绘的确是一种无法逃避的轨迹,于是人们更多将一些相遇冠以美好,称之为命中注定。
      神代无白已经经历过这种好似无法扭转的命中注定,她多少也知道,这个世界的时间存在着一条固定的河流走向。
      她其实并不十分在意。
      在这一点上,她始终表现得冷漠又随意,看起来完全不在乎未知的【已有】未来,不欲预知,不欲插手。
      她并不相信命运。
      受她的教导者影响,她看待事情时,是和那位队长如出一辙的理智,旁观者般高高在上,因此,比起命中注定这种词汇,她更喜欢用因果去解释。
      先有原因,才有结果。
      就比如说现在,在第...她算了算,一时也记不清具体次数,总之,在第数次遇到橘发高中生时,她其实就非常清楚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
      存在某种连结的两者无论如何都会在时间线上平行相交。
      她的辖区在隔壁,来空座町的次数其实并不多,连最频繁的时候也就一两个月才来一次,一般是四枫院夜一或者浦原给她发了信息,前者是无聊的时候叫她一起吃个饭或逛一逛,后者么,有一半都是让她帮点小忙。
      总的来说,她这几年去空座町的次数两只手完全数的过来,可其中有十有八九会遇到那个少年。
      虽然他本人暂时并未察觉到,有那么多次,有一个少女和他同处在同一画面的空间大小内。
      从那个时候开始,啊对,她还记得挺清楚,他的母亲倒在血泊里开始,或者说,他还在他母亲肚子里牵引着她过去的那一刻,联系就已经构建。
      无论她走的是哪条路,是有意还无意,上午或是傍晚,最终都会在某一刻与他有擦肩而过的交集。
      她明知这种【刻意】,却依旧仿若未觉地舔着手里的苹果糖,平静路过那个少年,神色淡漠,如同他身边无数来去的路人之一,汇入喧嚣的车水马龙。
      啊对。世人却偏无聊得很,将之称为相遇。
      *
      “不过,他很健康喔。”
      她说这话时,正在搓着面团,黑色死霸装的宽大袖摆被袖带绑在上臂,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她指尖捻起一小节,眼睛看着,突兀的从上一个话题里插进了这句话。
      “.....”五番队队长在她左手边的桌案边,他落笔的动作一顿,好歹还是接上了她这无厘头的一句,“...黑崎一护?”
      他继续批队务,漫不经心,“怎么,你又碰到他了吗?”
      她没有把那种情况瞒着他,加上他也清楚这确实是一种因果体现,所以对于这种现象并不奇怪。
      神代无白唔了一声,搓着手里的一芥子,试图搓成长条,她想了想,原来他是叫这个名字来着。
      “健康。”他又将她的形容词念了一遍,原本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词,被他那副嗓音一润色,平白多了几分其余的意味,蓝染看她一眼,倒真会挑形容词。
      能让她用这样形容,那必定不是简单的指身体健康一类的表面情况,多多少少包含了其他方面。
      他含笑,“我还以为你完全没管他呢。”
      “阿介不是需要吗?”她也没特地关注,这种讯息其实对她来说,仅凭感觉就得到,她拎起刚搓出来的细条晃了晃,没两下就啪嗒断开,“....反正,”
      她一时形容不出来,于是停了几秒,才挑了一个她认为合适的词语,“反正,快要成熟了,所以阿介要用的话,不是正好吗。”
      就像果实一样,她微微侧首,应该要趁成熟的时候摘下吃掉,不是吗?
      没想到当时的一点偏差和“误打误撞”反而使得这样一个混血品诞生于世,准确意义来讲,这个少年的诞生前提算是无意,其后的过程却是多少掺杂了有意。
      从志波一心在现世彻底失去踪迹开始,他就了然,浦原喜助果然也无法对这窥见的可能性坐视不理,他与志波一心的接触,使得这个过程非常顺利的进行了下去。
      在那个少年出生前后,他们都在默默观望。
      父母是否能恰好的将原本排斥的部分,通过遗传因子达成传输,结果竟然出人意料的顺利和....完美。
      生下来的男婴非常健康,是个人类。
      然,毫无疑问的是,尽管还没有表现出来,但三种不同的灵压并未抵消,反而保持了一个和谐的平衡,蛰伏在他人类的身体里。
      “虽然尚且还算是半成品,但是终归是存在可能性。”
      “可能性是无限的,那么价值自然也无法估量。”他颇有兴味,“如何,按照你的感觉,哪一部分更突出呢?”
      神代无白回想,“其实差不多,”
      但是或许是因为【她】目前偏向死神的部分,受此影响......
      “应该是阿介想要的那部分吧。”
      他不否认,“按照稳定程度来看,如果虚的灵压部分太靠近浅层的话,他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健康的人类模样。死神或灭却师的部分必定更容易被引发出来,两者里,无论是偏向哪个都不奇怪——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么,”
      五番队队长看她一眼,没有接着说下去,但他们都对这一点未言明的某个理由心知肚明,“....所以会暂时偏向死神。”
      “不过你说的对,果实过熟腐烂了可没什么用。”他写完一封·文书搁在她左手旁的桌上,“晚点送到大木户去吧。”
      他语气寻常,仿佛在说着日常小事,“时机正好,也该清理掉中央四十六室了。”
      神代无白噢了一声,恍然,“所以才让我在这边多留几天吗?”
      “不,不全是这个原因,”他瞧着她在那边折腾面粉团,噢,她刚说想做什么来着的,现世的什么食物吧,“你在现世待的有的久了。.....不在那边的话,正好稍微也给浦原喜助他们一点准备的时间。”
      倒不如说,近百年过去了,他还挺想知道,目前前技术开发局局长在毁掉崩玉一事上,究竟得出了什么样的结论。
      蓝染顺手用指腹抹掉她脸颊上沾到的痕迹,“既然说到这了,想好了吗?想要留在哪边。”
      “哪边?”神代无白偏头。
      “啊。”她反应过来他说的事,理所应当的,“和阿介一起啊。”
      “完全没有好好考虑过是不是?”五番队队长一听就知道,“我上次怎么和你说的?”
      神代无白一时想不出来可以反驳他的话,因为上次说到这个话题时,她已经用自己的理由强调过了,但显然在言语上她是理论不过这位队长的。
      于是她微微侧过脸,闭嘴不说话。
      五番队队长其实是为她好,才在上次特地跟她说了不少,她想跟着他当然没问题,但是明显比起待在他身边且大部分时间无所事事,她在现世生活的更好。
      那边新奇好玩的事物更符合她的需求,而目前在他身边的话,他还无法将重点和时间倾斜在她身上,这是事实。
      他完全不限制她的行动。
      所以才为她多考虑一二,和他去虚圈固然可以,但那边对她而言其实会无趣很多,她如果想留在尸魂界这边,到那个时候他也完全可以在众人面前把她摘出去。
      她看起来比从前“好”上不少,人际关系比在真央时更是进步许多。
      她接触到了更多的人,不论是当年五番队的那些人,还是十三番队的志波和朽木,甚至是现世的浦原等人,对她形成的影响固然小,但并非没有。
      他看在眼里,尽管她本人在这方面的意识依旧浅薄,但那些人对她而言,已非“陌生人”。
      她不必一定要在所有人面前站在他身边,也没必要为了他去划清和她人的界线,对她来说完全可以有两全的办法。
      他并不在意这些,只有不成熟的人才会斤斤计较这种多少带点强调主义的表面表现。
      他总希望她的世界再大一点,不要拘泥在他一人身上,就算他同样会有浅薄的占有欲作祟,无法否认那份独占的私心。
      可是他的喜欢与爱又岂是那种粗陋普通的事物?
      她总不为她自己考虑,那他难道还能在知道的情况下装作视而不见么,只好他亲自多挂心。
      可惜,就算她愿意接纳那些主动向她交好的、可以称为朋友的人们,她本人在某些方面却仍旧固执。
      蓝染轻叹,她啊,在这一点上,就是死守着那个只有他的自我世界,绝不退让,绝不愿意朝他人再多打开一分。
      可这就意味着,她仍是“不合格”的。
      他示意她看自己手中,双指间拉长的丝线,“——就像这样,你和其他人的关系,或者说羁绊建立起来并非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可是,如果你一定要选择在他人面前和我一起,这些堪称珍贵的、来之不易的联系就会断掉。”
      他的本意并非是说要她选择维系友谊这种小事,而是旨在剥离掉她对他的极度依赖,就算只有一点点也好。
      他神色淡淡,他不希望万一有一日他不在她身边的话,她会无法挽回的失控坏掉——这种情况出现。
      仿佛是印证他的话,那被拉的细细的长条从中断裂。
      他道,“你看,断裂远比建立要简单得多。”
      神代无白看着断掉的部分,眼睫垂落,看起来注视着,却瞧不清长睫下的鲜红是否有一二涟漪。
      她将断掉的两截团了团随手扔在一旁,抹掉指尖上残留的部分,平静道,“没关系,只要和阿介的联系还在就好了。”
      意料之中的不为所动,蓝染也不急于一时,“也罢。”
      反正按照现在的情况,就算她真的到了崩坏的地步,即使是他不在,浦原等人总会去阻止的。
      让她和死神们有交集可不是他让小朋友玩什么友谊游戏,而是他想提前设下的保险。
      总得考虑到最糟糕的可能性。

      神代无白其实知道他的诸多考量和用意,其中多少还包含了保护她的意味。
      ......大抵是从她受重伤那次后,这个世界的真相摆在他的面前,就算她一点也不弱小,可终归令他有了一二顾忌。
      她看着面前的虚空开始发呆,她是知道,可她其实....并不理解。
      就像她与【正常】之间的鸿沟,这种不理解始终存在,她缺乏共情。
      可她不会拒绝这种实际依旧将她掌控着的天罗地网,只要是他给的,他想要达到的,他期待看到的,她都会接受。
      就像在浦原喜助的事情上,她知道的,他其实乐于见到她和那两人有更多的接触。
      神代忽然想起,开启的话题依旧是跳脱无厘头,“可是银说,这样很像我在拿阿介的工资在外面养小白脸。”
      前技术开发局局长曾打算诱拐她转个阵营什么的,虽说没成功,但也不能算失败。
      她虽然不可能真的直接帮他,但也如他所言,她那种无所谓的态度其实在这件事上很好利用,于是按照他的提议,她间接的帮了他不少小忙。
      譬如说提供给浦原商店不少经费。
      .....至少她给了钱以后,浦原商店里养的两个小孩,特别是那个男孩,在她留在那吃饭时就再没摆出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了,按那个小子的话来说,就是交了饭钱也勉强算有资格和他们坐在一起。
      更别说一给钱,浦原也会特别好说话。
      基本上她提出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他凭借那颗聪明的大脑,都可以顺着接下去,并提供有价值的可行性内容。
      神代无白于是隐约感受到了给钱的好处,虽然接收方至今厚皮赖脸的称这为“投资”。
      她偏头时发丝倾泻下来,并不是原本的白色,而是纯粹的绸缎般的纯黑。
      这般浓厚沉重的发色将那张脸衬得更加白皙,巴掌大的剔透,少了白发时好似难以触摸的隔阂感,脸上那份天生的冷漠倒是没改。
      这种发色的改变也是浦原商店那位店长的手笔。
      神代无白在现世确实是适应的很好,基本上那儿的东西都愿意尝试,除去那儿的一些着装,头发也试着染过好几回,基本她走在街上,就像是个本土的,时尚又漂亮的年轻少女,有时候是带卷儿的短发,有时又是好看的发色,夏季时衣着大部分都清凉火辣,踩着一双凉拖,戴着宽大的帽子和小墨镜,靓丽又活力。
      她的义骸染过黑发,可能是这种发色的寻常普遍程度,她明显感觉到这样走在街上可以减少许多目光的窥伺和搭讪,有的时候戴着帽子或眼镜,路过的人就不会频频回头,为她减少了不少麻烦。
      相比之下,原本的那副样子确实比较惹目。
      因那种发色在人群里就是那样显眼,招来许多第一眼的随意一瞥,再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她不喜欢总是被各种各样的人打扰,是以仅仅是换个发色就可以减少麻烦,她也挺乐意。
      只是义骸染的颜色总会褪色,保持不了多久,她有略微的苦恼。
      浦原就随手给她搞了个能将色彩固定在义骸和灵体上的染色剂,随后么,不愧是第一任技术开发局局长,就这种小东西的效果都是极好的,不管是上色度还是持久性,过去了好几年都没褪色。
      五番队队长在这种事情上完全不在意,随她自己折腾。
      非要说起来,小姑娘总是把自己拾掇得漂亮又可爱,他作为赏心悦目的受益方,在旁欣赏就够了。
      他还记得,她灵体刚染了个黑发回来的那次是那一年的年关,黑发红眸的少女走进五番队时令许多新进队的年轻队士们失神了许久。
      那年以十番队副队长为首的女性死神会搞了个过年才艺比拼,八番队队长添了彩头,说是头名可以提出任何要求,能满足的都可以满足。
      照理说神代无白原本不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但是八番队队长这个彩头一提出来,她倒是发了会呆,也不知想了什么,就填了报名表交上去了。
      松本乱菊和朽木露琪亚得知她也会参加后,非常积极的帮她出谋划策,当事人其实压根没有任何计划,于是被她们这样那样摆弄了许久。
      她自己唯一提出的看似靠谱的方案是上台去表演一个耍刀。
      毕竟她自我认知也比较清晰,她唯一擅长的就是和武力相关的,她也只会这种。
      但是被乱菊一票否决,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怎么能浪费这么好看的脸蛋子,必须要搞一个能彻底发挥她颜值优势的才艺表演。
      “而且,耍刀之类的肯定会和十一番队的那帮人撞的啦。”
      神代无白认真思考,“那,胸口碎大石?”
      她想的还颇有道理,这种事情由她来干,岂不是有了视觉上的强烈反差,人不就常说,有了对比就有突出,这样不就可以强调乱菊说的,她的脸蛋了?
      乱菊震惊,驳回并彻底剥夺她提出方案的自由。
      随后转头和露琪亚凑在一起商量,她们两人各种办法都尝试过,然后事实证明,神代无白在其他事上确实缺乏可能性。
      最后还是朽木露琪亚犹豫的提议,“....要不跳舞吧?”
      当时已经折腾的累瘫在沙发上的乱菊无力的摆了摆手,“...展开说说?”
      露琪亚就大致解释了一下贵族家里每到重要节日,其实都会有舞蹈祭祀,她被朽木家收养后,也有接触到一些。
      “咳....就是我还不是很熟练。”说这话时,她本人握拳抵唇轻咳,“总之,所以可能得另外找人来教白白。”
      她解释了一下这种舞蹈讲究的是一举一动间的仪态,动作其实不会很复杂,最主要的是,“可以穿上特别好看的和服,白白肯定会非常合适。”

      最后的效果确实出人意料的好。
      且不提过程如何一波三折,那个晚上她的确是最出彩的那个。
      端庄繁复的和服,一头黑发被盘起,精巧华丽的头饰坠下的流苏珠子在她雪白的脖颈处轻轻摇晃,唇色鲜郁,饱满润泽的色度是那张全部露出来的面容上,唯二浓烈的色彩。
      她还是没什么表情,可那种天然的淡漠和高高在上放在此时却无比的合实,在她一举一动时,好像如同画卷上古老的神女无悲无喜,她的眼中众生平等,袖摆扬起,起舞祷告。
      不经意的眼神随抬起的下巴一转而过,睫毛浓密微卷,似眼尾被拉长,无欲的睥睨,观者于是恍惚,似感神女的遥不可及和神圣,令人屏气凝神,其下更像由一尾小勾,翻出了人肉底下掩盖的天生之恶,是恶也是欲,是微不可闻的一缕贪婪,想将这等存在拉进人间,拽入....泥沼。
      膜拜她,祈求她,奉献她,占/有她......弄脏她。

      宣布票数时没什么悬念,当晚在其他各队混乱又闹腾的表现对比下,其中显得最正常的神代摘得了头筹。
      京乐将看起来做的很草率的奖杯给她时,问她有什么愿望。
      盛装的美人视线落在台下,就算底下坐了不少人,她视线飘忽的那一下,京乐还是发觉了她看的是谁。
      他不着痕迹的瞥一眼五番队坐着的那几人,准确来说,是五番队队长。
      然后记起了这个小姑娘对蓝染的心思。
      神代无白沉默的时间越长,他就越觉得不妙,完蛋,她该不会提要求说要五番队队长吧?
      这他可办不到啊,如果换做是他,他倒是乐意的很,但可惜五番队队长应该不会同意。
      他这边想的心里发虚,已经在组织一些糊弄人的措辞好应付她的难搞要求了,等她终于开口时,他乍一听还“啊?”了一声。
      那少女就又说了一遍,“泡温泉。要在三十号那天。”
      京乐的惊讶没比之前少,无论怎么看,这个要求都显得太简单了,简单到都称之不上要求或愿望。
      他脑中一转,余光中瞥着五番队队长,道,“可以啊,完全没问题,就去那家很难预约到的,大家一起去好了,费用就不用大家出了,工作么,也都往后挪一挪吧,如何?”
      底下一阵欢呼,还有人喊着京乐队长可不能反悔之类。
      不过他确实猜准了,神代无白的确是想和五番队队长去泡温泉。
      她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的原因也不过是因为教报名表的前两天,她提出今年年节想和他一起去温泉,但是今年不巧的是,三十那天有几个番队要值班和处理事物,五番队恰在其中,于是蓝染没有答应。
      她听到说这个什么比拼的奖励是可以实现任何愿望,于是就有了之后的事。
      五番队队长看着高台上姿容耀眼的少女,作为在场唯二清楚背后全部实情的当事人,他失笑,就那么一件小事,她却当作愿望般的大事和京乐提,这种时候明明可以提点更困难的事,结果......
      但他注视着她,未言她的任性和孩子气。
      他总是可以在很多时候感受到她在对待和他相关的事情上,特别的认真和执着,虽然的确是小事,可在她心里,就是一件需要重视的大事。
      这般理所应当,总是让人心软一二。

      至于后来么.....
      那家温泉店确实不负它的盛名。
      分明是冬季,特别培育的枫叶依旧生的茂盛,层层堆叠的枫红下,露天的温泉在雪景中雾气氤氲。
      偷偷溜进这间屋子的少女已经成功的勾引到了那位队长大人。
      她仰面躺在榻榻米上,黑发披散在身后,神情因为快感微微失神,屏风的山水笔墨间还不时倒影出两道人影。
      昂贵的木制地板上绽开的数十水花从庭院中的温泉一路蔓延到他们脚边,虽不似雪白躯体上绽放的那般色泽漂亮,却也为这暧昧的气氛添上了一笔。
      屏风后隔着纸门的走廊上传来些许声响。
      像是喝了半醉的十番队副队长过来找人。
      “...白白?...”
      她正巧因为重重的那一下,撞得啊了一声,细弱的喘息和呻/吟断断续续。
      脚步声愈近,一度已经到了门前,将要拉开似的。
      蓝染放缓了些,却未有停下的意思,他瞧着已经....怎么看都乱七八糟的少女,她还无所顾忌的闷哼出声。
      “嘘。”
      他捂住她的嘴,又多少带点故意的成分专挑深处磨弄。
      随后满意的得到,掌下禁锢的人儿一阵诚实的敏感发颤。
      廊上又有别的声音,是年轻的五番队副队长。

      雏森扶了把乱菊,“...乱菊?你怎么在这...”
      “....我来找白白呀,我记得看到她往这个方向来的。”她声音委屈又抱怨,“...真是的,去了好久都没回来。”
      “.....无白?”
      “你应该找错房间了啦,这间是蓝染队长的。”
      “...咕唔,”乱菊打了个酒嗝,自我怀疑的喃喃,“....哦,那可能看错了?嗯。不对不对,记错了?”
      “肯定是这样啦,走啦走啦,我跟你说哦,可不要打扰蓝染队长,队长因为担心队里的事,为了让大家玩的开心,把大部分的队务都带过来处理了....”
      被推着走远的金发副队长还在惊叹,“....不愧是蓝染队长,这也太老好人了吧....再怎么说,这种时候难得放松享受一下啊.......”
      零碎又模糊的交谈声和脚步声又逐渐远去。

      老好人队长淡定的将少女汗湿额发拨开,她现在浑身湿漉漉的,也分不清是汗还是其他什么,到处都泛着粉与红。
      他显然比死神们想象中更懂享受生活,
      他将她抱起翻身,让她坐下来。
      色泽深沉的黑色发丝犹如上好的锦缎丝滑,尽数垂落倾泻,将他笼罩。
      在她起伏时,似降临的神谕,在他眼中,胜过外面星夜下的枫红更多。
      她俯下身更多,低头轻吻他的眼睛和鼻梁,最后舔舐进嘴唇——

      是以,平心而论·,他一点儿也不介意发色之类的外貌区别。
      五番队队长抬手帮她将发丝别至耳后,对她方才转述的,养小白脸的话并不生气。
      他微微一笑,“不,下次你应该反驳银。”
      “这种程度,就结果而言,准确来说应该是我花钱雇了堂堂前技术开发局局长,做了不少讨你开心的小玩意儿。”
      他的手指并未离去,而是顺着她的脸颊,屈指碰了碰她的睫毛,似一回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1章 第一百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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