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
三十九区某处住宅
身形挺拔的男人立于院中，戴着木制眼睛，看起来是个十分温和好相处的人。
不过几秒后，就响起了脚轻踏在木制地板上的声音，从走廊转角跑出一个白发的小姑娘，她一手提着鞋，另一手还在往嘴里塞着饭团，看起来像是个有些匆忙的小姑娘。
等她将手里的食物全部塞进嘴里后，她才有了空余的手，坐在廊沿上，穿起鞋子来。
“无白，”温润的声音从男人嘴里传出，他走到女孩面前，稍稍弯了身子，“不用那么着急，时间很充裕。”
他伸手将女孩沾在嘴角的饭粒拿去。
女孩动作迅速，她穿好鞋后，“穿好啦，阿介。出发了吗？”
“嗯。走吧。”
高大的男人携着娇小的女孩缓步在夜色中走去，一段路后，年纪不大的女孩抬手揪住男人的袖摆，他们背影闲适，仿佛是去饭后散步。
静灵庭区域
一高一矮的身影在无人察觉时朝着贵族居住区前进着，神代无白打量着四周，“这里，就是静灵庭？”
“嗯，无白第一次来呢。”
“和流魂街很不一样。”
女孩想了想形容词，“啊，这里更加干净。”
“更喜欢这里吗？”
女孩偏头想了想，“喜欢？”
“是像吃饭一样的那种？”
“那，喜欢。但是和家不一样。”
家？
啊，应该是指她一直住的39区的宅子，他才想起他应该是哪次在她面前这样说过，可能那时候是想安抚她，所以说了要把这里当作是她的家之类的。
看起来她是当真了。
嘛，也没什么不好的，反正她在那里度过了很多年，确实也称得上这个词。
但如果要他陪着一起回忆那就可就算了，蓝染恰到好处的微笑，“是吗？”
“嗯。今天是要做什么呢？”她仰头问。
毕竟就算是散步，那也走的太远了。
“是饭后散步喔。”他故意的，依旧这样道，像是半开玩笑。
随后在看到小姑娘认真的把他的话听进去后，一时迷茫的眼神时，眼中泛起一点微弱的笑意。
达到了逗弄的目的后他也不糊弄她了。
“我和你说过我有一个想要完成的计划吧。”
“无白，完成计划的准备阶段至少需要的基本条件是什么？”他提问道。
“条件？”她回想所学到的，人类的书上....总结起来的话，“力量，资金，技术，人脉？”
“基本上正确。缺少这些条件的支撑，而想要去达成什么目的的话，那就只是妄想。”
“而在尸魂界，静灵庭和流魂街的生活条件差距是巨大的，你只从街道住所就看出来。而在静灵庭中，一半是护廷十三番队，另一半便是护廷十三番队需要保护的重点对象——贵族。如果将整个尸魂界分为三六九等，那么贵族便是位于金字塔顶端的存在。他们与尸魂界漫长的历史共存，享有优越舒适的生活，埋藏着尸魂界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以及，拥有即便是死神也无法企及的财富。说来，最早的护廷十三番队成立的一大目的便是护卫贵族。而贵族中，除去各掌要职的五大贵族外，其他贵族也有各自的用处。负责尸魂界技术的贵族中，除去为首的五大贵族中，天赐兵装的四枫院家，中底层贵族中也有涉及这一领域的。”
“就是现在要去的地方吗？”
“没错，我避开了太过显眼的五大贵族，选择了早已经开始腐朽的大木户家，虽说摇摇欲坠，但是在财力和技术上还是足够使用的。对了，说到这，家里地下设备齐全的实验室和训练场就是多亏了大木户家呢。”蓝染笑道，他特地用了她刚才说的家这个字眼。
“所以，他们会不甘心？”女孩仰头问道。
“哦呀，今天表现的不错，回答的都很正确。”蓝染有些意外她这会居然不迟钝了，可以敏锐的捕捉到关键。
“因为看过的很多书里都有写，除去高兴悲伤幸福，人最容易产生的情绪就是不甘心，自己的东西被夺走，自己的无能为力，这些，阿介有说过的。”无白脚步轻快，像是背书一样的说出一长串话。
她有好好的学习、听阿介的教导的。
“是吗，无白一直是个聪明的孩子呢。”蓝染并不吝啬夸奖。
他继续回到原来的话题，“如你所说，我本就只是用武力压迫他们罢了，他们畏惧与我的力量和手中足以将大木户剔出贵族的罪证，所以忍气吞声交付了近七成家底。”
“这代的大木户家主呢，虽然没什么才能，但是对家族的责任感倒是很强，他别的没有，那份绝对要使家族保持贵族地位的心倒是促使他终于动了动他自以为聪明的脑袋。”
“自以为聪明？”
“嗯，他的想法实在简单不过，他的认知里，大木户的敌人只有一个我，而解决我的方法，不过就是先让我麻痹大意，然后用他认为绝对能杀掉我的力量除掉我。”
“嘛，真的是很浅薄的想法呢。”蓝染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他认为能杀死我的力量到底是什么，”他嘴角噙着一抹兴味，“应该不会让我失望的吧，毕竟我给了他这么多年的准备时间。”
无白看着男人脸上有几分愉悦的神情，好奇的问，“阿介，是在玩游戏吗？”
“玩游戏？”他看向她，“有意思的说法。”
他望向前方，“不过确实呢，难得想看看人在满是希望下绝望的场景啊，他以为我是这场游戏中被玩耍的老鼠，但最后，当他发现自己这个猎人被捕获时....那样的场景不知道会不会有意思一些呢。”
实在非常适合贵族自大又傲慢的结局。
蓝染笑问，“啊呀，稍微有点恶劣了。会讨厌这样吗？”
神代无白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以后才明白男人此刻的行为可以用恶趣味一词概括。
此刻面对男人的话语，她好奇的注视着他，那张对她来说，总能让产生类似于战斗时血液雀跃的本能的面容，不知为何，在此时的月色下，令她无意识的舌尖微动，吞咽口水。
“不会，我很喜欢。”她认真的回答。
像是....吃饭一样想要吃进肚子里的.....喜欢。
“是吗，那让我们看看大木户家准备的礼物吧。”
他们看着面前的建筑，停步。
下一刻，一个人出现在蓝染左边，“大人，我来为您带路。”
无白歪头看着那个人，虽然遮掩了面容，但他的气息瞒不过他。
唔，是那个自认为没被发现的间谍先生啊。
蓝染当然是一副好似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自然道，“干得很好，带路吧。”
随后跟随他进入大木户一族的地下。
进入地底后，是漫长又昏暗的走廊，并不宽敞的地方容纳不了两个成年人，但神代无白身子娇小，倒是能和蓝染并排又不拥挤。
寂静的地方只有走动间布料摩擦的轻响，数分钟后，黑影停在一扇木质门前，“大人，大木户家主在里面等您。”
蓝染闻言，眉梢微挑，十分配合的抬手推开那扇门，“退下吧。”
语毕，便不再管他，和神代无白进入那个房间。
出乎意料的是，房内却是空无一人，在无白刚跨入后，身后那扇门便被关上，以及一声上了锁的轻响。
两人都并未在意，倒不如说他们简直是放任门被关上。
蓝染环视了下这个不足十五平方米的房间，道，“我还以为进门就会有暗器什么的呢，亏我这么配合主动去开门。”
身边的无白没什么迟疑的向前迈出一步，虽说动作看似莽撞，但实则她是想试探前方是否有机关陷阱，若真有，以她的身手也没事。
知道她想法的蓝染便放任她将不大的房间走了一遍。
“阿介，什么都没.....咦？”她忽然动作一顿，指尖燃起了一小簇火苗照到一个光线不及的地方。
墙面上嵌着一块黑色的石头，因为和墙壁颜色一样，只有那样小的一块到很容易叫人忽视。
蓝染走上前，看着那块墙面，“无白再照亮一点。”
细看之下能发现极隐秘的缝隙，这说明这小块是后来嵌上去的。
“你是如何注意到的的？”他可不觉得这块隐在光线暗处的古怪石头是方才那简单的扫视能看出来的。
无白自己也有几分困惑，“它在，吸引我？”
她顿了顿，“很强烈的，每一秒都在增长的、非常强烈的吸引着我。”
蓝染又打量了一下那看起来非常普通的石块，能让神代无白感到吸引力的石头，但他却没任何感觉。
“是危险的感觉吗？”
“不，应该是危险的？”
“......”无白越是感知，就越是混乱的分不清那种感觉，那种矛盾的，明明在吸引着她，但隐隐却又让她抵触的感觉。
“我，讨厌这块石头？”她难得的抿着嘴。
蓝染未语，神代无白感觉不喜的东西，怎么想都不会普通。
大木户特地引他来这，目的只是这块石头？
仅仅是机关的话，那也不会是这样简陋粗糙的表现方式。
他索性伸手去触碰了一下，并未有什么事发生。
他沉吟一二，目光落在身边的女孩身上。
“无白，你试着碰一下。”
无白伸出右手，快碰到时，她一顿，忽然下意识的扯住旁边的袖摆，下一刻，右手碰到了冰凉的石块。
惊变突生，那块石头忽然绽放出极大的黑色光芒，凭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洞，瞬间就将人吞噬。
那巨大的吸引力使得整个房间都开始震动，在外听到声响的人迅速打开房门，便见到了那黑洞逐渐消失的一幕，他大惊，立刻去找大木户家主。
“家主，那个房间！出现了一个古怪的....黑色漩涡！”
原本等待着的大木户猛地睁开眼，“什么？那人呢？”
“不知，属下进去时，已经没有那两人的踪迹了。”
大木户大惊，这情况到出乎他意料了，他眼神转变间，咬了咬牙，从怀中拿出一张花着怪异符号的符纸，撕碎后，面前的空气中隐隐亮起如同画纸上符号一样的图案。
“怎么？”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图案中传出。
“大人，那，那块石头有反应了，似乎出现了黑色的漩涡，吞噬了那两人。”
“什么？”那道声音终于也染上了惊异，他本只是不抱什么期待的试验一下罢了，却不想竟真有了反应。
“那两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大木户也答不上来，他只在两人进入地底时看了眼图像确认人到了，看到那个男人带着一个孩子来时他还很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等等，孩子？
他心里闪过古怪的感觉，有些迟疑道。
“似乎有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外貌的话....”他示意旁边的手下描述。
“白发，眼睛是红色的！”
图案那处沉默了一瞬，“白发红瞳......白发红瞳?”
那声音喃喃着，随后有些疯狂的低语，“是【那个】吗?能激发传送的，白发红瞳的女孩子，不会错，没错！是【胚胎】，是胚胎！没想到在这个世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声音抑制不住的笑起来，那声音中的痴狂叫大木户一时不知如何反应，他光是见到这位不同于平日的模样就已经震惊的不知所措了。
“大木户，将我给你的监视器携带在身上，等那两个人回来。”
“那两个人会回来的，她会回来的，如果是胚胎的话.......”他像是说服自己般，不断重复着。
*
遥远的漆黑的天空间忽然显出一阵白光，快的仿佛只是一瞬的错觉。
有人极轻的叹息。
“.....回来了啊。”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