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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从A区军营出来的时候,我突然感觉一阵迷茫,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扔在军营两年,高强度的训练,高纪律的生活,还有基本与世隔绝的日常,内心确实平静了很多。
      拒绝了爸妈来接的提议,直接打了个车,把行李送回家,家里果然没人。拿着手机和钱包去了A市最大的酒店,要问两年军营生活最想念什么,那就是外面的美食和睡醒了不用收拾的大床。
      定了一间套房,点了一大桌招牌菜,在按摩浴缸里泡了半个小时,全身舒爽,浑身舒适地从浴室出来,吃着美味的大餐,我发誓,再干把自己扔进军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这种蠢事,就是傻x。
      吃完饭扑向柔软舒适高弹性的大床,悲催的发现竟然睡不着,严格的军营生活,让我这个以前随时随地都能睡着的“睡虫”,失去了自己的习性。
      趴在床上一动不动,脑子却不听使唤,以前的画面总是不听话地跳出来,那些我苦苦追在顾南沉身后的日子,他永远端着一副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帅脸,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浑身的肢体动作都透露着一个字,“烦”。
      他是我那亲哥的朋友,我那亲哥和我差了8岁,他和我哥一样大,我一度以为他对我的拒绝只是觉得我们年龄不合适,后来我才知道,那不过是因为他根本不喜欢我罢了。
      今年23岁的我,大学还没有毕业,一时冲动,一时伤心加上当时钻了牛角尖的执拗,响应大学生入伍政策去当了两年兵,连军区地点都瞒得紧紧的,更像是自我放逐。
      令人欣慰的是,身体上的高负荷,总算是减轻了心理负担,我能保证,现在见到顾南沉,我一定能面不改色心不动。
      放松状态下,不久便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在饥饿和林椁的夺命连环call双重夹击下,我终于睁开了沉重的双眼,“你最好有不得了的大事。”
      “你最好马上给我回家来!”
      “过两天就回家,你让我放松一下。”
      “林茵茵!你再不回来,我就把你房间里的花花草草都扔楼下去,还有你那满屋的手办!”
      “卧槽!”我一个激灵醒过来。
      “林茵!”电话那边的林椁已经接近暴走了。
      “我错了,不该说脏话。我这就回家了,您息怒。”
      起来洗了个澡,抓了块昨天剩的法棍咬了几口,压下了饥饿,拿上东西就走,林椁那变态,我毫不怀疑他会说到做到。
      打开门的时候,我差点脱口而出另一句“卧槽”。
      军营生活却是改变我太多。
      不光是外貌,还有我那日渐粗犷的内在。林椁一直想要个柔声细语的淑女妹妹,令他失望了,这愿望怕是实现不了了。
      而这门外,正是顾南沉,他斜靠在对面房间的玄关处,低垂着视线,一副等待的姿态,透过那大开的房门,我瞥到一个穿着浴袍衣衫不整的女人,看身形是个美女。
      我撇撇嘴,某人行情一向好。

      冷不丁对上顾南沉的视线,他不知何时抬起了头,我冷静下来,故意看了看房内,又把视线转到他身上,“你好,再见。”
      说着就反手关门,走人。
      他一脸震惊,我想是突然看见一个失踪两年的人有些惊讶,接着便是一阵慌乱,他说,“我来酒店接个朋友。”
      我点头,一副了然的样子,懂,女朋友或者py嘛。
      忽略男人脸上焦急的神态,款款地下楼,退房,打车,回家。
      家里林椁双手抱胸,坐在沙发上,那姿态,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
      “林椁,别耍帅了。”我出声。
      两年不见,林椁成熟稳重了不少,他似笑非笑地示意我坐下,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既然回来了,怎么不住家里。”
      “家里没人嘛,出去吃大餐了,吃饱了犯困就睡酒店了。”我不在意道。
      他似乎是被我气着了,“你瞧瞧你那副样子!”说着把我从头到尾打量了一下,从我窈窕了很多的身材,坐在沙发上仍然挺直的背,天生晒不黑的白里透红的脸,憋了半天骂道,“这是什么鬼发型!”
      “噗嗤!”我没忍住笑出了声,我这闷骚傲娇的哥哥,还是这么可爱。我摸摸自己齐耳的短发,笑了笑,“很快就长长了,别生气了,想我就说想我嘛,来抱抱。”
      说着上前抱了他一下,林椁的火一下子灭了,只恨恨道,“你再敢不打一声招呼离家出走,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我啧啧了两声,在林椁不赞同的眼神下,乖乖道,“知道了,我错了。”
      看着林椁表情渐柔和,我胆子大了不少,“我是不是变漂亮了?我瘦了20斤呢!现在妥妥不过百了。”
      林椁心疼地说,“漂亮了,以前也漂亮。”
      我吸吸鼻子,压下心里的酸涩,我这个哥哥,一向这么疼我。
      爸妈很快就到了家,妈妈看着我一个劲儿地心疼,爸爸食指戳着我的脑袋,骂了好久,终于气消的时候,我肚子都叫了。
      被骂饿了,哎。

      还有两个月开学,我说闲着也是闲着,想去新马泰旅游,被林椁武力镇压了,美其名曰,补偿两年来不在父母身边尽孝的罪孽。
      林椁这个提案在我看来就是让我混两个月,首先,爸妈生意忙,白天根本不在家,晚上也极少会早回来,我也就偶尔周末能陪陪他们,所以我预想这两个月该是无所事事。
      第二天早餐时我便知道了,我这个预想简直是大错特错。
      彼时我刚晨跑回来,天气热的我想爆炸,满脸通红,气喘吁吁,运动后的心跳还没完全平复,看到沙发上的顾南沉时,差点心肌梗塞。
      我镇定地对他点了下头,上楼洗澡。
      下楼的时候爸妈正好招呼顾南沉吃早餐,林椁在一边笑着打趣,我换了身家居服,头发半干着坐下来的时候,对面顾南沉便看过来,我定了定神,打了招呼,“早。”低头剥茶叶蛋。
      林椁踢了我一脚,“怎么跟个锯嘴葫芦似的。”
      我抬头瞪了他一眼,“我饿死了,你别打扰我吃饭。”
      收回视线的时候不经意对上了顾南沉,他沉沉地看着我,眼里带着几分笑意,我有些没反应过来,他这副样子,和两年前差得太多。
      以前那副冷淡的样子,即便是同桌吃饭眼里也不会有我。
      妈妈笑眯眯地说,“跑步前没吃点东西垫垫嘛,看给你饿的。吃个豆沙包,来。”
      我就着妈妈的手咬了一口,舔舔粘在嘴唇上的豆沙,软软地撒娇,“甜~”。
      妈妈爱惜地摸摸我的头,喂我吃完了剩下的包子。
      林椁又踹了我一下,“给你南哥夹个啊。”
      我看了看这不怎么宽的餐桌,又打量了一下顾南沉身高腿长手也长的身型,瞪了林椁一眼,不欲多说地夹了过去。
      “谢谢,茵茵。”低沉悦耳的声音,带着一点愉悦,让我后背起了一点儿痒意。
      难不成是两年没见他突然发现我的好了?今天的态度出奇地温和。

      我惊奇地发现,顾南沉居然开始追我了!
      鲜花,礼物,巧克力,每天打电话,约我看电影,看音乐会,吃晚餐,这传统又略俗气的追求方式,顾南沉做起来……好吧,要不是他长得帅,还真是挺违和的。
      就这么惊奇了半个月,我忍不住道,“你这是突然发现我美似天仙了?”
      他被我逗笑了,低低的笑声让我不自觉揉了揉耳朵。
      我不耐地说,“你这种追求方法是错的。”
      他停了笑,认真地说,“错的?你不喜欢?那我……”
      我半开玩笑地说,“你不觉得,与其糖衣炮弹地轰炸我,不如甜言蜜语地浸泡我?”
      他笑了笑,看向我,我看着他黝黑的眼睛,突然有点紧张,紧张到扭曲的淡定。
      只见他正了正神色道,“我喜欢你,喜欢好久了,你那时候追我……”
      “你可是很冷漠。”
      “你哥警告过我,不准对你动心思,我忍不住,所以逼自己对你冷淡,每次对你不好,事后都很难受,很后悔。”
      我噎住了,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
      “我那时候……觉得只要能看见你就满足了,但是你走了,我看不见你了。我颓废了一阵子,你哥看不下去了,说如果我可以一辈子爱你,他就同意。”
      他声音有些哽,喉结动了动,“现在你回来了,茵茵……你还喜欢我吗?”
      我心中酸涩,眨了眨眼,发现眼泪已经下来了。
      他温柔地替我拂去泪珠,“做我女朋友好吗?茵茵。”
      我吸了吸鼻子,“不”,他手指僵了一下,我接着说,“你还没有追到我呢。”
      他笑了,点了点我的鼻尖,又忍不住亲了亲,我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他笑得更开了。

      我又顶了几天顾氏攻势,就半推半就矫揉造作地答应了。
      交往后的某一天,我才从林椁那里知道了,顾南沉口中的“颓废了一阵子”是怎么回事。
      据说顾南沉那段时间,天天早出晚归,凡事亲力亲为,却基本不吃东西,整个人瘦的不行,顾氏的股票大涨,顾南沉这个大功臣却在应酬的饭桌上倒下,进了医院。
      林椁去看他,他满身酒气,闭着眼睛,眼泪从眼角滑下,打湿了医院洁白的枕头。
      林椁问他怎么回事。
      他眼神空洞地看着林椁,“阿椁,我真的不可以吗?不可以么……我会一辈子爱她的,我努力锻炼身体,一定比她多活,照顾她一辈子。”
      林椁说认识顾南沉30年,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我心疼啊,越想越心疼。
      顾南沉来接我去看电影的时候,我心疼地亲了亲他,他眼睛亮亮的,我乐滋滋地说,“我想在我们家里看电影,你装个家庭影院。”
      他嗯了一声,随即“嗯?”了一声,惊喜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你什么时候求婚啊?”
      “求,现在求。”然后……掏出了一个……戒指?
      我斯巴达了,呆呆的看看他,又看看戒指。
      他狡猾地笑了,“这戒指都装我身上两年了,这可是你自投罗网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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