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走的青春》凤重桓

13、第十一章（上）（下）

　　（上）

　　气氛被缓和过来，秦妈妈赶紧要给徐昭昧端了一碗。间隙，秦朝帝对他父亲说：“爸，我说过，三十岁前不考虑婚事。”

　　“你也快三十了，再说，人家昕昕的青春耽误不起了。”

　　秦朝帝皱眉道：“爸，你知道以我的工作结婚不太好。”

　　“你只是一名大学教授，又不是什么特务！”秦爸爸严厉喝道，“赶紧跟蓝昕登记去。”

　　徐昭昧喝掉最后一滴汤，帮腔道：“秦老师，记得到时发喜糖喔！”

　　秦朝帝揉了他一把头发，笑骂道：“到时少不了你的份。”

　　“还有我们全系同学啊，一个都不能少。喜糖还要巧克力。”

　　“是是是。”

　　“巧克力我要吃德芙的。”

　　“到时你跟我一起去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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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唱一和双双进入房间，事情就这么敷衍过去了。

　　徐昭昧瞪着他说：“你要是不喜欢蓝小姐直接跟人说，这样拖拖拉拉耽误人青春算个什么事？鄙视你！”

　　秦朝帝知道自己现在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只好说：“听你的，我找个时间跟蓝昕说。以她的条件完全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

　　“那是，蓝小姐蕙质兰心，嫁给你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昭昧，你不会看上蓝昕了吧？瞧你嘴巴，快咧到耳朵那里去了。”

　　“嘿嘿，蓝小姐那么漂亮，贤惠，我当然看上了。”

　　“去，你这个没节操的小鬼，见一个爱一个！”秦朝帝推开他，走入卫生间洗脸漱牙，“晚了，早点睡吧。明天我们就回学校。”

　　“唉。”

　　这回他们只能躲到学校了！

　　国庆假期很快过去，101宿舍其他人重新回归。马文青嗓门大，吼得整个楼道都听的见：“兄弟们，俺回来鸟！！！”

　　“老大，有没带礼物回来？没的话滚出去！”徐昭昧捧着大包小包他们带回来的家乡小吃，吃得不亦乐乎。

　　“有，就怕你不吃。嘿嘿。”

　　陆风行搂着徐昭昧的肩膀说：“六弟，多日不见，你结实了。”

　　“五哥，你越来越帅气了。”

　　“你小嘴儿也越来越甜了。”

　　“你容光焕发，春情勃发哪你！说，是不是给我找五嫂呢？”

　　“去，你哥我还打算过光棍节呢！”

　　“五哥，我听到一地芳心碎地的声音。”

　　“你有没你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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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思凑过来，搓着徐昭昧脑袋说：“昭昧，你好像长高了，皮肤黑了点。这个星期去哪玩呢？”

　　“嘿嘿，秘密。”徐昭昧露齿笑，要是被他们知道国庆间他跟秦朝帝混在一起，不被他们五马分尸才怪！

　　一切回到原来轨道上，除了傍晚跑步时徐昭昧会趁四下无人之际绕道到秦朝帝公寓里，蹭他一顿饭，除了在有秦朝帝课时，他千方百计委婉提出去上秦朝帝课的事，他的闪烁其辞没引起101的注意，但上课一事立马得到裁决。

　　其中以陆风行反抗最为激动，抽出飞镖嗖嗖射到镖盘上，本已千疮百孔的秦朝帝照片被万箭穿心，胸膛那里被射出个大窟窿。

　　徐昭昧被唬住：“五哥，禽兽他……杀了你全家啊……”

　　“昭昧，你忘了当初的耻辱吗！”

　　徐昭昧挠挠头，他是健忘的人，的确忘了。

　　陆风行双手环胸，逼问徐昭昧：“你老实交代，跟秦朝帝有什么奸情？”

　　“没啊，哥。”

　　“那你这几天怎么老护着他？还有，最近回来连饭都不吃了，一嘴巴偷腥的味道？”

　　“……那个，我们从开学翘课到现在，要是……这门挂红灯怎么办……”

　　“你徐大少爷会在乎成绩？果然有料，你就老实交代了吧！”

　　“很晚了，我要睡觉了！”

　　徐昭昧赶紧往床上溜去。

　　徐昭昧彻底沦为101宿舍怀疑的对象，每天接受审查，就连跑步都有陆风行在屁股后面跟着，徐昭昧要目不斜视地跑过秦朝帝公寓才不被他看出蛛丝马迹。

　　正水深火热时，救星出现了！

　　“徐昭昧，好久不见。”慵懒如猫一般的少年出现！

　　“莫阡！！！”徐昭昧从未觉得莫阡可爱过，这一刻是真觉得他可爱！一个激动竟然扑上去拥抱！“好久不见~~~”

　　莫阡吓一跳，没想到徐昭昧会扑过来，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到地上。

　　陆风行黑脸道：“昭昧，你们……”

　　“我们是朋友！五哥，你先回去吧。我跟莫阡还有话要讲。”

　　徐昭昧与莫阡勾肩搭背，宣示他们的“朋友”关系。

　　“朋友？”陆风行吃惊道，“你什么时候跟他成为朋友呢？”

　　“你有意见吗？”莫阡插声道，话不愠不火，但说话的人是莫阡，口气与威胁无异，潜台词是：要你多问？“昭昧，我们走。”

　　“好。”

　　徐昭昧冲陆风行挥挥手，陆风行还想跟上，莫阡抬眼看了他一眼，目光不悦，他只好止步。莫阡这人，他惹不起。却没想到徐昭昧跟他混上了。

　　“谢谢你，莫阡，拜拜。”徐昭昧利用完莫阡，就踹走，毫不手软。

　　“徐昭昧，你什么意思？”莫阡扯住他领子，睨着眼睛看他，如危险的豹子。一向从猫到豹了啊！这家伙果真危险！

　　“呃，莫阡同学，你找我有事吗？”

　　“喝茶。”

　　莫阡眯眼一笑，又回复到了猫的慵懒可爱。

　　“哦。我不请客的啊。”

　　“谁指望你。”

　　徐昭昧和莫阡莫名其妙地走到一块了，甚至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徐昭昧利用莫阡来摆脱101兄弟的关注，审查。却不知不觉与101走远了。陆风行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私下找徐昭昧说过几次，徐昭昧却敷衍着没表态。

　　莫阡那人挺仗义的，他每次借他掩护到秦朝帝那里蹭饭他都帮忙，甚至后来跟着去蹭饭。

　　秦朝帝第一次看到莫阡还大吃一惊，莫阡这小子笑得像个乖宝宝，甜甜的露出两个小酒窝，猫眼笑成月牙儿，礼貌道：“秦老师好。”

　　那晚徐昭昧少吃了半顿饭。

　　“秦老师手艺真好，怪不得你天天往他那跑。”莫阡吃饱，心情大好。

　　“那是，但你抢了我的饭。”

　　“以后我还会天天抢，你等着。”

　　“无赖！”

　　“我本来就是。”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秦朝帝已经习惯徐昭昧和莫阡一起来他这蹭饭，他也不介意多做一份。经过接触，他觉得莫阡这孩子还是能挽救回来的。

　　显然，他身为老师的职业本能又被激发出来。

　　但莫阡不比徐昭昧，他刚开始说教，莫阡就开口打断，以半威胁的口吻说：“老师，我是成年人，自己的事自己会管，不用人来教。”

　　“我……”

　　“我很满意现状，老师，你还是先把徐昭昧管好吧。”

　　“呃……”

　　“你能昭昧那傻小子都没教好，还想来管我？”

　　“他是朽木，你不一样。”

　　“哦，我是什么啊？老师。”

　　“未经雕琢的璞玉。”

　　“噗哧，老师你真可爱。”

　　莫阡笑倒，扑在秦朝帝身上。他身材纤细，容貌精致，和秦朝帝挨一起真是赏心悦目。

　　但徐昭昧看得莫名不爽，煞风景道：“莫阡，秦老师都奔三的人了，你还用可爱形容他，笑死人了。看，秦老师脸都红了。”

　　（下）
　　秦朝帝的确脸红了，身为人师，竟被自己学生夸可爱。莫阡的口无遮拦让他头疼。

　　徐昭昧看得大大不爽，他不爽秦朝帝为了别人一两句就脸红，他不爽莫阡贴着秦朝帝，那么亲近干嘛！恶心！

　　他忘了，更“恶心”的距离他与秦朝帝都靠近过。

　　此一时彼一时，徐昭昧只好口出恶语，他脑袋一热，说话就不顾及人心情。“老师，我看你平常脸皮挺厚的人，脸红个什么劲啊，看上人莫阡花容月貌了吧？莫阡，离他远点，变态变态的。”

　　秦朝帝被说的一愣，他都不知道他又哪里得罪徐昭昧，要他这么挖苦自己。尤其最后一句，彻底伤他的自尊。

　　“昭昧，你别胡说八道。”他推开莫阡，“吃饭了，走。”

　　徐昭昧从来就是个任性的大少爷，不允许他不爽时别人比他爽，他就要地球围着他转才罢休。

　　“滚！”他拉起莫阡，“我们走。”

　　秦朝帝这下是又气又莫名其妙，上前拦住徐昭昧，“我说你哪根筋不对劲，又乱发什么脾气？”

　　“你才神经不对劲，老子发脾气关你什么事？你管得着嘛你？滚开！”徐昭昧推开他，又埋头往前走。

　　秦朝帝拉着他，蓦然大吼：“你莫名其妙，更年期哪你！”

　　“操，你他妈的变态！”徐昭昧一脚踹去，也不管哪里，狠狠一踹。

　　“呃！”秦朝帝痛苦地蹲下身子。

　　徐昭昧不看一眼，拉着莫阡就跑出去了。

　　一出门，他就甩开莫阡，朝他不爽大吼：“下次你别跟来了。”

　　“那你自己来？”

　　“我才不来。”

　　“你们吵架了。”莫阡似漫不经心地道，“跟小两口吵架一样幼稚。”

　　“操！谁是小两口！你跟他这么好，就自己一个人去吧。”徐昭昧气不过，转身走掉。

　　莫阡追上来，笑呵呵道：“原来你是吃醋啊，看我跟秦老师好就不高兴呢？”

　　“我才没那么幼稚。”徐昭昧口是心非。

　　“放心放心，秦老师是你的，我抢不走。”莫阡暧昧道，“早知道我就不当电灯泡，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

　　“靠，你怎么越说越变态！老子跟他都是男人，能有什么？”
　　“谁说男人不能有什么？”

　　“你……变态！”

　　“昭昧，你再说一次，我就变态给你看。”莫阡眯起眼，弥漫着危险，这是他威胁的方式。

　　徐昭昧闭紧嘴巴，他不说还不行吗！

　　莫阡和他到小超市面前，晚饭还没吃，两人叫了份炒面充饥。小超市前座无虚席，食堂里也人山人海。徐昭昧一看没有座位了，就想拉着莫阡走人得了，拿炒面回宿舍吃。

　　可莫阡就爱坐在超市前看夜景吃饭。

　　“你神经啊，快十一月了，不嫌冷啊。”天气是挺冷，地方还在露天外。不过人多，也不觉得。

　　“我喜欢。”莫阡任性道。

　　“可没有位置了。”

　　莫阡拉着他走，在场所有人都停下看他们。莫阡是校内风云人物，一举一动就能引起轰动。众人心知肚明，莫阡在哪个位置前停下，谁就得让位，否则得倒霉。

　　冤家路窄，莫阡停下的桌子上的人，徐昭昧竟是认识的。

　　“嗨，林丹玉，你好啊。”徐昭昧干笑。

　　林丹玉大吃一惊，她正和几个同学吃着饭了，莫阡这样子算怎么回事？莫阡大名她不是没听过，只是没见识过。只觉得在校内，大家都是同学，凭什么你就能这么横行霸道？

　　何况，林丹玉这女生又比普通女生胆大点，她几位同学都拉着她离开了，就她固执着不肯走。

　　莫阡看她道：“你不走？”

　　林丹玉见他说话挺和气的，便硬气道：“这里是我的位置，请你……”别桌也都坐满人，她不知道要请对方坐哪里去。

　　“我就喜欢这儿，你让开。”莫阡加重语气，稍微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动怒前的预兆。他是猫，一只脾气傲娇的猫。

　　“你说让就让啊，凭什么？是我先坐到这来的！徐昭昧，你来评评理！”林丹玉受不了对方的霸道，却也被对方无声的气势唬住，只得把徐昭昧拖进来，好歹他们认识，看他们两人关系又不错的样子！

　　“莫阡，我们走吧，回宿舍吃一样的。”徐昭昧不想跟她们多纠缠，见大家都看着呢，就劝莫阡离开。

　　可他高估了莫阡的气量，他为人向来我行我素，霸道惯。在校内翻云覆雨的事不是没做过，从没有人敢忤逆他。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就这么走掉，他的面子往哪搁？以后又如何在小弟面前立威？

　　“我再说一遍，你立马给我让开。”莫阡的声音里透出隐忍的愤怒，在场所有人都快屏住呼吸。

　　林丹玉再也硬气不起来，对方的眼神像要吃人，她还是离开为妙！

　　她一离开位置，突然脚被东西绊住，摔了一跤，紧接着，她的饭菜全洒在她头上，身上，菜汁淋了她一脸。

　　莫阡冷冷的声音道：“这次是教训，下次再不长眼，休怪我不客气。”

　　原来是他在林丹玉起身时，伸出脚绊她，再把她饭菜扫她身上。

　　林丹玉性子再硬气，女中豪杰，又招架不住莫阡的当众羞辱，可她的眼泪忍了忍，还是咽了回去！她绝不能失了最后一分面子！

　　徐昭昧呆住，等反应过来时，向莫阡劈头扫去一掌，破口大骂道：“姓莫的，你这么欺负女生算什么英雄好汉！你他妈的就敢在女人头上撒野啊！”

　　莫阡接住他一掌，莫名其妙看他：“我教训的又不是你。何况，她要不是女生，我早打断她一条腿了，让她想走也走不了。”

　　他说得理所当然，徐昭昧怒发冲冠，气得发指。

　　“操！老子没你这么丢脸的朋友！连女人都欺负！林丹玉，你等等，我送你回去。”

　　因为林丹玉得罪莫阡，刚才跟她在一起吃饭的女生害怕殃及池鱼，这时离她远远的，连送都不敢。林丹玉只得一人回公寓，徐昭昧和莫阡在她身后发生的争执她也听到，却没想到徐昭昧会上来送她。

　　林丹玉忍不住眼眶酸涩，泪流满面。又觉得丢人，赶紧低下头擦眼泪。徐昭昧递上纸巾给她，林丹玉破涕为笑：“谢谢你，徐昭昧。”

　　“不用。我保证替你教训回莫阡那混蛋。”

　　“没想到你这么仗义，我妹子的事就不跟计较了。”

　　“嘿嘿，你还记得啊……”

　　“当然，正愁着没处找你算账呢。莫阡的事就算了，是我自己不自量力，我不想再惹麻烦。”

　　“你没错，错的是他。我早看他的霸道不顺眼了。”

　　“那你还跟他混一起？现在学校里都知道你们的关系呢。”

　　“什么关系？”

　　“形影不离啊。”

　　“哇，这么夸张？”

　　“呵呵。害我以为你们是一类的。原来不是。”

　　……

　　徐昭昧一路护送林丹玉回公寓，跟她道了声再见，才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