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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61 ...

  •   从公墓回来之后,夏烈状态好了很多,关注点不再只停留在学习,而是努力把学习看作生活的一部分,更关注生活。
      状态对了成绩也自然地好了回来,最近一次月考夏烈考了第六。前四还是老样子,虽然骆翊几乎保送了P大,石昊有了大额降分,但他们都没松懈学习,成绩依然稳定在前四。
      骆翊石昊的“霸占名次”行为引起了男生们的讨伐,虽然是开玩笑性质的,但正好是周日下午,大家闹着便闹到了篮球场上,决定比赛分输赢,赢即正义。夏烈也去了。他高三刚开始时过着苦行僧般的生活,娱乐活动全戒,现在换了心态,不再排斥学习之余的放松。
      由于关乎中二的“正义”,比赛特别激烈,严冬中大家都出了几层汗,体力不好的渐渐跟不上节奏。他们自己篮球比赛都是不正规的3V3,眼见骆翊石昊队的第三人体力不支,夏烈他们队准备瞅准机会反超比分,江问语突然出现,穿着修身的风衣,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缓缓走来:“我说平时班里周日也有挺多人自习,今天怎么没人,原来都在这儿。”

      围观的都起立,打球的都停下了动作,和江问语打完招呼后都惴惴地想不会要被捉回教室看书吧,只有夏烈一下一下地拍着球。江问语笑着脱了风衣放在一旁,问:“我能加入吗?”
      大家都松一口气,热情地把他们的江哥迎进队伍。夏烈本来想让江问语来自己这边打下手,江问语却替下了骆翊队伍里那个气喘吁吁的第三人。夏烈骂了一句,后退一步准备进攻。
      但夏烈连石昊和骆翊都打不过,更别说江问语了,江问语随随便便展开手臂就把他的进攻拦下。他弓着身体寻找转身的突破口,江问语却像是能看穿他下一步动作,贴着他防守得严严实实,24秒很快就到了。
      球权转移,石昊在江问语的掩护下投了个三分,比分瞬间又拉开。夏烈不服,咬着牙瞪着眼拍着球,江问语退后做好了防守的准备,笑里竟然带了几分挑衅。
      谁给他的勇气啊!
      夏烈目光狠戾,发誓要拿下这次进攻。队友把球传给他后跑进内线,他又找到空缺把球传回给了那个队友,战火瞬间又转移了方向,一直防守他的江问语也准备跑向新战场。他哼一声,跟着边跑边用手臂在江问语腰上蹭了蹭。

      篮球虽然肢体接触多,但江问语分辨出这不是难以避免的接触,而是有意为之。他顿了一步,夏烈借着这个空进内线接过队友传来的球扣进篮筐,2分。
      夏烈队友为这精彩的接力扣篮欢呼起来。接下来几轮进攻,虽然骆翊队屡屡进球,夏烈队也士气大振地不甘示弱,夏烈也在江问语身上蹭得越来越欢。又一次弓身准备转身跳投,江问语谨慎地与夏烈隔了些距离防守,夏烈却主动贴上江问语,臀缝隔着运动裤恶意地正好贴在江问语的关键部位,还动了动。江问语一惊快速后退,夏烈回身跳投,比分反超。
      场边观战的呐喊的呐喊,甩衣服的甩衣服。石昊颓颓地接过球权,却一个没留神被抢断了,夏烈看着自己优秀的队友愈发得意,五指并拢用手掌侧面朝着江问语比了个划喉咙的动作。
      斩杀你哦。
      看到这一幕的人对夏烈的不要命佩服得五体投地,从此对夏烈只叫“烈爷”。江问语看了好笑又无奈,叫了声:“烈烈。”
      声音不小,能听见的都听见了,俱是一愣。江问语这才反应过来失言了,迅速接着对石昊说:“愣着干吗,抢断回来。”
      于是大家只当是江问语的计谋,暗地里还槽江哥好阴险。只有夏烈认定江问语是不自禁地喊了自己一句,半天回不过状态,得瑟地笑得像大爷。

      比赛最终在江问语的宏观调控下打成平手,大家都意犹未尽。江问语看看时间已经四点半了,想他们回了教室也难静下心来看书,决定请这群最近学习过累的小伙子们吃烤翅。
      男生们一个个乐得像花果山的小猴儿,互相抢着球奔着跑着到了前面。只有夏烈走在江问语身边——在大家眼里是只有烈爷胆敢缺心眼儿地走在班主任身边,护短地说:“你真要请我们吃烤翅?这个点他们肯定就当晚饭吃了,你会被吃穷吧。”
      江问语笑:“把你过到我户口下由我养着我都不会穷,烤翅而已。”
      夏烈轻易地被带偏:“我国同性还不能结婚,上你户口,做梦吗?”
      “谁说非得是婚姻关系,你爸妈把你过继给我不行吗?”
      “我爸妈是怎么了要把我过继给你?”夏烈皱眉,眼神却分明有些兴奋,“你好重口啊。”
      “不敢当。谁刚刚在球场上瞎点火?烧起来怎么办?”
      “什么?原来还没烧起来吗?”
      江问语气笑,揪夏烈耳朵:“收敛点吧,早晚浪出事。”
      夏烈耳朵痛也要将挑衅进行到底:“我谨慎得很,明明是你不小心叫我叫得那么亲。”
      江问语认输,松开手说:“好吧,是我。”
      夏烈捂着耳朵笑:“烤翅我要吃三串!”

      由于人数众多,等大家都到地方都点好都吃完,又过了一个小时。大家和江问语道谢道别后,勾肩搭背悲壮地回教室投奔晚上的学习。夏烈慢悠悠吐出最后一根骨头,江问语说:“走吧,陪你回教室。”
      “我刚想到一个事要问你。”夏烈在店外的洗手池洗干净手,“你研究生是不是要笔试了?”
      江问语有点意外:“你还记得这件事?”
      夏烈不服,水甩了一半到江问语身上:“我很关心的好吧!”
      “是要笔试了,不过已经准备好了,你不用担心。”江问语从口袋里拿出餐巾纸递过去。
      江问语看着是万无一失的样子,但夏烈还是不免记挂着。考试那两天,江问语的课让别的老师代了,夏烈都没什么心思听,到考试结束后江问语重新回来上课,夏烈紧张地看向他,江问语朝他笑了一下,他才终于安心,也为江问语高兴。
      即高兴,又有点失落。
      当然还是高兴更多。

      没几天就是元旦晚会。今年晚会,该唱歌的还是唱了歌,该跳舞的还是跳了舞,沈蔚和阮非竹的小品由于备受追捧,第二年形式照旧内容更新地演了遍,今年也还有。
      但也有一些崭新的内容,比如全体男生一起的恶搞神曲舞蹈,比如全班女生合唱《北京东路的日子》,初看都没什么,细嚼起来,却有些“十七班最后一次元旦晚会”的感慨。
      江问语在晚会结束后从办公室拿来了两个大蛋糕,说是“感恩大家一起度过的两年半时光,还有半年,大家继续一起加油”。这话说得大家更是心里一软,也暗暗坚定,要更认真地度过最后半年。
      男生女生调整好情绪后都兴奋地看着那俩蛋糕。江问语把丝带解开,一手放一个蛋糕盒上:“说好了啊,只准吃,不准砸。”
      可他随着话音刚拎起蛋糕盒,两个蛋糕瞬间就没了形状,教室里一片互砸蛋糕的狂欢。他早料到还是会这样,无奈地往后退一步,看着一张张依然能称作天真的脸,沾上蛋糕的甜腻。

      这种狂欢比打雪仗更凶猛。大家不分熟不熟,平时来往多不多,是张脸都能往上抹奶油。当然,人缘好的依然会受到更多关爱,比如阮非竹,比如赵兆,比如夏烈。石昊护着阮非竹像和大家玩老鹰捉小鸡,大家捉不到阮非竹就进攻石昊;王一琛护着赵兆散发强大气场,没人敢糊他蛋糕,但悄悄地从后面袭击赵兆,他也看不到。
      夏烈最惨,没人护,闹到后面眼睫毛都是甜的。他只能眯着眼,看到局外人般的江问语靠着黑板笑,忿忿地抹下一块自己脸上的奶油往讲台走。
      江问语看到气势汹汹的夏烈走来就暗笑不好,先行一步往教室外走。夏烈紧追不舍,江问语只好往厕所去,夏烈仗着没人直接打开了江问语在的隔间的门,挤了进去。
      隔间外随时可能有人来,江问语小声地笑:“别闹,我帮你擦干净。”
      夏烈偏要闹,一张黏糊糊的脸猫蹭主人一样地蹭上江问语干净的脸。江问语毫无办法,任他把自己的脸弄脏,待他满意地挑眉笑了,才笑着叹气,从口袋里拿出早准备的以防万一的湿巾,帮夏烈擦脸。
      夏烈从来都是他的万分之一。

      凉凉的湿巾擦过皮肤舒适清爽,还有些痒。江问语帮夏烈擦干净又准备收拾自己,夏烈夺过他刚拆封的湿巾,说:“我帮你弄。”
      夏烈说着就上了手,手劲很大,像在给江问语做瘦脸操。江问语想叫他轻点,出口的却是:“说话小点声。”
      夏烈不喜欢被命令,刻意留了嘴唇不帮他擦,惩罚性地亲了上去。江问语温柔地回吻,口腔里也有夏烈带进来的甜。
      隔间外不断地有声音传来,他们就也不能出去,只能继续抱在一起亲。夏烈比夏天时还要更瘦些,江问语却因为健身肌肉更分明了,小臂环住夏烈的腰都怕把他勒疼。夏烈却因为江问语的接触更兴奋,一只手钳着江问语下巴,仰头沉迷地亲着,肩膀微微耸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隔间外终于不再有声响,江问语松开夏烈,轻轻地亲了下他睫毛,还有甜味。睫毛受了惊含羞草似的扑扇,江问语打开了门先出去,确认没人才让夏烈出来,夏烈恍惚着跟回了教室。

      狂欢后的教室像重灾区,把自己都稍微清洗了下的大家开始一起清理。课桌、椅子、水泥地上都是蛋糕残骸,但没人偷懒没人先回家,大家边说笑着回忆闹剧再揪出是谁拿着硕大一块蛋糕砸向了自己边清扫教室,十几分钟后教室就差不多干净如初了。
      大家收拾自己的东西,在回家前互道“新年快乐”,如过去两年一样。夏烈没对江问语说,正如他不觉得刚才隔间里的吻是今年最后一吻,他还要跟着到江问语家楼下呢。石昊也没对阮非竹说,他早就盘算好了,今年要带阮非竹到广场上跨年。
      每年D市最大的团结广场——被D市人直接简称为广场——都会从零点开始放五分钟的烟花。因为砸了蛋糕又打扫了教室,时间比石昊预计的晚了些,他出了教室就带着阮非竹朝一个从不门禁的门快步走,最后在零点前四分钟赶到了广场。
      广场上已经聚了很多人,大多数都年龄二十到三十,几乎没有他们这样的高中生,羽绒服里校服都没来得及脱就赶来了。但不分年龄,每个人都浸在同样的跨年的喜悦里,石昊怕阮非竹冷,握住了他的手帮他捂着。
      四分钟转瞬即逝,很快,广场上的人开始一起倒计时。石昊看了眼阮非竹手上的手表,也开始“十、九、八、七……”,他盯着阮非竹的眼睛笑,阮非竹也露出了酒窝。
      大家齐声喊“零”时,暗黑的天幕划过一道光亮,烟花瑰丽地绽放在空中。所有人不约而同惊呼,又朝身边亲近的人喜悦地喊“新年快乐”。石昊的“新年快乐”也在这时说出口,他捧起阮非竹红扑扑的脸,亲了下去。
      周围全是人,阮非竹汗毛都立了起来,拼命推石昊。石昊单手脱下羽绒服举起把两人遮住,在遮掩下继续专注地、虔诚地、无比珍爱地亲吻阮非竹。
      情绪渐渐被调动,阮非竹也不再挣扎,在喧嚣、拥挤、烟花升空绽开的亮如白昼的广场,在羽绒服营造的一小片黑夜里,放肆地接纳了全部的幸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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