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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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时间到了，导师拍了拍方木青的肩膀：“怎么，有喜事？做个实验还高高兴兴、精神饱满？”
方木青笑笑：“嗯？有吗？”他摸了把自己的脸，好像嘴角确实有点上扬。
“确实有喜事。”
“哦？”导师八卦的眼神一瞟，好似嗅到了什么不一样的味道。
方木青一个还算年轻的单身男士，又不是个看破红尘的出家人，对谁有兴趣再正常不过了。他在前一段恋情结束后投入悲情的时间也不短，都要忘了恋爱的酸臭味什么样的了。
他对陆玖的兴趣大幅度升高了，他有点想试试新恋情了。
不过，既然想投入新恋情，总得把之前一段给理理清楚不是？
“喂，爸，我跟何远散了。”方木青打通了方父的电话。
“真散了？”电话那头的方父疑问。
“怎么？有谁跟你讲过吗？”方木青皱皱眉，除了高小筱，他和何远分手的事情从来都没跟其他人讲过。方父试探性的确定真假，让方木青心口一滞。
“晚上回来一趟吧。”方父道。
“好。”方木青挂上电话。
一下午的实验，方木青都有些心不在焉，把手头上的实验做完，他跟其他研究生吩咐了一声，便急匆匆走了。
他先拐到陆玖的蛋糕店，可惜他不在，方木青自知他上一段感情还有一大堆事没处理干净，这个时间点，不适合就急火火地在陆玖面前表忠心。
再说了，手套还落在陆玖那里不是？
取了蛋糕，方木青驱车回父母家。
方木青有好一阵子没回家了，一是前段时间实验实在有些赶，再来自己租的的房子离学校近。
其实他对回家没什么抗拒，又不是小孩子了，中二病早好了，而且父母对他出柜的事情也接受了，他眼下与父母关系还算不错。
30年来，现在的关系是最不错的。
只是：五年前，方木青跪在父母面前要死要活的发誓，说要与何远一辈子在一起，谁都无法阻止！那时豪情壮志的感觉方木青现在还记得。
现在好了，他和何远散了，显得那时候的他像个傻子一样。想想都丢人。
到了家楼下，楼下重新排下水管道，一堆堆石子沙砾，方木青废了老大的劲才拐进去。
等他进了家门，方父方母面前一桌子的菜都凉了。
“我定了蛋糕，前两天30岁生日，跟你们一起庆。”方木青摇了摇手里的蛋糕盒。
“哟，高小筱呢？他这狐朋狗友，没跟你一起过生日？”方父笑。
“他忙着呢。”方木青不提高小筱之前在酒吧给他办的局。他突然想到，酒吧那晚，他的消费不是算在高小筱头上的吗？那陆玖也没帮他结账啊！啧，要是帮他结了，方木青就有理由请陆玖一顿了。
这一来一往，不是什么都有了？方木青觉得有些可惜。
“哎！有事业心好啊！”方父开心地打开蛋糕盒，他是方家最喜欢吃甜食的，别说，这么大年纪也没吃出个糖尿病出来。
“您少吃点，糖吃多了不好。你这个年纪，最容易得糖尿病！”看到方父贪吃的样子，方木青有些头疼。
“没事，你老爸身体好着呢！”方父话说着，到底只是切了一小块。“哟！好香的蛋糕啊。”
他们家三代学医，都是知识分子，交流起来没障碍，方木青成长的过程中，父母崇尚西式家庭教育，甚至有些不管不顾，以至于当年他跟家里出柜的时候方母一脸难以置信，之后暴怒地问他：“是不是我们太放心你了，不管你，把你惯坏了！”
那是方木青见过他爸妈最愤怒的一次，连方木青高中时跟一群小混混聚在一起打架的时候，他们都没这样愤怒。
但毕竟都是学医的，见得多明白得多，方父方母也不好硬逼着方木青改性向，只是那段时间家里低沉了好久好久。
他和何远认识有十二年，他暗恋何远六年，在一起五年，自从方木青认识何远那一天开始，他就一直压抑自己，变成何远喜欢的那种温文尔雅的学士模样。
期间他做的一切，方父方母都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后来何远在交往第二年来拜访的时候，方父方母都和蔼可亲的样子，之后的几年，何远来方家就像回自己家一样了，跟方父方母的关系实在不错。
如果不是何远突然得了出国的机会，突然要分手，方木青都要认为这一辈子都要这样幸福又平淡地过去了。
吃完饭方母洗好草莓，方木青可没什么好跟父母客气的，他拿起来就往嘴里塞。
“哎~你别急啊，刚刚饭桌上我没问，你跟何远怎么了？”方母眼里有些担忧，“真散了？”
“还能假散吗？”方木青努力忽视方母目光里的担忧，“有一个月了。”
方木青双眼有些涩，他努力绷住，想想陆玖一脸酷哥坐着甜点的反差萌样，他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要是不想笑就别笑。”方母不是那种喜欢逼着孩子的那种人。
“不是，”方木青又忍不住笑了，父母就是这样，你笑吧，他以为你装，你不笑吧，他还以为你在外头遇到了多大的委屈！
“不过，你们都分手一个月了？”方母有些想不通。
“嗯。”方木青用鼻音回答。
“那你可要把东西还给人家。”方母急匆匆地回了一趟卧室，拿出一个小盒子。
方木青用目光问她这是啥，方母也不说，只是放到他手里。
方木青面无表情，打开，里面是一个玉镯子，通体幽绿，一看就价值不菲。
“呵！他哪来这么多钱？不是还忙着出国吗？”方木青虽然不识货，但还是能知道眼前的镯子没个几十万拿不下来。
“昨天何远送过来的，说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我也觉得太贵重了，不想收，但他放下就走了，急匆匆的，我还疑心你们是不是闹了矛盾，原来是已经分手了。”方母有些叹息。
“分手还给前任送礼物？这不是有病吗？”方木青语气不大好。
“你也不能这样说。”方母拍了一下方木青的腿，“不过，这说到底，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我们可管不了。”
“行吧，你们别管了，反正我们是分了，东西我会还给他的。”方木青把玉镯子小心放回去，
方父在旁边小声插了一句：“是，我们不管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就是想知道你们是嘴上说说要分手，闹冷战呢？还是已经分了，下定决心不和好了……”
方木青闭着眼靠在沙发上，长叹一口气，茫然地仰头看着天花板。
一个月了他没跟爸妈说清他跟何远的事儿，不想提，原因很简单，就是觉得丢人。
当初他为了何远改变了这么多，从一个街头小混混变成一个超级大学霸，从高中一路追着到大学。
千辛万苦带着何远回家，信誓旦旦说要和何远永远在一起的是他，而现在坐在这里宣布分手的还是他。
方木青长长地叹了口气：“他都来了你们怎么不自己问他……”
“问了啊，他不说，我们哪里好追着问。”方父抿了口茶，看了看方木青谨慎地继续说，“你要是还没做好决定也可以先不说，小年轻吵架是常有的事……说不定过几天就好了。”
“行了吧，不会好了，是真分了，以后不会再联系了，不是小吵小闹，是真的分手。”方木青一再重复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不过到底是个缓冲的时间，方木青现在是实实在在地认了这场分手了，而且也不想再改变这种局面了。
他倦了，实在是倦了。那段他追着何远跑的日子，该抛到脑后了。
方木青转头看向方父，“爸，你少吃点！”
之间方父吃过晚餐，还切了一块小蛋糕端在小碟子里，小口小口品着吃。
“你这个蛋糕在哪家店买的啊？味道确实不错。”方父乐呵呵的，看的方木青无话可说。
“你喜欢吃？”方木青心里一动，“你喜欢吃，那我下次回来再给你备一点。就是你不能多吃。”
“晓得了，晓得了，你老爸每天都量血压测血糖的好不啦！”方父吃的开心，“不过，你还是告诉我地址吧，省的你过年前忙起来，又不知道多久才回来一趟。”
“行！”方木青打开皮夹子，想把陆玖的名片直接给方父，但他还是没给，只是用手机拍了张照，微信给方父发过去。
“我之前已经跟你说了，你和何远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你的性子我不了解吗？这么多年的，跟以前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感情是双方面的付出，哪里向你这样！”方母有些心酸自己的儿子被甩了。
“好了，妈，我知道了。”方木青冷下脸。
“还不让我说了？”方母有些不高兴，“看你高中那会儿，多么恣意的一个好孩子啊，怎么搞的现在这个样子！”方母想想都生气，她索性背过身去，不理方木青了。
“你不是之前还说我为了何远学好了吗？”方木青懒洋洋的。
“我宁愿你跟着街头的小混混在到处玩，反正你也做不成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我和你爸爸也管得了。而你为了何远那个家伙，整个变了个样，哪里一点孩子模样？都不像你了！一个人，不管到哪里，不管因为谁，都不能忘了自己是谁！”方母越说越气。
“行了，你别说了，”方木青自嘲地笑笑，“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方母瞪了方木青一样，也没再多说。她自诩受过教育，还做不到在背后说人不好。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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