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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两个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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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远开门看到姜虞时先是一怔愣,而后英气的眉宇间绽开一抹不耐的神色。
隔着一条防盗链,他语气冰冷:“什么事,姜小姐?”
他没有质疑姜虞怎么会找到这里,反倒因为此时看到她而感到烦躁不堪。
他咬着烟,拇指顶开zippo的银色盖子,蹭了好几下打火轮,才有一簇火苗燃起。
傅嘉远不悦地皱了下眉,点燃咬着的那根烟。
姜虞下来的时候还有些将信将疑。
白嫣然怎么会和傅嘉远搞在一起?只是自己想多了吧?
可能两人只是正好碰到打了个招呼,又或者是有工作上的事要谈……
也没准,电梯里那个女生把傅嘉远看错了。
可看到傅嘉远后,姜虞在心里做的那些假设全然轰塌。
他的模样显然刚洗完澡。
谁没事谈个工作,还会在对方房间洗个澡换身睡衣?
姜虞的脑海里已然跃出两张熟悉的面孔,两人在床上翻云覆雨……
她胃里翻滚着恶心。
她双手环在胸前,声音有些发抖:“应该是我问你为什么在这里吧?”
傅嘉远一怔,反应过来这里是白嫣然的房间。他迅速打开防盗链,跨步迈出房门,居高临下地看着姜虞:“姜虞,我们之前说过,不打扰对方的私生活。”
傅嘉远有一米八几的个子,平时经常健身,身材保持得很好。隔着层薄薄的缎面睡袍,隐约能看到肌肉坚实有力的轮廓。
此时,他用自己的身高优势展现出压着她一头的气势。
姜虞深呼吸了一口气,直勾勾地看向傅嘉远,似乎并不畏惧他居高临下的审视。
“话虽如此,但傅先生过于不洁身自好了吧?更何况,那个人是我的闺蜜。”
姜虞把最后几个字咬得很重。
仿佛是为了印证姜虞的说法,半掩的门中逸出一声娇滴滴的女声:“嘉远,你看到我的化妆包在哪里吗?”
姜虞对白嫣然的声音很熟悉。
她闭了闭眼,使劲将傅嘉远推开,推门而入。
白嫣然穿着一件宽松的男士衬衫,衣摆下是又白又细的双腿,赤足踩着羊毛地毯。
见到姜虞,她那双清淡的琥珀色瞳仁涟起点点惊骇。
“小虞?你怎么……在这里?”
她还是那副温软清纯的模样,一双鹿眼水光潋滟,微挑的眼尾处有颗淡色泪痣,随着她的一颦一笑轻轻颤了颤。
不要说男人了,即使姜虞看到她这副无辜又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都不免动几分恻隐之心。
原本以为会是场硝烟弥漫的捉/奸大戏,姜虞却不由自主地按捺住心中翻滚的情绪,扼住白嫣然的手腕:“嫣嫣,你是不是被这狗男人骗了?你和我走,不要再见他了。”
——即使是现在,她也不敢相信认识了将近十年的闺蜜会背叛自己。
白嫣然动作一僵,抬眼去看门口处的傅嘉远。那双湿漉漉的眸中缀着委屈,好像是被姜虞弄疼了一般。
“放开她。”傅嘉远快步过去,抓住姜虞的手腕。微一用力,姜虞不得不松开白嫣然。
白嫣然躲到傅嘉远身后,扒着他的胳膊,只露出一双漂亮的鹿眼,小心翼翼地看着姜虞。
“嫣嫣,你……”
白嫣然不知所措地看看姜虞,又看看傅嘉远。
傅嘉远将她挡在身后,比了个“放心”的口型。
白嫣然那双惹人怜的眸中漾着水光,三分愧疚七分委屈:“小虞,我们不是有意骗你的。可是我和嘉远,是真的喜欢对方……”
姜虞彻底气炸了。
她再怎么维护白嫣然,也不是个傻子。
搞得好像自己拆散苦命鸳鸯似的。
到底是谁搞自己闺蜜的未婚夫?
什么被狗男人骗了。
就是一对儿狗男女!
三人僵持在房间内,敞开的大门吸引了不少人驻足张望。
傅嘉远朝身后的白嫣然示意了下让她不要害怕,走去将门关上。
再回来,傅嘉远开口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就不藏着掖着了。你也知道这婚不是我愿意结的,趁着订婚典礼还没办,退婚吧。”
姜虞直勾勾地看着傅嘉远身后的白嫣然,仿佛能将她看穿一样。可白嫣然还是那副委屈巴巴的表情,好像她才是那个受害者。
姜虞收回目光,笑道:“婚自然是要退的。我就是想问问白小姐,睡闺蜜的未婚夫,是不是特别刺激?”
傅嘉远气急败坏:“姜虞,你怎么说话呢!是我一直喜欢嫣然。倒是你,如果不是你非要和我们家联姻,我至于要娶你么?”
“哟,还怪我棒打鸳鸯了?”姜虞气得全身发抖。
当初极力促成这件婚事的,是傅嘉远的母亲。隔三差五跑到她家喝茶聊天,说傅嘉远多好多好。
姜虞本来是有几个选择的,在她一众的选项中,傅嘉远并不是条件最好的那个。
他虽是傅氏的小少爷,可傅家的致辰集团实际上掌控在他小叔手中,傅嘉远并没有继承的可能。姜虞父亲对他并不看好。
但对于姜虞来说,傅家和姜家势均力敌,傅氏是她的最优选。只要能搭上这条线,便足够了。
所以她才选择了傅嘉远。
说白了,两家都有利可图,谁也没亏待谁。
可现在,搞得好像她非贴着他,非要拆散他和白嫣然这对儿苦命鸳鸯一样。
“没有道德底线的是你们,不是我。傅嘉远,别给自己贴金了。我看上的是傅家又不是你,你以为自己也配娶我?”
傅嘉远轻嗤:“像你这种势利拜金的女人,没人想要娶你。”
“正好。明天我就去说退婚的事,到时你求我的姿势不要太难看。”
“求你?我巴不得和你退婚。”傅嘉远不屑道。
姜虞直勾勾地望着他。
从小到大,她都是被众星捧月般捧在最高处的那个,没人敢这么欺负自己。
她更不允许自己被人欺负。
姜虞深呼吸一口气,和傅嘉远针锋相对。
好似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即将开启。
“傅嘉远,走着瞧。看看到底是谁求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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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际酒店地下一层的酒吧,灯光摇曳,气氛旖旎。
姜虞坐在吧台,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晃着酒杯。
她眼睫微敛,纤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翳,垂眸望着正下方的手机。
手机屏幕停留在微信,一个名为【姐妹花】的群里,消息一条条地往上蹦着,好不热闹。
聊的话题,是后天姜虞的订婚典礼。
【刚定了一条A家的裙子,正好小虞订婚那天穿[可爱]】
【什么样子?快发来看看~】
【[图片]】
【好看好看!不过和小虞那条Chris Lee亲自设计的礼服比还差了些[偷笑]】
【那我怎么可以和小虞比嘛~小虞那条裙子真的是绝美!】
【真羡慕~我还不知道穿什么呢[哭]】
……
姜虞麻木地看着跳上去的每条消息。
虽然都围绕她的订婚典礼,但仔细看,每条不是在臭显摆就是在拍她马屁。
说是姐妹花,不如叫塑料姐妹花。
无非是一群名媛大小姐凑在一起聊聊八卦,互相攀比吹捧。
有时心情好,姜虞也会和她们聊几句。
但此时,显然不是她心情好的时候。
崔宛姝:【@虞美人小虞人呢?不会和未婚夫共度春风,没时间离我们了吧?[偷笑]】
作为江城首富之女,姜虞每每都会成为群里献殷勤的焦点。而崔宛姝,是群里最看不惯她的一个。
崔家算是江城的名门望族,崔宛姝总想和姜虞争一争第一这个位置。无奈姜虞比她长得漂亮,穿衣打扮更有气质,每次都会把崔宛姝踩在脚下。
此时,她话中的阴阳怪气不尽明显。
微信群瞬间被一堆附和崔宛姝的“哈哈哈哈”刷屏。姜虞翻了个白眼,退出微信群的界面。
没一会儿,置顶的小群亮起提示消息。
这个群只有三个人,除了姜虞,还有两个和她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闺蜜,沈挽和罗凌。
挽挽小仙女:【@虞美人发生什么事了吗?】
虞美人:【订婚典礼取消了】
0:【场地不满意还是流程要改?】
虞美人:【打算退婚】
0:【????】
挽挽小仙女:【????】
虞美人:【傅嘉远和白嫣然搞一起了[再见]】
发完消息,姜虞把手机扔到桌上。
她还记得离开前白嫣然递来的眼神。
那双往日恬散温柔的眸中划过某种得逞的胜利,像只骄傲的小孔雀一般在朝她炫耀。
她为什么这么做?
如果白嫣然喜欢傅嘉远,大可告诉她。白嫣然明知道自己的性格。就算有婚约,她姜虞也不是那种会抢好姐妹喜欢的男人的人。
如果不是,那又是为什么?
两人从高中开始就是好朋友。姜虞自觉没有做过对不起白嫣然的事。
虽然她脾气暴躁,每次都是温柔的白嫣然包容她,可姜虞也是真心实意地关心着白嫣然的一切,不论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分享。就连白嫣然工作以后,她还会明里暗里动用自己的关系,帮白嫣然找一些优质的资源。
姜虞想不明白。
手机响起微信语音的提示音。
大抵是看到姜虞发的消息,沈挽和罗凌忍不住打来语音关心。
姜虞挂掉沈挽发起的语音,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她用虚拟键盘快速敲下几个字——【我没事,一个人静静就好了】
发送出去,姜虞摁下侧面的关机键,将手机直接关机。
此时,她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情面对好朋友的安慰。
……
在酒吧不知喝了多少酒,也不知多少想要搭讪的男人被她生人勿进的气场吓跑,姜虞的意识开始恍惚。她浑浑噩噩地跟服务生又要了一杯酒,被对方好心告知酒吧要打烊了。
姜虞扫兴地撇撇嘴,喝完最后一杯酒,起身回房间。
姜虞跌跌撞撞地回到21层,眼睛瞅到尾数是“0”的房间。
江际酒店的总统套房没有几间,均是以偶数结尾,而她所住的2110也是唯一一间以0结尾的房间。
姜虞刷了下房卡,“哔”的一声,系统报错。
姜虞眨眨眼,又刷了一下。
还是报错。
连续刷了十多次,房门依旧报错。
姜虞握着房卡,有些暴躁。今天已经很不顺了,就连这张破房卡都要和自己较劲!
正准备给前台打电话——
房门突然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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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房内灯光明亮,照着墙壁上雕刻细腻繁复的石膏线条。头顶仿照舒伯鲁恩宫天花板绘制的壁画,也在灯光的照射下映出莹润的光芒,栩栩如生。
傅庭礼从浴室出来,一手用浴巾擦拭着还有些湿漉的墨色碎发,另一只手握着手机,在听助理汇报近日行程安排。
他的神色没有一丝起伏,只是淡淡地回应,搞得对面的齐纪有些拿捏不准他的意思。
齐纪刚上任不久,听说他的上一任是受不了傅庭礼的严苛和每日每夜无休止的工作,辞职回家追寻诗和远方了。
他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但他觉得自己很有可能想走之前就会被开除。
傅庭礼厌恶和工作能力差的人共事。他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做事冷静又狠绝。
听说他20岁参与家族事业,22岁并购德国老牌企业科赫电子,一战成名。25岁力排众议,除掉集团内部盘根错节的迂腐势力,正式掌管整个傅氏集团,让傅家老爷子欣然退休。
自傅庭礼接管以来,傅氏的发展更是如日中天,将触角伸向各个领域。
20岁的自己在干什么?齐纪努力回想了下,好像还在大学天天和舍友一起泡网吧通宵打dota。
齐纪在心里幽幽叹了口气。好在自己处于新人过渡期,傅庭礼对他还有些耐心。
“傅总,财经报那边打来电话,之前约好的电话采访已经推后三次了,这回……”
“后天早上,腾出一个小时。”
齐纪一怔。
后天是傅嘉远的订婚典礼,傅庭礼也是为了参加典礼才特意回国。没想到难得休息的一天,他还要安排工作。
他在心底默默感慨,手上不忘将行程记在本上。
“我明白了。”
正准备继续汇报,齐纪耳尖地听到傅庭礼那边传来异样的声音。
齐纪顿了一下,没有傅庭礼的指示,不敢随意停顿,继续汇报。
显然本人也听到了。
傅庭礼皱了皱眉,瞥向玄关处紧紧关闭着的房门。
“哔”。
又是一声。
门锁报错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傅庭礼没了耐性,冷声打断齐纪的汇报:“等一下。”
他把语音通话调成静音,朝玄关走去。
房门打开,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女人抱着房卡,怔愣地瞪大眼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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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虞万万没想到门打开后,房间里会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显然刚洗完澡,头发未干,水珠顺着墨色碎发滑进掩在衣领中深陷的锁骨下。纯黑色的缎面睡袍沾染着些许水痕,被吊顶的水晶灯釉上一层细腻的珠光。
眼前的男人身材颀长,眉眼却是过分的精致好看。但那种精致却不显秀气,反而是凌厉的俊朗,就像古希腊雕塑中的诸神,每一处线条都完美得恰到好处。
大抵是醉酒的缘故,姜虞觉得他身后散着光晕,衬得整个人温润清隽,令人心神恍惚。
如果不是那男人眼中缀着不耐与疑惑,她大概都要怀疑是沈挽为了抚慰她受伤的心灵,给她叫的某种特殊服务了。
姜虞怔愣地眨眨眼,目光不舍得从这张过分好看的脸上移开。
大脑宕机几秒,终于重新运转。
——为什么有个男人在自己房间?!
即使美色当前,姜虞还是十分不悦地瞪起眼:“你是谁?”
男人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他那双深邃的眸中蕴着冷冽淡漠,不怒自威:“我倒要问你,在做什么。”
姜虞没想到这人乱闯异性房间还这么理直气壮,气得直瞪眼。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蛮力,姜虞把他推到一边,自顾自地进了房间。
她气呼呼地训斥傅庭礼:“别以为自己长得好看就能随便进陌生人房间。你们男人都是臭流/氓。”
说罢,也不等傅庭礼反应,她把门撞上。
被姜虞关在门外的傅庭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