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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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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未甘直接出了公司,口袋里手机微震:总裁问他在哪里。
他随手按了几个键,只回了句身体不舒服便没有下文了。
嗨哟,张燃好难搞啊,他不是对他好感度很高吗?到底啥时候才是个头啊。
“他现在对我的好感度是多少?”徐未甘问。
“85。”0310回答。
“这不还是很高吗!?”徐未甘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这是在欲擒故纵吗?”
“你把人家当傻子哦,”0310不屑地回答,“你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人家会毫无心理负担的跟你在一起?水性杨花。”
“水……”
活着活着这个词儿有朝一日还能用在自己身上呢,徐未甘被气笑了。
叮铃铃——
手机响了起来,徐未甘原本以为是姜臻承的,没想到是许如杰的。
“你又要找我帮忙啊?”徐未甘无奈道。
电话那头没皮没脸的嬉笑起来,“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你记得晚上来帮我撑场子,这次老二也在,我不能丢了份子,记得不要比我漂亮。”
“行吧,可没有下次了。”左右无事,张燃那边气正头上呢,他先神隐几天好了。
暮色已至,徐未甘换了一身衣服,原本就想这么陪人,结果许如杰说这样太掉份了,硬是给他化了个淡妆才肯罢休。
今天不知道陪的是谁,徐未甘也没什么兴趣知道,不过场子里的头牌一二都请出来了,想必也是大人物——反正他只要在旁边陪衬就好了。
这群人很爱喝酒,玩得也大,在场子里把钱往天上撒的人挺多,但因为屁大点事就撒钱的人还是少的,很多年轻点的手都要忍不住伸到地上去了,被许如杰一个眼神拎了回来。
徐未甘坐在男人的腿上看得想笑,头却是有些晕了。
他是知道场子里的酒大多是有点东西的,所以这次不再喝了。
但是推杯换盏间又被灌了几杯,甚至这次被灌的是客人的酒杯——更烈的东西往往是下在杯子里而不是酒里的。
徐未甘立即意识到了,他和许如杰打了个招呼就借口洗手间走了,仁至义尽了啊,他可不想被人带走。
但是那酒杯里的玩意性很烈,原本就是用来给老男人提劲的东西,年轻人喝起来劲就过了头,在徐未甘走到会所门口的期间,就被人不怀好意的捞了三五次,还好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没有纠缠他了。
“你就这么喜欢坐在别人大腿上吗?”
他忽然被人抱住——又要被捞了,他挣脱了几下,但这人明显与之前那几个浑身横肉的男人不同,他精瘦,力气很大。
“你、放开我……”他已经快没有意识,这下子怕是真的要被带走了。
头好晕。
“你为什么总是说话不算话呢?”
意识渐渐远离的期间,这是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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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当他看到张燃那张冷漠的脸时,整个人直接被吓醒了。
将他捞回去的人是张燃!?
徐未甘一动不动,杵在床上和张燃窘迫地对视,你你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最后还是张燃开口打破沉默的。
“我凶你你就不回来了吗?”
徐未甘:……
“你让我滚啊。”徐未甘说。
“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张燃看着他,眼神里倒没有怒意,只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
“我本来就……”是干这种勾当的啊,难道你第一天知道吗。
徐未甘想是这么想,但这种话他可说不出口。
他只好撇撇嘴,换了个说法道:“你和我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你忘记了吗?”
张燃闻言,神色变得有些颓然。
“简超泽就算了,他是你喜欢的人,但是你能不能……”
他没有说下去,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或是自己都不明白想说什么。
徐未甘注意到他脸色挣扎,一直在回避他的视线,偶尔对上的时候,他看向他的眼睛里居然带着同情,或是别的什么。
哈?
“我不喜欢他,我说过很多次了。”徐未甘说道:“不管你信不信……简超泽并不是我想就可以拒绝的。”
他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行为让张燃不明白他到底对简超泽是什么态度,但关于这个,他也不可能说的清楚。
“你还是想出道吗?那你找姜总就行了,为什么偏偏非要和简超泽纠缠不清……难道他手里有你的把柄?”张燃沉默了一会儿后,忽然问道。
说简超泽手里有他的把柄,也没有错,只是没那么简单。
张燃一副想要刨根问底的样子,让徐未甘有点无奈,毕竟他问的是他解释不了的问题。
“你不要问了行不行?”
演戏已经到了熟能生巧的地步了,徐未甘装出一副极度受伤的样子,明里暗里默认了张燃的话。
张燃还有些欲说还休的意思,徐未甘立即补口道:“你只要知道我也不想就行……”
而后捂起脸,佯作伤心的模样挤出几滴眼泪来,硬是堵住了张燃的口。
0310:妙啊。
张燃见他掉了眼泪,想说的想做的全都吃回了肚子里,立时手足无措起来。
他连忙下床给他抽了几张纸递过去:“你,你别哭了,我不问了就是,你别哭了……”
床上的男孩哭得小肩膀一颤一颤,他见了又想过去抱抱他。
但是抱他,他会不会痛?
他是看明白了,他是舍不得陶然伤心的。
但他也不会让自己伤心,所以想过离陶然远一些。但远些,自己就更伤心了。
张燃矛盾于自己:担心受到伤害,却又走不远陶然,他不敢主动出击,只能就着这一尴尬的关系看着陶然与其他男人相处,心里的酸水一汪一汪的往外冒。
陶然是他的初恋,万万没想到会喜欢上的初恋。
徐未甘下了床。
酒虽然是醒了,但身子还没缓过来,一时间有点晕,趔趄了好几步才站直。
张燃看着他,光洁白皙的大腿修长又漂亮——本该是这样的。
他昨晚认真地看了他的腿根很久。
“你腿上的那些字是怎么回事?”
徐未甘又一个踉跄,这会儿是被吓的。
这个问题可不比刚刚那个好回答啊。
张燃见他怔住,一时半会儿都不肯回答,站在那儿的身子还发着颤,便压抑着声音说道:“是用刀刻的吗?”
徐未甘没有说话。
空气一时间沉了下来,仿佛能听到对方静静的呼吸声。
徐未甘是不敢回答的,这个问题张燃既然问了,想必他内心就已经有答案了。
“很疼吧。”
张燃目光淡淡。
这句很轻,和刚刚的那些都不一样。
更加温柔,温柔得徐未甘这种感知力弱的人都能听出来他的小心翼翼。
那……当然疼。
像是有根羽毛轻轻落在他的心上,似有似无的抓挠着他脆弱的地方。
陶然的记忆里,从来没有人问过他疼不疼。
他自己已经习惯了伤痛,习惯了伏身他下,连其他人也习惯这样对他。
徐未甘没有陶然那么强的意志力,他习惯不了。
就算他逃过了每一次雌伏的痛苦,但用刀刻字的痛楚他本人必须要承受。
他来时第一次被刻字的时候,差点痛晕了过去。
那处本就是敏感的皮肤,在情事上多是用来宠爱的地方。
但却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刀划出鲜血,血腥味和腥味混在一起的味道,无论闻多少次,依旧令人作呕。
张燃看着男孩的背影默默地想,弱小又单薄的他,当初是怎么忍下这些痛苦的。
但陶然迟迟不回话,也不回头看他一眼。
张燃心中生出烦躁,眉毛揪到了一起。
他心疼他,但如果他自己不在乎,又有什么用呢?
过了很久徐未甘才回头看他一眼,开的口却不是回答他的话。
他瞥他一眼,问道:“你昨晚为什么要带我回来?”
张燃的表情僵了一下,而后说道:“如果我不带你回来,你就只能睡会所了。”
“你干嘛管我那么多?”
“我……”
张燃别过了眼神,一副心虚至极的样子。
徐未甘坐到张燃身边,这回是认真的问:“你想要负责可以啊,就一直负责下去吧。”
“什、什么意思。”
“我是问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张燃一愣,瞳孔渐渐因为惊讶而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