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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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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宿敲着桌子的手一顿，眼皮微抬，看着小姑娘澄澈清亮的眸子，喃喃地问：“什么意思？”
小姑娘和他解释：“这件事其实是个意外，前段时间有人问我欣赏什么样的人，我说是陈先生您。这件事传了几遭后，传成了我喜欢你，伯母知道后，过来找了我，谈话间，伯母告诉我，您可以带我去青海高原。我一直想去那边，所以没有澄清。这件事我本来打算去到青海后，亲自向您道歉。”
她拎着包，深深鞠了个躬，表达歉意。
听到席湫说欣赏他，他唇不自觉勾起来，然而听到后面，他整张脸沉下去。
合着……因为她想去高原，她就任由别人乱传，在他正忙的季度让丁慧催着他回来？
陈宿凉凉地看着她，小姑娘红唇紧抿，下颏显得尖削，衬得整个人都有些瘦弱。他再把她骂哭，会不会太欺负小姑娘了。
深呼吸，他压着怒气：“你知道这件事害我损失了多少钱吗？”
席湫瞳孔微缩，唇翕动了两下，才细细地问他，“我也没预料到会害您损失，对不起，我有什么办法能帮到您吗？”
小姑娘一口一句您，听的陈宿都觉得他这是在以大欺小、倚强凌弱，那句“损失全由你来补”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才刚认识，便有种被她吃的死死的感觉。他语气颇差，“我很老？你一口一个您？”
席湫当即改口：“陈先生，我没有觉得你老的意思。”
“不要叫我陈先生！”
“……唔，那叫啥？”
“叫我名字，陈宿。”
“陈宿先生。”席湫触及到他锐利的神色，缩着脖子将先生两个字去掉，“陈宿。”
陈宿对这个不过分生疏尊敬，又不过分亲昵撒娇的称呼很是满意，斜靠在椅子上，欺负小姑娘道：“你也知道是你害的我损失，这样吧，我也不欺负你，我损失的钱你来出，我也就不计较了。”
小姑娘嘴角徐徐绽开笑容，“好。”
陈宿：……
这么好骗，她去青海不会是受了什么传销蛊惑吧？秉承着比她经验多些，陈宿关心地问她：“你去青海干什么？”
既然是拜托他帮忙，席湫没有隐瞒他的道理，乖乖道：“我想去当支教老师。”
陈宿一个趔趄，显先摔下椅子。
他看着小姑娘肌肤莹白，身材纤细，一副温室花朵的模样，万分不确定道：“你——认真的？”
话里的怀疑不言而喻，席湫不满，嘴唇嘟着，双颊鼓起来，“我万分认真！”
“不是，你知道高原的环境吗？就你……你在高原上呆个小两周，能把你晒成黑炭！”
现在的姑娘们爱白，陈宿觉得，光这一点，足以让席湫退却。
席湫：“不会呀，我之前去旅游过，做了防晒，完全没影响呀。”
“那边环境对人体不友好，你身娇体弱的，能撑的住吗？”
“这个我做过功课，只要不久待就不会产生太大影响，我也不可能丢下爸爸妈妈，一两年后就会回来了。”
“……”
“谢谢你关心我啦！功课我做完了的，不会麻烦到你的。”
去边区当支教老师现如今是国家扶持项目，但过去的人，多半是刚出大学，对未来存有迷茫，更或者是享有国家补贴，回去后，对自身的事业发展更多。
但这些……都不该在面前这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考虑范围才是。
那种艰苦环境，她去了不是受罪嘛！
陈宿闪过一丝莫名，“你为什么要去当支教老师？”
想起那边的孩子，席湫面目柔和，道：“我从小生于温室中，接受的是高教育，享受的是高待遇。可是，那边的那些孩子，因为地域的关系，这种简单的事对于他们却是非常的难。”
知识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他们也该享受到和我们同等的教育才是。”
“那你大可多投点钱，找些人去教导她们，也不用自己去吧。”
席湫对他的话十分不赞同，反驳道：“国家对支教老师又不是没有政策、优待，但是因为环境问题，去的依旧是少数，如果我用钱、用道理让别人代替我去，大家也只会觉得我比较有钱，比较会说话而已。
况且，我有这个能力，有这个时间，我可以去做，为什么不先把自己那一份做好？滴水石穿，江海河流，总是慢慢积攒的，而不是一滴滴水等着，等到可以汇成河流时再聚到一起成为海洋。”
小姑娘声音依旧是柔柔的，但在陈宿听来，却格外震慑、有力量。
江海河流，总是慢慢积攒的，而不是一滴滴水等着，等到可以汇成河流时再聚到一起成为海洋。那样，一滴滴水早蒸发了。
他好像有一丝能理解丁慧对她的喜欢了。
陈宿轻咳道：“你说的对。”
“谢谢你理解我。”
陈宿觉得小姑娘比他想当然的认为猜测要差了许多，瞥了眼满桌狼藉，自作聪明，面颊发烫道：“你还没吃饭吧？我让服务员再准备一桌，吃完饭再回去。”
“好。”
陈宿摇铃让服务员又布了一桌，小姑娘吃饭时，安安静静的，教养极好，一向不太在意形象的陈宿也难免正经起来。
吃完饭，席湫准备打电话让司机来接她。
陈宿拎起外套说：“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麻烦了，我让司机来接我就行。”
他拉起席湫的手，小姑娘吓的赶紧缩回手，短暂的一碰，陈宿只觉得小姑娘手软软的，比牛奶更细更柔。
在高原上他接触的都是男人，平时交流不太在意，席湫抵触，他也察觉出不妥，将手插回兜里，“司机过来不知道要多久，走吧，我刚好顺路。”
“……好。”
两人一前一后出餐厅，时间已逼近十点，石江洞各路口依旧熙来攘往，陈宿的车停在外面，把胳膊伸出来：“手给我，不然等会被人群冲散就不好了。”
他是为了她考虑，而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
席湫拧着眉看着伸过来的胳膊，胳膊结实有力，她抿着唇，手捻起他白t的一角，“我牵你衣角就好。”
陈宿不太懂小姑娘家的扭捏害羞，不过也没说什么，抬步往外走。
除了行人游客，石江洞附近更多的是摊点，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一半时，拽着他白t的力道重了重。
他转头，瞧见小姑娘目光落在棉花糖上。
他唇勾了勾，问她：“想吃吗？”
小姑娘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摇头道：“不想。”
陈宿看的发笑，拍拍她脑袋说：“你站在这等会儿。”
说完，他小跑着买了支最大的棉花糖过来，递给席湫：“诺。”
夜晚霓虹灯闪烁，将席湫的脸照的忽明忽暗，席湫一脸纠结的看着大团的棉花糖，细弱蚊蝇道：“……妈妈不让我吃。”
陈宿将棉花糖塞到她手里，“为什么不让你吃？就吃一点又不会有影响。”
席湫接下来，小小地咬了一口，眼睛餍足地眯起来。陈宿凑到她旁边，问她：“好吃吗？”
“嗯！”
陈宿这才笑眯眯地带着她回去，一路上，席湫目光都黏在棉花糖上，也没有再吃一口，好似光看着就饱了。
陈宿眼尾瞥了眼，“怎么不吃？”
席湫笑着说：“我吃饱了，有点吃不下。”
陈宿颔首，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着：“你家里人不要你吃这个？”
“……嗯。”
“为什么？”
小姑娘沉默下来，陈宿没纠结这个问题，又说：“牧场那边最近比较忙，我想尽早回去，你呢？你要跟我一起走，还是过段时间再回去？”
席湫举着棉花糖问他：“你什么时候回去？”
他不假思索，“明天。”
“……过几天是外公生日，我要等外公过完生日呀。”席湫小声地说着，“你先回去吧，我等外公过完生日过去。”
“行。”
话题到这里停止。
很快，到了席家别墅，陈宿看着她解安全带，不忘提醒她：“对了，别忘了补我回来的损失。”
席湫转过头，半张脸被棉花糖遮住，半张脸露着笑，“我不会忘记的。”
甜甜的笑，仿佛比她手里的棉花糖还甜。
陈宿眯了眯眼，“回去吧。”
她下车，陈宿从车窗看过去，小姑娘身板纤弱，背挺的很直，从背部看过去，还能看到她双手举着棉花糖。他发笑，本来偷偷瞒着丁慧出来，不让丁慧看着，给小姑娘一个下马威，结果，威没下到，他反倒被带了进去，答应了小姑娘的要求。
他摩挲着下巴，不过小姑娘挺有意思的。
席湫轻手轻脚地开门，管家看到她，九十度鞠躬道：“大小姐，您回来了！”
席湫手放在嘴巴前，“嘘，小点声。”
管家抬起头，看到席湫手里的棉花糖，拧着眉，想说话，席湫再次嘘声道：“别说话，别吵到爸爸妈妈，我回房间去了。”
管家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地看着席湫小心而又急速的步伐，纠结着要不要先提前联系家庭医生。
作者有话要说： 席湫：骗我的钱我都记住了！看你以后要几倍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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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还有一更在晚上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