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落入他掌心》花戏的

12、第 12 章

　　说是搬家，不过也只是选好地址，新搭建一个蒙古包。

　　牧民们热情，看到两个小姑娘笨拙地搭建，纷纷过来帮忙，没多久，一个不大不小的蒙古包搭建起来。

　　席湫将衣服用品翻出来放好，又将剩余的几个行李箱放成一排。

　　常晓宁见这架势，有点遭不住，“湫湫姐，你究竟带了多少东西过来……”

　　“这些是礼物，还有书什么的。”

　　常晓宁打开，果然，满满一箱都是书，上至《红楼梦》《西游记》等名著，下至最基础的字母书籍。

　　常晓宁：“那我们下午找个人帮忙，把这些书送去学校怎么样？”

　　“嗯嗯。”席湫也是这意思。

　　到了饭点，一个五岁大小男孩跑过来，邀请她去吃饭。她和常晓宁人生地不熟，恰好趁机了解情况，欣然应好。

　　她挑了件礼物，还有两本儿童读物过去。

　　男孩叫少布，少布爸爸是陈宿牧场里的员工，吃完午饭，少布爸爸便去工作了，少布妈妈和席湫聊着天。

　　席湫直入主题：“您知道附近的学校在哪吗？”

　　“我当然知道，但是，你去学校干什么？”

　　席湫将儿童读物拿出来，放到少布妈妈面前，解释道：“是这样的，我在这里没什么事，想着去附近的学校打打义工，教一下孩子们。”

　　少布见到书，整个眼睛亮起来。

　　“学校有是有，不过……”少布妈妈为难地说：“我们这已经很久没老师过来了，学校不知道破烂成什么模样了。”

　　闻言，常晓宁不敢置信：“国家不是出台了政策吗？怎么会没有老师啊？”

　　少布妈妈摊手，表示她并不清楚。

　　这里离她旅游时借住的地方还有些距离，席湫本意是送些书过去，她到那边去教学。没想到……这里也没老师。

　　她蹙着眉，思忖着该怎么办。

　　少布妈妈又说：“嫂子，你有这份心意我们理解了，但是这里的环境不好，教学什么的还是算了……”

　　但她来，就是想教学，如果算了，她到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常晓宁道：“这有什么啊！学校破了就修呗，实在修不了就重新建一所学校。”

　　“可是……这钱……”

　　“这更简单了！我给我爸打电话！”

　　以她爸的身份，申请到教学款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少布妈妈露出笑，抓着席湫的手欣喜地说：“那真是谢谢嫂子了，嫂子和这位姑娘真是大善人！”

　　常晓宁又是撒娇、又是哀求，最后常晓宁祭出席湫，总算是得到了她爸爸的同意。

　　这最大的难关解决，少布妈妈骑上家用的小三轮，带着三人去学校。学校外面白漆已经脱落下来，露出里面的水泥，围墙下面杂草丛生，果然是荒废已久。

　　大门前却格外干净，似乎刚被清理过一样。

　　四人进去。

　　和外面不同的是，里面有一半墙被涂上了白漆。几人惊诧地相互对视，从房子里面走出两个工人。

　　工人提着涂料问几人，“你们是谁？”

　　“您好，我是席湫，是想过来应聘老师的。”席湫最先反应过来，上前道：“请问这里是要有老师过来了？”

　　“是啊！这里马上会有一个老师过来。”

　　“那您能将她的电话给我吗？”

　　工人闻言大喊了两声，一个年纪更大的走出来，给她递了一张名片：“就是这个人联系的我们，你找他就行。”

　　席湫连连道歉，目光下落，去看名片。

　　西西牧场总裁
　　——陈宿

　　席湫：？

　　她将名片递还给他，再次确认了一遍，“是名片上的人？”

　　“对啊！就是他联系的我们，让我们把学校翻新一遍。”

　　“是谁啊？”常晓宁好奇道：“湫湫姐你不存个电话号码吗？”

　　席湫心里有点怪怪的，“是陈宿。”

　　“啊，是陈老板。”
　　“陈宿啊……我就说吧！陈宿暗恋你，哎，陈宿什么时候联系的你们啊？”

　　那人道：“一星期前。”

　　“你看，湫湫姐，他一星期前就暗恋你了。”

　　一星期前，是在平兰市的时候。

　　雨下完没多久，温度尚低，席湫穿了件薄毛衣，温度应该是刚刚舒适，被常晓宁这样一说，她脸不由得燥热起来。

　　“别瞎说。说不定他是支持教育事业。”

　　“我看未必哦。”

　　席湫不理会她意味深长的语调，又问他们多久能翻新完，得到下周这个时间后，四人离开。

　　坐在车上，常晓宁道：“湫湫姐，现在学校有陈宿帮我们翻新了，这一周我们干嘛啊？干等吗？”

　　“我们去招生。”她道。

　　常晓宁摩拳擦掌，“好咧。”

　　到家后，小少布兴奋地跑去找小伙伴，将这件事告诉他们。很快的，十几个孩子跑过来，将席湫围成一圈。

　　少布妈妈给她搬了张桌子还有一条长板凳出来，席湫和常晓宁坐在板凳上，给他们登记。

　　一共十七个孩子，最小的女孩今年刚满5岁，最大的有16，这十七个孩子，无一列外，没有人识字。

　　席湫要开学校的消息不胫而走，傍晚，几个旁边的牧民群也纷纷提上特产、礼物，牵着孩子的手过来报名。

　　席湫一一记录。

　　大伙们跟她聊天，得知只有两个小姑娘住一起，纷纷邀请她将蒙古包迁到自家地方。

　　少布妈妈护着席湫说：“这是我们陈老板女朋友，你们不要抢！”

　　这才作罢。

　　天渐渐暗下来，她们却因为这件事格外兴奋，凑在一起侃侃而谈。陈宿过来时，见到的依旧是这么一副她被围起来的模样。

　　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众星捧月的。

　　常晓宁先看到陈宿，撞了撞席湫的肩，挤眉弄眼地看陈宿。

　　席湫抬头，他站在人群外，靠在蒙古包上，身材欣长，手上夹着根烟，烟雾缭绕地围绕着他，整张脸都迷幻起来。

　　常晓宁格外上道：“剩下的登记交给我来！”

　　她起身，在他一步远的地方站住，眉头微蹙：“你才因为胃病还有淋雨高烧，现在不适合抽烟吧？”

　　陈宿将烟掐灭，“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陈宿凑近她，淡淡的烟草味由他身上传出来，“我的房子在那边，你就是登记，在那边登记就好，怎么选了这里？”

　　席湫往后指了指中午搭好的蒙古包，“那是我新房子。”

　　“嗯？”

　　他看着那个比他小上很多的蒙古包，笑渐渐凝固住。

　　小姑娘手背在后面，脚尖踩着地上的草，声音软软的：“你的房子是挺大的，但是我和晓宁两个女孩子和你住一起不是很方便，想了下就搬出来了。”

　　“那你怎么不在我旁边建房子？”

　　“……这里风景好。”

　　她仰头看了看，月亮渐渐显现出来，比在平兰市的更透亮。陈宿却是嗤笑声，这里纬度低，如果连续下暴雨，最先积水的就是这，好个屁。

　　选了这么一个地理位置不佳，又离他远的地方，他思索片刻便想明白了。

　　“还在生我气呢？”

　　“没有。”席湫摇头，“我说不生气了，就不会再生你气了。”

　　“那你怎么挑了这一处？”

　　他再次逼近她，整个气息压下来，带着咄咄逼人的劲头。席湫脚往后退了两步，“我不生气，因为你说的对，有我在，你就不会发生什么好事，我还是离你远一点好。”

　　从最开始，到昨天他高烧，那句话可谓是印证的淋漓尽致。

　　陈宿：……

　　“而且，我也不好过多麻烦你。”

　　“我那都是说着玩的，你不用这样。”他手伸出来，去牵她的手，后者手往后背到身后，抗拒之味明显。

　　陈宿呼了口气，又说：“你家里人把你交给我，如果你出什么事了，我怎么交代？……就算你家里人不计较，我妈那么喜欢你，她能放过我吗？”

　　小姑娘因为这句话蓦然抬头，气呼呼地看他：“我又不是小孩子！为什么会出事！还是你希望我出事？”

　　陈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