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成为英雄吧》波流

2、第 2 章

　　“呐，阳纪以后想做什么呢？”

　　夜晚，灯矢枕着双手，双眼直直的望着房间的天花板，四下寂静，漆黑一片，灯矢突然出声。

　　此时阳纪关上了灯，刚钻进被窝，没办法，借住在哥哥的房间就得承包包括拉灯等杂事。
　　“唔，”他沉思片刻，掀开被子，坐起身来，“阳纪要让梅林之名威震四海！”
　　“咳咳，果然啊，”灯矢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愧是阳纪呢！”
　　阳纪骄傲的挺起胸膛，“那当然了！”他顿了顿，“并且阳纪一定会做到的！一定会的！”

　　灯矢轻声笑了，声音说不出的温柔，“嗯，哥哥相信阳纪。”
　　“所以，阳纪要努力呀，要非常非常努力。”在少年温柔的嗓音中，夹杂了一丝严肃，阳纪毫无所觉——分辨语气中暗藏的情绪对他来说难度太高了。
　　“阳纪想要达成自己的目标的话，首先要打败哥哥和父亲哦，”灯矢接着说，“然后挑战欧尔麦特，成为NO.1的英雄！”

　　阳纪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却无人可见，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
　　“嗯！说好了的！”
　　“嗯，约定好了哦，哥哥等你来挑战。”
　　灯矢伸出手指，“来，我们拉钩。”
　　阳纪没有说话，但情绪明显兴奋起来了，像普通人类一样约定必不可少的拉钩！呜哇，超开心的！

　　他跟着灯矢的口头指导，借着透过和纸洒进来的月光，擦了擦手心里的汗，抬起手，小心翼翼地勾上了灯矢的小拇指。
　　灯矢收紧了小拇指，带着阳纪的手指上下摇晃，“指きりげんまん嘘ついたら针千本饮ます指きった。”【注】

　　说完誓言，灯矢松开了勾起的指头，抬手拍拍阳纪的头，“好了，很晚了，乖孩子该睡觉了哦。”
　　阳纪收回手，捏成拳放在胸口，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就是，人类之间的【约定】吗，阳纪一定会好好保护这份【约定】的！

　　*

　　第二天上午，阳纪的房间就已经翻修完毕了，这也是【英雄】社会带来的便利之一。

　　今天是周一，家里的大孩子都得去学校上课，焦冻被安德瓦带去参观职业英雄的日常工作，轰冷和，于是只剩下阳纪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寂静宅子里。

　　但这里的阳光有可以触碰的温度，风会吹动发丝，拂过树叶、绿草、鲜花，路过的鸟儿发出悦耳的鸣叫，茶室前庭院里的洗手钵有水花溅落的叮咚声。

　　他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的。
　　不是一组随时可以被抹去替换的数据，也不是毫无意识只听从命令的木偶。
　　他，是人，是一个堂堂正正生存、生活着，有自己的独立思想，可以自己选择行为的，真正的人类。
　　啊，真幸福啊。

　　阳纪裹着小毯子在茶室外的高架板上惬意的晒着太阳，听着水声，昏昏欲睡。鲜红色的长发随意地铺在地上，时而有调皮的风卷起几缕发丝，又轻轻放下。

　　春日的太阳格外的温柔，春假刚刚结束，早樱已迫不及待吐露芬芳，不知从何处飘过来的粉白色花瓣打着转缓缓落下。
　　有几瓣甚至悠悠的落到了阳纪脸上，他睁开碧蓝色的眸子鼓起脸吹气，试图把花瓣从脸上吹下去。

　　半晌，他选择了放弃。

　　阖上眼，在融融春光里沉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一瞬，也许已很久。

　　轻微的“咔嚓”声在阳纪耳边响起，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放在了旁边。
　　紧接着有暗影投射过来，将他脸上的阳光遮的完完全全。
　　脸颊传来微微的触感，带着些许凉意，他猛的睁开眼。

　　“啊。”一声短促的惊呼，幼童吓到后退，但因为太过紧张，导致左脚绊右脚一下子摔倒在地。

　　“什么啊，是焦冻啊，”阳纪微眯着眼，“要过来一起睡吗？”他掀开毯子，举着被子的一只角。

　　半白半红头发的孩子楞楞地看着他，“诶多，阿诺，”他视线漂移，红晕浮上白皙的脸庞，柔软发丝间隐约露出的耳朵也红的滴血，突然他看到了手里捏着的花瓣，立马站起来，“这个，我帮你......帮阳纪拿下来了哦。”

　　阳纪眨了眨眼睛，“这个怎样都无所谓啦，”闪亮着眸子的孩子，神情肉眼可见的暗淡了下来，“不过谢谢焦冻！”他补充道。

　　漂亮的灰蓝异瞳一下子就亮了，焦冻他，在发光耶。

　　“啊，阳纪要叫我哥哥哦！我比阳纪早出生的！”焦冻好像接收到了自家双生弟弟的友好光波，底气突然就充足了。

　　“不要。”阳纪收回被子卷成一团。

　　被弟弟干脆利落拒绝了，焦冻有些失落，正当他准备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喂，焦冻，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是父亲来了。

　　焦冻猛的转向父亲的方向，将樱花瓣攥在手心里，双手背在身后，深深的低着头。

　　阳纪看不见他的表情。

　　“过来，去训练室了。”安德瓦高大的身影站在回廊的转角，明明隔着一段距离，那强大的压迫感却让人几乎就要喘不过气来。

　　焦冻仿佛被扼住了喉咙，定在原地，他既说不出拒绝的话，也不愿意就这么离开。

　　阳纪若无其事的翻过身。

　　背对着焦冻，不看他的话，他就不会为难了吧，反正他早就习惯了父亲的这种态度。

　　焦冻眼眶染上了一圈绯红，他咬着唇走向了父亲，沉重的步伐仿佛踏在他的心头，一步，一步。

　　这边阳纪再无睡意，他皱着眉伸手抚上自己的心口。

　　好奇怪，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呢。

　　他拉下被子坐起来，右手撑地，却无意间碰到了木盒。

　　“啊，是那个时候......”他拿过盒子仔细端详，贴近耳朵轻轻晃了晃。

　　“还是打开看看吧。”反正放在这里就是阳纪的了！

　　揭开刻着精致花纹的盒盖，映入眼帘的是「御坊」家的限量版和风糕点，据说每日只发行十五份，是由日本顶级料理师个性为【味觉】的田口淳一郎大师亲手制作。

　　阳纪一下子想起来——那天电视里正好介绍了这家糕点，他当时好奇极了，但平日里是没有机会出门的，所以他悄悄在心里计划好了“逃家计划”，不对，应该是“胃咕咕大作战”！

　　“诶，原来那天焦冻听到了啊。”阳纪伸手捏起一颗樱饼一口咬下，“呜哇！超好吃啊！阳纪果然第二喜欢甜食了！”
　　腌渍过的樱叶带着些许咸味，浅粉色的糯米带着清淡的香，最里面包裹的软糯的红豆沙甜而不腻。
　　好像一口气吃下了春天。

　　阳纪美滋滋的捧着脸，每一种和果子都捏起一块吃了下去，做人真的太幸福了。

　　就是可惜份量太少，所以他只能忍痛合上盖子，剩下的得等到哥哥姐姐放学回来一起吃。

　　*

　　“我回来了。”年龄最大的灯矢反倒是最先回来，他不参加社团，几乎回到家陪一会弟弟等到冬美夏雄都回来了就一头钻进训练室——当然跟焦冻所在的不是同一间——直到夜幕深沉。
　　偶尔安德瓦也会过去指导，毕竟灯矢的个性也是【火】，至于冬美和夏雄，可能从来都不在他的视野里吧，个性显露出来之前的阳纪也一样。

　　阳纪早就掐着时间蹲在玄关门口，灯矢拉开门走进来，他便一把扑了上去，“哥哥今天好慢！”
　　灯矢把书包和纸袋放在一旁，腾出手兜住挂在自己身上的弟弟，无奈的笑了，他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阳纪的头，“阳纪，你这样哥哥没办法走路了哦。”
　　“讨厌！”阳纪扭头，靠在灯矢的肩窝上小声嘀咕，“你们再不回来，东西又要被父亲偷偷吃掉了……”
　　“噗，”灯矢没憋住，笑了，“什么啊，阳纪怎么还记得那件事呢。”
　　阳纪撅起了嘴，“哼！”

　　“好了，”灯矢弯下腰，把阳纪放在木地板上，阳纪搂着他的脖子不情不愿的蹭了一会才松开手，灯矢转身拎过书包旁的纸袋，“看，这是什么。”
　　阳纪伸手接过来，打开纸袋便看到了熟悉的包装。

　　他猛地抬头，表情却不是灯矢想象中的惊喜。

　　“哥哥等我一下。”说着他把纸袋塞进灯矢怀里，转身向房间跑去。

　　灯矢愣了一下，脱下鞋，抱着纸袋，跟在阳纪后面向他的房间走去。
　　好奇怪啊，阳纪不是很想要吗，这个反应是怎么一回事？

　　阳纪哒哒哒的奔跑在回廊里，到地方了，他唰的一下拉开木门，一头扎进柜子里，将裹藏在被子里的食盒抱了出来，正巧灯矢也到了。
　　他见着这一幕，满脑袋黑线，明明个性都是【火】，为什么阳纪完全一点都不崇拜父亲啊，不就是不小心被父亲吃掉了一块布丁吗，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记仇了吗。

　　“看，”阳纪举起食盒递到灯矢面前，“焦冻给的！”
　　仰起的小脸蛋上挂满了笑容，他的语气洋洋自得，仿佛遇到什么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诶？焦冻？”那个孩子不是被父亲隔离了吗，还以为他会跟父亲一样瞧不起他们这些【残次品】呢。

　　“是的呀，焦冻真好！”阳纪笑着说。

　　灯矢没再说话，他伸手接过食盒，满心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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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去看电影！
啊啊啊，我永远喜欢欧尔麦特！！！
Plus Ultra！
注：拉钩钩，说谎的人要吞下一千根针。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忘了加上去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