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以后见到鬼》馒头白开水

78、完结章

　　林箐箐在那里！我看见了，密密麻麻犹如杂草丛生一般的白骨林里面，我一眼就认了出来了。

　　长尾向后弯曲，形成一个不大成功的S形，森森白骨不带一点皮肉，明明只是一副常见的骷髅，可是我还是认出来了她。

　　她就是林箐箐，没有错的，那就是她。

　　下方簌簌，响动更大，我扑扇着翅膀垂眸看去，茫茫一片白……或者说是茫茫一片红……不见一人，玄门的隐逸功夫果然了得，就连我这个看见了上古封印的人也看不见他们。

　　半山腰处一声怒吼传来，虎沂愤怒的声音在整个山头回荡，隆隆闷响，仿佛闷雷。

　　“渣滓蝼蚁也敢拦我？”

　　看来虎沂怒了，随着他的吼声，是整个山头不安的晃荡。

　　又要雪崩了！！！

　　这一次的雪崩可不像上一次那样好阻拦。

　　和前次不同，这次仿佛整个山头都在震晃动。

　　开玩笑，那些不知道积攒了多少年的雪一旦都崩下去……

　　还是在地面上看不见任何一个人，他们都有自救的办法吗？

　　人类不知上古封印确切地点，他们还天真的以为那封印是在山上某一个点，可是却不知道，那封印不在地上而在高空，张曜没有和他们说过吗？为什么不说？

　　下面整块的雪地已经有了裂开，我焦急想呼喊，‘封印不在那里，它在高空！’可是嘴巴张开却是连气音都无法发出！

　　原来是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

　　心里越发焦急，那些下面的傻子们是不是以为我是停在了封印的上空？可是他们却是不知道，其实我是停在了封印的下面！！！

　　一片空茫，我下面还是不见一人，可是大地的裂缝却是越来越大。

　　你们一定要有能力自救啊！看不见人，我就连想帮忙也做到。

　　张高人是不是也在下面？

　　李大爷常说自己只领略了师门皮毛，应该不在这里吧。

　　张婷更是不认可玄学，她天生胆小，又不肯学习，张高人应该不会带她过来……

　　我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是就是越这样安慰，我的心脏跳动的越发厉害！

　　万一呢？如果是万一呢？我越想越是无法确定。

　　不可能在这里的，在大妖和石航他们眼里，这些小渣渣不可能带过来，因为带过来就只是一个死字。

　　可是万一呢？

　　他们说要布的那个困阵不是需要很多人守阵吗？玄门高士有那么多人守这个困阵吗？人不够是不是……什么人也会送来凑数？

　　我心里擂得也越发的厉害，眼里附在封印森森白骨却是以一种奇特的旋律在跳动、在移位。

　　封印动了，它在加强召唤。

　　耳膜嗡嗡！眼里世界逐渐恢复正常颜色。

　　那里是母亲的怀抱！它在呼唤我！

　　眼里迷离了一瞬，我朝着封印飞上几分。

　　“封印应该不在地面，在天上，你们快看林青！我们得改变一下计划。”一个声音爆喝，似惊雷在耳边炸响，我清醒了过来。

　　是张高人的声音！

　　低头看去，一个人影自虚无闪现，吐出一大口鲜血又很快隐于虚无，也或许是他自己，又或许有其他人帮忙，总之一闪而过之后我看不见他了。

　　他是不是看出了我的不对劲所以才出来拼着吐血也要吼那么一嗓子？

　　回过神来，我停下了自己飞蛾扑火的脚步，眼里又渐渐弥漫上铺天盖地的红色，可是它在怎么红也红不过刚刚张高人吐出的那一大口鲜血。

　　那一口血吐在了我的心里。

　　下面真的有人。

　　玄门的人都在下面。

　　李大爷和张婷不知道在不在下面，但是张高人我刚刚却是看见了的！他是众多布阵者当中的一员。

　　我，林青，是个俗人，或者说是个俗妖，我做不到舍己为人，那么圣母的事情不是我干的事情，可是，张高人他……

　　眼里的世界越来越红，那本来由“白骨林”变成“圣洁门”的上古封印又在我眼里变成回森然的“白骨林”。

　　地面的积雪越裂越开，我甚至能听到时隐时现的声音里时不时传来的惊呼。

　　似乎有人在喊谁的名字，我飞得太高，听不清楚。

　　会是谁？会不会是张高人？他刚刚受伤了，他会死在这里吗？他死了张婷怎么办？李大爷怎么办？

　　我……我……又该怎么办……

　　“你们拦我有什么用？我女儿已经回妖界了，哈哈哈哈，不出千年，我们妖族一定大昌，哈哈哈哈哈。”

　　虎沂张狂的笑声自半山腰传来。

　　他就那么确定我抵御不住封印的召唤，难道他忘记了我有一部分的血脉其实是来自于人类？

　　半山腰的斗法声渐行渐近。

　　虎沂张狂的满不在乎，石杭他们却是斗得艰难无比，这是雪山、这是做落在人间界的上古封印、这是人界，虎沂不在乎，可是石杭他们在乎。

　　而......我……也不能不在乎。……

　　我在乎张高人……我在乎……下面蝼蚁一样的……艾岩……

　　虎沂必须不能留在人界！！！

　　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也不知那里来的记忆传承，我在半空奋力扑扇着翅膀，加了一丝妖力，任由那薄薄的、柔嫩的薄翼在空中被划破、抛洒鲜血……

　　好痛……

　　我咬破舌尖发出含混的声音，没有人能听懂，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喊什么。

　　我说“合！”

　　妖和人不一样，人需要借助太多东西，于是有了阵法、有了符咒、还有了咒语和咒术，有了那么多不属于自身的东西。

　　可是妖只有有妖力就够了，强大的妖力让他们它们只要想，它们就可以做到，不用付出太大的代价。

　　但是现在的我不太一样，我只是个半妖，我前几天才完美妖化，所以我只能和人类一样借助其他的一些东西，比如我的血......又比如人类的咒术......

　　身体一空，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流失，地面的躁动在平息，裂开的巨大裂痕在合拢，这就是妖的力量？何其可怕！我只是个刚刚完美妖划的半妖而已。

　　“孽女！你居然还在人间界！还不快快归去？”

　　虎沂的声音似闷雷！在整个山头隆隆回荡。

　　神情又是一荡，我往下面掉了几分。

　　“……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

　　众人合唱清心咒的声音让我回过了神。

　　“......幽篁独坐，长啸鸣琴。禅寂入定，毒龙遁形。我心无窍，天道酬勤。我义凛然，鬼魅皆惊。我情豪溢，天地归心。我志扬达，水起风生。天高地阔，流水行云。清新治本......”

　　道佛两家齐头并进，我很快稳定了心神

　　“孽女！你还等什么？还不速速归去？啊！~~~~~~可耻蝼蚁！我要你们生不如死！”

　　虎沂怒了。

　　越来越近的声音随着一阵巨大的轰隆声伴着让整个山头震荡起来的力道，虎沂真是拼了。

　　也对，都已经到了封印之地，眼看近在咫尺的胜利，却被自己视为蝼蚁的人类所阻止，他怎么能不怒？

　　妖到底是怎么看待人类玄门的我是不知道。

　　但是虎沂的态度却摆得清清楚楚，大致上，其他妖也应该是如此吧！

　　气浪带着无数的冰屑向着山顶快速疾驰。

　　我看着大地还余下一道口子的裂缝，又看了一眼那在视野里扩张的气浪，心知在不快点就真的来不及了。

　　如果地面的阵法再不完成，一旦虎沂带着盛怒到来，那么下面玄门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一个也活不了。

　　这不是在半妖之村，这是在封印之地，寒冷会束缚人类、道德会束缚人类，而这些对于虎沂却是没有任何影响。

　　对着舌头又是狠狠的一下，我又喷出一口鲜血，含混的大喝一声“合！”

　　体内的东西流失的更快了，其实我还是一个孩子不是吗？

　　踉跄的又往下掉了几分，我在离地面还有十丈左右的时候勉强停住了落势。

　　此时石杭他们已经追着虎沂已经到了近前，虎沂的妖体体积比在半妖村时又大了几分，额头上的那个王字斑纹隐隐带着金光，他是不打算在把这个猫抓耗子的游戏玩下去了。

　　见到他我心里也难免一惊，那种深埋在血液里对强者的恐惧和服从性隐隐在冒头，我克制不住的在颤抖，已经和一个破塑料布一样的薄翼一时间就连扇都不会扇了。

　　石头一样的，好不容易让自己在半空停稳的身体又掉落下去，当时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知道掉下去的时候会不会砸死几个人？’

　　十丈的距离并不是很高，大约也就是30多米的距离，我很快就落地了，咚的一下我就狠狠的砸在了雪里，还不待我庆幸这里是人迹罕至的雪山而不是城市里的钢筋森林时，只感觉后勃颈一痛，紧接着我的视网膜里出现在了高空的风景。

　　虎沂抓住我了！

　　许是他早已经厌烦了蝼蚁们无休止的骚扰，许是不想在和人类就这样耗下去，他抓住了我后脖颈便往那高空中的上古封印飞去。

　　我**的，你确定不在耍一下自己的威风吗？

　　我急切的想要骂娘。

　　虎沂，你可是是个妖，还是个能不止一次穿越上古封印的大妖，那些你眼里的蝼蚁人类已经冒犯了你的尊严，你快点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去吧！求你了！

　　我们的计划和备用计划都是以把虎沂弄走为最终目的，可是现在那个计划都还只是没有实施出来！虎沂便就要带着我这个诱饵走了，妈蛋，玄门的人都干什么去了？

　　我急得眼泪都飚出来了，也顾不上多愁善感，怀念这、感叹那，这些都在自己安全无虞的前提下才能进行的操作，课如今我要沦为妖界的‘万妖之母’了，我还有那么多的闲心思去想这些吗？我又不是疯了。

　　石杭呢？你**的快放你放天雷啊，感情虎沂抓的是我，不是张曜你就打算消极怠工了是吧？下面的玄门呢？你们都没有吃饭吗？姑奶奶帮你们把场地都平整了、大地裂缝也合拢了，你们**的到是快一点把阵法摆出来啊，伤了一个张高人，难道其他人也都受伤了吗？

　　都说人在生死攸关的时候展现出来的往往是自己最真的自我，现在的我就是这样，极度自私的只想到了自己，想想以后要做‘万妖之母’的悲惨境地，我真的什么都顾不上了。

　　上古封印上的森森白骨迅速在我眼前放大，这到底是多快的速度？我真的真的不想去妖界啊！

　　没想到我林青扛过了上古封印的召唤，却是没有扛过虎沂的暴力‘执法’。

　　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再见了！艾岩！

　　“嗷！叶锦，你该死！”耳边虎沂一声吼，睁眼一看，只见叶锦带着浑身晦暗黑红的颜色，趴在虎沂的唇边，死命的在扒拉虎沂的嘴，看到我在看她，朝我微微一笑，转头便满脸狰狞的说道“你把半妖们的灵魂还给我，他们死也要留在人间界！”

　　她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因为叶锦的突然袭击，虎沂一个不防，居然被叶锦撞的偏离了方向，我们生生的和上古封印擦身而过，距离不过几丈的距离，我心里叫了一声好险，要不是叶锦我下辈子可就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叶锦还在拼命的扒拉虎沂的嘴，此时我才看真切，叶锦几乎有一半的身子在虎沂嘴里。

　　虽然我对叶锦感情复杂，可是此刻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挥爪朝着虎沂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挥去......

　　我也算是虎妖，我知道虎妖最脆弱的地方在哪里，更何况......趁着虎沂被叶锦分心顾及不上我，我不在这个时候趁他病要他命，难道还要等虎沂腾过手来防范我的时候在动这个手吗？我又不傻！

　　集中所有妖力在爪子上，我用出了吃奶的劲挥爪而出！

　　“嗷！~~~~~~~~”

　　虎沂发出痛苦的吼声，我紧跟着嗷呜出声，只是我那声音完全被虎沂痛苦的声音掩盖，怕是除了我之外没有一个人听到，哪怕是离得那么近的叶锦估计也没有留意。

　　痛啊！**的，我的爪子怕是全断掉了吧！

　　叶锦趁着虎沂嗷这一嗓子的机会彻底钻进了虎沂嘴中，我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她......她......她怎么自己进去了？她不是应该趁着这个机会把虎沂咬住的身体挪出来吗？怎么反而钻了进去？

　　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叶锦就消失在了虎沂嘴里，虎沂那带着金光的王字斑纹顿时失色，被一种晦暗的黑红笼罩，并迅速从他的额头向全身蔓延，很快便遍布了他的全身。

　　脖颈处又是狠狠一痛，下一秒我又变成了自由落体，下落过程里一道金光自下而上射来，是阵法，玄门的阵法成了！我喜得都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痛，只见下落的过程里一个巨大的卐字缓缓升起。

　　是的，卐字，这就是那个晚上玄门商量出来的办法，也是将要在虎沂身上打上的记号，这个卐字不但能消耗虎沂的妖力，还能在他在一次通过上古封印来到人间界的时候给玄门的人来一个提醒，除非虎沂他不在到人间界来。

　　妖界如一滩散沙，强者为尊的天性让他们永远也无法团结，哪怕是实力上的压制让他们占时的凝聚，也会在这个强大实力拥有者看不见的地方各有心思......妖，就是如此......

　　至于为什么是卐字，要知道，万事万物都是由点到线的，先是有一个中心点，然后由这个中心点，向左右平向发展，那就是“一”。

　　而这个中心点，就是零。

　　这个中心点向左右平向发展来的“一”，就在零之后，所以，一是第一个数字。那么，这是平向发展。如果纵向发展，就是“1”，是竖写的“一”。

　　又如果，将横写的一，和竖写的1，叠加起来，是什么呢？

　　那就是“十”。

　　所以，十，是数字中最大的，人只有10个手指，太阳系也只有10大行星。这个“十”，是静态的世界万物。你看，卐，就是动态的十，是十在旋转，所以，数字始于一，而大于十，终于成了万（卐）。

　　我又狠狠的砸到了雪里面，伴随着虎沂的痛呼，狠狠的、深深的砸了进去，而这一次在也没有什么人或者什么妖来把从砸出来的深坑里拉出来了，妖力一空的我犹如残废一样的埋在雪里，耳边充斥满了各式各样的声响，有虎沂的痛呼、有玄门杂乱的呼喝声和念咒声，混乱成了一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重物扑到了我的身上又很快把我翻转过来，我被狠狠的塞进一个颤抖的怀抱，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已经褪去了妖形赤*裸的变成了人形！

　　“结婚，结婚，回去我们就结婚，我不要你在离开我视线一秒钟，你是个不守信的，你是个没有成算的，要绑住......要绑住我才安心......”艾岩颤抖着语调语无伦次的说着。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加糟糕的求婚吗？

　　我该不该答应？

　　可是我却听到了自己虚弱的声音“好......”

　　艾岩解开了自己层层的大衣把我包裹进去，我是应该庆幸的，我不胖，艾岩也很瘦，而那些御寒的大衣为了能在里面多加衣服都是宽松而又臃肿的。

　　虎沂的声调越来越凄惨，甚至还带上了哀婉的调子，我抬头从那个我用自己妖形砸出来的大坑顶上看去，正好虎沂带着晦暗的黑红色从坑顶飞过，他的妖形已经小了整整一圈，叶锦究竟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叶锦究竟付出了什么代价我却是能猜出来个几分。

　　叶锦......她......何必这样？

　　如果不曾有贪欲、如果不曾有奢望、如果不曾......也许虎沂还是会对半妖村的人下手，为的就是激我完全妖化，但至少......也许半妖们不会是这样的一个全灭结果。

　　我不知道起始到底出现在那里，或者说我又该向谁去讨回半妖的命，也许这个世界上有生命的时候就已经结下隐患和恩怨，无法解开。

　　那源自于妖族的强大和高傲，也源自于人类生来的孱弱，或者源自于天道降下来的因果，又或者其它的一些什么理不清又斩不断的缘故，总之我们的日子还是要过下去。

　　当虎沂再一次从坑顶飞过的时候，他停在了我的上方，扭曲着的脸带着许些尖锐又高昂的声音说道“孽女，你的命是老子给的，既然你一意孤行，那么现在老子要取回来，去死吧！”

　　艾岩死死抱着除了还会喘气什么都做不了的我，颤抖又坚定的看着虎沂。

　　人类是那么弱小，却又那么伟大，那一刻，我仿佛感觉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会让我害怕的东西了。

　　虎沂的身形在变大，缠绕在他身上的黑红把他的身躯勒得仿佛成了无数段，虎沂还在坚定的变大自己的身形。

　　“糟糕！”

　　“遭了，他要自爆！撤！”

　　“快退，我们抵挡不了他的自爆的！”

　　“防护符篆，防护符篆！”

　　“林青！”

　　“快走！”

　　......

　　混乱的声音里我似乎听到了张曜在叫我声音，但是很快就湮灭在了嘈杂的声音里！

　　我说不出话来，只定定的看着虎沂，心里一片平静，那么怕死的我如今也不怕死了，只是......只是......对不起艾岩的父母了......

　　死亡好似近在眼前，突然，异变突起，虎沂后方突然出现了一个黑黝黝不见深浅的黑洞，那些无数条让我夜里连厕所都不敢上的链条自洞里飞窜而出把虎沂因为涨大又因为叶锦身上的黑红色困得变形扭曲身体牢牢捆住。

　　虎沂涨大的身体忽的如放了气的气球又变回了原来的大小。

　　“巫族！与你们何干？别忘记了我们的协议！”

　　虎沂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尖锐，仿若人类百多年前在皇宫里专门伺候人的那什么什么官一样。

　　一个毫无机制的声音响起，带着熟悉的味道“那只是个别的巫族而已，虎沂，后土娘娘的六道轮回要安稳。人间界就不能乱，其它的我可以当看不见，到是人间界的玄学界不能都葬送在这里......”

　　数不清的铁链一齐发力，把虎沂狠狠的朝上古封印甩去，“啊！我不服，巫族......”虎沂带着不甘的声音消失在了人间界的茫茫天地之中。

　　就这样结束了？

　　我有些茫然，虎沂走了，回妖界了，那么叶锦呢？半妖的灵魂们呢？

　　我终究没有把他们找回来，我该怎么和阿九叔和路阿婆交代？我该怎么和大小李和绵绵去说这件事情？

　　我在心里这样问着自己，大脑里却是冷静的可怕。

　　一个身影在我们身旁闪现，那个穿着斗篷看不清脸的巫族出现在我们面前，艾岩僵硬着身体把我换了一个方向藏在后面，我紧贴着他的肌肉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僵硬的肌肉在神经质的颤动，可是他还是把我藏到了他的身后。

　　“我要带他们走了，他们最后的愿望就是想见见你，你要见吗？”

　　谁？谁是他们？他们是谁？

　　是村民吗？

　　我一下子来了精神，手指轻轻的戳了一下艾岩，艾岩很是不甘愿的抬起胳膊把我脑袋自他后面放出来。

　　我虚弱的抬眸虚弱的依靠艾岩站立，这可不是装的，如果不是艾岩支撑着我，我估计我脑袋都抬不起来，吃力的张嘴一字一顿的说道“半......妖......村？”

　　巫族点点头没有说话，一挥手，我面前幻影一样的村民一个接着一个闪现，很快出现又很快消失，有人哭、有人笑、也有人想伸手触摸，却又被后面人的幻影替换下去。

　　我眼里已经热浪盈眶，抖着唇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们还在就好，能入轮回就好，来世不要在做藏藏掖掖的半妖，来世我希望他们能堂堂正正的做人。

　　很快半妖的灵魂便显示了一轮，我很不舍，看着那个巫族，希望他在给我们多一点的时间，他确实摇摇头“他们以过头七，再在人间逗留对他们来世没有好处，因果是天注定，强求对谁都没有好处。”

　　我吃力的又张了张嘴“叶......”

　　巫族自怀里掏出一个几近透明的珠子，不大，只有我拇指大小。

　　我看着‘珠子’又看看他，巫族点头“她所有的妖力和鬼气都用在了你父亲身上了，下辈子她会是个白痴或是弱智，慢慢浸染人间喜怒哀乐才会和其他的灵魂一样完整起来。”我有些不满巫族用父亲这两个字说我和虎沂的关系，奈何我是没力气和他辩解。

　　看着‘珠子’我吃力的点头，叶锦......也算是偿还了她的过错。

　　“至于你的母亲，我们也束缚了她的鬼气，巫族只负责轮回的正常却不能干涉人间界的生死，所以，她这辈子可能会短命并多灾，其实轮回一旦开始，她便不在是你母亲，前世亲缘以断，所以你不必介怀你们之间的关系。”

　　巫族安慰似的说道。

　　我低下了头不去看他，我很不想承认又不能不承认她生下了我，可她不是已经吃了一次亏了吗？为什么还要听从虎沂的安排？

　　可怜又可悲大概说的就是她，虎沂待到底她如何，我能从虎沂把她毫不留情的送给巫族的行为中就已经看出来了。

　　她和林箐箐一起长大，一起是虎沂选中的繁衍人选，为什么林箐箐能看得出来并在最后能逃脱虎沂为她安排的命运，还为了她勇闯妖界，最后带走了我，而她却执迷不悟的相信欺骗了她一次又一次的虎沂？

　　她如何想的，我确是不得而知！

　　那巫族叹息一声转身欲走，艾岩却是出声了“等等。”

　　我诧异的抬眸看他，他的肌肉还在紧绷还在神经质的颤抖，他很害怕，却在坚持。

　　“林青，以后会没事了吧？”

　　巫族声音万年一般的平稳“这个不该问我，你要问她自己。”

　　啊！问我？妈蛋的，我怎么知道啊？我要是能说了算我倒是希望没事呢？可是真能我说没事就能没事的吗？

　　一个晃神，巫族就这样消失了，就和他来时一样。

　　虎沂回去了，战争结束了，后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草草收拾了一下，玄门的人和我们都下山了，这里历来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玄门的秘法让这个突兀出现在这几乎可以说得上是热带地方的雪山从来不会再人前出现，当然也不会有人得知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战斗。

　　是的，惨烈的战斗，次参这场战争玄门死伤几乎近半，很多我不熟悉的面孔里还有许多称得上稚嫩的面孔，没有张婷，我很高兴。

　　我不知道虎沂发飙之后到底坑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看着那么多在也不会睁开的眼睛的陌生脸庞也知道那场景会是何等的惨烈。

　　死去的人被安置在一起，活着的人沉默的下山。

　　艾岩把保暖外衣给了我，他则扶着担架蹒跚的走着，张高人在队伍的前端，他的前面是看似无恙的石杭和双臂无力耷怂下来张曜。

　　终于结束了。

　　但是日子还要继续。

　　像是通过游戏一般，无数的小关卡后面横着一个大BOSS，打过了大BOSS以后又是无数的小关卡。

　　无论是我还是张高人又或者石杭和张曜，还有其他无数还在活着的人，他们的未来就是无数次的遇到困难又去解决困难。

　　至于还会不会在有虎沂这样的大BOSS谁也说不好。

　　既然未来无可解读，那活着的人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是吗？

　　好了，我的故事在这里告一段落，后续如何也只能等它发生了我在告诉大家。

　　天上遮挡住太阳的乌云已经散去，阳光很是刺眼，我闭上了眼睛。

　　太累了！

　　也许下面会是我和艾岩对阵他的父母的故事呢？谁知道呢？太乏了，我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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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终于完结了，因为种种原因拖到今天真是对不起看文的朋友了，写文写之前什么都想得挺好，一旦开始写进问题多多，笔者也发现自己问题不是一点两点，好吧，让我好好想想，希望下一本我能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