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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

  •   欢迎回来,珊瑚

      以测试员身份运行

      载入[黑尔城第一周周二]数据,请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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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珊瑚在晾衣房里收衣服的时候并没听到外头的铃铛声,所以当光忠悄无声息地走近并轻轻地拍了下她的肩后珊瑚一个回头差点没把耳机给吓掉。
      “我吓到你了吗?抱歉。”
      看到光忠先生温柔的笑脸珊瑚早把方才的惊吓忘到脑后了。
      “没事的,没事的,没吓到。”
      珊瑚连忙摆摆手。
      居然能在一天之内两次见到光忠先生真是太好了。
      “先生,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珊瑚把那框脏衣服放好后问了一句。
      “嗯,请说。”光忠回答。
      “您总是有这么多衣服需要洗吗?”她看了眼面前的那堆衣服,也许什么款式的西装都能在这里找到。
      “哦,这些其实属于我的客人们。”光忠回答。
      “老板娘和我说起您的西装店时我还觉得奇怪,好像很少有西装店会帮忙洗卖出去的衣服的。”珊瑚疑惑地说,开始把衣物一件件地挑出来。
      这难道也算一种售后服务吗?
      “这个嘛,因为我的大多数客人们总是很容易弄脏他们的衣服,所以清洗服务是包含在内的。”光忠耐心解释道。
      “我还以为大家会比较珍惜这些金贵的衣服。”珊瑚拎起一只满是污渍的衬衫袖子,又赶紧把它放下。
      难道会有人穿着西装在泥地里打滚吗?不太可能吧。
      “衣服总是会弄脏的,多昂贵的面料都逃不过这个命运。”光忠有些无奈地说,看着女孩把一件被汗水浸湿过的皱巴巴衬衫挑出来。
      “而且我来这里洗衣服还有优惠不是吗?”他笑着补充道。
      “您说得没错。”珊瑚也笑了。

      “我的那个朋友,他应该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珊瑚记账的时候光忠少见地迟疑了一会儿。
      她从账本上抬起头。
      “噢,您是指鹤丸先生吗?没有,怎么会。”珊瑚说着把账本递给面前的男人,按照规矩,那上面需要他的亲笔签名。
      “说起来早上看见你的时候我还挺惊讶的,我还以为你只有这里一份工。”光忠接过账本和笔。
      “工作嘛。”珊瑚无奈地笑了笑。
      糟了,差点忘了昨天那事。
      珊瑚回想起早上餐厅里三人吃饭的情景,空气中那种若有若无的尴尬气息可不是正常朋友聚餐会存在的元素。
      他们大概真的存在什么矛盾。
      期待你的好消息哦。
      鹤丸那张欠揍的脸又浮现在珊瑚眼前。
      珊瑚看着俯身在桌子上签名的光忠,内心陷入纠结。
      “签好了。”男人把账本递回来的时候正好打断了她的思路。
      “啊,好的。”珊瑚有些慌乱地接过账本,脑袋飞速运转着。
      “那我们明天见?”他笑着说。
      “等等光忠先生!”眼看男人要就要转身离开珊瑚终于憋不住了。
      “还有什么事吗?”光忠转过身看着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的珊瑚。
      再不说可就晚了。
      虽然说这家伙坏得很,但这个忙还是得帮的,就当是为了光忠先生吧。
      “那个,光忠先生,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事到如今珊瑚根本来不及组织语言,她几乎是下意识地问了这么一句。
      “请说。”
      “您和鹤丸先生,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珊瑚在说出这句话后立马就后悔了。
      “哦,这个啊。”
      看见光忠先生的眼睛有些黯淡了下去,珊瑚心里现在一百个一千个后悔昨天上了鹤丸的当。
      什么制造交流机会,这样下去话都要被聊死了。
      “抱歉先生,我并不想打扰到您的隐私,我只是,单纯地出于一个旁观者的关心......”
      她攥紧了手,垂着眼睛。
      完了完了完了,这下要给光忠先生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确实如此,我和我的朋友是有那么一点点分歧。”
      出乎她的意料,男人并没有半分怒气,反倒很坦率地承认了。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是吗?”
      光忠说着笑了起来,似乎他们正在谈论的话题就和“今天天气如何”一样轻松愉快。
      “不过我还是挺好奇的,鹤丸他真的没有和你说过什么吗?因为你们看上去就像是早就认识了一样。”光忠突然问道。
      果然随便找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早上餐厅里那过分客套寒暄中的诡怪,珊瑚刚刚放下的那一点点心又瞬间提起来了。
      “呃,没有。”珊瑚坚定地摇摇头,但她话语中的那份犹豫已经间接告诉了光忠答案。
      “不可以说谎哦。”金色的眼睛认真地盯着珊瑚。
      女孩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保持沉默。
      “不回答我吗?”光忠笑道。
      “您说了不能说谎,那我只要不说话就不是在说谎了。”
      她转了转眼珠,一本正经地说,并成功地把正经的光忠逗笑了。

      在向光忠先生坦白,更确切地说,在被光忠先生猜到自己的意图后,珊瑚直截了当地问了一句:“所以,您不再考虑一下鹤丸先生的提议吗?”
      然而光忠只是叹了口气。
      “好吧,先生,您尽可以当我什么也没说过。”看到他的反应珊瑚反而如释重负。
      反正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不接受那个提议就不属于她的工作范围了。
      我已经尽力了哦。
      珊瑚甚至已经准备好下次见面时要用什么话堵住光忠先生那位不靠谱朋友的嘴了。
      “鹤丸不是让你来说服我的吗?”光忠即疑惑又觉得好笑。
      “嗯,我问了。您不回答,我的任务完成了。”珊瑚很干脆地回答,开始着手收拾桌子上的账本。
      “看来他要失望了。”光忠说着,不自觉地看向窗外的街道。
      他的目光在外头的街道上游荡了一会儿,又在女孩把那些账本摞起来的时候转了回来。
      “珊瑚,你有家人吗?”
      听到自己的名字她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
      “在黑尔城吗?不,我的父母不怎么管着我。”她回答道,准备把那堆摇摇欲坠的账本推到墙边去。
      “那你是一个人在这里吗?没有其他朋友什么的?”他接着问道。
      珊瑚笑着摇摇头。
      这堆破纸怎么还这么沉的。
      光忠看着她吃力的样子,过去搭了把手。
      “谢谢您。”一小撮棕发挡在了那双绿眼睛前,她伸手把那不服帖的头发拂到耳后。
      “那你还有其他的朋友吗?”他再次看向那双绿眼睛的时候似乎同时看到了这副坚强外表下柔弱的灵魂。
      “嗯,我的交际圈其实不算大。”她略微思索后说。
      “我没有太多朋友,不过我们的交情都不错。”珊瑚笑着补充道。
      “是很好的朋友吗?”光忠问。
      “嗯,算是吧。”珊瑚点点头。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是亲如家人的朋友吗?”他突然认真地问了一句。
      珊瑚有些没搞明白。
      “如果您指的是像亲兄弟或姐妹这样的朋友的话,有,有一个。”女孩认真思索后说。
      “那要是你的这位朋友有了麻烦,很大的麻烦,你会帮他吗?”他追问道,带着些许期待的目光。
      “噢,当然,就像他帮助我一样,要不然我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我应该还窝在某个角落为我的前途担忧。”珊瑚叉起腰,坦率地回答。
      “家人的话就该互相帮助不是吗?”她反问道。
      “对,你说得没错。”光忠笑了起来。

      珊瑚继续她在酒吧的工作时脑子里却全是白天发生的那些事,直到又快到了打烊的时间,门口走进来的那个白发男人才把她的思绪又拽回到调酒师的工作上。
      “晚上好,小狐丸先生,您想喝点什么?”
      珊瑚有些不确定该不该直呼他的名字,但她已经这么做了。
      小狐丸似乎并不太在意他人对自己的称呼,反倒是面前的调酒师吸引了他的目光。
      “你怎么还在这儿?”看见珊瑚的瞬间他狐疑地问了一句。
      珊瑚皱起了眉。
      难道我不应该在这儿吗?
      “因为,这是我的工作。”她顿了顿回答道。
      “还以为你已经拿钱走人了。”他漫不经心地说,落座后理了理自己的西装外套。
      “我觉得我还是有比较长远的眼光。”珊瑚说。
      拿钱跑路可不是她的风格。
      况且她可还没来得及去兑换那张支票。
      小狐丸并没有再说什么,但当他再次拿那双红眼睛看向珊瑚的时候调酒师终于记起了自己的职责。
      “威士忌?”她在转过身前问了一句。
      小狐丸默默点头。
      “就一杯?”她竖起一根手指,再次确认道。
      他的表情明显表达出了一句话:你说呢?

      “请慢用。”
      当她端着酒杯再次回到吧台前,小狐丸早已拿过一边的报纸翻了起来。
      看见那杯威士忌后他又草草往后翻了几页,然后拿过酒杯抿了一小口。
      就在珊瑚打算给这位客人留一点更多的私人空间时,却意外地被叫住了。
      “你看新闻吗?”小狐丸抬起头。
      他的左手正放在报纸的头版头条旁,珊瑚瞄了一眼那几个油墨大字,虽然标题旁那行加粗的感叹号略显得喧宾得主,但依旧达到了引人注目的目的。
      那无非是近期黑尔城人人热议着的□□话题。
      “我看电视新闻更多一些。”珊瑚转过身。
      “那你觉得新闻上说的事可信吗?”小狐丸接着问,手里的酒杯晃动时里头的冰块也互相碰撞着发出细微声响。
      他右手食指上戴着的那枚戒指边缘已经出现了些许磨损,那个圆形图案的中间原本应有更深的花纹。
      “我想这是我们唯一可以获取信息的途径了。”珊瑚说,她的思绪在刚刚那瞬间被那枚戒指带去了远方。
      他也许是笑了一下,但很快又回归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如果我告诉你新闻上说的事都是假的呢?”他说着放下酒杯。
      珊瑚微微歪了下脑袋。
      “我们会尽全力尽快调查出真相,请广大市民朋友们放心,市政/府永远会站在保护居民安全及社区稳定的前线。”
      小狐丸照着报纸上的某段话念道,珊瑚听出这是周六火拼事件发生后市长在新闻发布会上的讲话,那个时候她正就着那又长又臭的发言擦着餐厅的桌子。
      读完那句满是官气的话后他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把那份报纸丢到一边。
      “要是真如市长大人所说,那黑尔城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男人的手指交叉时下意识地碰到了那枚戒指。
      “你说呢?”他看向调酒师,并在得到她不打算回答的沉默后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别以为这里有你想象的那么安全,你看到不过是冰山一角。”
      他把那杯威士忌举起,透过玻璃几块浮冰若隐若现。
      “我们都想看到尽可能多的东西,不过往往事与愿违。”
      说完这句话后他大口喝掉了半杯的酒。
      “你看,现在它们浮出水面了。”
      小狐丸眯起那双红眼睛,满意地晃了晃酒杯,冰块碰撞的声音更清晰了。
      “不过不快点喝掉的话它们会消失的。”他转头看了眼一旁似乎有话要说的调酒师,一仰头喝光了剩下的。
      “现在你能看到它们了。”他的语气里带着些许轻松,盛着冰块的酒杯被不偏不倚地放在了那份报纸上。
      珊瑚看着面前的男人和那个只剩下冰块的酒杯,一头雾水。
      “可惜的是我们看到了真相却永远无法接近它们。”小狐丸突然笑了起来,语气里却不带任何惋惜之情,并拿指头轻轻敲了敲酒杯的玻璃外壳。
      隔着玻璃杯底那些尚未融化的透明冰块映出了些许油墨的黑。
      “他们就是这层玻璃,足够公开,足够透明,也足够坚固。”他收回之前的笑容,用更严肃的语气说道。
      一直沉默着的调酒师把略带惊讶的目光从那个酒杯转向他的时候,小狐丸的这番说辞已经基本可以宣告成功了。
      他因此更进一步,更直率地把这个城市的肮脏挖出来展示给面前单纯的女孩。
      “你知道这里有多少个人的手上沾过血吗?”小狐丸压低了嗓音,抬眼看向珊瑚。
      这里?他指的是这里吗?这间小酒吧?
      以珊瑚目前的视野范围,她只看到远处沙发后为数不多剩下的那几个客人露出一半的脑袋。
      珊瑚愣住了,她实在不知该作何回答。
      “还没有答案吗?”他轻笑了一声。
      “没关系,也许就保持这样也挺好的。”不等珊瑚回答,小狐丸近乎自言自语地说了这么一句,并成功结束了这个话题。
      于是他没有再要第二杯酒,而是直接选择了结账离开。
      “你该下班了。晚安,小怪物。”男人最后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离开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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