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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87 ...

  •   如意对着这两个新来的很是好奇,他睁着大大的眼睛不住地打量着他们。

      叶限笑道:“他们以后就跟在你身边了,好不好?”

      如意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叶限和阿沅等人,觉得还是他们和自己的身高最为接近,便道:“好。”

      “那你记住,她叫阿照,他叫子明。”叶限指给他看。

      “阿照,子明。”如意奶声奶气地道,“母亲,如意记住了。”

      叶限笑了笑,将如意从自己腿上抱下去,对阿沅道:“阿沅,他们交给你了,你多交交他们。”

      阿沅忙称是。

      末了,阿沅又问道:“女公子,子明可是去势了?”

      叶限一怔,自己倒没有想起这个问题,她想了想,道:“没有,不过,也不必了。”

      “有时间你去找阿青说,我预备让子明习武,如意身边,得有人保护才是,日后如意若是习武,也有个人帮衬着。”

      她本来就想给如意找几个贴身侍卫,但是一来,得要从小伺候的才会忠心,而来,如意也还小,此事便也不着急,但如今有个现成的男孩子,便也可以安置起来。

      世家公子,虽说从小培养起来的贴身护卫不是必须的,但是叶限已然见过见过袁耽身边贴身护卫十人,各个中心不二,武艺高强,心中多少也有些艳羡,况且如意还有那样的身世,且不说十人护卫,一两个贴身长起来的,还是要有的。

      一月过后,这姐弟二人已然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也不像刚来时那样胆小,规矩礼仪也尽都懂得了,不过变化最显著的确是二人的身高,许是从前当真没有吃过几顿饱饭,现如今食可果腹,二人的身量蹭蹭蹭地长,已经和一月前大不相同了。

      刘欢不再如从前那般,时时都同那些公子吟诗围猎,而是开始同刘能学着处理公务,这一下子,他便有了正当的理由夜宿书房甚至夜不归宿,叶窕也不生气,反而很是高兴。

      喜已经会咿咿呀呀地说话了,叶窕常常喜欢抱着他,让他学着叫叶限,不过他还叫不真切,只会咿咿呀呀地叫。

      叶窕感叹道:“我还记得教如意说话时的样子呢,感觉才没过去多久。”

      阿青笑道:“如意公子不过三岁,自然没过去多久。”

      杨乔来时又带了东西,叶限一看,才是几套小孩子的衣裳,一看就是杨乔自己做的,这些时间,喜身上的衣裳竟然有一半都出自杨乔之手。

      “这是什么?”叶限看着还有两套大些的衣裳,“给如意的?”

      杨乔笑道:“是,自然不能让他觉得我这个舅母只认得弟弟。”

      叶限道:“得了,我替如意谢谢舅母了。”

      叶限接过喜,用手搂着他站在自己腿上,面对着杨乔,道:“来,喜,谢谢舅母。”

      杨乔很喜欢喜,这下又接过去抱着逗弄。

      叶窕见状,不免又道:“乔儿,看得出你很喜欢孩子,自己若生一个,便好了。”

      其实一月里刘欢甚少与她在一起,更遑论子嗣,但她也面不改色,只是微笑道:“母亲说的是,只是子孙,总是缘分。”

      叶窕大约知道一点,也不多说,其实她倒也不着急抱孙子,一来,她也不老,还没有非要到抱孙子的地步,二来,刘欢年纪也不算大,也谈不上着急,三来,叶限的两个孩子她也算是一力看护长大,已然是满足了她带孙辈的愿望。

      “姨母,喜已经这么大了,我想着也该给他取个大名了。”

      叶窕点点头,道:“也是,也不能整天这么叫。”

      一旁的杨乔听见这话就笑,还拉着喜的小手,道:“瞧瞧,喜,你母亲和姨奶奶都很偏心呢。”

      叶限问道:“怎么说?”

      杨乔笑道:“这就要给喜取名字了,如意可是叫了三年呢。”

      叶限这才恍然记起,如意,当初似乎也是取得小名。

      叶限和叶窕对视而笑,叫了这么些时间,大家竟然都忘了,如意只是小名而已。

      叶限笑道:“那便先给如意起个大名,正好马上也要开蒙了,不好叫人笑话。”

      叶窕道:“起名可是个大事,正巧,这两个孩子的名字一块儿,给如意开蒙的老师已经定好了,是黄家的先生,也算是当世有学问之人,便去请他取名。”

      叶限摇摇头,道:“起个名字,哪里就那么麻烦,左不过一个称呼而已。”

      叶窕啐道:“你一个母亲,竟也不重视,你可知你的名字,当初可是如何起的?”

      “这我从何得知?”

      “你出生之前,你父亲就拟好了不少名字,但真正待到出生以后,却也都嫌弃不好,听说当时司马太师致仕回乡,你父亲特地跑去求他赐字,司马太师是当世大儒,你父亲要她给一个小女娃娃起名字,也是难为他了。”叶窕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又道,“名字,不仅仅只是称呼那么简单,还与自身气运相连,哪里就像你一般随意了,也就是你,随意就让如意给喜起名字,不过好在也是小名。”

      叶限只是笑,其实他也原不在意这些,在她看来,名字还当真只是个称呼罢了,与旁的无关,只是叶窕不这么想,叶限便也随她去,反正她不在乎,叶窕在乎,就顺她心意去吧。

      叶窕速度极快,第二天就找了黄先生取名,两个孩子的名字,一并起了。

      如意叫做晟,喜先生取做奚,叶限倒看不出来这两个字要如何重要,不过如意机灵好动,叫晟也挺符合他的性格,至于喜,就连叶窕都笑,如意还真是有先见之明,随口起的名字,竟然很肖似先生起的。

      “晟,奚,袁晟,袁奚,”杨乔喃喃道,“总觉得还是如意和喜叫得习惯些。”

      叶限愣了一下,嘴角努力勾出一个弧度,这才感觉好些,她道:“不,是叶晟,叶奚,听着可好些?”

      叶窕和杨乔具是一愣,似乎没想到叶限这么说,也对,在他们眼里,虽然袁耽已经死了,但自己还是袁耽明媒正娶的妻子。

      对于这一点,叶限不想解释,和没法说出口。

      叶窕不知道袁耽的内情,但其余的知道一点,她只以为叶限是想为叶家留后,心里还多多少少有些感慨,又想起死去的兄长和两个侄儿,心里更是感慨万千,她擦了擦眼角,怜爱地望着两个孩子,道:“是,叶晟,叶奚。”

      叶晟已经三岁了,越长大些叶限只越瞧着眼熟,恍然想起,那眉目间分明是张铎夫妇的影子,叶限只是叹气,觉得不过短短两年时光,竟觉得恍然隔世,她自觉对不起这孩子,虽说救他一命,却连他真实身份也不能相告,更不能让他认祖归宗,祭拜父母,以至于平日里也对他多上心些。

      就连叶窕都笑着说他:“旁人都是偏爱幼子,你却倒好,越发偏爱如意了,倒是比疼喜多些。”

      叶限淡淡一笑,道:“姨母也说,旁人都是偏爱幼子,天性使然,我若不对如意更好,便是叫如意觉得我偏心,再说了,我哪里不疼喜,这不是已经在操办他的周岁宴了么?”

      杨乔却拆台道:“哪里是你操办,分明是母亲一力操办的。”

      叶限道:“我这不是在学着做衣裳吗?”叶限将手中的东西拿起来给他们看,“已经裁了料子了。”

      “这件瞧着大些,是如意的?”叶窕端详后道。

      “是,如意正在长身体,穿衣裳也废,便多做了两件儿。”

      叶窕笑道:“还说不偏心,这是喜的生辰。”

      “兄弟俩都有,又有什么不好呢?”

      叶限想起,如意满周岁的时候刚到中山不久,叶窕估计着他“非婚生子”的身份,再加上他父母具是不再身旁,便也没有为他操办生辰,叶限便想着趁着叶奚的生辰宴,给他也做两身衣裳,权做补偿就好。

      只是叶限向来不善于针凿女工一类事物,还是跟杨乔临时学了好些天才上手,先是做废了两身,才慢慢摸索出门道,只是时间已然近了,要让两兄弟在叶奚的生辰宴上都穿上自己做的新衣裳,那便得抓紧时间了。

      以至于叶限这些日子都一心扑在这些针线之上,每日大半的时间手里都是一筐针线布料,倒是和杨乔无出二致,好几次叶限都想放弃,随便送个别的也就好了,可千不该万不该早早地就告诉了叶晟,以至于这小不点常常有空就来看他的新衣裳做成了什么样子,叶限无奈,只得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尤其是生辰宴前几天,眼看着时间快到了,叶限甚至要挑灯夜战,倒是让叶窕感觉欣慰,说她颇有几分慈母风范,叶限倒是不愿意当这所谓的“慈母”,不过好在,叶奚生辰宴上,总算是如愿穿上了叶限亲手缝制的衣裳。

      兄弟俩穿着类似,一大一小站在一起,看着倒是颇令人动容,虽说只是孩子的生辰宴,不过玩乐的到底是些大人顾忌着叶窕身份,宴会之上也来了不少官员妻女,叶限原是有些担忧的,在中山的这些日子里,她始终不敢抛头露面,连这个家里,也不过跟叶窕刘欢杨乔等人交往,就连刘欢的那些庶弟庶母,她基本未曾见过,更遑论见那些夫人,但叶窕倒是一力安慰她,一方面是为这自己,另一方面也是为着两个孩子,总不好叫人觉得他们没有母亲叶限思来想去,也只得同意了。

      女眷和孩子们宴会倒没有旁的那样觥筹交错,纸醉金迷,气氛倒是一片祥和,叶限,这个突如其来的王妃的侄女,对于他们来说,到底还是陌生的,尤其还是小小的年纪带着两个孩子。

      席上有消息灵通的夫人向大家小声解释道:“这叶家的女公子是正经成了亲的,许的是袁家公子。”

      有人发问道:“哪个袁家公子?”

      “还能有哪个袁家公子,当然是那个袁家。”

      “我知道,是并州的袁公子。”

      “并州的袁公子,你莫不是说笑,你说的可是袁席的公子,就是小的,也已经成亲多年了。”

      那夫人被打断,有些不悦,“且听我说就是了,我说的袁公子是袁七公子,是袁席庶子,郑夫人所出,这袁七公子虽是庶子,但是才貌双全,文韬武略,袁席欲以属臣之女婚配,袁七公子不满,言其才学家世,必以诸侯之女为妻,袁席当时也没放在心上,只笑说,你若有能,便自己去聘诸侯之女,袁七公子一听,当即便出了城。”

      又有人道:“虽说叶家家世不凡,也已经没落许多年来,可见袁七公子也没有多大志气。”

      “你这样讲就错了,要说袁七公子深情便再于此,袁七公子一路游历至荆州,到万峰山白云观参拜,听说当时张家也是浩浩荡荡地去了,听说当初只遥遥一见,袁七公子便已经倾心,当时他还只以为马车中人是张家女儿,便也放弃了说要娶诸侯贵女的话,只说非此女子不娶,然后便去向张老将军提亲。”

      “倒是阴差阳错,上了张家的门才知道原来他中意的不是张家女儿,而是叶家女儿,这自然是两全其美,张老将军见袁公子气度不凡,才学俱佳,又兼之态度诚恳,便答应了,当即便定了亲。”

      有人道:“倒是一段才子佳人的好故事。”

      “若仅此而已,倒是不显得袁公子难能可贵了。”

      “怎么讲?”

      “成婚前夕,张家罹难,全族人皆被吴兴所擒,吴兴此人你们是知道的,雷厉风行,杀伐果决,我听说他一入城就杀了张家所有男丁,险些屠了整座城,饶是这样,袁七公子也并不畏惧吴兴,反而坦坦荡荡,只身深入吴兴军营,救出叶家女公子,后来二人才在洛阳完婚。”

      “噢,剩下的我就知道了,我娘家表妹从洛阳回来,说袁公子在洛阳可是出了名的对夫人好,好多人都说他惧内呢。”

      “是吗?怎么说法?”

      “都说袁公子跑遍全城只为给夫人买中意的首饰,怕夫人吃醋,近身侍从一律不要女子,听说还未成亲时,女公子生病,袁公子忧心异常,但又碍于礼法,不便近身照顾,便整夜守在门外……”

      “还有,听说叶公子赴宴阳朝公主府,袁公子吃醋,怕夫人瞧见公主府上的月师面首,但又不敢叫夫人不去,便生生在公主府门口等了一天呢……”

      “当真?”

      多少女眷听了只心生羡慕,成了亲的想着自己夫君对比起来当真是比不得,未成亲也多是羡慕,希望自己日后也能找上这么一个爱妻如命,又品貌不凡的丈夫。

      “唉,只可惜,袁公子夫妇回乡路上却招了山匪,听说袁七公子还是挡在夫人前面,豁出命去才保住夫人一命,自己却还是英年早逝……”

      此言一出,又是引得大家一阵唏嘘。

      好在叶限并没有听见这些,否则她心底怕是会冷笑。

      前几日没日没夜地给这兄弟二人做衣裳,夜里受了凉风,倒是有些咳嗽,叶窕一直说叫大夫来看看叶限却觉得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便也拖着,过了两天,头脑便有些昏昏沉沉的了,这才挨不住,看了大夫,乖乖喝了药。

      其实她身体不错,只不过吹了凉风,原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大夫也说喝了药,睡一觉就没什么事了,叶限听从医嘱,这天喝了药就早在地到床上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天色已经大亮了,她感觉头脑还是有些不清晰,晕晕乎乎地,未睁开眼睛时,只觉得周身摇摇晃晃地,仿佛坐在船里,脑袋也跟着晕起来。

      她下意识地去拉床边的纱帘,一伸手却好像摸到墙壁,她只觉得心里不对,睁眼一看,只瞧见房顶近在眼前,她晃了晃神,再次睁眼,却发现,自己在一辆马车里,马车摇摇晃晃,外头天色已然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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