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055 ...
-
帐篷外。
艾格西面对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手里夹着根小树枝戳来戳去的……巫师巫女们，不可谓不新鲜。塞德里克则仰头看着天幕上播放的今天比赛的两支队伍的宣传视频，目不转睛。
如果他们嘴巴不动的话，没人能看出这两人在聊天。
“嘿，哥们，你是不是喜欢安德莉亚，要不你怎么叫他小猫？……怪腻人的。”
塞德里克惊讶于对方的直接，“从来没有人说过你很失礼吗？或者我应该说，你真的是英国人？”
“Come on！”艾格西耸耸肩膀，低头发现一只长着一双硕大眼睛、穿了个破洞枕头套的奇怪生物从面前跑过，“你以为你这话问的就不失礼了？你甚至在质疑我的血统不是吗？而我只是接地气儿地关心一下你的情感经历而已。”
塞德里克在顺手用魔杖拦截了一只因为飞得太快而险些撞到帐篷杆子上的猫头鹰后，又把魔杖妥当地收回斗篷。这一切都发生在几秒之间，甚至不影响他在回答上花点小心思讽刺艾格西。
“我想，对于写作‘关心’，实为‘八卦’的问候，我只能礼貌地回你——‘不劳挂心’。”
“嘁。”艾格西嗤笑一声，瞪着那只晕头转向的猫头鹰如同阶级敌人，“这么无趣，安德莉亚不可能喜欢上你！”
塞德里克安置好魔杖的右手一抖，也挺恼火，“那她就能喜欢你？”
“嘿，这位巫师小哥你要注意，我可是有未婚妻的人儿。我就只是替安德莉亚把关的兄长……对，”说罢，艾格西自顾自认同道，“我是她的朋友兼哥哥，我们是亲人。”
“那可真不凑巧，”塞德里克呵呵一笑，“我想我们的人设有点撞。”
听了塞德里克的话，艾格西朝天翻了个超级大白眼，受不了似的叫道：“哦，好吧！继抢着做爸爸，抢着做男友之后，又有人要抢着做安德莉亚的哥哥了。你说，帐篷里得是个多神奇的姑娘啊！”
听到这儿，塞德里克也情不自禁扬起嘴角，“是挺神奇的。要知道，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变成小猫在梦里陪你过一年的，关键是我真以为过了一年，甚至连功课都提前学了！”
“所以你叫她小猫？”
“不然嘞？”
这下，艾格西才算是彻底放下了心里的芥蒂，意识到自己担心安德莉亚嫁入魔法世界的想法纯属自己歪过头的脑洞。
“刚才真是抱歉了兄弟，让我们和平相处，统一战线如何？”艾格西抓了抓脑袋，站立的姿势比起刚才的绅士立正也显得随意起来，“我就是在这一年里被美国的那一堆超级英雄搞得有点烦，所以现在见到安德莉亚身边站着个雄性就条件反射了。”
“哦？”一说起这个，塞德里克不能更赞同，“就是那群总在我的猫头鹰上绑些莫名其妙麻瓜科技的家伙们？是挺烦的。”
暗号对接成功般，两人凝视彼此，莫名生出一股惺惺相惜之情——找到组织了！
艾格西转身，对塞德里克伸出友谊的小手，“重新认识一下，艾格西，现任King’s Man加拉哈德，很高兴认识你。”
塞德里克侧身回握住艾格西的手，“魔法部傲罗办公室主任，塞德里克，也很高兴认识你。”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使得两个人的距离更近了些。
看够了入眼的这些奇奇妙妙，艾格西又把注意力转回帐篷。
“她这一年过得好吗？”
“……唔。”
塞德里克沉默不语，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如果说不好，那岂不是承认他没有尽到一位兄长应尽的职责，可若真说很好，与真相又相去甚远了。
“好吧，你的眼神和迟疑已经告诉我答案了。”艾格西叹了口气，安慰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不过我看她气色还算不错，也没瘦，我觉得你应该尽力了……虽然比我可能还差那么一点。”
说好的统一战线、一致抗外呢……塞德里克哭笑不得。
“你怎么知道她刚来的时候什么样？”他识相地换了个话题，“邓布利多校长是直接把小猫从美国带回来的，据我所知，麻瓜政府的那位领导都找了她挺久。”
艾格西愣了几秒才意识到他嘴里的“麻瓜政府的那位领导”是谁，随即大笑不止。
“嘿，兄弟，还记得我说的‘争着做父亲’吗？当事人有俩，都是大佬。你说的麻瓜领导是一个，还有一个，”艾格西往里面指了指，“就是帐篷里这位了。哈利·哈特，我们King’s Man的现任老大。虽然费了点功夫，但我们有我们的渠道。”
“是吗。”塞克里克扬眉。
“正经渠道！”艾格西又赶紧补充道，“我们可是魔法部长领过来的好吧？”
塞德里克笑了，“哈，我看到了。”
“其实一开始，哈利是不主张来打扰安德莉亚的。”
两人沉默没多久，艾格西又起了话头。
“因为通过简报看得出，她在这边的生活最起码是安定的。可是，最近发生的事情一直得不到根本性的处理，眼看雪球越滚越大，最终，我们不得不做出选择……”
塞德里克的目光不由自主随着艾格西一起往回看，目光所及之处，亚麻色的布帘挡住了一切，可他知道，他们关心的人就在里面。
“所以，你们大费周章来到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问，“和小猫相关？”
“当然！”虽然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可在解释时，艾格西又犹豫了，“关于安德莉亚，我是说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我不知道你知道多少。”
“关于这一点，”塞德里克嘴角噙着一弯苦笑，又想起前不久还和小猫因为这事起了争执，“梅林作证，我知道的不能更多了。”
“梅林……”艾格西当然知道他说的人和他想到的那个截然不同，可一瞬间，他的思路还是成功跑偏，甚至止不住心底些微的笑意，就连说话的语气也轻松了一些，“哦，那好吧，我们来这里的原因是——亚瑟从英国境内逃跑了。”
“亚瑟？”
塞德里克的眉头一跳，希望不是他想的那个……
艾格西的表情带出三分狡黠，气氛凝重。
“就是你想的那个，别抱侥幸心理了。”
“哦。”塞德里克重复着，“我想的那个。”
那可真是……相当糟糕。
顷刻间，塞德里克的脑子里划过无数想法：上一次她崩溃着哭醒是什么时候来着？刚才她是不是还说自己最近已经没有在梦里谋杀过前男友了？他还在慢慢减少她好梦水的剂量，他刚准备尝试一些不同的可能性，一切都才刚才刚开始……
“等等，”塞德里克突然察觉到这其中的矛盾，“如果说他逃出英国了，那还有比让安德莉亚呆在这里更安全的选择吗？”
只要我不开口，他永远找不到她。他想。
“当然，当然，你说的没错，”艾格西先是点头，随即话锋一转，“然后，在偶然的一天，她发现自己曾经的爱人……”
对于这个词语的脱口而出，艾格西仍是心存犹豫，于是换了个说法。
“她发现亚瑟为她变成了一个坏人呢？譬如说……杀人犯，世界通缉的那种。”
看到塞德里克诧异的眼神，艾格西又补了一句，“我就打个比方。”
“……哦。”
莫名的，塞德里克突然想起文学课教授曾提及的一句话，意识到的时候，已然将它呢喃出声。
——如果我的生命中没有智慧，它仅仅会黯然失色；如果我的生命中没有爱情，它就会毁灭。
“没错，”艾格西的眼底也透出几分苍白的悲伤，“爱情使人丧失理智。爱得越深，越是疯魔。”
“你竟然要拒绝我给你写的麻省理工推荐信，去康奈尔？当然了，我不是说康奈尔不好，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我觉得它不够好！”托尼气得吹胡子瞪眼，一脸不可思议地瞅着眼前这个穿着他给设计的战服的丧小子，“小汤米，你是不是疯了？……不，你就是疯了……小疯子！”
“史塔克先生，”一旁，托比正端着杯清咖，一脸无奈，“我是想着你能劝劝他，而不是骂骂他……”
“哦，那还真抱歉。”托尼把小半包蓝莓干一股脑儿扔进嘴里，两手一摊，“除了骂醒他，我想不出什么绝妙的办法了。”
托比：“……”
自始至终，事件的主人公彼得·汤姆·帕克都没过发言。他站在复仇者大厦的落地窗边，不知道在看什么，又或者说，只是发呆。
詹姆斯搂着娜塔莎走到吧台，两人坐到了史蒂夫的身边。
“三小子和他哥越来越像了。”说罢，他又扭头对托比纠正，“不是你。”
托比苦着一张脸，“你不说我也知道。”
最后，还是正直且善良的史蒂夫尝试力挽狂澜一下。
“汤米，”他出声唤回汤米的注意力，“要知道，刚升入初中那会儿，你的志愿还是麻省理工。没有人能接受你一年里把抱负降了……呃——”
“QS第一到QS十四，”娜塔莎抬起酒杯放到唇边，抿了一口，“地狱式降级。”
“嗯……降了十三级。”史蒂夫无可奈何，转而又接上话题，“汤米，虽然这是你的人生，可你总得给关心你的人一个……说得过去的……合理的交代。”
“在哪里学不一样，真的有差那么多吗？”汤米回过头反问道，“安迪不也在康奈尔吗？”
“拜托，你俩状况能一样吗？安迪当时是为了谁去的康奈尔，你不知道吗？”托尼不赞成道，“你呢？你也是为爱去的？你说说你是为了谁——哦……”
刚说完，托尼就意识到可能还真有那么个人。
以及，其他人也立刻意识到了。
汤米仰着一张脸环视四周，不置可否。
众人心里顿时都卡了一下，Bingo。
一时间，众人无言。
托比神色复杂地放下杯子，踱步来到汤米的面前。
“汤米，”他压着他的肩膀，直视他的眼睛，“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想说，我可以不问。不过，你真的认为你这么做……她会高兴吗？”
她。
在这一年里，大家已经很少提及那个名字了。尽管从某些方面来说，它意味着未完待续，可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提笔再续？似乎成了一个永远的谜。
汤米仰头看着哥哥，脑子里想的却是一双巧色的大眼睛。还有她那唯一一句给他的留言……
“不管她怎么想，我就是想这么做。”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
去他的吧！就像是你对我做的一样，不管我怎么想。
很快，史蒂夫也加入了规劝的行列。
“男孩儿，你得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我已经不是小孩儿了！”说起这个，汤米就一脸的愤愤不平，“我一直都想对自己负责，是你们不让我对自己负责！还有，那个辅助轮协议什么时候才能解除，你们怎么不说？！”
“会说出这种话就说明你还是个臭屁小孩儿，汤米！”
托尼瘫着一张脸，一句话为这事盖棺定论。
他转身给自己搞了杯朗姆，大声嘟囔着：“如果这事发生在昨天，我就能吐槽给小葡萄酒听了，真该让安德莉亚·雪莉·克莱德曼看看她的小迷弟都矬成什么样了。”
仿佛不够刺激一般，托尼硬是Cue了“她”的全名，用来刺激小汤米，应该已经足够了。
“你跟她说话了？！”果然，汤米猛地转过头，震惊地盯着托尼，“她也跟你说话了么？”
“嗯哼～”托尼得意地挑起嘴角，“不过，你不应该先为我在梦里见到她——quote，true her——而感到惊讶吗？”
“我也梦见过她，真实的她，这没什么。”汤米摇头，“可是，我从来不敢跟她搭话。”
因为我害怕听见他说那句话……总是那句话。想到这里，汤米又忍不住失落起来。
“等等，托比，”托尼突然意识到什么一般把目光转向蜘蛛家老大，“你别告诉我你也能在梦里见到真正的她。”
“时不时……偶尔……”在托尼犀利的视线中，托比不得不坦诚以待，“好吧……一个月一次？”
“那蜘蛛老二一定也能知道……嘿！”托尼气急败坏，“你们到底是怎么分辨出来的？”
托比局促地笑了一下，“蜘蛛感应？”
“……”
这下，钢铁侠刚才还扬着的嘴角瞬间被熨斗烫过一样，彻底摊平了。
他又把目光转向在场的其他人，詹姆斯和娜塔莎都一脸莫名其妙地表示并不知情，只有史蒂夫摇头道：“我也没……”
托尼抬手制止他，“好了，我已经不在乎了。
最后，他咬牙切齿地对蜘蛛侠们喊道：“有时候，我真是恨透了你们这些转基因小子的超直感！”
作者有话说第55章 05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