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重回七零年代》姚菊

11、一起吃饭

　　姚郓一见苏柳的泪水，顿时就慌了：
　　“没，苏知青，你误会了，我真没那个意思。”
　　“我才不信，你肯定是看不起我，才不愿意碰我的东西，早上也是这样的，我要不是快泼了那半碗糊糊，你根本就不会动口。”
　　苏柳没有放声大哭，却是抽抽答答地啜泣着，讲话也断断续续的：
　　“吃一口我的东西就这么难吗？你让我来你家吃饭是不是也是违心的？要不是队长下了指令，你恐怕就根本不会答应。”
　　“算了，我本来就是个臭老九，你想离我远一点也是应该的，我也不应该勉强你了。”
　　“不给你添堵，等会儿我就把东西搬到柳杏儿……”

　　“别，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姚郓赶紧打断苏柳的话，苏柳哭得这副委委屈屈的模样，能让他把命都给她。
　　“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真的，一点都没有，我只是不想占了你的便宜。”
　　“好好好，我不做菜团子了，我吃你做的粥好不好。”
　　苏柳再这么哭下去，姚郓的心都要碎了。

　　“那，那你以后也都要这样，还有，早餐也不准分什么两样，我们都要吃一样的。”
　　苏柳赶紧抓住机会，顺杆子往上爬。
　　“这……”
　　姚郓犹豫着，苏柳作势又要哭，抽嗒得更厉害了。
　　“行行行，听你的，都听你的。”
　　姚郓赶紧答应。

　　“郓儿，苏知青，好了没有啊？”
　　奶奶有些纳闷，这两人去个灶房端个菜怎么去了那么久：
　　“没碰上什么事儿吧？”
　　“奶奶，没事，看见只耗子，姚郓打了会儿，我们就来了！”
　　苏柳目的达成，擦掉眼泪，跟房间里的姚奶奶回话。
　　......
　　姚郓有些惊讶，这苏知青恢复得也太快了吧，声音里一点哭腔也没有啊。

　　“郓儿，你有了空，去收些山货，让苏知青寄到城里头去。”
　　姚奶奶喝着绵软的粥，心里充满了对苏柳的感激。
　　她已经很久没有喝过这么足料的粥了，这都是沾了苏知青的光啊。她自然知道不能平白地就去吃苏知青的东西，一来是奈何这苏知青真心坚持，她也不好拂了人家的一片心意。二来她也心疼孙子，郓儿整日劳动，却一点好东西也吃不到，这会儿来了这么一个苏知青，给他们家补贴些吃的，说不惊喜，她都是假的。她也感谢菩萨保佑，送了个这样好心肠的苏知青到他家。
　　既然这会儿吃了人家的东西，给人家报答总是不可少的。
　　“嗯，我有空就去。”姚郓喝着粥，面色不变的回答。
　　但他也只有外表平静，内心早就起了波澜。
　　最近这些日子美好得不真实，他心心念念的苏知青这会儿突然要来他家吃饭了，现在他可以明目张胆地每天看到她，不用像以前一样偷偷摸摸的。而且他中午饥肠辘辘地回到家还能吃到她亲手做的饭菜，并且还能吃上这过年都吃不上的好东西。
　　他这是行了什么大运了？
　　“奶奶，没事儿，我不急。”
　　苏柳夹了一筷子野菜，放到姚奶奶碗里：
　　“奶奶，你多吃菜。”

　　她终于能让姚郓吃她的东西了，心里的石头落地，苏柳回到知青宿舍午睡都乐滋滋的。
　　“柳柳，你今天一下工，就那么火急火燎地往姚家跑干什么呀？”
　　钱月躺在床上和苏柳说着话：
　　“那会儿可还没到饭点呢。”
　　苏柳转过头：
　　“月月姐，你还记得姚家那个老奶奶不？我就是想早点去陪陪她老人家，姚郓又成天不在家的，要不然她得多无聊啊。”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想去见什么人呢。”
　　钱月笑着打趣苏柳。
　　“月月姐。”
　　苏柳想着你说得还真美错，我现在就是喜欢姚郓，但还不能跟你说，要不然你会吓着的。
　　“你不会是因为我没和你在一块儿吃醋吧。”
　　“走开走开，脸皮城墙厚。”
　　钱月脸上一红，她还真是这个意思，苏柳一下工就赶紧往姚家跑，将她这个姐姐丢在了身后，她还真有些吃味。
　　“好好好，我就知道我月月姐心胸宽广，哪里会计较这么多呢”
　　“那可不是吗？”

　　苏柳有些郁闷。
　　她今天下午出去劳动的路上，明显感觉到一道道视线都往她这边射过来。
　　想来是经过了上午的事情，大家都知道顾先渡不是她对象了。
　　就苏柳那副相貌，对她有意思的人可不少。只不过平时大伙儿都以为她和顾先渡是一对，对她多有仰慕却没有过分的肖想，不过上午经过她亲口解释之后，苏知青单身的事已经传遍知青群了。那些个本来已经心死如灰的男青年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苏柳长得好看，从小回头率就高，平日里早已习惯了别人的目光。
　　但那些目光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的炽热，让她有种进了狼窝的感觉。
　　不只是苏柳不自在，就连走在她身边的钱月也感受到了这不寻常的氛围，忍不住对身边的苏柳小声感慨：
　　“柳柳，这顾先渡是帮你挡了多少桃花啊。”
　　苏柳脸噌的一下红了：
　　“月月姐，你别说了。”
　　被这样盯着，她感觉自己都要被射穿了。

　　这是自从她重生后，头一次感觉到了顾先渡的作用：
　　至少可以让她不要被当猴儿盯啊！
　　而且她刚刚瞟了一下周围，还没有她想看见的那只猴！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哎，姚郓，那城里知青里头长得最好看的苏知青在你家吃饭吧。”
　　姚郓刚干完两个小时的活儿，这会儿正眯着眼休息，突然被周毅的话打断。
　　他睁开眼，发现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一圈人。
　　他看向周毅：
　　“是，怎么了？”
　　“我刚才干活的时候听身边的知青说苏柳和顾先渡不是对象？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听说还是从苏知青自己口里出来的。”
　　周毅赶紧又说：
　　“那可美了，那么个大美人现在还没有主呢。姚郓，你帮我去问问苏知青，她喜欢啥样儿的男的？”
　　姚郓听到周毅的话，内心猛地震动了一下：苏柳和顾先渡真的没关系？
　　他突然想到苏柳之前就对他讲过一次，不过他没怎么信，以为是苏柳的闹气话儿。难道是真的？
　　姚郓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心里仿佛有个小豆芽正破土而出。
　　“她虽然在我家吃饭，但我跟她并不怎么熟。”
　　姚郓淡淡地开口：
　　“你要是好奇，你大可自己去问？”
　　姚郓想了想，不行，他可不能捣鼓周毅这个花心萝卜头去骚扰苏柳：
　　“不过她不怎么爱理人，你也问不出个什么。”

　　“姚郓，你这就不讲义气了吧。”
　　周毅继续坚持：
　　“你就在饭桌上提那么一句，她苏知青就是心气再高也不至于不搭理你吧，总能问到点东西的。”
　　姚郓这次却直接没理他，提前结束休息时间，下了地干活。
　　他需要做些什么，来发泄掉内心的悸动。
　　身后的对话还不断传入他的耳朵里：
　　“哎，姚郓……”
　　“喂，我说周毅，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啊，你要是敢玩什么花花肠子，不怕你家柳杏儿那只母老虎吃了你啊。”
　　“放你娘的屁。”
　　“就是，再说了，人苏知青能看上你？”
　　“可不是吗，不说你，就是我们这一片，那个又有希望呢？那边城里下来的男知青，可都排着队地等着呢。”
　　“也就是姚郓那小子有福气，还能和人家一桌吃饭。”
　　“哎，我瞧着这福气还不如不要呢，天天看得见吃不到的。”
　　“有道理有道理。”
　　……

　　“你跟顾先渡……”
　　“没什么，真没什么。”
　　苏柳赶紧打断姚郓的话，她都能猜到姚郓要问什么，这已经是她今天下午不知道第几次回答这个问题了。那些知青一个个的差不多都问了个遍，苏柳一直回答这个问题答得嘴都有些麻了。
　　“哦。”
　　姚郓烧着柴火，控制着火候，闭嘴无言。
　　苏柳正在炒菜，今天她和姚郓晚饭时候差不多同时回来，本来姚郓说让他做饭，可是苏柳硬说自己饿了，说两个人一起做饭还比较快，姚郓才答应也让她进灶房。
　　这会儿两人正一起做晚饭，苏柳十分享受这种二人世界一般的感觉，心里忍不住生出了逗姚郓的心思：
　　“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姚郓有些哑口，为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鬼使神差的，就问出来了：
　　“没什么，就是听别人都在说。”
　　“噢，别人说你就信，还知道回来问一下我。”
　　苏柳又接着说：
　　“怎么我这个当事人上次亲口跟你说的，你就不信了呢？”
　　姚郓面色一僵。
　　好的，他不说话了。

　　晚上的伙食比中午简陋了很多，毕竟晚上又不用去干活，苏柳也知道“晚餐吃少“这个道理，所以只做了一些野菜根和烀土豆。
　　苏柳本就胃小，煮熟了的土豆又极易胀肚子，所以她很快就吃饱了，但她也没有放下碗筷，而是坐在桌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菜根，怕姚郓以为她是吃不惯这样的饭菜。
　　“奶奶，等下吃完了我陪你去村里头走走吧。”
　　姚奶奶整日呆在屋子里，又哪有不想去的道理：
　　“会不会麻烦你了？”
　　“不会不会。”
　　苏柳赶紧说：
　　“我本来就喜欢吃完饭后走动走动的，跟我住一屋的知青姐姐还嫌累不愿意陪我呢，奶奶你要是愿意，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当然愿意。”
　　姚奶奶笑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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