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家糊口（快穿）》花不容

24、任重道远

　　猴子一听，立刻道：“我记得那辆车的车牌号，赫A38947。”
　　“警方既然已经锁定了肇事车辆，那么，车牌他们肯定已经查到了。”
　　小猴子丧气地垂着脑袋，嘀咕着：“都是因为我，要是我再小心点，不被司机发现就好了，这场车祸说不定就不会发生了。”
　　虽然在复杂的人类社会混迹了好几个月，但猴子还是那只单纯的猴子。对于间接害了一条人命，它自责内疚极了。
　　“鱼，我们去找那个司机吧。”小猴子握着拳头，满脸的坚定。
　　李鱼抱着它走出急诊大厅，坐在一座雕像旁的休憩长椅上，认真地解释：“猴子，这件事情太复杂了，不是我冷血。即便找到了那个司机，他背后的势力有的是法子给他脱罪。哪怕在这风口浪尖之时脱不了罪，等时间长了，关注度小了，一番操作之下，他说不定还能继续干他的老本行。”
　　“怎么可以这样？你们人类创造出了那么多美好的词汇，正义，忠诚，信任，都是用来骗自己的吗？”猴子忍不住大声吱吱。
　　“人类这种生物太多变复杂了，上一秒还在偷手机小偷，下一秒说不定就能成了见义勇为的好心市民。这个世界本就不是非黑即白。正义，忠诚，信任，这些美好的词汇我相信肯定有那么一些人是完全适用的。”她的生活中虽然充满了无奈和艰辛，但确实有那么一些人，他们不求回报，只是单纯地想帮助她而已，要不然，如同孤儿般的她，怎么有资格就读全国最高学府京都大学呢！
　　“那怎么办，放任不管吗？鱼，我的小心脏会被内疚这种情绪折磨疯的。”小猴子眨巴着泪眼，楚楚可怜地看着她。
　　“你戏精上身啊。”虽然她知道只要几顿美食就能将它给打发了，但是既然是她将年幼的它从远古森林中带出来，那么她就必须对它的猴品负责。
　　略一思索，李鱼道：“那个司机敢这么嚣张的撞人逃逸，就说明了他根本就不怕事。他的靠山，他的后台能轻而易举地把事情摆平。”
　　“那我们是不是只要打倒他的靠山就行了？”猴子十分的聪明，立刻就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
　　“对。那你知道他的靠山是谁吗？”
　　小猴子挠着脸，努力思索：“是监狱，他是替监狱运尸体。”
　　李鱼点头：“赫尔蒂斯监狱的水实在太深了，不是你我两个人能搅浑的。”
　　“那么再加一个我怎么样？”
　　李鱼转过头，一个穿着灰色职业套装的女人从雕像后头走了出来，接着将挂在西装外套内的工作证拿了下来，递到李鱼面前：“你好，我是赫尔蒂斯电视台新闻速递栏目的记者，李潇潇，这是我的工作证。”
　　李鱼低头瞄了一眼工作证：“何事？”
　　“目前徐家肇事案是由我跟踪调查的。首先申明，我不是故意偷听，只是恰巧也在这儿小憩一会而已。其次，我对赫尔蒂斯监狱非常的有兴趣，曾经做过一期对它的专访，更是亲身体验了一日的监狱生活。但是怎么说呢，那种被人陪着演戏的感觉实在太别扭了，太不真实了。在这两年里我也收集了一些监狱的资料，你有兴趣谈谈吗？或许我们可以共享一下资料库。”
　　“当然可以。”就在这个女人出现的一瞬间，她识海中的Pad上直接跳出了一个任务栏—协助李潇潇捣毁赫尔蒂斯监狱，积分未明。
　　“那么我们车上说。”李潇潇的座驾一点都不符合她干练职业的形象，是一辆酒红色的Mini Cooper。
　　“我们是去咖啡厅还是找个私密的场合？”李潇潇发动车子问道。
　　“你决定。”李鱼随意。
　　车子行驶了20分钟后，到达一个高档小区。李潇潇停好车，直接将李鱼带到了22楼，她的家里。
　　“我觉得再也没有比这儿更合适的地方了。”她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递给她，又问：“你的猴子喝什么？”
　　猴子像是没听懂一般，继续傻乎乎地挂在李鱼肩膀上。
　　李鱼一掌拍在它背上：“别装了，她知道你听得懂。”傻猴子，人家可是完整地偷听了他俩的对话。
　　猴子顿时一改傻劲，从她肩膀上一跃而下，自己开了冰箱门，拿了一瓶快乐肥宅水和几根香蕉，坐在厨房地砖上直接吃了起来，真是饿死它猴大圣了。
　　李鱼一头黑线，忽然发现养猴子之路任重而道远啊。第一课应该就是怎么当一个合格的客人。
　　李潇潇掩嘴笑道：“你家的猴子真聪明。”
　　说着又从冰箱上一层拿出一整盒未拆封的桃子递给它：“你慢慢吃。”
　　猴子立刻给她发了一张好人卡：“鱼，她真大方，是个好人。”
　　“走吧，我们去客厅说。”李潇潇从保险柜里取出一叠资料。
　　“猴子，你也过来。”论对监狱的了解，猴子可比她强多了。
　　三人转战客厅，李鱼接过李潇潇递过来的资料，快速地浏览了一遍。
　　大多数都没什么价值，应该是上网都能查得到的一些表面资料。
　　最后一页却是监狱囚犯的死亡名单，何莫德就在这上面，清楚地记录了死亡原因和死亡时间。何莫德：己亥年5月18日，暴病而亡。
　　“这上面的内容都是真实的吗？”
　　“当然，这是我从省公安厅弄到的材料。”李潇潇毫不怀疑资料的真实性。
　　“你调查赫尔蒂斯监狱几年了？”李鱼继续问。
　　“两年。”她是己亥上半年去做的专访，从那之后，就一直关注着监狱的动态。
　　“那么我想说的是，你调查了两年都没有结果的原因之一就是太相信这些资料了。昨天我在监狱里亲眼见过这份死亡名单上的一个人。”不顾她的惊讶，李鱼继续道：“你这份资料对你的调查毫无价值可言，更甚者是在误导你。”
　　“不可能。”李潇潇大声反驳，“资料中介绍的情况，我在监狱里都一一亲眼见过。”李潇潇也算是个官二代，她的父亲是省公安厅副厅长，所以她才能不受限制地出入档案室。收集这份资料花了她近一年的时间，蹲点档案室，走访监狱刑满释放人员等等。
　　“你自己都说了他们在陪你演戏。人都能演了，更何况文字。”李鱼反驳。
　　李潇潇忽然抿嘴一笑：“看来我是找对人了。”起身从卧室里又拿出一份资料，薄薄的，只有4页。
　　上面详细地记录了进出赫尔蒂斯监狱的车辆信息。
　　“虽然不清楚车辆上装载的是什么，但光从这些车辆进出的频率上来说，这个监狱真的处处是猫腻。比如这辆牌照为赫A1744的厢式货车，我从运管那边查到是赫尔蒂斯城南蔬果配送有限公司的配送车。货车 尺寸长6.2米×宽2米×高2米，实际载重量达5吨。这辆车每天配送两次，时间是晚上8点和10点。10顿的蔬果，每日配送，哪怕存在浪费现象，但监狱登记在案的囚犯，狱警和后勤人员一共才2000人。这2000人每日消耗10顿蔬果，简直是开玩笑嘛。”李潇潇从小就立志成为一名优秀的记者，独立的媒体人。两年前第一次接触赫尔蒂斯监狱后，她就知道这是她实现理想一战成名的机会。
　　“2000连零头都不够，实际人员大约在14万左右。”李鱼根据猴子的探查，估计出了一个大致的数据。
　　李潇潇瞪大了眼：“天哪，这怎么可能？”这实在是大大地出乎了她的预料。
　　“我想你们国内的走失人口大多数被集中在这儿了。”李鱼打开瓶盖，喝了一口，继续道：“而且时不时还有新鲜的血液来补充。”
　　李潇潇沉默，她其实早已关注到那辆运尸车了，徐家肇事案一出来，她就主动争取到了采访的机会。
　　“虽然我只在监狱内部生活了两天时间，但我可以把这两天的所见所闻统统告诉你。”她的任务是协助她捣毁监狱，那么就必须让女主角对监狱有一个比较详细的了解。
　　接下来便是李鱼主讲，猴子补充，李鱼再翻译，李潇潇对监狱的认知一直在被刷新。
　　最后，李鱼拿着空空的水瓶敲了一下掌心，‘啪’的响声，让李潇潇的失神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那么了解了这些情况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必须让它消失。”李潇潇脱口而出，“那儿简直就是人间地狱，人权，道德，法律，在那些既得利益者的眼中，都是P吗？时不时拿出来放一放就行了。”
　　“很好，既然我们的目的一致，那么，就让我们来好好地计划一番。”
　　“等一等，先给我点时间冷静一下。”李潇潇打断道。
　　猴子也吱吱地叫了起来，做了一个‘吃’的动作。香蕉和桃子根本就不顶事。
　　李潇潇笑道：“外卖还是出去吃？”
　　当然是省事的外卖喽。
　　吃了一顿丰盛的外卖之后，在李潇潇的盛情邀请和猴子赖着不走的情形下，一人一猴暂住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