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家糊口（快穿）》花不容

22、全神贯注

　　自从李鱼走后，小猴子就围着监狱绕了相当大的一个圈。最后选择躲在距离监狱后门500处的一块石头后面。它体积小，毛发又是最常见的棕色，躲在此处一点都不显得突兀。
　　下午3点整，伴随着‘吱呀’的声响，大门缓缓开启，一辆白色的依维柯出现在猴子的视线内。
　　从储物袋中拿出它最宝贝的手机，点开‘音乐’界面，从我的下载中找到那首以猴子的审美来说最浪的歌—寂寞女孩。点击播放，然后快速将手机放在前方10米处的草堆里。
　　后退，继续躲在石头后面，全神贯注地注意着车辆的动向。
　　“浪啊个浪啊个浪，谁来抚慰我寂寞的心啊。我的情哥哥哎，我的情哥哥哎，你在哪儿哟……”咿咿呀呀凄凉婉转的女声不停地唱着。
　　50米，40米，30米，近了。猴子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周围的世界似是凝固了，只有车子缓慢移动的轨迹。
　　车驶过它的面前，丝毫没有停歇，笔直地往前开去。
　　猴子的大脑瞬间一片混沌，说好的司机是色中饿鬼的，怎么没被这号称史上最具吸引力的女歌手的魅力给折服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鱼儿要被拖走了。’猴子的身体抑制不住地开始颤抖。
　　忽然灵光一现，拿出自己背包里的玩具弹弓，从地上快速地捡了一颗石头，瞄准，直直的打向车身。
　　‘砰’一声，接着又是一声。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从里头走出来一个光头光着膀子的高个儿中年男人，摸头脑袋，疑惑地左右看着。一头是凄婉勾人的女人，一头疑是偷袭车子的贼人。
　　重重地一拍脑袋，他老铁真是蠢成啥样了，没看明白这是在哪呢。对他来说，这儿可是比世上任何地方都要安全的赫尔蒂斯监狱啊。自从他几年前接了这运尸人的活儿，压根就没在这出监狱的路上碰到过活人。毫不犹豫地走向女声的方向。车被偷了就偷了呗，一车的死人，谁有这胆量来偷，他老铁第一个服他。
　　小猴子则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从石头后面就地一滚，滚入车底。学着李鱼的方法，将固定好挂钩的绳子缠在腰上，挂钩则勾住车底的横梁。猴子身体小，又灵活，轻轻松松地藏入车底，就等着车子开到火葬场再进行下一步行动。
　　突然，一只大手从车身左侧伸了过来，它根本来不及解开钩子，就被一把抓住。老铁使出蛮力硬生生一扯，绳子顺着它光滑的皮毛滑落下来。
　　猴子又气又疼，吱吱直叫，涨红了脸，用力挣脱大手的束缚。
　　“哈，居然是只猴子。”老铁拎着手上的猴子一脸的疑惑，又看到猴子脚上的鞋和背上的包，更是笑出了声“哎哟，还是一只娘们儿猴。”
　　说着扯下猴子的背包。
　　它是纯爷们，猴子气急了，张口死死地咬在男人的手腕上。
　　老铁痛呼出声，狠狠地将猴子砸在地上，又从车里拿出一只放尸体的空尸袋，将晕头转向的猴子塞了进去：“管他是谁养的小畜生，反正老子是有口福了。听说猴脑补得很，今晚就尝尝鲜。”
　　猴子挣扎得更用力了，它还有重任在身，它要是变成一盘菜了，李鱼铁定变成烤鱼了。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尸袋结实地很。
　　老铁满脸的怒气难消，尤其是在发现猴子背包里除了一部手机，没有半点值钱的东西，更是不耐。将猴子和两部手机扔在副驾驶位上，发动车子，继续上路。
　　车子摇摇晃晃地龟速行驶了20分钟后，他猛地一踩油门，飞冲上一条宽阔的马路。猴子被惯性带着掉到了副驾驶位置下面。
　　不过快速行驶了10来分钟，周遭便热闹了起来，它听到了汽车喇叭声，行人的交谈声和路边商铺的循环广告声。
　　这是出了监狱，进入市区？
　　猴子闷在袋子里，呼吸苦难，车速又实在太快，搞得它晕乎乎地快吐了。若不是靠着一股子要救人的信念撑着，它早不行了。
　　接着又是折磨人的半个小时，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老铁停好车子，往裤兜里塞了一包烟，下车去找炼尸房里今天值班的人。
　　进了供师傅们休息的办公室一瞧，老李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老铁走上前，叫醒他：“李师傅，醒醒。”
　　老李抬头一看是他，抱怨道：“今天怎么来得这么迟，你看四点多了。这不影响我下班嘛。”
　　老铁赶紧将兜里的烟塞给他：“今天货多，路上又遇到点事，稍微迟了点。”
　　“走走走，快去吧，下了班我还要接我女儿去呢。”说着老李穿上防护服，戴上口罩，随他走出了办公室。
　　“瞧我这事办的，可别耽误了您去接大侄女。”见他打开了通向炼炉房的大铁门，便道，“我就去把车倒进来。”
　　而此刻的猴子正藏身在一辆装满花圈的货车上，挤在花圈堆里，在亲属们哀痛的哭喊声中，缓缓地出了火葬场。
　　原来，这一路猴子都艰难地保持着清醒，在听到司机老铁下车后的锁车声，偷偷拿出藏在左脚鞋底的一片5cm长的薄刀片，轻轻地划开了尸袋的底部。
　　确认无人后，才从缝隙中爬了出来，摇摇晃晃地走向后排。
　　这辆依维柯后面两排座位全都被拆除了。车厢里横七竖八地放着10来个尸袋。
　　猴子拿着刀片划开了距它最近的一个袋子。虽然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它还是被眼前的情景给吓到了。
　　袋子里蜷缩着一具新鲜的□□女尸，身上遍布了青黑的伤痕，尤其是胸部和□□，凝固了的鲜血像一层遮羞的比基尼，为逝者保留着最后的尊严。
　　猴子揉了揉眼睛，继续划开下一个尸袋。女尸穿着与李鱼一样的囚服，发型也十分类似。所以它不得不抬起她的脑袋。女人仅剩的一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马上要活过来准备跟人大干一架。而另一只眼睛上卡着一颗子弹，黏腻干涸的血液喷了满脸。
　　猴子吓得缩回了手，闭了闭眼，顾不得安抚自己饱受惊吓的小心脏，马不停蹄地划开了下一只袋子，只见李鱼正一脸安详无知无觉地躺在袋子里。
　　猴子松了一口气，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赶紧脱下另一只鞋，将空储物袋掏了出来。然后拿着成人男子手掌大小的储物袋犯了难，这可怎么把这个假死人给塞进去啊。
　　理论很美好，现实很残酷。储物袋中只能装没有生命体征的物品，那么尸体也算是一种。这是他们俩整个逃跑计划中最关键的一步。李鱼更是冲着这一点，才敢喝下药剂。
　　它抬起李鱼的一只脚，试探性地塞进袋子里。脚瞬间没入储物袋中。一见可行，立刻搬起另一只，强行塞了进去，一阵拉扯。
　　若是这一幕被人瞧见了，准能吓得人大小便失禁。一只猴子站在一地凄惨的女尸身上，徒手往个小袋子里塞尸体。
　　猴子心里暗赞这袋子的伸缩性能好，等出去了，一定得死缠烂打地要一个。
　　不一会，170的李鱼被猴子在储物袋中摆成了一个苦闷少女的造型。坐在储物袋底部，双腿曲着，头埋在双腿之间，双手抱腿，模样好不可怜。
　　无奈时间紧迫，要不然它肯定拿出手机拍照纪念这一幕。它是多么勇敢，多么伟大的伙伴啊！在这么危险诡异的地方救了她。照片哪怕用来敲诈李鱼买好吃的也不错啊。
　　叹息着将鼓鼓的储物袋塞进鞋子里，鞋带当项链，紧紧地挤在脖子上，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落入一旁的花坛中，接着又蹿上一颗大树，茂密的树冠遮住了它的身形。它必须赶在司机回来之前速速逃离此处。
　　正在猴子苦思冥想之际，喧闹声传来，一列车队远远行近，头一辆货车斗里坐着4个老头子，2人敲锣2人吹喇叭，后面跟着一辆中巴车和几辆黑色轿车，最后又是一辆大货车，车斗里却是装满了花圈。
　　耐心地等着前面几辆车缓缓驶过，猴子把握住时机，纵身一跳，跳进了最后一辆货车的车斗里。往花圈下一钻，身子瞬间其中。
　　而刚刚走到停车场的老铁，远远看见自己车门大开着，心没来由地一慌，但还是自我安慰：“是我忘了关车门，肯定是我忘了关。”
　　说着不自觉地快跑了起来。
　　“哎呀，哪里来的冒失鬼。”一阵尖锐的女声响起，“喂，喂，喂，那个光头，说你呢，撞了人怎么就管自己跑呢。”
　　“妈，你没事吧。”清脆的少女声中透着担心。
　　徐萍从地上爬了起来，赶紧安慰女儿：“妈没事。你在这儿站着，妈要去跟那个光头讲讲道理。青天白日的，撞了人连句道歉都没有。”
　　“妈……”徐莹莹无奈地看着她妈的背影，她妈这辈子最好强，最吃不得亏了，不得不小跑着追了过去。
　　徐萍一边跑一边喊：“喂，光头佬，你撞了人怎么就管自己跑，你妈没教你做人啊。”
　　老铁只觉得后头的女人聒噪极了，回头骂了一句：“滚。”
　　跑到车旁，往内一看，副驾驶上只有一只空的破尸袋，顿时气得骂娘。
　　徐萍一听这死光头又是叫她滚又是骂她妈的，火蹭蹭蹭地往上冒。又见他这一身的壮肉，不是她抗得过的，好女不跟男斗，直接拉人来战，拨通了她大哥的电话：“哥，你们快来，我在B区停车场被人撞了。”
　　老铁一听她这话，急急夺过她手机。他这一车的货可见不得光。好声好气道：“大姐，撞了您是我不对，来来来，我赔你钱，500行不行。我这有急事，让我先走了吧。”从车里找出500块钱直接塞进她手里。
　　徐萍握着手里的500块钱一愣，这光头变脸变得未免也太快了一点吧。
　　老铁顾不得多说，快速上车，关上车门，发动车子，正准备启动。
　　车门却被打开了，徐萍将手里的500块钱扔给他：“我又没受什么伤，赔啥500块。好好说声对不起就行了。”她这辈子就死守两条做人原则：不吃亏和不占便宜。
　　正要关上车门，头一转，看到了车厢里躺着的两具女尸，顿时尖叫一声，两眼一番，倒在地上。
　　徐莹莹一看这情形，大叫着：“妈，你怎么了。”
　　又见车子启动正往停车场出口而去。对着赶来的舅舅一群人大喊道：“大舅，快拦住那辆车，我妈晕过去了。”
　　徐城他们一听，几个赶来的男人立刻围成一圈，堵住停车场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