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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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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
可不是那赵听南赵都督吗。
凭借赵听南和当今圣上以及那恭亲王的关系,若是发现与他们有关的事情,岂有不通报之理。虽说赵听南还在边疆,但这聚云斋剩下的人难道还有不禀报藏着之意?
所以此事,他林晋渊又何来多此一举。
“而且,听说赵都督也该要回来了。”
翌日。
安国公及魏雅汝等人回到了府中,而秋修敏和秦氏以及久不露面的安蓁都出来迎接了。
今日安毓里穿了件沉香色袄衫,浅粉色素绢衬里,外着藕荷色缎子交领半臂,缀金小花纽扣,下着折枝花卉纹白罗绣花裙。绾了个流苏发髻,别着丁香发饰。
而身旁的安蓁穿了件桃红色白领对矜袄衫,下着乳白色画绢拖裙,朝云近香髻别着嵌红宝石牡丹形金簪,较为上次而言,这次却是素净了不少 。
安老夫人见这二人未免有些不喜,心想着毕竟这魏雅汝刚给安国公府添了一个男娃,这母女冷冷淡淡的,还想给他们脸色看。
于是当秦氏那手伸出来想给老夫人搭着时,安老夫人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叫安毓给搀了去,仿佛视那秦氏如空气般,秦氏这才讪讪地将手收了回去。
魏雅汝圆润的脸多了几抹红,看来这些日子养的倒是好。在安国公府门口,她与安毓唠了会家常,安国公见这二人于门口便这般亲热,又恐魏雅汝身子站久未免不舒服,便提到进去再说话也不迟。
魏雅汝点了点头,而安国公扶着她,生怕她磕着碰着。她觉得自己哪里需要别人的搀扶,可拗不过安国公,只能是由着他来。
一进屋坐下,魏雅汝便对安毓一通的嘘寒问暖,想到怕水的安毓竟投湖自尽,既气又心疼。不过好在她想通了,魏雅汝才放了心,又聊了些其它事情。但没多久魏雅汝便进房歇息了。
“你这母亲,虽说是练武之人,但这次差点难产,身子骨现在还没恢复好,倒是嗜睡得很。”安老夫人见安国公和魏雅汝离开,叹气道。
之前怕安毓担心,安老夫人也不想让她担心。
难产?秋修敏可真没有想到,竟会发生这事,她这做女儿的还是得问问情况。安老夫人才把那时的情况又大致说了些。
原来,这魏雅汝回到魏国公府后,里面有个丫鬟倒是有些古怪。起初他们都没发现什么异样,若不是某日出街碰上了个云游四海的女大夫,看出了她的气色异样,怕是孩子会胎死腹中,魏雅汝也命丧黄泉。
“是何歹人,竟敢如此待母亲?”这魏雅汝向来行得端坐得正,又由于从小在军营中长大,性格也是豪爽大气,倒也不会惹到什么人,怎会有人如此之阴毒?
安老夫人叹了口气,接着道:“那个丫鬟被发现后服毒自杀了,根本不知是何人所害。不过自从那以后,魏国公府就对府内人员排查一二,倒是发现了有几个人有些猫腻。可还是打草惊蛇,没了踪迹。”
真是蹊跷得很。
“对了,祖母,那个云游四海的女大夫是何人呀?”盈润的杏眼闪着些许光芒,仿佛是很期待知晓那个厉害的女大夫。
“那女大夫也不肯透露姓名,救了人便离开了。我们想去道谢,她也没有给我们住址。”秋修敏想着,这人很有可能就是她的师父,但又不确定。听到安老夫人说不知姓名,她倒是心里有些失望。
安老夫人可又像是想到什么,便补充道:“这女大夫那眼角的泪痣倒是令人记忆犹深。”
泪痣......那可不就是她师父林香雪吗?曾经看她可怜,被她缠着学医术之人。
“阿毓,可是认识这人?”安老夫人见孙女神情有些不对劲,一双杏眼水湛湛。
安毓唇角勾起,神情又变回寻常一般,笑道:“哪里会认识那么厉害的女大夫。”
祖孙俩又说了些话,方才回房歇息去。
由于魏雅汝这几天不是很有胃口,聚云斋之宴席便推迟到了后几天。
几日后,聚云斋。
“阿毓还真是有心了,早几天就在这里订下厢房。”魏雅汝今日梳了妇人髻,长眉入鬓,略施粉黛的脸依旧透露些英气。
秦氏坐在一旁也跟着应和,安老夫人和安国公也对这个女儿颇为满意。倒是安蓁,虽脸上没有表现出不满,心里还是讥笑了几分。
“我只是猜想母亲会喜欢,便擅自做主了。竟投其所好,可见我运气甚好。”烛光燃燃,暖光下,白嫩如瓷的肌肤莹润无比,小巧饱满的朱唇绽开犹如花朵般,浅浅的梨涡,甜甜的。
小二已将菜上齐,又拿了两双枝缠绕式柄的青玉莲瓣执壶,表面还雕刻着两层莲瓣。红酸枝木圆桌上除了摆着特色佳肴,还有白玉雕缠枝牡丹碗,青花三羊杯。这聚云斋的排场倒是华丽得紧。
可秋修敏见那桌上的物件,瞅见那多的碗筷,倒有些好奇,难道有贵客一同?
“瞧我这记性,阿毓,路上碰到了恭亲王,他也好这一口,但他又没有提前订座,所以我想着也可一同前来。”敢情安国公这是已经邀请好了,怕自己拒绝,才整了这出路上相遇。
秋修敏也不拆穿他,知道这是给两府之间摈除嫌隙的机会,倒也不是不识趣之人,毕竟她和卫瑄还是有婚约在身的。
秋修敏瞅了眼魏雅汝,这才知道哪里是母亲胃口不好,只不过是借口罢了,就为着等这天呢。魏雅汝摆了摆手,撒谎也是难为她了,一向爽言爽语的她还是得听夫君的。
“人多热闹嘛。”安国公见女儿也没什么不满意的,也随着笑了笑。
本以为菜凉了,卫瑄才会出现,谁知话没说完多久,便听到那明扬的嗓音,“不好意思,来迟了来迟了。”
进来一个少年,面目清秀,身材俊俏,今日没有那束发银冠,头上带着玉白簪缨银翅王帽,穿着绣着白蟒的罗袍,腰间别着五色攒花结长穗宫绦。
众人起身作揖问好,才重新入座。
趁着碰杯之际,卫瑄那好奇的眸子在安毓的身上打量着,见她面若桃花,水润白皙的皮肤,肌理细腻,粉嫩的面上一点朱唇。如清水般的杏眸,仿佛承载了星辰。
果真是个姣美之人,比皓月还要动人。
可还有些熟悉意味,倒像是在哪里见过,尤其是那湛湛的一双杏眸。
“恭亲王,可别只喝酒不吃菜啊?”安国公的话把他的心思重新拉回来,卫瑄索性也不想了。
不知怎的,秋修敏眼皮总有些跳,一早起来老觉得心慌慌的,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她可不觉得是因为会见到卫瑄的缘故,纵使此人与赵听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她如今是安毓,也受不得多大影响。
可是为何她会如此心慌?这一想倒让她失了神,没听到恭亲王在唤她。
“阿毓?”
听到安老夫人的声音,秋修敏才缓过来,脸上有些微怔。
“方才有些不适,所以一时出了神,倒真是丢人了。”恭亲王本不打算与她主动说话的,但想起那丫鬟说的话,才觉得自己该主动说说话,毕竟以后她是要嫁入府内的,可谁知这人竟然神游了。而且还说什么身体不适,卫瑄脸色有些不太好。
“昨日起风,少穿了衣,该是着凉了,所以起了头风吧。”秋修敏也瞅见到那有些不悦的卫瑄,想着又给他误会去了,还是解释好。
听安毓这样一说,他神情也有些好转,敢情这不是故意不理睬自己,倒也放宽了心,想着那小丫鬟倒是不敢骗自己。
“我送你那镯子可喜欢?”想起前些日子,听到小丫鬟的话后,他心情格外好,圣上又赏了个镯子给他,他便差人给她送了去。
“什么镯子呀?”杏枝在一旁悄悄地问风兰,她怎么没记得小姐收到过镯子。其实那日送镯子来时,她跑去听小厮们说故事,后来小姐带着她也没注意,只是以为那镯子是新买的而已。
此时秋修敏总不可能告诉卫瑄,他送的镯子被打碎了,只能说道:“喜欢,很好看。”
“什么?那祖母绿的玉镯可不是碎了吗?”杏枝的声音虽不大,但还是被离她挺近的安蓁听到了。
安蓁见这卫瑄气宇轩昂,又见他对安毓这曾经还投湖自尽的人如此之好,心里免不了泛起了酸意。忽而想起偷听到父亲要为自己许配的人家,不过是个四品官员而已,便更不舒服,转念一想,心下有了个主意。
“不知可是那祖母绿的玉镯?我可从未见过如此质地的玉镯。”秋修敏也不知这安蓁突然之意到底有何目的,却依旧不语。
“对,那是皇上特意赏给我的。”卫瑄这句话,不过是想告诉安毓,他待她如此之好,可不要再做令他伤心之事。
“这.......挺好的。”安蓁旋即不说话了,但这却让卫瑄起了疑心。
但还没等卫瑄问话,小二便敲了敲门。
“亲王,都督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