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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楚大人回来将解酒药给与安国公,但安国公还是待在了恭亲王府歇息。虽说他服了药,但头却是疼得厉害,也懒得再走动。

      秋修敏与安老夫人倒是不待在恭亲王府,准备回府之时,方才想起一同到来的安蓁,正欲要派人寻她,却见有些心神不定地跑回来。

      安蓁白皙的额头处已布满了些许薄汗,看那样子仿佛是受了什么刺激。但当安老夫人询问之时,她也只是说是迷路,才如此晚归。既然安蓁说无事,安老夫人倒也没有什么兴趣再深问。

      而那受伤的丫鬟因伤得严重,卫瑄见她又是因得自己见她长得像凝雪的缘故才得此祸事,遂让丫鬟在偏院中继续养伤,那黄家小姐因家中有事,倒是回去了先。

      秋修敏想着丫鬟若是被普通药物医治,想必再怎么样也会留下疤痕。忽而想起曾经所制成的生肌水,可不是能帮助丫鬟日后留不下疤痕吗。

      前世秋修敏向林香雪学医,但她对医术却是一窍不通,学了也不会,然而唯独对于药理一门,她却是有些天分,在摸索中还制成了生肌水。

      昨日秋修敏已派杏枝去采买些必要的药材和捣药之物,在房中便偷偷地研制那生肌水。

      就这么着,过了几日。

      今日,那红酸枝木桌上已放置一透明方形玉瓶,瓶内装着多种混在一起的草药汁,而颜色偏为浑浊。瞧着这瓶里的液体,秋修敏一双秀眉蹙得越发地紧,她怎么忘记还有最重要的一味药材。

      玉脂草才是最重要的一环,若是没有玉脂草,一切都是空话。

      低眉思忖,秋修敏却不知玉脂草哪里会有?连药房都没有的东西,她到何处去找?

      然而脑海中忽地一闪,秋修敏像是想起了什么。

      果真老天还是眷顾她的。

      幸好周乐清在恭亲王府还未回府,而安老夫人本想着叫小厮去传个话给周乐清。

      这不,秋修敏正瞅着没机会进恭亲王府,便与安老夫人一说,说是待在房中无聊得紧,走走也无妨。安老夫人见孙女想走走,倒也是无事,反正有着风兰与杏枝陪着她。

      秋修敏遂素手将玉瓶塞紧入怀,移步便离开。

      秋修敏记起她前世来过恭亲王府,那时恭亲王府还不叫恭亲王府,而是太子府。

      府里有一处较为偏院的小院子,里面的土壤也不知为何甚是奇怪,她某日遗留下玉脂草的种子,下次见却见遗留之处玉脂草竟发芽生长了出来。

      后她见此处也无人住,又想着玉脂草生于边疆地带,却能在此存活,倒是稀罕得紧,她便偷偷种了十几株。

      玉脂草有个奇特之点,若是不拔其根,便能存活十年以上。而此时距离那栽种之时,也不过是三年多罢了。

      因她到府中之时,周乐清与卫瑄恰好出去。小厮们让安毓于堂屋歇息等待,这可是给了她一个好机会。

      秋修敏按照前世的小路驾轻就熟来到偏院,黄杨木门因多年未有人而打开已布上灰尘,雕刻于门上的纹理有少许因多年雨水冲刷而被打磨。

      她迈着碎步于青砖小路款款而行,多年未有人烟,青砖上已有些青苔,秋修敏的脚步又放慢了些,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摔在草地上。

      虽说草地上软软的也不会多疼,可她偏偏生得的肌肤,一碰便红,触感也比常人敏感,生生受不了疼。而今世,偏偏重生的身躯也是如她那般,甚至更为娇弱。

      四周的草生长得越发地繁茂,三年前不过才到脚边,这时却已到膝盖。秋修敏也料到平时哪会有人来打理荒无人烟的院子,草那便长得肆无忌惮般。

      小路尽头,入眼的是与脚旁完全不一样的景象。

      墙角边围了一圈,各异的小石头将里面的植物于外面的杂草隔开,茂密的草竟知那是禁地般,也不敢冒犯进那领域。

      小小瘦瘦的玉白色如凝脂般的玉脂草十几株倒是开得甚好,不过几年了却也没见长高长壮。

      秋修敏想起师父之前提及过玉脂草一旦形成成年植株,便不会再长,她那时还不信。方下,可不就如师父所说那样,一点儿也没见玉脂草有变化。

      现下最要紧之事莫过于治好丫鬟的脸,她见这玉脂草完好于此,心想生肌水倒是可成了。

      忽闻院门似乎有被打开的声音,临近的脚步声慢慢向她这边靠近。

      眉心浅浅皱起,秋修敏不知会有谁还来这荒废多年的偏院。按理来说,她作为安国公嫡女路过偏院被人撞见,也并不是什么可躲之事。

      可若是生肌水之事被他人知道,秋修敏又该如何解释?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倒还是躲起来为妙。

      但究竟是何人无事跑来这里?

      眸子向四周打探,倏地瞅见那半敞着的旧屋。秋修敏心想,自己倒不如往里面躲躲,眼下院子里也不见有遮蔽之处。

      带着少许疑惑,秋修敏忙躲进屋里,在一旁悄悄地立着。等那人离开,她再出来也不迟。

      片刻后,黄花梨木槅窗的细缝处望去,玄色身影从门而入。

      秋修敏旋即收住那试探的视线,气也不敢大喘。她怎么也料不到赵听南竟会在此,心下也猜测不到他究竟来此做什么。

      “都督,这处的草倒又长了好些。”秋修敏听得出,这是墨砚的声音。

      赵听南见那依旧是风吹便会倒的玉脂草,可与那主人一般柔弱。

      三年前,他来这里时,玉脂草就是如此,可过了这么些年,倒也依旧如此。曾经她说过这块小地盘最适合不过那玉脂草,可他却认为还不如那边疆种植的好些。

      若是被她听到他这番话,指不定又噘着樱唇不肯理会他。

      视线忽地停留在一处,黑眸又循着方才走过的青砖石板路。布着些许青苔的石板上,除了有一前一后的男子般大小脚印,还有少许青苔被不小心踩到的痕迹,虽轻且小,可他还是察觉到了。

      那便是在他们来之前,已有人来此。且见浅浅的印记只是有来而无往,可知那人还未离开,眸子余光探于近处的屋子,赵听南想那人怕是已躲在里面。

      赵听南猜想,若是府中之人,哪里有躲避之理,方许是潜入府里的刺客也说不定。

      墨砚也察觉到了,欲语却看见赵听南挑起的眉而闭上了嘴。

      片刻后,二人也不逗留,遂推门而出。

      见门外动静已无,秋修敏猜的赵听南那二人离开得许是有些远了,她才缓缓吐了口气。

      因房间多年未被整理,屋里早已布满了灰尘。这一呼一吸,忽而觉得琼鼻一痒,秋修敏捂着绢帕打了个喷嚏。

      杏眸旋即染上一层水雾,脸上也泛了些许红。

      覆着水雾而视的景象倒有另一番风采,朦胧中,可以依稀可见屋内摆放着一楠木小方桌,桌沿边简刻着卷草细纹。摆放着一紫砂茶壶,围着的兰花纹紫砂圆杯腹内也已布满灰尘。

      抬眼瞧去,秋修敏才发觉方才那站着的槅窗边的一旁有一桃木香几,青白釉海棠式花盆放之于上。她想,若是以十月秋菊栽种,也许颇有一番清雅意味。

      乳白绢帕收回怀中,秋修敏也知不该再停留于此处,又忽地想起方才一时慌乱,那玉脂草还未采摘。

      秋修敏悄悄地将虚掩的门打开,因是偏院,想必也没有闭死的道理,她哪里还会锁上。若她那时把门从内部锁住,怕是赵听南一进外面的门就可知晓屋子里面有人了。

      步子轻盈于青砖之上,片刻后,一株玉脂草已于粉嫩生白的素手之中。秋修敏起身欲起,还没来得及转身,耳旁传来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不知安大小姐于此有何事?方才该与我打声招呼,躲起来是为何缘故?”

      赵听南与墨砚于门口处缓缓而来,秋修敏转过身来,将那玉脂草备于手后。

      原来他人在等着自己跳出来。

      “都督何时来的?我可未曾知晓。方才见偏院有些许好奇,便随意逛了逛。”秋修敏一双杏眸分明得很,稍稍垂下的眼角倒是给那委屈的眼神增添了几分确信,朱唇又开启道:“怕是我在屋里闲逛之时,与都督错过了。都督莫要多想。”

      鹰眸于那如玉雕琢般的鹅蛋脸处停留,又见说话间的女子,才十五六岁的样子,可却没有一丝对自己的畏惧。话语间,哪里有那该有年纪的稚嫩。

      今日赵听南见这安毓,话语间说的一丝不错,使人听起来,事实可真是如她那般。哪里有人还敢质疑她是扯谎?

      好一个错过,可他却不信。

      赵听南又瞧了瞧眼前之人,不知这堂堂安大小姐怎跑来此处,着实奇怪得很。

      当赵听南瞥见秋修敏那细白玉手处似乎握着一样物件,隐约间可像极了玉脂草。

      秋修敏也发觉赵听南的视线落在她身后躲着的手,她明白以她这点小动作,赵听南怎可发现不了。以前她哪一次能将东西藏于他的深眸之下,方才真是多此一举。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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