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舞绯

1、第 1 章

　　尸魂界的天空总是一尘不变，谈不上干净却也不算灰蒙，自从蓝染叛变之后，每天的生活又回到了从前的那样，用夜緋的话来说就是了无生趣。

　　白塔之上，脱下了往日的死霸装，换上浅色的便服，衣袖被风吹的呼啦呼啦的直响，理了理被吹乱的长发，一脸困倦的人仰面躺下，玩弄着胸前的那撮头发，尸魂界，不是黑色就是白色，就连这发丝都是浅浅的银白，闭上眼睛感觉到身边的灵压，还有淡淡的樱花香，并没有急于睁开眼，只是这样闻着那好闻的香味，因为她知道，这独一无二的香味只会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朽木白哉。

　　“纳~白白，你的伤都好了？”想着他替露奇亚挡下的那一刀，如果在深那么点，再偏那么点，朽木白哉，你会死的。

　　“嗯。”标准的白哉式回答，清清冷冷。

　　听到身边西西索索的声响，夜緋睁眼，手脚并用，攀住朽木队长，将脑袋枕在他的腿上，送上门的枕头，只有她敢要。

　　想起蓝染的那句话：“夜緋，我到底杀你还是不杀呢，呵呵。”冷不丁的一个寒颤。

　　“着凉了。”

　　“俄，没有没有。唉~”

　　“为什么叹气。”低头望着猫儿一样的人，不知道这小猫又再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了，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就已经很奇怪了，但是，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闹，白白，你不会生气吧，我知道蓝染的阴谋，却对你隐瞒。”

　　朽木队长没有动也没有回答，只是周围的空气似乎停滞了那么一下。

　　“那又不好怪我的，”银色的脑袋转了转，猫儿似的咕噜一下钻进温暖的怀里，开始为自己辩解，“谁叫你顽固不化，万一我告诉你了你不相信那怎么办，万一你知道了然后蓝染想要杀人灭口怎么办，天，要是杀人灭口了，那静灵庭不是要损失一大美男了么，不告诉你是为你好，嗯，我是为你好，知道不，看我多关心你，多为你着想￥@%@……%”

　　“以后不要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嗨嗨~知道啦知道啦，罗嗦啦。”挥了挥爪，索性把脸埋进温暖的胸膛，却没看到男子难得一露的温柔表情。

　　在这黑白之中，她给他带来一丝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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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见到夜緋，是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樱花祭，那一年，朽木家的樱花开的格外的旺盛，那个女孩子站在樱花树下痴痴的望着飘落而下的粉色花瓣，族里的长老对他介绍道：“白哉，这是四枫院夜緋。”

　　朽木白哉看着她，一身耀眼的鲜红，猩红色的眸子里透露出一丝玩味的笑。

　　“白白，你可以叫我緋緋。”这是她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白白，这个奇怪的称呼，只有她敢这么叫自己，就连她的姐姐夜一也只是叫自己白哉老弟。

　　“纳~白白，”那个人叼着块樱花糕，口齿不清地说“我还以为爹妈会给我起名叫夜二的类~嗯~还好没有叫夜二，不然，真难听啊。嗯，你家的樱花糕真好吃，等等给我打包带几盒回家哦~”

　　夜二？朽木白哉的小心脏小小的抽了一下，他被雷到了。

　　“原来，白白你是面瘫啊，啊，不会笑不会哭，真可怜。”

　　“我不是面瘫。”

　　樱花祭上，夜緋的舞姿，很美，散落的樱花花瓣将鲜红衬的更红，而那一袭鲜红的外衣带起一阵又一阵的樱花雨，所有人屏住呼吸，整个世界变得安静，温柔。

　　“哈哈，白哉老弟，是不是看上我家夜緋了。”朽木白哉回头，夜一笑的龇牙咧嘴，他承认，他刚才确实失神了，她有着他所没有的某些东西。

　　临走的时候，他提着满满一篮子的樱花糕，递到她的眼前，“给你的。”然后转身，风轻轻的带起那条昂贵的银白风花纱。

　　从此后，每天，朽木白哉都会吩咐侍从制作樱花糕，而每天，夜緋都会顺便路过，顺手牵羊的带走几块樱花糕。

　　直到很久以后，传来朽木白哉要迎娶绯真，来自流魂街的女子，朽木白哉，有时候，他也是叛逆的。

　　夜緋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那场婚礼，不被祝福的婚礼，朽木家的长老们无一不反对，然而朽木白哉却一意孤行。

　　夜緋不明白，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想的，难道他不明白，最后受苦的只是绯真么。难道这块木头不知道自己每次去他家吃樱花糕只是借口么，这该死的樱花糕，该死的朽木大木头。

　　那之后的五年里，朽木白哉没有再见过夜緋，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十一番队里没有她的身影，四枫院家也没有她的身影，似乎，樱花糕也失去了它的意义。

　　“朽木大人，喜欢的是夜緋吧，”在这五年里，绯真的身子越来越弱，却仍旧没有放弃要寻找妹妹，“千万不要放弃自己的理想。”

　　“这樱花糕是那位大人爱吃的东西吧。”绯真轻轻拾起一块淡粉色的樱花糕，“能与朽木大人结为夫妻是绯真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刀刻般的容颜上依旧读不出任何心情。

　　当初选择绯真是为什么，说不清道不明，也许只是想要反抗，他是贵族，四大贵族之首，朽木家的当家，道德规范沉重的让他透不过气。而同样是贵族出身的夜緋，却自由的像只小鸟，调皮的像只小猫，成天上窜下跳，

　　他看着她，在静灵庭的操练大会上，作为十一番队的代表，把其他队的代表打得落花流水，然后，他看见她的眸望向自己，里面有着自己读不懂的东西。

　　朽木白哉，先是朽木，而后才是白哉，但她却一脸认真的对他说，如果你先是白哉而后才是朽木，那么，你就可以追寻你想要的东西了。

　　与朽木白哉结婚的第五年，绯真没能熬过春天，

　　“朽木大人……请一定要用诚实的心去对待你心里的那个人……”

　　“和大人一起的五年就像是梦境……请一定要找到我的妹妹；但找到她后，决不能让她知道我就是他的姐姐。请瞒着她，然后用您的力量代替我守护她。我抛弃了她，所以我失去了让她唤我为姐姐的资格……但是，我非常希望……那个孩子能称呼您为哥哥……”

　　“你看，梅花开了……”

　　掌心中的手渐渐冰凉，而后无力的垂下。

　　第五年的早春，绯真没有看到绽放的梅花。

　　五十年，绯真去世已经五十年了，夜緋也消失了五十年，这五十年里，无论朽木白哉如何的寻找，却始终没能找寻到那双猩红的眸子。

　　五十年里，朽木白哉动用朽木家的力量找寻到了绯真的妹妹，露奇亚，露奇亚被冠上朽木的姓氏。

　　五十年里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比如夜一与浦原喜助的叛变，即使如此，夜緋还是没有出现。

　　夜緋，无论朽木白哉怎样寻找，都是未果。

　　曾经，他一度怀疑，是不是已经没有机会去诚实面对。

　　然而，给他这个机会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蓝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