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爱着你》三泡台

5、第五夜

　　姜末栩最终还是一个人回到公寓的，毕竟没有人愿意送这个私生子，而陈嘉豪虽然很想送自己，但是被姜末栩果断拒绝了……
　　公寓很大，很干净，一眼看去大概一百来平，客厅很大，两间卧室，还有一间客房，两个人住是绰绰有余的了，走到厨房打开双开门冰箱，里面放了各种各样的食物，有现成的，也有令人眼花缭乱的食材……
　　姜末栩看着，心中不由想这怕不是打算让自己来做厨子吧……程耀那个富二代会做饭吗……
　　不过姜末栩心中倒是暗暗知道，程耀今天晚上怕是不会回来的，这个家伙怕是看着自己就想揍自己吧……
　　姜末栩想来真是不由自主地苦笑了起来，曾经多么亲密的两人到底是为什么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唉，罢了罢了，想着自己都有点饿了，赶紧弄些吃的……”姜末栩说着便挽起袖子动起手来，不一会儿两道家常小炒就做好了，姜末栩坐在空空荡荡的餐厅里，机械地咀嚼着口中的食物，突然之间有些想念从前和姜颖住在老街的日子了，虽然整个房子很是狭小，而且过的有些提心吊胆的，但是多少还是有些人气但是现在，偌大的房子中却只有自己一个人……
　　突然间，姜末栩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法一直保持着这样的距离，如果没有见到，自己可能还没有那么强烈的愿望，但是一旦看见了，就想一步一步地“得寸进尺”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姜末栩觉得眼前的景象变得竟然有一些模糊了，这是怎么了？
　　这时大门传来开锁的声音，姜末栩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门口，而来人看见姜末栩也愣住了……
　　程耀没想到自己刚刚打开门就看见这个小野种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在看着自己流泪！
　　看见这样的情景，程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丝不舒服，不过程耀没有多想，这样的场景让他有些焦躁，他有些恼火地开口，“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跟你那个贱人妈真是一个样，让人恶心！”
　　“……”谁哭了？！姜末栩心中暗暗地说，但是下意识地抬手往脸上抹了一下，一看手背果然是湿漉漉的，自己真的哭了？什么时候这么没出息了？
　　“抱歉……让您见笑了……”姜末栩吸了吸鼻子，起身走到卫生间用毛巾擦了擦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那么狼狈了才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程耀看着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姜末栩，白皙的脸庞上，一双乌黑的眼睛有些微微泛红，看上去很是可怜，像一只被欺负的小兔子似的，但是程耀倒是没有什么怜悯的心思，这样的姜末栩让他看得更加不耐烦，好像真的看见姜颖那个女人一般，于是他一声不吭地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用力关上了房门，把姜末栩隔离在了门外……
　　不多一会儿，程耀又从房间里走出，不过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黑色的皮衣外套，高腰黑色长裤，两条笔直的腿更加惹眼，“……”程耀看着坐在桌边脸色不是很好的姜末栩，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哥……你……”姜末栩刚想开口说话，就被程耀揪起了衣领，顿时姜末栩觉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难……
　　“是谁让你叫我哥的？！”程耀恶狠狠地看着姜末栩，低吼道，“你也配？”
　　“……”姜末栩看着程耀，顿时沉默了下去……
　　程耀看着这样的姜末栩，顿时也觉得没什么意思，把姜末栩狠狠地往一边一推，便转身离开了……
　　姜末栩跌坐在地上，一时间有些微微发愣，看着桌上两道还热乎的饭菜，他顿时没有了胃口，傀儡般地站了起来，收拾了桌子，姜末栩站在水槽前洗着盘子，一双有些阴沉的眼睛看着厨房里那排挂的整整齐齐的刀具，姜末栩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随手拿起了一把趁手的水果刀，然后看着自己白皙纤细的小臂，然后……
　　毫不犹豫地在上面狠狠地划了一道，顿时鲜血就向外冒出，顺着小臂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好像开出一朵朵彼岸花，美艳又血腥，但是姜末栩却像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似的，回到水槽前继续洗碗，混着洗洁精的水不慎溅到伤口处，姜末栩倒吸了一口气，但是脸色还是没有变化，好像伤口根本就不是长在他身上似的，直到将最后一个盘子放回碗橱后，姜末栩似乎才刚刚想起手臂上还有一道有些吓人的伤口，他慢慢抬起了手臂，白皙的手臂上不止刚刚新划出来的伤口，还有好几道已经结了痂的伤口，姜末栩面无表情地翻出了急救包，然后找到了酒精，用棉签沾了些就直接涂在了伤口处，酒精渗透入皮肤，带来阵阵刺痛丝毫不亚于用刀划开自己的皮肤……
　　好不容易等到伤口的血止住了姜末栩用拖把把地板上的血迹慢慢处理干净，不知道为什么，姜末栩突然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似的，呼吸急促而困难，“哈……哈……咳咳……”
　　回过神来，姜末栩发现原来是自己的双手用力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他有些僵硬地松开了双手，眼前一片模糊，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近视一千度，他似乎是凭着感觉摸到了自己的手机，打开通讯录，找到了一个熟悉的电话，便动手打了过去……
　　“卢老师……我……”姜末栩嗓音有些沙哑地说道。
　　“恩……我知道了，你过来吧……”
　　姜末栩等眼前的景象都变得清晰了一些后才又仔仔细细地把狼狈的地板打扫干净，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才回自己的房间，打开衣橱，发现衣服早已经整整齐齐地放在了里面，随意拿出了一套便穿在了身上，脚步难得的，竟然有些急促和不安，顺手将钥匙放入了上衣口袋便推门离开……
　　酒吧……
　　程耀挤入了群魔乱舞的人群，目不斜视地拒绝了前来搭讪的男男女女，推开了酒吧深处的门，房门里面里面和外面好像完全是两个世界……
　　“诶呀，程耀来了，真是等得我花儿都谢了！”一个打扮前卫的少年站了起来，冲着程耀笑了起来，仔细一看他的脸居然是祁染，此时的他完全不像一个乖孩子，反而有些像一个小恶魔……
　　眼角微微上挑还在眼角处涂了金色的眼瘾，看上去有些不羁……
　　“嗯，一回家就看见那个贱种，没什么胃口，喂，有什么吃的？饿死了……”程耀一屁股坐到了舒适的沙发里，冲着房间里的服务员说道。
　　“诶呀，看那个小杂种也不像是什么会欺负人的家伙啊，啧，”梦瑶搂着怀里的一个女孩儿看着程耀有些嘲讽地说道，“人家肯定没惹你……”
　　“不是，你怎么站在他那边？！”
　　“诶呀，梦瑶姐说的没错，”梦瑶怀里的少女笑了一下，然后说道，“虽然我没有见过他但是听梦瑶姐他们的描述，这个小孩儿应该不是什么坏人……肯定是你这个家伙大少爷脾气犯了……”
　　女孩儿的声音很轻，宛若春风一般，似乎和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似的，一张娃娃脸很是可爱，嘴角微微上挑好像一直都在笑似的，她叫瞿颖，虽然不是和程耀他们一个学校，但是因为和梦瑶是一起长大的，又像是调和剂一般的存在，因此和他们混得也比较好……
　　“啧，你又不是我……”程耀啧了啧嘴，靠着沙发，不再说话……
　　不一会儿，几个服务员就端了几道精致的菜肴进来了，没想到在这样的酒吧里居然还能吃到将近米其林水平的菜肴……
　　“你慢点吃，又不是饿了好几天……”木木坐在一边有些嫌弃地看着程耀，此时的木木穿着华丽丽的lo裙，戴着奶茶色的假发，很是端庄地拿起面前的奶茶，这玻璃杯在她手中好像是精美的杯具一般……好像是很看不惯程耀这副狼吞虎咽的样子，她默默地把头转向一边，装作不认识(=_=)……
　　“啧，”程耀懒得和他们贫嘴，终于把肚子填饱了，他开口说道，“怎么样？这一次的游戏已经准备好了吗？”
　　“嘶……”祁染吸了口气，心里默默地给姜末栩这个小可怜点了根蜡，然后看着程耀说道，“放心吧，我们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行……”程耀的眼神一点点暗淡了下来，还有些阴沉，“我要让这个小贱人哭着滚出去！”
　　“啧，”梦瑶有些看不惯程耀的样子，她冷冷地开口，“怎么？把上一辈的恩怨放在这个家伙身上？”
　　“父债子偿……”程耀用这四个字堵住了梦瑶的嘴，他向后仰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卢浩然正坐在家里看着书——《人格心理学》，时不时端起放在矮柜上的茶水，有时抬起头看看墙上的时钟，显然是在等着什么人……
　　“铛……”时间来到了九点整，卢浩然默默说道，“应该到了……”
　　就在他刚刚说完，房门就被敲响了，他站了起来，走到门口，从猫眼看了一下门外的人，便打开了房门，门外站着的是姜末栩，此时的他有些狼狈，但是却还是笔直地杵在房门口，听见开门声，他抬头看去，见卢浩然打开了房门，便有些僵硬地开口，“卢老师……”
　　“来了？”卢浩然年纪不是很大，三十出头，看上去很是斯文，又加上他经常健身，是那种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代表，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金丝框眼镜，皮肤白皙 乍一眼上前竟然还有些斯文败类的风范……
　　“你又发作了？”卢浩然看见姜末栩显然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他开口说道，富有磁性的低沉的嗓音很有诱惑力，不过对于姜末栩来说，倒是没什么感觉……
　　“……”姜末栩没有说话，眼神有些放空……
　　“唉……”见他这样，卢浩然只好先让对方先进来，然后开口，“上次配的药已经吃完了吗？”
　　“还有……但是，我觉得这次发作有些严重了……”姜末栩坐在了懒人沙发里，整个人有些颤抖着说道，“我现在离那个人很近了，我原以为自己……自己就看着他就好……但是……但是……我也不想……我不知道……”
　　姜末栩越说越混乱，就连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
　　“行了，你先冷静一下，这样可不像你。”卢浩然递给了姜末栩一杯热牛奶，“照理来说你现在不应该有这样的……”
　　卢浩然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姜末栩露在外面的一段小臂，他一把拽了过来，“你，你又！”
　　“老师，你知道的，我和我妈一样都是……疯子……”姜末栩抽回手臂，有些僵硬地看着卢浩然说道，“老师，你就再给我开点药，反正我也吃不死的……”
　　“你……不行，你到我这里待几天，是药三分毒，你再瞎吃的话，你自己的身体不要了？！”卢浩然气急，他看着姜末栩，这个身形单薄的少年忍不住地心疼，“我不想再看到你和你母亲一样！”
　　“谢谢你……老师，但是我真的没事，我终究不是姜颖……”姜末栩脸色有些惨淡地看着卢浩然，“您可以开给我的计量少一点……”
　　“不行，你之后每周来我这里报道一次，明白吗！”
　　“……”姜末栩看着脸色有些阴沉地卢浩然，然后露出一个有些调侃的微笑，有些轻佻地说道，“老师，您这样难怪找不到女朋友，真惨……”
　　“你，少来啊！”卢浩然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地说道，“滚蛋啊，别没大没小的啊！别忘了，从下周开始，每周来我这里一次！听到没！”
　　“啧……”姜末栩没想到这个家伙没有被自己带偏，他有些无奈地说道，“行，我知道了……”
　　知道了，但是做不做就看心情了……
　　“别想逃啊，你知道我的夺命连环call的啊！”卢浩然显然是看出来了姜末栩的所思所想，又补充道。
　　“……”
　　“行了，今天晚上你就先住这里，客房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