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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捉鬼师(3)修 ...

  •   跟着记忆的引导,蘸蘸来到一栋老式四合院。

      此地金光普照,看上去好像是受到高人的庇护,虽然外面阴气很重,但里面却被保护的很安全。

      看来,此处确实有高人啊!

      一开门,小狐狸滋溜就跟着蘸蘸进屋。
      蘸蘸一愣,却已阻拦不及,阮母劳作一天已经睡,阮父身体虚弱,坐在轮椅上也是昏昏欲睡,不过还留着一盏灯在等她回来。
      听到脱鞋声,阮父目光看过来。

      “这是谁家孩子?”阮父道。
      “伯父好!我离家出走不小心走错地方,谢谢你收留我一晚,我过后会让家人将生活费缴来的!”

      听见小狐狸一板一眼,有模有样的说话,父女俩都哭笑不得。
      甚至连阮母都被吵醒,起床看情况。
      阮母一见小孩,眼睛顿时发亮,殷殷勤勤的问孩子父母在哪儿,家在哪儿,小孩却打死不说,阮母作为母亲,护子心切,急得要报警。

      小狐狸灵机一动,抢先一步按住座机,信誓旦旦道:“我给我家人打电话,让他们跟你们说,怎样?”
      半信半疑间,小狐狸急速播出一长串电话号码,十分熟稔,烂熟于心。
      他冲话筒道:“今晚我不回家了……对……你跟阿姨说一声。”

      阮母将信将疑的接听起电话,蘸蘸与阮父同时观察,只见阮母的脸色一忽儿白一忽儿红,最后犹豫不决的挂断电话,再望向小狐狸的眼神充满了疑惑。

      蘸蘸一边吃着剩下的骨头汤,一边问道:“电话里怎么说,妈?”
      阮母奇怪的望了小狐狸一眼,嗫嚅道:“他家人说,明早把生活费送来,着急的话今晚也可以,我、我先给拒绝了……”

      按常理的小孩来到陌生人家里都会很害怕,小狐狸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爬上饭桌,用脏兮兮的手去抓棒骨往嘴里塞。

      阮父将吃剩下的碗碟收起,蘸蘸忙打手送往厨房水池子里去洗。
      阮父坐在门口,随意道:“刚路妈妈来找,说路易斯也没回家,他是不是跟你一起?”
      蘸蘸打开水龙头,边洗碗边点头:“他们去闹鬼教学楼玩,我离开时楼里已经没人,有人受了点小伤,现在应该送同学去医院。”

      “你们这些小孩子,就喜欢没事儿找事儿。”阮父慈爱的看着她喝汤,语气中满是溺爱。

      如此平和温厚的语气,蘸蘸有点心虚的低下头,生怕被看出自己顶替。
      不过这种可能性很低,使者进入亡者躯体总有些迷惑能力。
      只不过。
      想到如此关心别家孩子的老人,却不知道自家孩子已经死掉,坐在面前的是另一个灵魂。

      蘸蘸心里就有些酸涩。

      房间,陈设很清减,甚至可以说不像是一个女孩子房间应有的模样。
      红木雕刻的镂空床、老旧的桌椅、窗户半开,墙角一盆兰花。
      桌子上的课本被吹得乱七八糟,老式台灯灯光微醺,照得房间小而温馨。
      蘸蘸一边脱衣服,一边往浴室走,浴室里镜子通透明亮。

      蘸蘸猛地想到那只小狐狸把自己当成鬼,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猛地抬眼面对镜子,蘸蘸也不由微微一愣。

      镜子里的女孩脸蛋算是小巧的,眉眼也很清秀,但是额头上那条夸张的蜈蚣疤痕胎记,实在是难以忽视的狰狞。光是她自己第一眼看,都觉得被毁容的部分十分诡异恐怖,更何况那些朝夕相处的人,怪不得同班同学会视她为怪物。

      只不过好歹是在地狱久待的,这种程度的疤痕并未在她心中掀起多大涟漪,甚至有稍微的庆幸,这样她能免除多少麻烦的社交。

      第二天,天刚亮,院子里就传来的吵吵嚷嚷的声音。
      蘸蘸迷迷糊糊的起床去看。

      一个皮肤保养的很好的中年妇女,正在客厅和阮母说话。
      阮父在一旁抽着烟斗,吞云吐雾中,佝偻着身子,咳嗽得厉害。

      中年妇女看到蘸蘸红色身影,急忙起身来迎,而她身后站着路易斯。
      “还好有你在暗中保护,不然路易斯可得闯大祸了!”路母把在身后的路易斯拉倒蘸蘸跟前,低声斥责道,“还不快谢谢蘸蘸,哎,你这孩子!”

      路易斯扭过脸去,最终在路母的目光下,还是低下头,小声嘟囔:“昨天忘记带你走了,对不起。”

      蘸蘸瞥了他一眼,她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些好笑。
      她不是原主,对美貌皮囊兴趣并没有多大,更何况路易斯多少也有帮衬她说话。

      看在邻居份上,蘸蘸敷衍的点点头:“没事,大家安全就好了。”

      路母看蘸蘸的态度不错,又开始说起来:“都是一起玩起来的,就不要计较这么多,昨天听路易斯说了整件事情——”

      “你能不能以后让你儿子离我家蘸蘸远点?!”斜地里有人插话道,声音又稚嫩又尖锐,“像你儿子这种不辨是非黑白,还假装大公无私的伪君子,比真小人还可怕!”
      路母一听立马柳眉倒竖,目光犀利的往窗户钉去:“谁在那里胡说八道?!”

      窗户里突然露出一张攒雪般白嫩的小脸,五官精致至极,吐了吐粉红舌头,皱着眉头哼了一声。
      日光照在小狐狸,瞬间犹如莲花盛开。

      路母一嘴的伶牙俐齿像刹那间被打了个结,磕磕绊绊道:“这,这谁家孩子?!”
      阮母不好意思的低头道:“可能昨晚跟我看婆媳剧受影响,您可别放心上……”
      路易斯目光一直往这边看,红色鸢尾花开得正艳,一朵一朵摇曳风中,妩媚生姿。

      蘸蘸对上他目光,不闪不躲,笃笃定定,勾唇一笑。
      反倒是路易斯微微愣怔,飞快闪躲的低下头去。

      路家母子离开后。
      “你刚那表情叫什么?”小狐狸坐在游廊长凳上,一条腿耷拉下地一晃一晃甩着,“好像叫勾引?”
      蘸蘸眉头一挑:“谁叫你个小孩这些东西的?还有——”
      她抓住小狐狸腿往下一扯:“坐没坐相,小心摔着。”
      小狐狸伶俐翻了个身,躲过蘸蘸的手:“别碰我哦,我不喜欢人碰我。”
      不过十来岁孩子,说这话却非常认真端庄,气质上有些超然物外的东西。
      他突然伸手付出蘸蘸的手背,一用力趁下地。
      蘸蘸:“但你碰我了啊。”
      “但我喜欢抓别人的手。”
      说着莞尔一笑,眼中有着冰消雪融的明媚。

      这孩子,小时候都这么好看,长大了得祸害多少小姑娘。
      蘸蘸以拳杵嘴暗暗咳嗽了声。
      “你爸妈什么时候来接你啊,要继续在我家待下去可得交住宿费哦。”
      “钱嘛,纸嘛,”小狐狸说得不值一提,摆摆手,“看你家这么穷,我接济你一点,到时候你还得感谢我这大财主呢。”
      侧头,小孩天生绒毛如桃子绒绒覆盖吹弹可破肌肤上,如冰雕雪砌一般。
      “否则谁愿意来租你家大房子呢,又大又冷——”

      这么小孩子,知不知道钱是什么东西,就这么猖狂。
      蘸蘸没控制住蠢蠢欲动的手,一爪子伸过去,按住小狐狸头。
      然后,抚了抚。
      舒服max~
      小孩头发软细干爽,挠在掌心酥酥麻麻,还带有股独特的奶香气息,久违的人间的气息,蘸蘸一个没忍住把他抱怀里。
      “小家伙你很嘚瑟哦,”她嗅着他脖颈上的奶味,更浓郁更好闻了。
      “啊,”小狐狸一把挣脱,“你个变态!”
      小孩子脸色通红欲滴,蘸蘸愣了愣,她一个几千年的老鬼碰碰十岁出头的孩子,是作为长辈的舔犊之情,怎么就变态了。

      难道他才这么小就能想歪。
      话说回来,经过一晚洗刷白净的小狐狸,确实好看了很多,长眉入鬓,身如玉树,下摆收裤兜里的白恤衫,久玩汗水微微濡湿,半透明贴在身上,更衬托得他如同陶瓷娃娃一般。
      这趟来人间,蘸蘸数次在美男子之间大饱眼福,以至于忽略了原来小狐狸也长得很好看,这长相气质在同龄人之间也算少有。
      蘸蘸龇牙:“没错,我就是变态的老阿姨啊!”

      已经是小狐狸赖在阮家的第三天。
      翌日却有两名黑衣人出现在宅院门口,恭恭敬敬奉上一摞钞票,吓得阮母心惊胆战的抽了两张,再看小狐狸的眼神已经充满可怜和怜悯。
      隐约中蘸蘸听说起父母谈话,传来“□□”“弃儿”等诸多消极名词,短短时间内,蘸蘸认定已在饱经婆媳剧摧残的母亲心中演出几场大戏。

      蘸蘸对多一双筷子少一双筷子无所谓,可就是受不了大半夜的时候总被敲开门,小狐狸揉着惺忪睡眼,拖着棉被,就往她房间地上一趟,开始打地铺。雪团子一样的家伙,嫩手嫩脚,一身皮肉白的发亮,说他两句就模糊双眼,湿漉漉的看向她,就像迷路的麋鹿。
      加之阮母母性大发,一见此就斥责蘸蘸不让小,无奈蘸蘸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拉倒。

      晚上。
      天幕低垂,星子几乎只手可摘。
      蘸蘸正在书房补五一的作业,电视关掉声音,聋哑剧一样放着《小猪佩奇》,她知道小狐狸最大的爱好是跟阮母一起看狗血婆媳剧,但谁让他总要装小孩子脾性。

      就在小狐狸唏哩呼噜完第二碗泡面,有意发出噪音的时候,客厅里的座机突然响起。
      打到穷人家的电话的,不是亲戚就是推销。
      懒洋洋歪一边,蘸蘸心里理所当然的这样想,迟疑的拿着话筒贴住耳边:“你找哪位?”
      “是阮家?”
      “对,”蘸蘸瞥了一眼显示器上陌生来电。
      “我不找人,这里有一个任务,接不接?”
      “任务?”阮扣款口中重复最后俩字。
      一时更加不明白对方打电话的目的,阮家捉鬼师的工作,自从阮爷爷去世后继无人,空窗期十多年,在A市早已无人问津,对方既能打通这一电话,难道不是这个背景原因?
      一想到这里,蘸蘸提高了防范,就在准备挂断时,男人异常低沉的声音响起:“预付款三万,不管成与不成!”
      “哦?”蘸蘸有了一点点的兴趣。
      男人道:“如果事成,可以在追加五万,”顿一顿,续道,“阮家是有名的捉鬼家族,不会这么点案子都不敢接吧。”
      这家伙,有点意思,一个巴掌一颗甜枣。
      蘸蘸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搭眼扫过客厅,小狐狸已不知影踪,不知何时溜出去玩了。
      空空荡荡的客厅中,除了几件老式笨重家具,新物不多,桌布洗得发白,桌腿儿暗沉无色,阮家如今经济情况堪忧,八万如救水火。
      既然拥有阮蘸蘸的身体,负责她的家人也是义务。
      蘸蘸故作漫不经心道:“你先说来听听,我再考虑接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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