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王牌‖灰姑娘》数年厌厌雨

4、第 4 章

　　初次见面，夏希十七岁，高中三年级，成宫十五岁，高中一年级。
　　现在，两个人在寒风猎猎的冬日，像傻子一样不进身后的便利店吹暖气，非站在门口拢着宽大的风衣，共同享受一根烟散发出的味道。
　　他们是大人了。
　　一个一事无成的大人。
　　还有一个前途无限的大人。
　　便利店里溜出的灯光打在夏希脸上，她的表情同烟草前端的火星时明时灭，让成宫看不真切。她的声音也深深浅浅，随风声飘忽不定，给对方足够的理由靠近。
　　随成宫一起的队友识趣地进便利店点了杯热腾腾的咖啡，但不忘记投来好奇的目光。这个极有风情的女人，与即将前往美职效力的成宫选手，有怎样的关系。身为队友，他还是清楚成宫现在的交往对象的，包括前面分手的、纠缠的、临时起意的。这是新的，还是被漏掉的，或是让这位不可一世的投手好好藏起来的？
　　队友很努力地捧着手里的热咖啡，装作不经意，瞟了一眼又一眼。还借着角度拍了一张模糊的相片发给白河，期待这位与成宫一直同队的朋友知道些什么。
　　白河回复得很快。
　　【小夜】
　　【？】
　　【多读书】
　　【......】
　　高中毕业就进入职棒的家伙有几个是读书的，漫画是唯一可读的书本种类！队友忿忿收了手机。
　　窗外的两人似乎起了争执。女人挑衅般地伸出夹着烟的手，成宫捏住那只手放到嘴边。队友几乎要跳起来了——职业选手怎么能抽烟！这可是天大的丑闻！成宫鸣在拿自己的职业生涯开玩笑吗！
　　女人似乎也讶异成宫的举动。她强硬地抽回来，却没成功。
　　“你疯了？”
　　成宫的笑容和从前一样，张扬到不可一世，仿佛整个世界都可以围着他转，没有一件事能让他不如意。
　　夏希在这个笑里找到了答案。
　　“对，你早疯了。从前就是个表里不一的小疯子，现在更加。”
　　“小疯子”
　　带着虚词，总是亲昵的。
　　她毕业后，偶尔心情好会此调笑。更多的时候，涨红着脸咒骂他，“疯子。”
　　他松手，给她说话的权利。等情绪积攒够，又毫不留情地对那弯纤细的脖颈使力，听身下破碎不堪的气音。
　　卡尔罗斯对这些最津津乐道，像教训似的讲，还是夏天，收敛一点。
　　白河瞥了一眼经理脖子上的丝巾，咀嚼着食物不发表任何看法。
　　要她先收敛才行。
　　他比炫耀还要夸张地展示自己耳廓边的红痕。
　　卡尔罗斯吹起了口哨。
　　那不是平等的交往，不存在两者都欢愉的性1爱。
　　他要主导，要她服从且温顺，拿着鞭子与糖，一遍又一遍尝试驯服。
　　她只要他的气味，帮自己圈出一块土地，供最后一年安稳度日。
　　是各取所需，不过这所需有了交集，不可能风轻云淡地翻页。
　　他将她按倒，强迫她抬头。
　　她不愿意奉献到这种程度，示弱、强硬乱翻来过，统统无效。最后不再装模作样，用嘴巴骂。
　　“经理，利用我怎么连这点代价都不愿意付出。我可是为了经理对前辈不敬，今天还被教练训。”
　　“我讨厌这个眼神，换掉。”
　　“你提交了退部申请，拜托你更有毅力一点好不好，难得我愿意配合你。”
　　“比想象的更让我生气啊。都知道自己挣脱不了，还是做着无用功，啧。”
　　大概是西东京最后几场比赛，队伍战胜了青道。那天他尤其不温柔，像是发泄坏情绪的孩童。咬着她的耳垂低语，“早点听话不就好了。”
　　她以为是对她说。颤着睫毛，疲惫地合眼。
　　“和那家伙真是一模一样——”
　　成宫拨开她背上被汗液黏住的发丝，手硌到那本《少女》，随手扔出去。随弧线书本落地，发出沉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