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第一百一十四章 师父 ...
-
“顾老！”
“顾老！”
“师父！”
众人看到顾烁回来了，立刻迎了上去。
“都在呢？吃过了么？”
顾烁进屋后先瞟了一眼思瑶，然后就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了。宫女机灵的端来水盆让他净手，此刻的他显然是一脸的倦容。
“我们都吃过了，宫女们都伺候的很好，顾老无需分暇担忧。”
慕容昊焱淡淡的笑着回答。
“那个，思瑶不懂事，在宫里逛久了，让您操心了，真的过意不去。”
见顾老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才摸摸鼻子磨蹭到跟前去。后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说不自责那是假话，特别是看到顾烁进来后第一个看的是自己，更是觉得心里有愧
“没出什么事儿就好，你是老夫请来的客人，若是让你在此处发生意外，那老夫也无颜面在面对你们这些小辈了。”
叹了口气，接过宫女端来的茶茗了一口，话语中也满是藏不住的疲惫。
“您放心！思瑶不会让自己发生意外的，凡事会小心再小心。”
思瑶郑重的保证着，她看的出顾烁对自己的关心是真心的，所以她更不愿意顾烁再多伤神。
“唔！想来你们也知道发生了何事，那么今后都得谨慎再谨慎，特别是你和默儿两个女子，你还好一点，就是默儿……”
顾烁将视线移向默儿后便没了下文。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默儿被那贼人害的受了这么多年的罪，好不容易变好了，如今又碰上他，如何还忍心再让默儿受一点点的罪？
“师……师父……”
默儿自然也明白顾烁那声叹息的缘由，但是一想到那个人，那个人带给自己的伤害绝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而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一想到那个人，默儿就经不住浑身发抖，说话也是打着哆嗦。
“啊对了，顾老，您在养心殿忙活了许久，不知皇上的病……”
思瑶无声息的移到默儿身边，贴心的牵起默儿的手，赶紧转移话题。
“……那毒，老夫已经明了是何毒，但是要配制解药却是十分的困难。”
听到思瑶的话后，顾烁不自觉的便将眉头紧锁。
“哦？是吗？……不知需要哪些难寻的药材呢？”
思瑶听到前半句，不由得眼睛一亮，果然被泰山大叔说中了，真乃神人啊！和她师父一样乃神人啊！
“严格说来，缺的那些并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药材。”
顾烁缓缓起身，双手负于身后，来回的踱着步子，径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俗话说人多力量大嘛，虽然晚辈们虽然年轻，但也算是在这江湖中走过了些许日子，也见过不少新奇事物，顾老不防说出来听听，兴许会有印象。……唔，家师云游之前曾给我留下些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的东西，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干嘛用的，没准里头有能用上的。”
想到梅鸣，就想起他临走前塞给自己的那一大包东西，只说将来可能用得着，她也打开来研究过，但是结果很让她无语，完全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不过既然是师父给的，也就一直收在身边，日子久了倒也忘了。
“哦？还有此一出？快！快拿来我瞧瞧！”
顾烁一听是思瑶那位神秘的师父留下的东西，顿时来了兴致。想起之前思瑶救默儿的经过，顾烁真想把她师父抓过来拜个把子，不管是什么东西，都想拿来研究一下。
“哦！那顾老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取来。”
思瑶看到顾烁这会儿又恢复到还在宫外的脾性，微微一笑便进屋取东西去了。
“哎哎！怎么还不来？算了，还是老父亲自过去一趟吧！”
顾烁等得十分焦急，不停的踱着步子，这急迫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一个威严的王爷。
“顾老稍安勿躁，不然晚辈替您过去看看吧！”
慕容昊焱强压住心中的笑意，不过看到这般有活力的顾烁，也是欣慰的。
“嗯？嗯！快去！快去呀！还废什么话啊！真是！”
听清楚慕容昊焱的话后，顾烁直接将他一把推了出去，而那个被推的人只得无奈的摇着头。
“我的小祖宗！您可算是回来了！”
将慕容昊焱推出门不久，顾烁就听到外头传来零零星星的交谈声，等那声音渐渐清晰起来，便知道是思瑶回来了，于是提起衣摆便跃了出去。
“咳！让顾老久等了，喏！这就是家父留下的东西了。”
思瑶假咳一声，选择无视顾烁对自己的称呼，直接将手里的大包袱递给了顾烁。
“嗯！嗯！我看看！我看看！”
接过那包东西，顾烁也不管其他，又嗖的一下跳回了屋子里，留得思瑶和慕容昊焱两人相视而笑，便也跟着进去了。
“丫头啊，老父问你一个问题，望你能如实回答。”
顾烁打开思瑶拿过来的包袱，将里面的瓶瓶罐罐一一打开来，闻、看、尝。当他确认完第一个瓶子里的东西后，只是面露异色，尚能保持镇定，兴许……巧合吧？可是越往后看，就越是难以平静，还差点失手将其中的一个瓶子摔落。差不多看完所有的东西，顾烁深吸了几口气，才一脸严肃的看向思瑶。
“嗯？您问！只要是思瑶知道的，就一定如实相告。”
“你的师父到底是什么人？或者你可知他是何门何派的？”
顾烁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盯着思瑶，手里还紧紧的握着某个小瓶子。
“呃，我师父吗？其实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叫什么，更不知道他是何门派，但是他总是穿一身破旧的衣衫，类似于道袍，但有不是，于是我就唤他梅鸣道人，他听了后没反对还笑了，于是……”
虽然她对自家师父的了解是少之又少，除了神龙见首不见尾，再就是说话总是又玄又机的，其他的啥都不知道。但是她知道梅鸣对她是真的好，所以不管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都不重要。
“……如此，那你又是如何拜他为师的呢？”
顾烁仔细分析着思瑶话里的细节，类似到道袍的衣衫？奇怪了！
“我呀，其实我拜师也是个偶然，那时我还很小，大概十岁的样子，有一天在回家的路上……”
思瑶将自己与梅鸣相识的过程一一说与顾烁听，当然其中一些小插曲，觉得没必要也就没说了。
“……那你可知这些瓶子里装的都是何物么？”
听完思瑶的描述，包括顾烁在内的众人都无比惊讶于思瑶的这一机遇，也着实佩服她学艺的过程。顾烁见实在分析不出来她师父究竟是何人便也放弃了。沉默了片刻才举起一个瓶子开口道。
“我也曾经打开来研究过，结论是实在理不清究竟是些什么，反正后来也没用到过，也就这么放着了。”
思瑶耸耸肩，好奇于顾烁的反应，想来他应该是知道的，那么听听也好。
“……这一瓶，成人型参，一般的上等人参，最多是貌似人的头、手、足和四肢，顾称为人参，但是你们看这个，整一个人型小娃娃，连五官都能一一辨别出来。还有，一般的人参的寿命乃四百个年岁左右，可是这个怕远远不止。还有这瓶子里的泡养汁液，也是拿至少百年的人参花汁液泡养的，要知道人参花的价值可是比人参的价值高得多；还有这一瓶，这些个类似于云雀卵的东西，可比老夫研制的血葡萄要精贵得多，如果说老夫的血葡萄是有价无市，那这个东西应该是无价无市了。若是你早点拿出这东西来，替默儿换血的时候，怕是只需要你的一小碗血都嫌多了。就这东西，老夫也是在古籍中见到过，现世根本就不曾出现过……”
顾烁的介绍让众人都惊讶的忘记了呼吸，更别说打断他的话天呐！这些个完全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居然如此的珍贵？！
“……还有最后这个，可就厉害了……呵！今儿可真是让老夫开了眼界了！你知道老夫看了这些东西后，为何会那么执着的想知道你师父究竟是什么人么？”
顾烁抬手虚抚了一遍桌上的瓶瓶罐罐，那手都有些颤抖。
“……还……还请顾老直言。”
听完顾老的全部介绍，久久沉浸在震惊中的思瑶，还是在慕容昊焱的提醒下回过神来，但是脑子里还是在想着师父给的那些个东西。
“呵！见到一个瑰宝不足为奇，一次见到这么多个也没什么了得的。但是就是这堆东西，撇开老夫已有的，替皇帝解毒所需要的那些药材，这里就占了八成，只除了另外两样东西就齐活了。”
顾烁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已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而其他人则是全拿像见鬼似得表情看着思瑶。
“这……这……我……我……”
包括思瑶自己，更是不知道该如何给予回应。本来就觉得那师父不似人，现在怕是所有人都会觉得她师父“不是人”了吧！
“老夫活到这个年岁也没多少想法，之前就想着替默儿解毒，如今默儿的毒也解了，老夫就觉得此生无憾了，可眼下又有个新的奢求，若是有生之年能见尊师一面，那才是真的无憾了。”
顾烁淡淡的望着众人，最后将视线移回思瑶脸上就定住了。
“……是！若是思瑶还能见到家师，一定会向他老人家转告，请求他务必来和您一叙。”
接收到顾烁那慈祥的苍老的笑容，思瑶也笑了，也在心底暗暗发誓，将来要去蓬莱找师父的话，一定死活拉着他过来与顾老见次面。
“方才您老说还差两样解药，不知是哪两样？会不会比这些东西更难得？”
慕容昊焱看着思瑶，想到她的师父，就想到自己的师父，若是他师父还活着……甩甩头，将杂绪甩开，回到了正题上。
“唔！这两样东西说好找也好找，说难找也难找，不过真要找的话，需要的只是时间，但是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随着慕容昊焱的问题，顾烁再次皱起眉来。
“哦？把肖竹的军队派出去找也很困难么？晚辈在江湖上也认识些人物，再不然就速速联系他们，让大家一起帮着找？”
慕容昊焱也不自觉我握起拳头来，顾烁说的没错，不说皇帝的毒未解很棘手，再加上那贼人的挑衅，多一天就多一个人受罪。
“这个不是人多就好办的问题，也可谓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顾烁说到这话的时候，眼睛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思瑶。却也被思瑶抓住了。
“您直说吧，再困难的东西咋都有了不是么？”
思瑶不以为意的耸耸肩。
“其一就是蛇胆。”
顾烁见思瑶如次，也只得开口。
“蛇胆？”
纯粹条件反射，现在凡是听到有关蛇的话题，思瑶都会格外的紧张，之前顾烁瞟眼自己，就猜到会和自己有关，但是又不知道是什么，如今……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当然不是一般的蛇胆，要剧毒之蛇的蛇胆，譬如你的那条小白蛇，而且蛇龄要活得越久越好，至少百年。”
其实顾烁说这话的时候，也是硬着他那张老脸说的，要拿思瑶这么多外界根本找不到的东西不说，还……还……
“百……百年？啊！那……那我家小白就没办法了，我捡到它的时候，它才是第一次蜕皮。”
听到前年的时候，思瑶相当的紧张，第一次开始犹豫，要二选一的话，她定是舍不得小白的。听到说要百年的时候，悬着的心才算是落了下来，偷偷的拭着额头的汗。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顾烁听到这话显然有些小小的失望，但更多的则是安心。如果是二选一的话……
“啊！百年的蛇，本来我是见过这么一条的，可是……可是……”
神经放松下来后，脑子才开始运作，陡然想起在万金庄遇到的那条大蛇，应该也有百年了。不过一想到那蛇被小白给吞了，着实有些心虚。
“可是如何？”
听到这话，大家都来了兴致。
“可是那蛇如今已成了小白的腹中之物……”
带着众人错愕的眼神，思瑶直接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那真是太可惜了！如今也不可能把小白的肚子给剖开。”
众人在心惊于小白的强悍之余，委实可惜了那百年的蛇胆。
“……刨开么？啊对了，根据蛇的习性，它在吞食完大块的食物后，不会立刻给消化掉，而是存储在体内慢慢的消化，一只老鼠都足够它消化好些天呢，那么大条蛇……再加上蛇能吐出消化不了的东西，或许我们想想办法，趁早让它连同那条蛇的骨头一起把那蛇胆给吐出来？”
其实思瑶只得这是不靠谱的，虽然小白这段时间还是比原先粗了好多，但是那日就连那蛇皮都给吐出来了，皮下的东西多好消化啊，更何况内脏之类的。
“咳！这个……兴许……可以试一试。”
顾烁听了思瑶这话，也不由得假咳了一声。他明白思瑶说这么多的原因，也不好说什么。
“那还差的另外一样呢？”
见大家都各怀心思，都没开口，倒是子忠提出了问题。
“最后一样是湿地之神的一味红。”
顾烁笑望着子忠，小小的卖了个关子。
“啥是湿地之神？那一味红又是啥？”
子忠摸摸脑袋，实在不知道答案，习惯性的望向思瑶，想从思瑶那里寻求答案。
“湿地之神？湿地……沼泽或者浅水地带，生活在那附近的……您说的是仙鹤吧？一味红？红？鹤顶？鹤顶红？”
思瑶接收到子忠的求救信号，歪着脑子思索着答案，前世也是《动物世界》的忠实观众了，似乎还有点映象。不过“鹤顶红”这个东西，也着实让思瑶一阵恶寒。
“小丫头脑子挺灵的！不过鹤顶红是什么？现在都是这么称呼的么？老夫说的是仙鹤鹤顶的一味血而已。”
刚想夸奖思瑶两句，就反应到她说的那个新鲜词上去了。
“呃，没事。不过这个不难找啊？莫非又有条件？”
想起之前的那些苛刻条件，想来这个也定不简单。
“没错，当然那鹤也不能是普通的鹤，年岁不讲究，关键要有个先决条件，就是它必须是死过一次的。”
“何为死过一次？”
“就是它必须之前受过很重的伤，伤到必死无疑的地步，却又没死成的。老夫要的就是那样一付躯体里的顶头血。”
顾烁这条件说得相当肯定，丝毫不含糊。
“哈！巧得很！巧得很！这个东西我知道哪儿有，我能弄到。哈……哈哈！”
起初听到是仙鹤的时候，思瑶就有种预感，而后听完顾烁的解释就确定了那种预感，真的是有一种很泄气的感觉。这算什么？冥冥中注定的？还是机缘巧合？思瑶干笑着望天，哈！这该死的混蛋！
“如此甚好！现在也不早了，都散了吧，好生休息一夜，一切明儿再来商议。”
顾烁听此一说，不由他不感慨，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这事儿还真是第一次遇到，明明很困难的事儿，偏偏就……看来一切都是天意啊！
大发悦悦睡到子忠房里去了，思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想着梅鸣给她的那些东西，想着顾烁对这些东西的介绍，特别是最后一样东西，想不通，又睡不着，干脆把小白取出来，将它方在自己肚子上玩。
“小白啊！你说师父为何要把那样的东西给我呢？”
把一切联系起来想，好像梅鸣是早就料到了她会遇到什么事儿而给她事先做好准备似得，无一例外，都被算准了，可是这个东西，给她这个东西是为何呢？是叫什么名字来着？神仙水？
作者有话说
第114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师父
